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月觉得委屈,看着盛怒的明德帝,眼泪好悬掉下来,可这时候哭出来怕是会招的明德帝的厌恶。

  她眨眨眼睛,目光猝然射向颜若熙。皇上日理万机,哪能知道每个宫里面发生的这点芝麻大的小事,肯定是颜若熙那个贱人在皇上面前吹了耳旁风,这才来找自己麻烦。

  郎月摊开手,无奈地说道,“皇上,臣妾拿着李初夏的酒楼地契有什么用呢?我不善经营,也志不在此,那地契对我来说,不过是一张废纸而已啊。”

  “哼,当时明明有人看到酒楼里的小二把李初夏给赶出去了,试问,哪个帮工如此嚣张,敢轰走东家?”颜若熙捏着极细的嗓子出了声,言语里依然没相信郎月的话。

  明德帝八风不动的杵在原地,对颜若熙的话也没反驳。

  越辩解,郎月心越寒。明德帝摆明了不相信她,今天非要拿到那张地契不可。然而地契早还回去了,她从哪再变出一张来?

  “既然皇上不相信臣妾的话,不如将李初夏召进宫问问,以便还妾身一个清白。”

  郎月声音清脆,如今不带几分感情,倒显得冷冽疏离。若是换做以往,她决计不敢如何跟明德帝说话,但如今她被冤枉着,心里自然不好受。

  明德帝抬眸,“好,那边让她进宫与你对峙。你最好是没骗我,要不然这下场……”

  “来人,传朕旨意,宣李初夏觐见!”

  天子的怒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自觉颤了几下。

  接到圣旨的李初夏几乎一瞬间就头疼了起来,若是有可能,她真希望这辈子都不用再见到明德帝。

  百里云峥心疼地搂着人,关切地说道,“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去吧,有我在场,至少还能在明德帝面前护着你。”

  “别了……明德帝要我一人进宫,再带上你,不知道又要找什么麻烦。”李初夏摇头拒绝着,“你啊,不要太担心了,不过是进趟宫而已,难不成里面有什么猛兽,一口把我吃了不成?”

  李初夏好笑地拍了拍百里云峥的手,让他放宽心。

  自从两人和好以来,百里云峥恨不得时时都跟在自己身边,更是害怕自己有一点儿的磕着碰着,把她当成瓷娃娃似的捧着。

  可她哪有那么脆弱?

  百里云峥说不过李初夏,就只好由着她去。人还没走出府,心里就开始担心起来,也不知道明德帝这时候召人进宫所为何事……

  “皇上,李初夏带到了。”明德帝身边的太监小声通报了一声。

  郎月霎时间仿佛看到了希望般,嘴角扬起一抹明显的笑意,看着颜若熙的表情都有了几分胜利的意思。

  依了李初夏的性子,绝不会撒谎站在颜若熙那边。只要她肯说一句地契就在她手里,那就算是明德帝也拿自己无法了。

  “把人带进来。”明德帝一挥手,立马有人领命去办了。

  与郎月胜券在握的样子不同,颜若熙却有些慌了,她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样。

  李初夏跟在太监身后,挑眉一看,这屋里的人居然都是和自己有过节的。

  也不知道明德帝打了什么主意。

  “见过皇上,不知皇上召草民进宫所为何事?”李初夏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让人挑不出一点儿毛病。除了语气冷淡了些,其他的礼数倒还周全。

  明德帝冷笑一声,目光不经意地瞥过郎月,“朕听说朕的皇贵妃娘娘使计拿了你酒楼的地契,所以找你来问问,是不是有这件事。”

  郎月眼睛陡然瞪大,皇上竟是问都没问,就把罪名按在自己头上了。

  “是有这事儿不假。”李初夏笑道,原来是为了自己酒楼的事儿。

  她心思玲珑,又看颜若熙也在场,不过几下便理清楚了其中的弯弯绕绕。看来他们是狗咬狗,咬不出个结果,这才把自己叫来的。

  得到肯定回答,明德帝眼神像箭似的射向郎月,这人胆大包天,竟敢连自己都欺骗了。

  郎月抖着身子,勉强牵出一个笑来,可连嘴角都是抽搐的,“皇上,臣妾千真万确将地契还回去了,是交给臣妾的哥哥带给初夏的,地契真不在我这儿了啊。”

  说罢,她又看向李初夏,眼神里不经意间满满都是祈求,“初夏,你说是不是啊初夏……我一时鬼迷心窍,想不开,拿走了你的地契,可最后我也还回去了……”

  “初夏,你说句话啊!”

