李元明和倩儿一番温存,倩儿白天的确是累了,趴在李元明的胸口,两人还说着话,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李元明穿衣起床,那一天,萱儿爹在这商铺上跳楼,事情过后,他一直都还没有去看看,突然想到那个男人的模样,竟然打了一个寒颤。

  萱儿家就在旧城与新城的交界处,多年以前修的老房子,县城对他们这个地儿,还没有规划。

  李元明越想越有些不放心,萱儿娘说了已经坐火车回来,也不知道到家没有,一家人是不是已经团聚。

  李元明在自动取款机上,取了些钱,不管萱儿娘是不是回来了,李元明对于一般的人家,哪怕是相隔几百上千里,都不可能毫无感觉。

  可是,当他想到萱儿的一家时,只能够隐隐感觉到他们一家的住处,而对于萱儿一家的情形,却是被什么人有意地屏蔽了似的。隔着这几里路的距离,居然无法感知到。

  李元明把车子停在了萱儿家的巷道外,那一条老街很窄,像他李元明这样好的技术,也根本无法把车子开进去。

  老远的,就听到了有人在啼哭,李元明更是感觉到,萱儿家多半是出了啥事了。

  走进巷子。

  李元明就被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拦腰抱住,女孩把上衣搭在肩上,一条上好的裤子,用剪刀剪出好几个洞,就连白净的大腿都从那洞里露了出来。

  萱儿。

  当天萱儿跟着去过郊外的山腰,她当时和她爹紧挨着坐,她应该认得自己的。

  “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你,你也不例外。来吧,你不是要跟我,跟我睡觉么。“

  李元明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响,萱儿肯定是受了什么可怕的刺激,才会有这种怪异的举止。

  李元明张大着双眼,极力地想凭着自己的能量,去发现萱儿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然而,那个曾经残害过她的人,屏蔽了所有的信息。

  甚至,李元明发现,萱儿十多年来的一些固有的信息,都被那畜牲给清除掉了。

  李元明想到了,县城里面那些被掠走的漂亮的女人们,再一次回到城里的时候,也是变得像现在的萱儿这样,神智不清,行为完全失控。

  李元明把手放到萱儿的头上,他试图要把她的记忆找回来,然而,他费了很大的力气,额头都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依然没法从萱儿的旧有的记忆中找回来。

  “萱儿,你,你爹在哪。“

  “我爹,我没有爹,我只是一个任人欺凌的孤儿,我没有一个亲人。你要是好心,你就做我的爹吧,你当我的爹好不好,我可以跟你一起睡觉的。我可以做你的女人。“

  疯了。

  李元明只觉得心中突然像被针扎了一般痛。

  在没有看到萱儿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救了这么一家人,挽救一个跳楼者的性命,而且,还让他们一家团聚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萱儿现在成这个令人可怜的样子,她已经分不清男人,爹,娘,这都意味着什么。

  李元明轻轻地推开萱儿,他有一种很可怕的预感,萱儿的爹肯定是遭受到了更可怕的事儿。

  走到萱儿家的房门前,却看到灵堂已经布置起来,萱儿紧跟在李元明的身后,对李元明笑道,“你看到没,咱家的戏台都搭起来了,这是要在咱家唱大戏了啊。对了,我得去把胜勇哥哥叫来,他最喜欢听戏了,我得去叫他。“

  李元明只觉得鼻子一酸,太可怜了,这萱儿一家,原本是多好的一家人,让那帮畜牲糟塌成了这个样子。

  李元明看到在那油漆的棺材前面,萱儿的娘跪伏在地上。

  “萱儿爹啊,你死得好惨啊,你说过了,你不是没病么,你那些病不都是假的吗,是人有意要害你的呀。我已经回了啊,我回屋了,咱们的钱,我只花了一点点,我能够给你赚回来的啊。你,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又突然想不开了呢。“

  李元明听着萱儿娘的啼哭。

  听她这样说,她应该是回家之前,萱儿爹就已经死了。

  李元明看了一眼萱儿娘,的确,萱儿的爹娘看起来很不般配,像萱儿爹那种懦弱可怜的男人,根本就不应该娶这么漂亮水灵的女人。

  萱儿娘如果不是早些时候跟着人跑了,她会和县城里面那些被掳走的女人一样,现在也就和萱儿那样,疯疯傻傻的了。

  “萱儿爹啊,你给我说说,为什么,萱儿为什么会成那样,她才十几岁的女孩啊,是什么人干的,你说,是什么人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来。我可怜的萱儿啊,为什么,是什么人把她祸害成那样了。“

  萱儿在巷子里面大声地叫着,喊人到她家来看戏。李元明看到巷子里的人,谁也不搭理她,好些年长的人,从窗口伸出脑袋来,对她说道,“萱儿,别闹了,回家去吧,到你的娘身边去,你好歹还有娘在,明天,你爹就安葬了,你回去陪陪你爹吧。“

  李元明感觉到心中有如刀铰,看到萱儿一家,他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当时,他也想到过追查凶手,把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混帐透顶的揪出来。他也跟着萱儿的爹到郊外去找过。

  对手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阴险狡诈得多,如果不是刚才隐隐感觉到不对劲赶过来,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萱儿一家被残害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萱儿爹,这一切都怨我,都怪我啊。事到如今,我终于算是看明白了,在这个世上,只有你对我是真心的,只有你对我好。你是这个世界上可以为了我而去死的人,都怪我没有珍惜,我真的不是人啊。我真不是人。“

  萱儿娘撕心裂肺地痛哭着,李元明感觉到,双重的打击压在了这个柔弱的女人身上,她已经痛苦到了极点。

  她的话语,也和萱儿一样,有些矛盾,她的每一声痛哭,都是那种呼天抢地,痛得深入了骨头里面一般。

  “我已经打听到了,你的死跟小倩商铺有关,你放心吧,我肯定会到商铺去,给你讨回公道。“

  听到萱儿的娘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李元明只觉得特别的震惊。萱儿爹的死,怎么就跟小倩商铺有关了,那可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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