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烈日炙烤着大地,居高不下的气温让人浑身提不起劲。只见县城街道上行人寥寥,但有过路采买者也都是行色匆匆,唯有摆摊的小贩用毛巾擦着脸上汗珠在不停吆喝,几个顽童在大树下玩着石子,吵闹着穿着背心在躺椅上午休的大人。

  伴随着老槐树上知了嘹亮不休的蝉鸣,一处老式的筒子楼里传来一声重似一声的凄厉嘶喊,只让楼上楼下的住客胆战心惊。路过的行人还道是夫妻打架,唯有楼内的住民知道那户住着的哪是好相与的良人,只道是一群做尽旁门左道的凶恶之徒。哪里敢去张望,都是关紧门窗,看紧自家小孩,免得遭受无妄之灾。

  “嘭!”

  狭窄的楼道上,一道铁门被推开。只见一名十七八岁,约莫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步履阑珊的走了出来。对门的住户紧紧的贴着猫眼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看着那年轻人浑身狼藉,头上染着血痕,眼睛和嘴角也都是淤青,捂着手臂靠着生锈的扶梯下楼而去,但见扶梯上一道道或深或浅的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待十几分钟过去了,对面住户忍不住好奇,悄悄打开门出来张望,却见楼上楼下住户听见动静也都开门过来打望。一胆大的住户推开铁门,只见屋内一片惨状,七八个男子横七八竖的躺在客厅,周遭一片破乱。虽然知道这些人都是咎由自取,但还是有人拨打了报警的电话。只是免不得有人猜测这个年轻人的身份,莫不是古时候的大侠惩奸除恶。这个年代早已没人相信有人可以以一敌十,那只有小说和电视上才有的情节,功夫在现代枪炮面前早已失传了。

  一辆开往乡镇的私家车上,私家车司机不停透过后车镜张望后座的男子。

  “兄弟,你这伤还是去医院吧!可别死在我车里,我挣几个钱不容易,你别害我。”看到司机惶恐的表情,后座的年轻男子掏出一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如果不是怕惹来追查,自己这次又受伤严重,他也不会坐这私家车。反正这些钱都是那些打伤父亲的混混们得到的不义之财,就当是给父亲的医疗费吧。

  “得,说好就到镇前面的山谷啊,再远就不走了。”接过一沓带血的大钞,司机原本害怕对方到这个前不着村后不店的地方有什么图谋,随着手上的钞票全都不翼而飞。再说看他这样子,也不像是做黑手的。

  看着司机绝尘而去,年轻男子确认四周无人后,顺着山谷的边缘走去。七绕八拐行进了一两个小时,直来到一处茂密树林的山顶上,但见一颗古树露出半截大腿粗细的树根相互缠绕,透过树根缝隙,底下竟然别有洞天。一块巨石就在树根下两三米处,看似粗大的树木,底部犹如被刨空一般,天然形成一座小屋,阳光洒落进来,照的巨石上光影斑驳,而树根仿佛手掌一般抓着巨石,坐在石块上直觉浑身清凉无比,犹如天然的空调房。

  男子小心翼翼的来到树根下,一个小腿高的水缸立在石块中央,一根绿油油的藤蔓自树干中央垂直而下,不时有一两滴墨绿色的液体滴入水缸之中,此时水缸已有半满,绿油油却又晶莹剔透,却见液体滴入彷如琥珀,竟然不见水波涟漪,让人不经好奇这似水非水的东西是何物。

  年轻男子走到水缸边捧起这犹如果冻一般的绿色液体,一口将其喝入口中。顿时一股清凉从胸肺蔓延开来,直达头顶。身上的伤痕仿佛痊愈般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此处果然别有洞天,可惜此物虽好,自我发现它的功效并开始收集已有三年,却只有如今这些存量。”说完男子熟练的将一旁准备好的水壶装满绿色的液体,看着水缸里立马少了大半的液体,男子顿时有些肉疼。不过想到卧床受伤的父亲,男子又将瓶子收好。看着此处自己发现的洞天福地,想起当初爬山嬉戏,发现此处地方又不慎掉入摔伤,发现巨石上液体能治愈伤口后,便将此处作为宝地禁脔起来。

  感慨的他躺在巨石上颇有些得意,真如武侠小说般发现一处世外桃源,可惜这里没有世外高人,也没有留下什么武功秘籍。不过父亲当年当兵传给我的十八手擒拿,倒是在这几年习的有些心得。这次如不是仗着自己这些年习武的身手,断不会如此鲁莽去县城,直将勒索钱财不成,恼怒打伤父亲的混混寻仇。

  又喝了几口绿色液体,感觉浑身的伤都已经恢复。年轻男子爬出树底,轻车熟路的往一条羊肠小径走去,似乎这里的一草一木对其都很亲切。约莫不久,起伏的山峰中但见一条铁路贯穿其中。几处平房仓库在一处宽敞平地上静静地躺着,阳光的洒落下,绿油油的树木映照的格外寂静。随着一阵山风抚过,虫鸟唧唧。

