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梨开始抑郁了,她看着颖姝,忽然觉着很是内疚,一早上起来便是无精打采,给颖姝梳妆之时亦是马虎出错,并着含着一张苦瓜脸,叫了看了很是震惊。

  颖姝只道:“你何必自责?这事本来就是祁冉冉的错,若不是为了家宅安定,我定要狠狠惩治祁冉冉才是,如今便也只能惩治那三人给你出出气了。”

  香梨依旧很自责:“可是……姑娘为了我,和姑爷……”

  “就算是没有你,我们该超叫不也是要吵架?”颖姝淡淡地自己挂上了个金丁香,“你若是觉得对不起我,以后就拿出硬气来。这些往事虽然不堪回忆,可错的是他们,不是你。那三人未必知道这事,想来不过是逞口舌之快罢了。你记着,话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情,日子怎么过,却是你的事情。若是你把这件事情一直放在心上念念不忘,最后难受的是你自己。”

  香梨启唇欲言,想了许久,却也只道:“我知道了。我以后尽量。”

  “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就伸出手来扇他们,我看谁敢说些什么!”颖姝很平静地说出这些话,然而这些话出口却是教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寒气。

  “去给长公主请安罢。昨日的事情闹的那样大,若是不去给公主说一声,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到了长公主的屋里,长公主正在拿着一把剪子侍弄着屋中花草,见着颖姝过来只和气地一笑,冲着颖姝招手道:“快过来。”

  颖姝行礼走了过去,走到长公主身边,长公主只道:“帮我那桌子上的小铲子拿来,我给这花松松土。”

  颖姝答应着,便是拿过那桌子上的小金铲子恭敬地侍奉在一旁,只见长公主正把弄着手边的一盆大红玫瑰,那现仙人祝寿的青花瓷花盆里绽放着一朵开放正好的玫瑰,正是全开盛放的好样子,另外一只则是含着小花骨朵,似是刚刚开出来一样似的。只见长公主手起刀落之间,便将那绽放的一朵给剪掉了。

  “母亲……这花……”

  长公主看着疑惑不解的颖姝,只笑道:“这花开的好好的,我为何要剪掉是么?”

  颖姝点点头,却是又隐约觉着这样的对话好似有些曾经在哪里说过似的,这般在脑海之中仔细思索着,竟是一外地想到了,“媳妇知道了,曾经大哥哥好像和媳妇这般说过。”

  当日在福昌长公主的宴会上,沈斓尚且与自己刚刚见过一面,却是叹息过,“可惜母亲不喜欢并蒂之花。”

  骄傲的长公主认为,只要有一种尊贵便是了。

  长公主满意地一笑,“不错,我就不喜欢花开并蒂,且你记着,这花盆里土就这么点,能开多少花都是有定数的。既然来了新花,又合我的眼缘,自然旧的花便也不能再开了。不然,以后这两朵只怕是都活不下去。你懂罢。”

  颖姝点点头,好似已然明白了长公主的意思。

  “就像是这内宅里,只能容得下一个正宫。这新花长在主枝上,自然最后留下的便是新花,新花就得拿出新花的派头来。旧的花便是开的再艳丽,终究上不了台面,若是我把长在别枝上的花留下,你说,这盆花能好看么?”

  “那自然……是不能的。”听闻长公主这般的意思,颖姝倒也放心了许多,只要长公主不怪罪,一切便也好了。

  “把铲子给我罢。”长公主放下剪刀,从颖姝手中接过那铲子,亲自松着花盆里的土,颖姝想要过去帮忙,长公主却是摆了摆手,“我自己来就成。”

  长公主一边松着土,一边漫不经心地道:“这养花嘛,既要浇水,又要修剪,也别忘了松土。什么事情都是,若是太坚实了,这花也就生不出来了。所以啊,什么事情都别太较真了,也别太要强了。”

  长公放下铲子,温和地看着颖姝,“你是个聪明孩子,做事从来都是有分寸的。我相信你,只是有些事情,你得自己想明白才好。”

  颖姝唯唯应着,“是,媳妇知道了。”

  长公主和气一笑,“今日要去茶楼罢,赶紧去罢,早些回来。”

  颖姝答应着去了,坐在轿子上,只想了一路长公主的话,内心里却是挣扎了万分。这般想着想着,原本在漫长无聊的路程竟是很快便结束了,到了茶楼之中,依旧是一副人满鼎沸之模样,好似成堆的金山就在自己眼前似的。

  只是或许是到手的金山太多了,真的有这么钱反倒不觉得有什么了。潘管事迎了上来:“姑娘来了,不知姑娘有何指教?”

  其实颖姝根本没什么必要来这里,该做的事情潘掌事极有分寸,不会差一分一毫,而该教人学的,也都全然学了,自己来了不过是随便看看,甚至连来做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就是想来,就是想要找些事情做。

  “姑娘,这……”潘掌事想了想,“斓大爷也来了,他说姑娘若是来了,还请一见。”

  “什么?”颖姝意外:“大哥哥?他不是一早便和沈斌去场子了么?潘掌事你没认错?”