  她是真的慌了,皇上惦记李初夏的酒楼惦记了好久,若真是自己捏着地契不肯交出来,皇上肯定会降罪于自己,说不定还会找个由头打进冷宫。

  明德帝却是不想再听郎月的话,厌烦地把人推开,“哼,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来人!将她给我带下去!”

  “不!不要啊皇上!”郎月尖嚎着,用尽力气,竟是没让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近身。

  李初夏看够了这场闹剧,自觉气已经出了,于是出声道,“慢着!皇上,我这话还没说完呢,您未免也太着急了。”

  明德帝挑眉,不耐烦地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皇贵妃娘娘是得了我的酒楼地契不假,可她也确实让郎齐又交还于我。这一来一去,地契就像是在娘娘手里走了个过场似的,到了最后,还是在我手中。”

  郎月松了口气,脱力般的瘫坐在椅子上,这一劫,她算是过去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明德帝声音不再急躁,而是带了几分犹豫,似乎还是不相信李初夏的话。

  李初夏不在意地笑笑,“要是我苦心经营的酒楼易了主,我怎么可能替人说话?”

  这话确实,明德帝很快也想通了其中关节。

  “皇上这么关心草民的酒楼,可真是受宠若惊啊。”李初夏笑盈盈的,可仔细看过去,笑意并未达眼底,说出来的话也阴阳怪气的。

  明德帝感觉自己被下了面子,活生生闹出了这场闹剧,他看向始作俑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颜若熙一个劲儿的撺掇自己,自李初夏进来之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了,一想到自己像是被人当剑使,他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不……臣妾不知道。”颜若熙立马否定,若是真让明德帝知道真相,倒霉的就是她了。

  明德帝眯着眼睛,猜不出心思,冷眼扫过众人,甩着袖子就走了出去。颜若熙一愣,随即跟了上去,绝不能让明德帝将这账算到自己头上。

  一时间,人走了大半,屋子里只剩下李初夏和郎月两人。

  郎月虽然感激李初夏没有趁机落井下石,拉自己摔得更惨,可感谢的话像是鱼刺一般卡在嗓子眼儿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得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那就先不奉陪了。”李初夏也自觉和郎月无话可说,与其这样僵持着,倒不如出宫回府。

  “等等!”郎月终究还是出了声,“今天的事多谢你了。”

  郎月轻轻皱着眉头,还是将感激的话说了出来。

  李初夏不在意地摆摆手,“看在郎齐的面子上,我提醒你一句,只有铲除颜若熙,你才能暂且过上高枕无忧的日子。”

  “我明白了,我一定会除掉她的。”郎月眼色暗了暗,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自进宫以来,她和颜若熙就没停过斗法,可细算下来,自己胜少败多,甚至还有一次被明德帝关了很久的禁闭。

  李初夏言尽于此,见郎月明白了自己的话,也不多说,留下郎月便出宫了。

  另一头,颜若熙追上了明德帝,可现在明德帝正在气头上,她也不敢贸贸然去触了霉头。

  颜若熙将这一切都算到了李初夏头上,这人怕是生下来就是克自己的,抢走了自己颜家小姐的位子不说,哪怕自己进了宫,还阴魂不散的。

  “皇上,您消消气,臣妾一时着急,没将事情调查明白,还请皇上恕罪。”颜若熙捏着手帕,假意在眼角擦了两下,声音好不自责。

  “臣妾只是想着,李初夏那酒楼早已声名在外,就连不少外邦人来了咱们京城,也首先得去那儿尝尝鲜,若是一时换了主厨掌柜什么的,砸了这块招牌,那不是打咱们江北的脸吗?”

  颜若熙说得冠冕堂皇,将明德帝那点觊觎的心思干干净净摘了出去,仿佛自己真成了忧国忧民的好人一般。

  美人悬泪欲泣,又是一番好意,明德帝很快就消了气,两人搂在怀里,“你啊,就是太冲动了,要不然,哪有今天这一出?”

  颜若熙低垂着眼,声音戚戚,“臣妾哪能想到这啊,不过您说皇贵妃姐姐为何又将地契还回去了?”

  “是谁将消息传给你的?”明德帝问道。

  颜若熙一愣,随即意识到这时候好机会,按捺下心里的激动,依旧哀戚地回答,“臣妾不认识那人,不过臣妾好像在百里大人身边见过他,听他说的信誓旦旦,这才相信了他。”

  “皇上,您说难道是……”

  话没说绝,颜若熙低着头,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来。她这番话在皇帝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只要让他以为是那三人勾结在一起……

  想必以后皇上不会轻信那三人中的任何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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