  一间平房里一群人围拢在床前,看着床上毫无血色的中年男子,个个是垂头丧气。虽然受伤男子神色不佳,两鬓也有稍许白发,但国字脸上棱角分明,眼中偶尔闪现的一抹精光仍能体现其峥嵘面貌。

  “我说杨大哥,那几个小混混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怎滴这次你就这么倔呢?”一名身穿汗背心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忍不住说道,看他老实巴交的模样,显然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言语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后怕的恐惧。

  “是啊,老杨你要是生活上有困难,可以和我们商量啊。听说你儿子凌云要上大学了,学费如果不够,我们凑凑就是了。干嘛非要和这些亡命徒争辩,这下惹出这样的事情,还不知他们下次又要带多少人呢!”又有一名工人模样的中年男子忍不住懊恼道。

  床上的病人见大家都忍不住发出牢骚,直担心被那些混混纠缠,挣扎着想要起来,却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行了!都少说两句,还嫌事情不够乱?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最近铁路效率越来越差,咱们这些小车站都已经渐渐撤掉了。随着新线的开通和高铁的修建,我们这个一年不到百吨卸货量的货运站可能今年就要撤掉。到时候连这个货场也要包出去,咱当初百十号人的装卸队,年轻有把子力气的都走了,如今就剩下我们八九号老弱病残。想我们干了半辈子装卸工,年纪也不小了,离开了这里又能去哪?”

  一名年纪约莫60岁的老苍头用愤怒的眼神呵斥着周围心神不宁的人。又见他说起自身的经历和大家未来渺茫的前景,一时间都安静下来。老苍头上前将要挣扎起来的男子扶好,替他捏了捏被角。眼角望了一眼桌上被拆开的邮政信封,随后叹息一声,似为这上天对这家主人遭遇的不公而感慨。

  “老杨身子骨一直都不好,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好不容易儿子有出息,考上市里的重点高中,前不久刚收到的重点大学录取通知书。诺,桌上的信封你们不是都看过了吗?”老苍头用嘴角努了努桌上的信封。

  “李队长,您是公道人,在这里干了三十多年。可是杨大哥也不该出手打人啊,虽然将带头的人打倒出了口气,但也没讨到好,这不被对方打成如今这个样子。去医院怕是没几万块钱治不好,反而还惹怒了那带头的。弄不好我们这仅有的饭碗都不保了!”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中年男子依然是一脸惶恐的神色,只是想息事宁人,却又苦于没什么办法,急的嘴角的唾沫星子飞溅。

  “我看打的好!他们一个个有手有脚的,跑到这乡下地方尽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我看把他们一个个抓到公安局去坐牢,那是一个都不冤枉。”被称为李队长的老苍头睁着干瘪的眼眶怒斥道。

  见现场吵成一团,一直坐在床边服侍病人的女子终于忍不住嘤嘤缀泣起来,直让房间里充满挥之不去的阴霾。

  “小周,你也别着急。我看我们先叫辆车,大伙凑点钱先把人送医院去。这都耽误一天了,我昨天已经通知在学校等录取通知书的凌云了,通知书寄到家里来了。今天应该就快到了,别让他看到家里是这幅模样,没个主心骨那哪成。”说完便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直往床上那妇人手上塞去。

  众人见状,哪能不知道什么意思。个别不情愿的,但也是随大流给一点是一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人就这样去了吧。

  正当大家还想说些安慰的话语时,平房的木门被推开,一道明亮的光芒照进有些昏暗的房内,顿时引来屋内众人的注意。

  “杨凌云,你小子可算回来了,快看看你爸都成什么样了!你可别学你爸逞能知道不?”刚被老苍头带头募捐的怕事男子还想再说,被老苍头怒目而视的眼神制止了。

  “李伯伯,谢谢您告诉我爸的消息,这些钱你们都拿回去,我这次从一位老中医那求到了一幅草药,相信一定可以让我爸身体康复。”进门的年轻男子对着周围的人感谢道,并将钱退回各人。说完不等大家的反应,直接打开携带的水壶,将床上的病人扶起,喂他喝药。

  “娃娃,你可别乱说,我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中药能够治疗这么严重的伤。可别害了你爸,听伯伯的话,赶紧去医院治疗,钱的事你别操心,有伯伯给你想办法。”老苍头见状不住劝慰道。

  此刻在杨凌云心中才真正感受到这位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伯伯的关怀,心里不知怎么的暖暖的。直想着心里一定要让他安享晚年,过上好日子。

  “神了!神了!你看杨大哥脸上的淤青全都散了,裂开的伤口也都愈合了。”靠近床边的人中有人大声说道,顿时周围的人全都如看神迹般围拢过来。

  “天啊!你手上的药难道是灵丹妙药不成?”老苍头见过都不禁动容,直不敢相信眼中所见。

  随着半壶液体都被病人喝了,只见他竟缓缓坐了起来。伸手往胸口各处受伤处摸去,竟然一点疼痛都没有。掀开衣服,原本满目疮痍的伤口全都不见了。一旁守护着的妇人喜极而泣,扑到同样一脸欣喜的男子怀中。