  潘掌事坚定地摇着头:“我自然不会认错,好歹老头子也见过几次斓大爷的。”

  “哦哦。”颖姝不解地道:“大哥哥来做什么?”只是到底是大叔叔,既然是人家发话要见了,自己也不能不见。

  颖姝由着潘掌柜带到了包厢,只见沈斓正端坐在矮桌前看着底下的人群,颇为惬意地端着茶盏喝茶,他见颖姝进来了,主动行礼,“弟妹来了。”

  沈斓等着颖姝还了个礼,便是赶紧请颖姝坐了,又将自己贴身侍奉的小厮遣了出去,对着颖姝道:“有些话想要和弟妹说。不知弟妹可介意?若是介意,咱们找个旁的地方也好。”

  颖姝含笑,“大哥哥这时说的哪里话?我没有规矩惯了,自然是不介意的。倒是怕大哥哥介意。”说罢,颖姝也含着笑命香梨与杏子出去等候。

  沈斓微笑着,“那就好,那就咱们两个说罢,若有冒犯,还请弟妹见谅。”

  见侍奉之人都出去等在了门口,沈斓倒也爽快地开门见山了,“弟妹,我有话便直说了。最近斌哥儿,实在有些反常。”

  颖姝听见便是本能地微微一动,旋即便是又故作镇定地坐在原处,只淡淡道:“这……我倒是没发现。想来,祁姨娘侍奉的最多,祁姨娘才能发现一二罢。”

  沈斓淡淡一笑,“之时……祁姨娘可没怎么侍奉,斌哥儿这些日子虽是与祁姨娘住在一起,只是斌哥儿一整日能与祁姨娘说的话不到五句,里头三句还都是问可哥儿状况的。至于晚上……”沈斓到底有些不好意思,“两个人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做。”

  心底本能地泛起了一股子酸意来,嘴上却是强硬,“这……过了正经名分的,自然是清白的。”

  沈斓只打趣,更是似看小孩子一般看着颖姝,“弟妹,你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我可是斌哥儿的亲哥哥,我还能说谎么?”

  “不敢,大哥哥自然说的都是对的。”

  “原本按照道理,这些话不该我来说的。只是……”沈斓颇为认真地道:“斌哥儿这些日子实在是难受,因为你们两个的事情,斌哥儿早就有些后悔了,却是不知道该要怎么说。我身为斌哥儿的兄长,虽自知比不上太子殿下与斌哥儿亲近,可我到底是长兄,斌哥儿心里想什么我还是清楚的。弟妹,你们是夫妻,夫妻之间,又有什么事情是说不开的呢?”

  “大哥哥……”颖姝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觉得很是羞耻,两口子的事情都往外传了,还要被人来劝和,怎么也未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唉……”沈斓叹息着摇着头,“你们两个都是这般轴的人。那好,便是不说斌哥儿,只说你,弟妹,你这般,是因为喜欢斌哥儿罢。”

  “大哥哥?”颖姝哪里料到沈斓会说这些,很是意外。

  “就因为喜欢,就因为心里在意。所以心里头才会吃醋,才会更闹心,所以才会更强硬。弟妹,我知道你当初嫁过来心中有许多无奈,心里总想着不喜欢斌哥儿只要好好过便也是了。只是如今你和斌哥儿……心里头都有彼此,只是你不想说,你怕说出来便一切都变了味道。”

  颖姝一怔,亦不禁开始仔细思考沈斓的话来。

  “弟妹,虽说瞧着斌哥儿放荡不羁,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嘴上说着脸上挂着,只是他心里却是最谨慎的那个。你也知道小时候我们兄弟俩的那些事情,有些事情,他宁愿心里憋着面上却不愿说出来,只是人人都觉着他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而你,人人瞧着你谨慎规矩,只是你骨子怕是最洒脱的,你瞧不起那些弯弯绕绕,更不屑这些,可为着旁人能如视常人般看你,你只能藏着心思性子,什么都不想往外说,只能随着常人一般。可你心底里,到底喜不喜欢,到底恶心不恶心那些世俗的规矩,你知道,我也知道,斌哥儿更知道。”

  如同披着的羊皮骤然掉落,本尊这般毫无遗漏地暴露在人面前,颖姝只觉着极度的不知所措,本能地想要掩饰,却又发觉早就无法掩饰了。

  “我说这话本是越矩,只是斌哥儿是我弟弟,我当初欠了斌哥儿的,如今便希望斌哥儿能过的好。弟妹,斌哥儿如今过的好不好,可全在你了。斌哥儿可是把你刻在心里了,你偏生这般冷冰冰的装作不在乎,他能不生气么?”

  “大哥哥……我……”

  虽然沈斓说这些话确实逾越了规矩,然而却是句句说到了点子上,更是句句说的极为真诚,因此虽不大适宜,却也没有很不舒服,只是……骤然掉皮,无从掩饰,很是慌张。

  “你到底是喜欢的,你也把斌哥儿藏在了心里不是吗?”

  “我……”颖姝猛然抬起头看着沈斓,只见沈斓澄净的眸子里映着慌张无措想要掩饰些什么的自己的面庞,分明已然回答了一切。

  “若是你不喜欢,你也不至于摆那些阵仗。你心里是吃醋的,不是么?”沈斓看着颖姝,淡淡一笑,语气平和释然,略略带着一丝顽笑,“你吃醋,斌哥儿才高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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