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正旗话锋一转，“这一代的圣女贤明，与往届的不同，能够给我们谋取更多的福利。四皇子慕冽宇这次犯了大错，但他也是为圣女而犯的错。圣女每天都在给四皇子送饭，表现得对他非常在意。嗯，我这里的意思呢，圣女对咱们不错，我们也不能伤了圣女的心。”
一位代表说：“现在民众的呼声非常强烈啊。如果不处死慕冽宇，只怕会给我们穆氏的声望带来极大的打击啊。”
穆正旗正色道：“你要声望做什么？还在幻想当皇帝吗？还是说害怕民众去砸了您的铺子，去砸了你的店呢？”
众人都哄笑起来。
祖上与皇位失之交臂。到了他们这一辈，早就已经认命。做平民做到他们这般的富贵程度，该知足了。从来都没有想过，还要去和宫里争夺皇位。所以呢，声望不过是浮云。
至于被民众砸店砸铺子？哈？这能有多少钱的损失？谁又损失不起呢？别说今日的灵米有一千份，且每份有四两二钱之多，就算和往年一样只有百十份，每份只有一两半两，也值得损掉一两个铺子。
何况，听着族长的意思，这可不是一锤子的买卖。
这一代的圣女真的非常能干。
在第一年里就能够拿四百多斤的灵米来分给穆氏族人。穆氏族人向来是分的最少的。他们都能有这么多，可见昊天庙和皇室一定更多得多了。
这第一年就已经超过了上一代圣女青黛一百年能够拿出来的量了。
明年若是还能拿到今日的一半，甚至十分之一，穆家人也会非常的满足，也愿意为圣女去得罪天下人。
穆正旗又说：“其实，无论怎么判，你们都有可能会被砸店。判轻了，学究和人类利益至上者会砸你们的店；判重了，姑娘们会砸你们的店。大家掂量着办吧。”
满堂会心大笑。“哈哈哈……”
拍卖结束，所有与会者都高兴、满意。
即便是那些没有拍到灵米的人，也从拍到的人手里高价分买到了少许。
大家都是同宗同祖，同气连枝，谁也不会为了几粒灵米，就把人得罪死。
或多或少的，分出十几粒、二三十粒，既能赚一笔又能获得一支同族的友情，何乐而不为呢？
穆正旗激动得几乎要打摆子。他可能是有史以来最有面儿的一位宗族族长了。
就这一次拍卖，宗族大会的运筹资金就积攒到了五百亿之多。穆氏宗族慈善基金会的善款更是一次性达到了八百亿。
可以预见，今年被帮扶到贫弱族人将比往年多出数十倍，力度也会更大。
不用说，他穆正旗的声望，在穆家族人眼里，尤其是在那些贫困穆氏族人的眼里，肯定是圣人一般的存在了。
穆正旗没有打算独吞这份荣耀，而是很明确地通报了所有族人。这次能有这么大斩获，全靠圣女和穆家族人的无私捐赠。
花花轿子人抬人。
正常人，谁不希望自己是个好人？即便是真正的邪恶者，也往往要给自己找一些正义的理由。
既然圣女这样给大家面子，拿出了这样多的好处，穆氏族人维护她颜面也是应该的。
持续三天的穆氏宗族大会结束。
穆氏宗族将对太子慕冽宇的最终审判书写成卷，万名穆家代表签名捺印予以确认。
到宣判这一天，穆正旗将卷宗封条扯开，当众宣读。
宣判地址定在昊天庙武人大堂。
皇帝、皇后、宰相及朝廷重要官员、昊天庙神使代表、民众代表，以及大量的新闻记者齐聚一堂。
全球所有的摄像头好像都齐齐聚焦了过来，所有的公众媒体都在这一日这一刻实时直播（或转播）这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刻。
“奉祖皇遗诏，受穆氏宗族三十亿人所托，我宣布：我穆氏全族正式弹劾太子慕冽宇，削去慕冽宇太子位。”
穆正旗将卷轴全部展开，公示诸人。
“就没了？”
“为什么没有削除皇籍？”
“为什么穆家祠堂没有将慕冽宇移出族谱？”
“皇子犯法，轻轻揭过，不公平！”
“不！殿下没罪！殿下他是无辜的！”
