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国公离开之后,圣上摸着下巴颇有些高深莫测,许久之后,这才喃喃自语:“朕,是不是罚的有些轻了?”

  “陛下,恩国公这个爵位原本就是靠先帝的荣宠才得到的,没有足够的功勋支撑,到底会被泯灭掉,做错了事情,就应该付出代价,只是如今看来,恩国公恐怕隐瞒的事情不止这一件。”

  即便是这深秋初冬礼节,盛王手中也是摇着折扇,一派高深莫测,他当年从京城离开的时候,恩国公府正是荣宠正盛。

  如今的恩国公其实算是从父亲手中继承的爵位,京城中这样的情况倒是少数。

  言芜双同样觉得有些不对劲,恩国公的这个态度的确有些诡异:“刚才恩国公将所有的事情都认了下来,但是我却觉得,恩国公夫人所做的事情,他似乎原本不知道。”

  “不过现在说这个也没有什么意思,总之他已经认了,就代表这个事情已经有了结尾。”轻舒一口气,言芜双对于谢夫人有了好奇之心。

  宁清不在,宰相最后写的圣旨,由魏公公高调的从宫中出发,一路到恩国公府,进行宣旨。

  而恩国公回去之后,却是发生了大事。

  恩国公府主母居住的锦绣阁,茶盏瓷器碎了一地,里边的桌椅板凳都是东倒西歪的,侍女小厮瑟瑟发抖的跪在门口,不敢抬头,唯恐被主人注意到,为自己惹来灾难。

  刚才还一身锦衣,格外淡定的恩国公,此刻却是面色铁青,勃然大怒。

  “我还就说这些年为何若儿从来不回京城,原来竟是你这妇人从中捣鬼,我问你,之前我让你派人给若儿送去那些钱,你到底送去了没有?”

  恩国公的表妹,大名罗云若,小名若儿。

  这一声声若儿,若儿的,直接将恩国公夫人给惹怒了,她甚至不顾自己穿上还穿着华丽的长裙,头上插着琳琅满目的发簪,直接怒吼。

  “你再怎样叫,她都已经嫁人了,当初你们沈家的心思,你不是不知道?想要拿到罗云若手中的钱,还想要给自己的继承人娶一个高门大户的女儿,你说说,到底是谁的心思更加龌龊?”

  这几句话简直直接戳中了恩国公的底线,让他的面色直接变得乌黑起来,但是恩国公夫人却全然不惧。

  这些年了,能够和恩国公一直扮演恩爱夫妻,她手中要是没有恩国公的把柄,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被恩国公恶狠狠的视线紧盯着,恩国公夫人还有心情将自己头上有些凌乱的发丝整理好。

  “你可别这样看着我,当年那些事儿要是没有你的暗中默许,你真以为我就能够把你那表妹嫁出去,好歹那谢家也是书香门第,亏待不了她,你也就安安心心的做你的国公爷吧。”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让恩国公冷静了下来:“国公?那都是过去了。”

  “你什么意思?”之所以恩国公夫人还能在出嫁之后维持这样的骄傲,与她现在的身份不无关系,双目圆瞪,身体微微有些颤抖,显然是害怕有些话从恩国公的口中说出来。

  冷笑一声,恩国公坐在了整个房间中唯一幸存的圈椅上,还十分有心情的整理了自己的袖子。

  “还能是什么意思,你可真是有能耐,手都能伸到户部去,这下好了,恩国公以后就是恩郡公了,我们也不能待在这京城了,以后就去东海吧。”

  至于那笔巨款,他原本是想通过夫人还与表妹,但现在看来那些银子还不知道在谁的手里。

  “什么?”恩国公夫人面色震惊的瘫软在地,她之所以能够这么横,无非就是当年的那些把柄,还有恩国公心里的愧意。

  这要是因为她将这爵位没了,只怕以后丈夫不说,孩子也与自己不亲了。

  “怎么?这一切都如了你的心愿,你还是这样,等一会儿,圣旨就到了,府里的东西也收拾起来吧,该往东海去了。”

  一甩袖子,恩国公面色恢复如常,起身走了出去,至于心中万般复杂的心思,还真是没有几个人能够理解。

  至于后面的院中,匆匆而来的儿子儿媳是如何惊慌失措,那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整座恩国公府,在圣旨来到之后,彻底陷入了慌乱之中,虽然并不是夺走了爵位,也无关生死,但是丧失了祖上的爵位,已经是铸成了大错。

