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市中心公园,纪澌钧单手推车门,“你在车上等我。”

  “纪总,我还是跟您过去吧,这里人太多了,万一有杀手混入里面趁机对您下手,太太可是要……”

  “闭嘴,给我在这里老实呆着!”

  “是。”

  刚刚上车的时候,说话的语气还不是这样的,怎么好端端的又发脾气了?到底是他哪句话惹纪总不顺心了?见纪澌钧走远了,费亦行立即跟上。

  纪总不让他跟,他可不敢不跟,万一纪总要出个什么事了,他怎么给太太和宝少爷交待。

  纪澌钧进了公园后,在人流中仔细找着指示牌,按照短信上的提示,一直找到河边,到了河边穿过廊道,远远地,纪澌钧看见穿着便装站在亭子的刘光,正当纪澌钧准备朝刘光走去时,拿在手上的手机弹出一条信息。

  大概是大哥的出现,让他变得时刻关心起自己手机上弹出的所有消息吧,纪澌钧拿起手机,解锁后,看到是给他通过几次消息的D署名发来的消息。

  【在你身后有尾巴——D】

  纪澌钧并未急于回头去看,而是继续往前走,在上台阶的时候,纪澌钧弯腰用手指擦去皮鞋上的灰尘。

  跟踪方秦跟到公园的男人,跟到公园后发现方秦的身影不见了,没看见方秦,倒是遇到了纪澌钧,出于好奇一路跟随,在看到纪澌钧弯腰的时候,男人为了看清纪澌钧在干什么,还举起手机通过放大镜头观察纪澌钧的一举一动。

  弯腰的纪澌钧,在看清跟踪自己的人是谁之后,纪澌钧起身,直接转身离开。

  刘光看到纪澌钧就这样走了,并未感到震惊,反而一切都像是在意料之中那样。

  男人看到纪澌钧没和刘光碰面,下来后就走了,正要跟过去就发现费亦行也在这里,未免身份暴.露,男人立即后退,也就是这一个后退,连费亦行的身影都跟方秦一样被人流冲散没了踪影。

  男人在附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纪澌钧他们的身影只能先行离开。

  走在人流之中的刘光,眼睛时刻在注意四周的动静,从公园出来后,在刘光乘坐的蓝色的士进入主干道后,几部黑色的轿车立即跟了过去。

  没找费亦行的纪澌钧,从公园出来,瞧见他家纪总站在车门旁边,在白色的灯光投射下,飘落的毛毛细雨挂在他家纪总黑色的发丝上,一双凌厉的眼睛盯着他。

  费亦行赶紧过去开车,“纪总,对不起,我刚刚去上洗手间了。”

  上洗手间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刚刚甩人的时候,费亦行也正好在后头。

  上车后,纪澌钧伸手将安全带系上的同时,从口袋滑落的手机掉在座椅上。

  纪澌钧捡起手机重新把这条信息看了一遍。

  这个D到底是谁,是不是刘光背后的主使者?

  为什么要向他传递这种信息?是挑唆,还是想借他的手除掉谁?

  费亦行看到纪澌钧盯着短信,眼里写满了复杂的情绪。

  “纪总,出什么事了?”

  抽回眼神的男人瞥了眼对面的费亦行,“开你的车,别整日瞎打听做传话筒。”

  谁说,男人不记仇的?别看他家纪总,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像现在这样两只眼睁开,秋后算账。“是。”要不是为了纪总这段感情,真以为他愿意伺候这个脾气又臭,工资又少,动不动就火山爆发的纪总?谁愿意,谁伺候去。

  “叮咚。”纪澌钧握在手上的手机再次弹出一条信息。

  【知道我是谁,对你没好处——D】

  看来,这个人时时刻刻都在掌控他的信息,那就是说,这个人就在他身边。

  开车的费亦行,听见后头异常安静,担心纪澌钧是不是真的遇到什么事了,费亦行抬头看了眼后视镜,正好对上后视镜看过来的眼神。

  被逮住的费亦行,吓得赶紧收回目光。

  不可能是费亦行。

  不是费亦行,会是谁?

  姜轶洋?

  不像。

  冯少启和吕锃凉更没这个可能。

  除去近身的这几个人,纪澌钧实在是想不到会是谁,在暗中给他消息。

  难道,是大哥?

  眼下,除了这个猜测,没有更好的答案。

  未免惊动对方,纪澌钧只能发信息取消跟踪。

  “纪总,是去接南老爷子吗?”

  “嗯。”

  听到纪澌钧说是,费亦行立即提速。

  “按照原速前进。”

  “纪总,那样恐怕会迟到。”

  “我没瞎,有眼看时间。”

  他家纪总,肯定是心理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否则不会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冲他使性子,“是。”罢了,迟就迟吧,难不成只准南老爷子给纪总下马威,不准他家纪总给南老爷子一个下马威?

  ……

  一辆纯黑色的Cullinan车速飞快行驶在通往市区的主干道上,紧跟其后的白色轿车一路跟踪,跟到小区门口后白色轿车才离开。

  单手开车的沈呈,已经察觉到有车辆在跟踪自己,进到小区后,沈呈将车速降下,并未在四周找到可疑车辆。

  看来,高博文的眼线没有跟进来。

  回到住所,沈呈将车子停在院子里,并未因此放松警惕,而是朝门口走去,左右观望数圈后沈呈才转身进屋。

  听到车声,从屋里出来的泰勒,看到沈呈拿着车钥匙,顶着天空飘下的小雨点往这边走来。

  泰勒立即开伞过去接人,“沈先生,你去哪儿了?”

