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相初次见她,她站在杨凌的床尾,小小的一个人儿,还不是现在的模样,那时化着比较美艳的妆,可整个人看起来也没什么出色的,比起主上杨凌来,差得还远。现在再看,她端庄地坐在主座上,目不斜视,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气势。

  陈相去安排了厨子上菜,便也坐下来,陪曲小白说话。有一年轻的小厮进来,给众人斟酒。

  曲小白嘴上虽没有说什么,对于陈相这样的铺张却是有些腹诽的。但大凉风气如此,也不仅是陈相如此,略有些资本的,谁不摆个场面?

  酒斟上,伙计先上了一道清蒸鱼上来,陈相作为主人,先发话了:“欢迎主母到神川口来,陈相代表所有在神川口的弟兄先敬主母。”

  曲小白道:“谢谢大家的盛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先干了这一杯了。”

  “这酒真不错。”席间不断有人赞道。

  陈相顺势道:“要说好酒,还是在白马镇的时候喝过的酒好。”

  “哦?有多好?”

  “那可是主母买下的酿酒场产出来的酒,自然是顶好的。”陈醉言语间颇有些自豪。

  “不错。我听华凤楼掌柜张齐年说,要和主母订这上好的酒,主母,您看能不能也给属下这酒楼也供一些?”

  陈相话说的很委婉,但曲小白心里明白,他这多半还是要帮她销售的意思,但她真的无需他们帮忙。笑了笑,道:“我现在还要南下,酒的事,要等回来再做打算,可能要让陈管事失望了。”

  陈相听她话里有话,却是个不能给的意思,心下犯嘀咕,怎的帮她卖酒她倒还不乐意了?嘴上却没说什么,只道:“既是这样,那就等回来再说。”

  然有些人却听不下去了。其中一个掌柜道:“主母,恕属下说句僭越的话,陈管事这酒楼,可是咱神川口郡最大的酒楼,就算附近郡县一起比,那也是毫不逊色的,您的酒放在这里卖,那可是最佳的选择!”

  陈相道:“六掌柜,主母必是有别的安排,你我就不要插手了。”

  曲小白神色不变,淡声道:“打算么,还没有,实在是因为今年的酒还没有开始酿,总要等秋天收了高粱以后才开始酿酒,届时,还要看酒的质量,一系列的未知问题,所以,我现在也不敢跟陈管事把这件事定下来,一切等秋天再做决定。”

  那位六掌柜道:“原来是这个道理,倒是我不懂了,这隔行如隔山,主母,你别怪老六我多嘴。”

  “六掌柜快人快语,我就喜欢六掌柜这种性子,又怎么会怪罪你呢?我很希望大家有什么就说什么,不必有什么顾忌,这样才能让我们能够知道自己身上的缺点和优点,扬长避短,有所进步。”曲小白捏起了酒杯,嘴角微微一挑:“等今年的新酒酿成,我一定请大家畅饮一番。这杯酒就借花献佛了,我和我夫君,敬大家。”

  曲小白的肚量让大家对她都有了新的认识,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六掌柜其实正如她所说,是个快人快语的爽快人,并不是那种喜欢挑人毛病的怪人,听曲小白一番话,立即举杯道:“主母心胸宽广不计较老六粗俗,令老六佩服。”

  陈相笑道:“那我们就静候这顿酒了!”

  曲小白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并非只如她口中所说,今年的新酒未出,没有酒供应。她要把这酒包装成高级酒,经营的对象是达官贵人,价格自然就会很高,但如果对杨凌这些下属给出的价格太高的话,必然会引起他们的不满和非议。

  所以,她只能等自己打开了销路以后,等他们自己选择要不要这个酒。

  觥筹交错,大家渐渐熟悉起来,曲小白极擅谈吐,一张嘴很快就把一众人说的心服口服。

  其中,就有人好奇,问曲小白:“主上拥有的产业,已经很是雄厚了,主母您为什么还要出来辛苦做事呢?换做旁的女子,都是要在家里享清福的。”

  曲小白能说什么?难道告诉他们,你们的主上曾经傻了一段时间,我要养活他,所以不得不出来做事?杨凌也是要面子哒。

  想了想,她道:“我自幼学习经商之道,若是不用,也可惜了的,你们主上愿意我出来做事,所以,我也就出来一试身手了。”

  “想不到主母的学识匪浅,只是,主上怎么就放心你一人出来呢?”

  “这不是有杨春和青君陪着呢吗?一路上又有各地的掌柜照应着,他自然放心。”

  杨春和辛青君同时瞥她。

  果真是这样的吗?