“你们不能这么判！”
“……”
会堂里，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双方记者差点打起来。
当然，打起来是不可能的。昊天庙神侍高超的武力值迅速“镇压”一切哄闹。
会场秩序很快恢复井然。
皇帝一脸镇定。皇后喜极而泣。
朝廷官员们绷着脸，谨慎不表态。
昊天庙的主持人宣布进入下一个议程，有请昊天庙源清长老宣布昊天庙对慕冽宇涉嫌背叛人类罪的处罚。
因为穆家宗族只削除了慕冽宇的太子位，没有对慕冽宇除籍，所以，慕冽宇还是皇子。
昊天庙通常情况下不会对一个皇子判处死刑。
“……皇子慕冽宇构成背叛人类罪，幽禁昊天庙修行反省。”
“吁——”
嘘声一片！
这什么鬼啊？
说好的死刑呢？
这意思牢都不用坐，只是幽禁修行啊！
皇室这是搞特权啊！
暗箱操作！
穆家人都是软骨头！祖上丢了皇位，如今连人格都丢掉了，成了皇室走狗！
有网友气得要砸了手机。考虑到手机是自己的，也就算了。
所有慕冽宇的粉丝都在欢呼，都在庆祝！
“太好了，阿冽他没事！阿冽他不用坐牢。”
“呜呜呜，阿冽不能当太子了！阿冽，让我养你吧，咱们不当太子！离那个婊砸远点！”
“不当太子挺好的，不用娶那贱人了！殿下，你是我的！”
“……”
各大网站直播（转播）视频下方的评论全面瘫痪，弹幕频道全部卡死，敲破了键盘，也发不出消息去。
大会进入最后一项议程，答记者问。
这时候，被准许的记者可以发言提问，审判委员会必须要做出相应回答。
这时候，一位眼尖的记者找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圣女。
这是幽琥界内务。林小娴只能旁观。坐席都没有。所以坐在旁听位，还是不引人瞩目的角落里。
为了不引人瞩目，没有太多护卫。只有千凝、水芸和田晓雪护在左右。
很不巧地是，这位记者的举手被主持人点中了。他被允许提问。
这位记者毫不犹豫就把话筒指向了旁听席角落。“请问圣女殿下您对四皇子的判决结果有何想法？”
林小娴正在刷手机，看到那铺天盖地的弹幕“圣女是婊砸”“阿冽殿下我爱你”，正气得抖呢，突然被问道，有点懵圈。
全会堂几千人全都齐刷刷地朝林小娴看过去。
主持人连忙说：“这位先生，您只可以向主席台发问，不可以向旁听席观众。”
林小娴腾地站了起来，一招手。“给我个麦！”
记者们一下就激动，纷纷喊起来。“请圣女讲话！请圣女讲话。”
林小娴站起来，往主席台上去，有神侍递给她一个话筒，同时小声提醒她注意言辞。
还没有到主席台，林小娴就开口了。
“四个个（哥哥），吾来次了（我来迟了）。”林小娴忽然开口唱起了悲伤的歌谣，用细碎的舞步奔向了慕冽宇。
林小娴：我要说啥，我当然要给慕冽宇点一对蜡。幽禁修行，这很有意思啊，也就是说慕冽宇下半辈子的自由都被昊天庙捏在了手里?挺好，不枉本圣女被全天下骂。
在幽琥界人目瞪口呆中，林小娴唱了一曲悲歌。
歌声凄凄惨惨、悲悲戚戚，她的舞步踉踉跄跄，时而在主席台前的空地上旋转，时而扑到慕冽宇所站的罪人桌案前，有泪珠从她眼角滑落下来。
但是，听不懂啊！
曲调是幽琥界人全然不了解的。
发音很怪异，嘴好像根本张不开，音很细很绵软，分贝却不低。
奇怪地是，明明全然听不懂，却完全能感受到歌中悲意、悔意，痛彻心扉，忍不住泪水滚滚。
圣女又是那样美。天仙一般人儿洒泪悲歌，痛煞人心。
会堂里寂静无声，所有人都被感染，好些人泪流满面。
网络上，键盘侠们停止了打字，尖起耳朵认真倾听。
这就是异世界的悲歌吗？
好好听啊！
这个异界女为什么这样伤心啊？