  沈呈没回答泰勒的话,而是顺手接过泰勒手上的黑色雨伞,“你可以回去了。”

  “东……”

  泰勒话刚出口,就招来沈呈一记冷光,“别拿他来压我。”

  他并没有想用东家压沈呈,只是想告诉沈呈别的事情,谁知道是沈呈自己多想了,看了眼走远的身影后,泰勒目光垂落并未说话,而是将车库门打开,拿着清扫工具洗车。

  踏入家门,身体跟着放松的沈呈,很快就感觉到自己喝到有些上头,浑身无力的沈呈将雨伞放进伞桶后,连鞋都没换就拿着车钥匙进客厅。

  路过客厅的时候,沈呈见厨房亮着灯,有些口渴的沈呈想进厨房倒杯水,刚进门就看到靠着桌子单手托杯在喝水的纪优阳。

  听到他进来的脚步声,喝水的男人眼眸轻抬瞥了眼他,沉默的将眼眸再次垂下看着眼前的桌子。

  不知道为何,只是一个眼神,沈呈便觉得此刻的气氛瞬间陷入冰点,那种安静到让人浑身不自在的感觉特别有压力,就连走路发出的声音都异常刺耳。

  走到桌子,沈呈将车钥匙放在桌子上,见纪优阳面前放着一碟挂着水珠的水果和一壶白开水,沈呈端起玻璃壶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你刚刚去了海域?”

  “嗯。”纪优阳轻轻转动水杯,观察着水杯里的玻璃纹路。

  他不习惯纪优阳沉默的样子,那种感觉就像是他做错了事情对不起纪优阳,沈呈沿着桌子走向纪优阳,来到纪优阳旁边,沈呈伸手将放在桌子下面的高脚凳拖出,坐上后,挽起袖口的双臂放在桌子上,望着纪优阳的侧脸,“我去找高博文了。”

  “那是你的权利。”纪优阳语气冷淡回了句,将喝见底的杯子放下。

  见纪优阳放下杯子,沈呈立即去拿水壶,在他手碰到水壶前,纪优阳的手快一步越过端起水壶倒水。

  他知道,自己甩开泰勒去见高博文,纪优阳知道了心里肯定不舒服,以为他和高博文在一起做了什么对不起纪优阳的事情,沈呈侧过身望着纪优阳,放在桌上的手挪向纪优阳腿上,握住纪优阳的腿,“我去见高博文,只是想跟他说……”

  沈呈话没说完,拎起水壶的纪优阳重新将水壶放下,从高脚凳下来转身走向冰箱。

  话解释到一半,纪优阳就走了,望着那个连解释都不想听的纪优阳,沈呈心里五味陈杂,起身跟了过去。

  来到冰箱门口,纪优阳刚要打开冰箱,一只胳膊越过他的肩膀摁住冰箱门,随即而来的是将他抱住的沈呈。

  那凑到耳边的气息,有各种酒味。他喝酒,但不喜欢酒味,更厌恶沈呈这种混杂的气味,在纪优阳想把人推开的时候,一个略微低沉的声音响起,“Augus,别这样,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不该用这种态度对我。”

  沈呈做什么,是沈呈的自由,只是他经历了太多的欺瞒和背弃,一时间难以习惯连沈呈都会像那些人一样欺瞒自己,“哥,你醉了。”

  “我去找高博文,只是为了黄印蓉的事情,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被酒精控制住情绪的沈呈,双眸比平时多了几分忧伤,用力抱紧纪优阳,像是害怕纪优阳会抛下自己离去。

  是么?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会甩开泰勒?如果不是他恰巧在停车场看见沈呈和高博文走在一块,沈呈是打算瞒到什么时候再告诉他?纪优阳抓住沈呈圈在自己腰间的胳膊,拉开后,还没等他将人推开,沈呈就一个快步上前,将他推到冰箱门。

  “咚……”身体撞到冰箱门的纪优阳,后背传来的疼痛让纪优阳忍不住昂头喘了口气。

  再次将纪优阳拥入怀中的沈呈,抱人抱得比上一次还用力,沈呈说话的时候,那夹杂酒气的气息喷洒在纪优阳耳边,“Augus,别这样对我,我受不了。”

  沈呈是真的喝醉了,要没醉的话,怎么会像现在这样祈求他,清醒的沈呈,应该是那个清者自清甚至是不屑于解释的人,可有件事,不管沈呈是清醒还是喝酒,他都能从沈呈身上找到答案,那就是,沈呈和高博文在一起做了什么。

  他心目中的沈呈,是那个不畏权贵,不与高博文那种肮脏的人同流合污骨子里清清白白的人,沈呈明知道他恨什么,不喜欢什么,可现在,沈呈这身味道足以证明,沈呈做了让他失望的事情。

  纪优阳别过脸,鼻子贴在沈呈耳边,那一声沉重的吸气里带着对沈呈某些行为的失望,“你醉了,好好休息吧。”纪优阳垂落的手抬起伸到沈呈胸口用力将人往外推。

  被纪优阳推出去退了几步的沈呈,后腰撞到桌子,那阵痛感随着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传遍全身也传到了他的内心深处。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微微颤动的目光望着头也不回离去的身影,直到一声用力的摔门声响起,沈呈才轻轻眨动双眼,嘴角勾起一抹自讽笑容的沈呈抬头看着天花板,在眼睛开始泛酸那一刻,沈呈一个转身将桌上的东西全数扫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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