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审讯,至于能招供多少,还要看我们这边能问出多少。”

  赵景暄见到瑞亲王已经恢复如常,开始询问案子的具体情况,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这一次王爷到梅州城赈灾,应该是触及了某些人的利益,生怕事情败露,这才选择先下手为强。”

  虽说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是太子在背地里动了手脚,但是赵景暄相信杨明在这种事情上并不会胡说。

  太子长期以来一直都在训练自己的手下,为的就是要铲除自己登上皇位的威胁。

  只是他从未想过,一国之君需要的不止是排除异己,更重要的却是让臣子心甘情愿的臣服。

  赵景暄对于太子原本一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不论是好感或者恶感都没有,在他看来自己的职责仅仅是遵从皇帝的旨意行事罢了。

  可是这次的事情却让他的想法产生了动摇。

  一个为了上位无所不用其极的人,真的适合登上那样的位置吗?

  至今为止,赵景暄已经见识了珍馐盟太多的阴暗面,然而太子为了能登上皇位竟然还选择跟他们合作。

  赵景暄能清楚的感觉到珍馐盟对庆朝安定的威胁,珍馐盟的首领有且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利用庆朝完成自己长生不死,乃至飞升成仙的可笑心愿。

  他对于庆朝的子民今后究竟会如何根本毫不在意,漠不关心,一切都只是他达成目的的垫脚石。

  而太子身为储君,未必不了解珍馐盟的内幕,可却情愿为了一己私欲与之勾结。

  这样的人,赵景暄怎么也无法认可他成为庆朝的皇帝!

  相比之下,瑞亲王虽说并不是嫡子,不论是能力还是为人都比太子要强。

  赵景暄想到这里,却是立刻打住了。

  他很明白最终鹿死谁手,并不是他能决定的。

  “王爷下一步准备如何?”

  “既然有人容不下我了,我也不会客气!”

  瑞亲王很清楚这种事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如果心慈手软,最后结果只有他会一败涂地。

  只是,他此时却不是很懂赵景暄这个问题是何用意了。

  “赵大人对这件事是什么看法?”

  其实瑞亲王能够感觉到赵景暄既然愿意出兵救援,拼死保下他的性命,不论如何也会跟自己站在一起了。

  毕竟他的举动已经触及幕后之人的利益,不论如何都会被认作是他这边的人。

  但他却不能肯定赵景暄的态度,他一直都觉得赵景暄十分特别,明明掌握着皇家这么多秘密,却能被皇帝委以重任。

  这一点跟他擅长审时度势有关,也跟他做事的分寸感有关。

  皇帝对他没有疑心,这才能够放任他掌管暗卫。

  这种事情上任暗卫首领办不到,今后顶替他这个位置的人也未必能做到。

  “赵大人觉得本王应该如何做?”

  赵景暄闻言忍不住挑了挑眉,似乎是没有料到瑞亲王竟然会将这样的问题抛给自己。

  他耸了耸肩,懒洋洋的回答道:“王爷何须明知故问,既然下官出手救了王爷,如今岂不是已经成了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赵景暄说得十分坦诚,他很清楚太子的性格,一旦觉得对方有威胁就会不计代价,必然是要将对方置于死地的。

  谋害瑞亲王这样的大事会有怎样的结果,相信太子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可是他还是做了。

  这种心狠手辣的人放在任何时代,只要天时地利人和,必然是可以成就一番大事。

  但是,赵景暄也不会因为对方心狠手辣就畏惧不前。

  他出手救了瑞亲王,事情的发展也由不得他回头。

  “王爷无需担忧,但凡能帮到王爷,我必然是会尽己所能。”

  瑞亲王没有想到赵景暄竟然会这么干脆的表明立场,他却不知道在几位皇子之中,他是赵景暄最看好的人选。

  得到赵景暄的回答,瑞亲王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沉默下来,赵景暄也没有开口打破这份安静,气氛顿时就变得沉闷起来。

  不过很快屋外就有人前来汇报,黑衣首领终究是没有顶住痛苦,直接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一一招认了。

  “怎么会这么快?”

  虽然瑞亲王知道赵景暄会有办法将事情审问出来,却没有想到进展这么快。

  他不禁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赵景暄。

  太子虽然刚愎自用,可却不是什么蠢货,尤其是暗中培养出来的刺客必然十分优秀。

  但是这样的人却没有扛过赵景暄手下的审问,究竟谁更狠?

  赵景暄也看出了瑞亲王的心思,忍不住轻笑一声。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何如?”

  “什么意思?”

  瑞亲王知道赵景暄这是在跟自己解释原因,可是他却实在是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有什么关联。

  “不过是用了珍馐盟的一点小手段,只是下官也没有料到效果竟然如此惊人。”

  赵景暄也是灵机一动,想到了要用寻仙散这种东西尝试一下。

  其实如果真的使用严厉的逼供手段,对付黑衣首领这种经过太子的悉心栽培的杀手来说效果并不一定多么出众,甚至逼迫得太狠可能会适得其反。

  但是,对方怎么也不会料到赵景暄竟然会使用寻仙散这种手段。

  药物能够折磨人的意志,况且在这之前黑衣首领就因为信息不对称导致心神失守,很容易就会受到影响。

  “我也是从之前杨明的事情中得到了一点灵感,做了某些尝试,没想到寻仙散的药效竟然这么强。”

  “竟然是用了寻仙散?”

  瑞亲王愣了一下,不过他也是清楚寻仙散的作用,不禁啧啧称奇。

  “加大了药量,所以感受比正常的时候要强烈一些。”

  赵景暄尽职尽责的解释,又转过头看向手下。

  “他都招认了什么?”

  “此人是太子培养的暗卫,一直都在负责帮太子铲除异己,制造成意外事故。太子担心瑞亲王会因为赈灾有功受到百姓的爱戴,影响陛下心中的分量,所以想先下手为强。”

  这个黑衣首领也算是太子的心腹了,知道的内情还真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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