  战戈是在晚间去的恩国公府上,言芜双本来不放心,想要跟着他一起来,好说歹说才让言芜双先行休息。

  这座府邸,他永远都不想让言芜双来到。

  今天也不知暗地里有多少人盯着恩国公府,战戈穿着黑色外衫,带着兜帽,就连墨商都没有带,极为低调的从侧门而入。

  恩国公的书房,战戈将兜帽摘下,剑眉星目在烛火的映衬下更加耀眼,他身形修长,虽为武将却似文臣般的身形,加上在言芜双的影响下,注意保养,整个人更是尊贵。

  而坐在主位上的恩国公,面色却是有几分晦暗,今天的事情到底是对他造成了致命的影响,只是却也没有能够挽回的办法。

  “殿下……”

  战戈拦住正准备弯腰的恩国公,微微一笑:“大人客气了,请坐吧,我今天特意前来,是有些事情还想和你说一下。”

  就坐之后,战戈也无心喝茶:“陛下之所以降了恩国公府的爵位,虽然之前的事情的确是原因之一,但是很大一部分却是陛下有了理由给内子出气。”

  “成平郡主?”恩国公瞬间就明白了。

  “其实若不是这一件事情的催动,陛下也不会这样出手,要怪只能怪这件事情发生的不是时候,而且若是国公以为。当初的事情就是那样简简单单放过,那也是不可能的。”

  想到那血淋淋的场景,战戈双手握拳,尽力压制着自己:“念在这么多年,我也是看着渐游长大的份上,我放过了他,可是陛下一直没有,你要明白,芜双对于陛下的意义。”

  恩国公口张了张,想要说一两句争辩的话,却到底是说不出口,在桌子下的双手张开了又合上,到底是自己内心发虚。

  “而且,之前在江南的时候,渐游可是可不知道是谁合作起来,想要对芜双下手,若不是我及早察觉,酿成的后果,绝对不止今天这样简单。”

  这个事情光看,恩国公瞬间震惊的眼神,战戈就明白,他是不知道的。

  “他去了江南,我也只是派人去照顾了他,这个事情也着实没有人给我禀报过,我……”

  “客气的话大人就不要说了,我今天过来也不是专门和你来算这件事情,你府上的人手伸的太长,让陛下察觉了她的所作所为,调查之后这才引来了后面这些所有事情,而如今,陛下之所以这般轻轻放过你们,也不过是上苍有好生之德而已。”

  战戈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真正的理由,确实为了不让朝中再起波折,当年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如今也没有人敢向国库伸手。

  但是恩国公夫的所作所为,还的确是让陛下有些恶心到了。

  拿了表妹家的银子为自己填了窟窿,接着就把表妹嫁了出去,多年来不闻不问,还真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狼心狗肺到可以。

  说起表妹,恩国公就有些黯然神伤:“其实这些年我私底下派人经商也挣了不少钱,但是因为我自己不好出面,所以就吩咐夫人将银子银票带给表妹,没想到……”

  “恩国公夫人的确是没有将这笔银子送到令表妹的手里,她将这笔银子送回了娘家,不过这件事情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不便干涉,我来,也只是和你说清楚。”

  战戈起身,桌上的茶水已经有些凉了,他却是一口都没有动:“恩国公大人确实是一个合适的政客,但却不是一个合适的父亲和丈夫,以后既然是在东海,那就将他也接过去,好好教导教导,免得成为了别人手中的刀,去刺向你们。”

  不得恩国公说话,战戈拱手告辞:“后会有期。”

  只剩下恩国公,看着打开的书房门,在冷风瑟瑟中神情未明。

  如果不是自己的儿子喜欢上了成平郡主,求而不得,又心仪风流女子,结果反造成了成平郡主流产,被并肩王和当今陛下记恨。

  阴差阳错之下又出了种种事情,造成了恩国公府如今的局面。

  事到如今,恩国公反而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去恨儿子?

  门外的风嗖嗖的吹,冰冷仿佛是从自己的心里透出去的,冷的让自己感觉不到呼吸,终究是对不起列祖列宗。

  昔日门庭闪耀的恩国公府,仿佛就在接下圣旨的那一刻,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灰。

  整座恩国公府,皆是惶惶不安,虽只是降了爵位,但是这京城,出去了可就没有那么容易进来。

  若是当初,能够和并肩王交好,间接和盛王魏国公府打好关系,是不是就没有如今这样的厂?

  这个问题,终究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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