  “爸,感觉好些了吗?”杨凌云一脸明知故问的表情问道。

  “我杨腾今日得以康复,多谢各位相助。如今既已无大碍,各位都请回吧。至于那些混混的事,我看他们伤了人,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再来找麻烦。我再去派出所报案,谅他们以后也会收敛些。”床上男子并不回答杨凌云的问题,安慰着怀中妇人的同时,反倒是将众人都送了出去。

  “说吧,药怎么回事?嗯?你和谁打架了?”关上房门,杨腾回首原本凌厉的眼神,待看见儿子身上衣服的口子时立马变得有些慌乱。虽然没见露出的肌肤有什么伤害,但拥有军旅生涯的他一眼看出是被利器划破,根据口子的形状,恐怕受伤不轻。

  “爸,我没事。就是把那些欺负你们的坏人教训了一遍。还有,我顺手拿了些他们搜刮的不义之财作为给爸妈的补偿。”面对杨腾刀刻一般锋利的眼神,杨凌云一五一十抖豆子般都说了出来,然后拿出袋子里约莫三五万的钞票。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响起。杨凌云不敢相信的捂着被打肿的脸,一脸茫然的望着眼神严厉的父亲。

  “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行为是什么?这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杨腾怒吼道,右手高高举起,仍气不过要继续扇一耳光。

  “你疯了!那有你这么教育孩子的?如果不是儿子这次带回神药,你现在哪里来的力气打儿子?”一旁的妇女连忙双手抱过杨腾高举的右手,不停用眼神暗示儿子赶紧认错。

  “周珍珍,这都是你从小惯坏的!正所谓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打不成才。”看到妻子苦苦哀求的样子,终究是狠不下心来。

  “爸,我错了,我是想着咱家这么困难,我又马上要去上大学了。当时脑子一热,看到那里有成堆的钱,这才动了歪心思。爸,我看我还是别读大学了,跟着您一起当个装卸工吧。”杨凌云一脸委屈的模样,仿佛一片好心却被最亲近的人误会似的。

  杨腾见状叹了一口气,想了想说道:“咱们穷,但是要有骨气,违法的事情一定不能做。我看这里也不是个长久的事,干脆不如一起陪着儿子去中省大学读书去。我和你妈摆个小摊卖煎饼,相信学校旁边生意应该过得去。当然如果你嫌爸妈影响到你学习,我们就到远一点的地方去。”

  “他敢!以后咱儿子一日三餐就吃我做的饭,他学习那么重,让他营养跟得上。”周珍珍见丈夫放下了手臂,又看他终于下定决心,心里高兴的开了花,但脸上依然佯怒着盯着儿子。手上却开始掰着手指算开成本来了,惹得杨腾板着严峻的脸都扮不起来。

  “爸,那这些钱怎么处理?”杨凌云问道。

  “这些年咱们货场效率不好,大家伙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早就都走了。我看就留给大家,这里迟早要散,就当是我们相识一场,给他们的一点安慰。”杨腾想起这么些年和大家的经历,有些唏嘘道。

  “这些天擒拿有坚持练习吗?到院子里给我打一套检查一遍。”杨腾看到儿子直比自己还高一个头的身板,忍不住想看看儿子的武艺。咱们杨家总算是培养出一个文武双全的后代,也不枉给他起的凌云壮志的名字,定要打出一番天地来。

  ......

  公安局刑侦办大楼,一名三级警司男子坐在电脑前,将监控里一名乘坐私家车的年轻男子头像截图,输入到人口信息库中进行比对。没一会,一个相似度百分之98的男子信息弹了出来。见四周同事没注意,该名警司将私家车车牌号连同年轻男子的信息拍照。

  “嘟嘟”手机的振动声引起了歌厅沙发上黑衣男子的注意,见他宽大的手掌握住手机,手腕上好大一串金色手表,一看便价值不菲。

  “撒出所有兄弟,给我找到这辆车,问清楚上面这个人在哪里。这次我不想再看到有什么纰漏,我只要这上面的人给我后悔来到这个世上。”说完将手机丢给一旁正襟危坐的男子,凶狠的眼神扫过面前站成一排的桀骜壮汉。

  一小时后,酒吧后巷里此时停靠着一辆黑色的私家车,只是司机却静静地依靠在车门,鲜血顺着车门流淌了一地。三辆轿车飞速驶出巷口,待路过的行人发现这里的血腥一幕时,车子早已远去。

  寂静的山谷前,三辆私家车静静停靠在路边。十几名身强力壮的汉子手持刀棍站成一排,等候手带金表的黑衣男子号令。

  重重地吸了一口烟,伴随缭绕的烟雾萦绕在黑衣男子狰狞的面容上。一声咬碎骨头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里飘出很远。

  “我们的事永远要用我们自己的手段解决,既然招惹了我们,就要准备好迎接黑暗的到来。出发,给我找出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

  随着一声齐吼,血红的晚霞仿佛预示着一场血腥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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