  杨春:难道不是先斩后奏的吗?

  辛青君:我也是到了白马镇才被派到您身边的好吧?之前是怎么回事,您自己心里清楚!

  虽然都极其鄙视她这种不说实话的行为,但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揭她的底。

  酒散之时,已经是下午申时末刻,曲小白喝得也不少,陈醉雇了两辆马车,送她和杨春等人回客栈休息。

  杨春和辛青君陈醉三人同乘一辆马车,陈醉今日在陈相的监督下,并没喝多了酒,但杨春实实有些喝多了,倚在车壁上,双眸微微闭着,眼圈脸颊都有些泛红,陈醉问他:“杨大哥,你没事吧?”

  他两个论年岁,是同年,杨春比他大几个月。

  杨春摇摇头,笑着回应:“无事,只是喝多了酒,让你们见笑了。”

  辛青君瞥了他一眼,面色淡淡,道:“恕我说句不中听的,杨兄弟身为她的助手,实在不该喝这么多的酒。毕竟,酒喝多了,会误事。”

  杨春虽然喝得微醺,但神智尚在,闻言,微微睁开了眼,道:“你说的不错。我以后会注意的。”

  最为惊讶的要属陈醉。他很好奇地看着杨春,道:“主母怎么会选中了你做她的贴身跟班呢?你和我年纪也差不多大嘛。”

  杨春道:“她做的决定,我怎么知道?”

  “哎,你能不能帮我说说好话,也让我跟着她?”

  杨春嘴角微微一挑:“我觉得,你无须找我说项,你可以直接去问问你们主上,看他愿不愿意让你跟随于她。”

  “难道你也是经他允许的?”

  “我虽不是经他允许的,但他的白眼和挤兑可没少吃。”

  陈醉一脸的苦涩,“你胆子还真不小,我可不敢直接找他说。算了,我还是做我的客栈小掌柜吧。”

  辛青君道:“如今主上复出,不愁没有你表现的机会,你还是好好练好你的本事,以备来时。”

  陈醉眼睛里放出光芒:“老大,您教训的是!”

  杨春瞥了一眼陈醉,这只跳脱得猴子一般的人,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一行人回到客栈,曲小白回房歇息,自是无话,睡了一个时辰之后,她便醒来,叫了杨春,要去逛一逛夜晚的神川口。

  陈醉想让她吃了晚饭再去,说是神川口最热闹的时候要在戌时,现在离戌时还差些时候,曲小白以中午吃得太饱为由,拒绝了他的好意,但还是征求了杨春的意见,问他饿不饿。

  杨春亦道中午吃的过饱,不用晚饭了,陈醉无法,只得依言行事。

  仍旧是上午的一行人,只是曲小白发现,小丫头珞珞走路一瘸一拐,似乎有些不大便利,心里一想便知,是受了罚了。她上午的时候确实是有些冲动,罚么,还是当罚的,有时候明知那件事是对的,却也不能去做,这是没有办法的。

  局势所迫,就是这样不近人情,不讲道理。

  她看她伤的也不是很重,便没有多问,只说道:“珞珞还是不要跟着去了,给我收拾一下房间,顺便烧点洗澡水,等我回来好沐浴。”她并没有直说让她休息,别跟着折腾了,但这么说,就是这个意思。

  珞珞道:“我可以跟着去的。”

  “主子的决定,就是你必须要执行的,明白吗?”陈醉淡声道。

  “哦。”珞珞低下了头。

  曲小白温声:“回去吧,有他们三个,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珞珞本想说,他们三个男人懂什么,哪里能照顾好人,但触到陈醉的目光,就没敢开口,低声应了句“好”。

  四个人出门,陈醉道:“主母,你对待珞珞,真是细心。”

  曲小白笑道:“小丫鬟蛮对我胃口的。而且,她今日挨的罚,也算因我而起,我不该鲁莽的。”

  辛青君道:“其实,驭下还是应该严厉一点的,不然,会纵容了他们的惰性。”

  曲小白笑笑,没有说话。

  每个人的处事方式不一样,辛青君那一套,也不能说是错的,但她自己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想因辛青君的话就改变了自己的原则。

  夜里的神川口,华灯初上,一片璀璨,曲小白本来还以为,像神川口这种以铸造业为主的城市,应当是个乏味的城市,却没想到,夜晚的城市是处泛着些旖旎风光,街道上出现了各种摊贩,吃的用的各种物件,都有售卖的,吆喝之声不断,来来往往的人群,则以青年男女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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