对了，前不久昊天庙宣布她与太子，呸，与皇子慕冽宇的婚事无效了。现在慕冽宇将会被幽禁昊天庙，他们再也见不着面了吧？以后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吧？
她那样美，应该被捧在手心里宠着，怎能让她这样伤心悲绝？颜值狗们瞬间就倒戈了。
慕冽宇先是惊呆了，继而是感动了。他本来心情不好，被林小娴这一唱，眼泪都下来了。
几分钟后，林小娴歌毕，她走到慕冽宇身边，牵了他的手。
两个人相对泪眼，含情脉脉。
那一刹那，慕冽宇很想拖她入怀，紧紧地将她搂住，一辈子都不松手。
林小娴唱完了，牵了慕冽宇的衣袖，拽着他离开会堂。
没有人阻拦他们。
慕冽宇现在离开，是最好的结果。
后面记者们又问了什么，网友们已经不关心了。
“圣女到底唱得什么啊？谁听懂了？在线等！急——”
“求翻译——”
“她好美啊！我真的相信她是神的婢女了！瞧这脸蛋比剥了壳的鸡蛋还要多添一份水灵。”
“贱人贱人，又出来刷可怜勾引我家小阿冽。”
“阿冽殿下，别看她！别看她！”
“不是水灵，就是灵！这叫仙气儿！圣女好美！”
“楼上的屌丝快把林婉娴抱走！”
“得了吧，都是化妆画出来的。”
“贱人贱人！小婊砸！！！”
“你瞎呀！这是新闻直播，没滤镜！你把画面对比一下，瞧见镜头角落里的那女神侍没？那才是画过的！脸蛋和脖子都不是一个色儿。你们注意看圣女的手腕，知道什么叫皓婉雪肤、肤如凝脂了吧？”
“林婉娴小婊砸！！！”
“666666！”
“一群肤浅的家伙！圣女需要美貌吗？人家靠的是才华！求圣女所唱歌曲的歌词！在线等！急——”
“林婉娴小婊砸！！！”
“挖槽，能不能把这些脑残粉给屏蔽掉？谁再骂圣女，老子砍死她！”
“林婉娴小婊砸！！！”
“贱人贱人！”
“你们只看到圣女的美貌和才华了？真够冷血的！没看到小仙女她多难过啊！人家好好的夫妻，就这么被生生拆散了！昊天庙这波神操作绝B是嫉妒人家郎才女貌！”
“昊天庙6666，林婉娴小婊砸！！！！”
“夸圣女的都是无脑屌丝渣男，一辈子娶不到老婆！”
“我凸(艹皿艹)！脑残女！一辈子都是处！”
弹幕已经没法看了。
慕冽宇的粉丝和圣女粉丝对骂上了，轰轰烈烈恍恍惚惚红红火火。
理性键盘侠转战评论板块。
“昊天庙的那帮神棍就见不得人好！说什么不婚灭人欲，都是假的！没准是他们谁谁觊觎圣女的美貌了！故意拆散人家！”
“蠢！这绝对是皇位争夺战！都长点心吧！”
“圣女虽说昊天婢女，但她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吃口饭怎么了？太子殿下给她买个锅自己做饭怎么了？现在肯自己做饭的妹子还剩几个了？我看昊天庙那帮单身狗是看不得我们过几天好日子，非得挑唆着女子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楼上的，看破不说破啊，老兄！小心回家跪搓衣板！我媳妇儿说了老公让老婆自己做饭吃犯法要枪毙，我一个大老爷们现在天天下班回家就进厨房，我容易吗我？”
“去去，买米买菜回家给老婆也要被枪毙，我家现在改吃外卖了，只买熟食。”
“你们胆儿真大，这事儿也敢调侃，不怕查水表啊！告诉你们，统一口径，是不能向异界人提供火种！是火种！”
“喂喂喂，有没有正常点的？求圣女悲歌歌词。”
“林婉娴是小婊砸，楼上的全是傻叉屌！”
“这歌词还能是什么啊，肯定是郎有情妾有意，无奈无情神棍强拆散！”
“他拆任他拆，妾恋君来心不变。”
“日日思君不见君，一堵高墙断相思。”
“喂！你们别一句一句地冒啊，能不能连起来说？”
“楼上傻X ”
“林婉娴是小婊砸，楼上楼下全是傻X！”
“666666666666666”
“圣女好美啊！”
“圣女用什么护肤品？”
“圣女婊!”
“……”
一位代表说：“现在民众的呼声非常强烈啊。如果不处死慕冽宇，只怕会给我们穆氏的声望带来极大的打击啊。”
穆正旗正色道：“你要声望做什么？还在幻想当皇帝吗？还是说害怕民众去砸了您的铺子，去砸了你的店呢？”
众人都哄笑起来。
祖上与皇位失之交臂。到了他们这一辈，早就已经认命。做平民做到他们这般的富贵程度，该知足了。从来都没有想过，还要去和宫里争夺皇位。所以呢，声望不过是浮云。
至于被民众砸店砸铺子？哈？这能有多少钱的损失？谁又损失不起呢？别说今日的灵米有一千份，且每份有四两二钱之多，就算和往年一样只有百十份，每份只有一两半两，也值得损掉一两个铺子。
何况，听着族长的意思，这可不是一锤子的买卖。
这一代的圣女真的非常能干。
在第一年里就能够拿四百多斤的灵米来分给穆氏族人。穆氏族人向来是分的最少的。他们都能有这么多，可见昊天庙和皇室一定更多得多了。
这第一年就已经超过了上一代圣女青黛一百年能够拿出来的量了。
明年若是还能拿到今日的一半，甚至十分之一，穆家人也会非常的满足，也愿意为圣女去得罪天下人。
穆正旗又说：“其实，无论怎么判，你们都有可能会被砸店。判轻了，学究和人类利益至上者会砸你们的店；判重了，姑娘们会砸你们的店。大家掂量着办吧。”
满堂会心大笑。“哈哈哈……”
拍卖结束，所有与会者都高兴、满意。
即便是那些没有拍到灵米的人，也从拍到的人手里高价分买到了少许。
大家都是同宗同祖，同气连枝，谁也不会为了几粒灵米，就把人得罪死。
或多或少的，分出十几粒、二三十粒，既能赚一笔又能获得一支同族的友情，何乐而不为呢？
穆正旗激动得几乎要打摆子。他可能是有史以来最有面儿的一位宗族族长了。
就这一次拍卖，宗族大会的运筹资金就积攒到了五百亿之多。穆氏宗族慈善基金会的善款更是一次性达到了八百亿。
可以预见，今年被帮扶到贫弱族人将比往年多出数十倍，力度也会更大。
不用说，他穆正旗的声望，在穆家族人眼里，尤其是在那些贫困穆氏族人的眼里，肯定是圣人一般的存在了。
穆正旗没有打算独吞这份荣耀，而是很明确地通报了所有族人。这次能有这么大斩获，全靠圣女和穆家族人的无私捐赠。
花花轿子人抬人。
正常人，谁不希望自己是个好人？即便是真正的邪恶者，也往往要给自己找一些正义的理由。
既然圣女这样给大家面子，拿出了这样多的好处，穆氏族人维护她颜面也是应该的。
持续三天的穆氏宗族大会结束。
穆氏宗族将对太子慕冽宇的最终审判书写成卷，万名穆家代表签名捺印予以确认。
到宣判这一天，穆正旗将卷宗封条扯开，当众宣读。
宣判地址定在昊天庙武人大堂。
皇帝、皇后、宰相及朝廷重要官员、昊天庙神使代表、民众代表，以及大量的新闻记者齐聚一堂。
全球所有的摄像头好像都齐齐聚焦了过来，所有的公众媒体都在这一日这一刻实时直播（或转播）这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刻。
“奉祖皇遗诏，受穆氏宗族三十亿人所托，我宣布：我穆氏全族正式弹劾太子慕冽宇，削去慕冽宇太子位。”
穆正旗将卷轴全部展开，公示诸人。
“就没了？”
“为什么没有削除皇籍？”
“为什么穆家祠堂没有将慕冽宇移出族谱？”
“皇子犯法，轻轻揭过，不公平！”
“不！殿下没罪！殿下他是无辜的！”
“你们不能这么判！”
“……”
会堂里，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双方记者差点打起来。
当然，打起来是不可能的。昊天庙神侍高超的武力值迅速“镇压”一切哄闹。
会场秩序很快恢复井然。
皇帝一脸镇定。皇后喜极而泣。
朝廷官员们绷着脸，谨慎不表态。
昊天庙的主持人宣布进入下一个议程，有请昊天庙源清长老宣布昊天庙对慕冽宇涉嫌背叛人类罪的处罚。
因为穆家宗族只削除了慕冽宇的太子位，没有对慕冽宇除籍，所以，慕冽宇还是皇子。
昊天庙通常情况下不会对一个皇子判处死刑。
“……皇子慕冽宇构成背叛人类罪，幽禁昊天庙修行反省。”
“吁——”
嘘声一片！
这什么鬼啊？
说好的死刑呢？
这意思牢都不用坐，只是幽禁修行啊！
皇室这是搞特权啊！
暗箱操作！
穆家人都是软骨头！祖上丢了皇位，如今连人格都丢掉了，成了皇室走狗！
有网友气得要砸了手机。考虑到手机是自己的，也就算了。
所有慕冽宇的粉丝都在欢呼，都在庆祝！
“太好了，阿冽他没事！阿冽他不用坐牢。”
“呜呜呜，阿冽不能当太子了！阿冽，让我养你吧，咱们不当太子！离那个婊砸远点！”
“不当太子挺好的，不用娶那贱人了！殿下，你是我的！”
“……”
各大网站直播（转播）视频下方的评论全面瘫痪，弹幕频道全部卡死，敲破了键盘，也发不出消息去。
大会进入最后一项议程，答记者问。
这时候，被准许的记者可以发言提问，审判委员会必须要做出相应回答。
这时候，一位眼尖的记者找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圣女。
这是幽琥界内务。林小娴只能旁观。坐席都没有。所以坐在旁听位，还是不引人瞩目的角落里。
为了不引人瞩目，没有太多护卫。只有千凝、水芸和田晓雪护在左右。
很不巧地是，这位记者的举手被主持人点中了。他被允许提问。
这位记者毫不犹豫就把话筒指向了旁听席角落。“请问圣女殿下您对四皇子的判决结果有何想法？”
林小娴正在刷手机，看到那铺天盖地的弹幕“圣女是婊砸”“阿冽殿下我爱你”，正气得抖呢，突然被问道，有点懵圈。
全会堂几千人全都齐刷刷地朝林小娴看过去。
主持人连忙说：“这位先生，您只可以向主席台发问，不可以向旁听席观众。”
林小娴腾地站了起来，一招手。“给我个麦！”
记者们一下就激动，纷纷喊起来。“请圣女讲话！请圣女讲话。”
林小娴站起来，往主席台上去，有神侍递给她一个话筒，同时小声提醒她注意言辞。
还没有到主席台，林小娴就开口了。
“四个个（哥哥），吾来次了（我来迟了）。”林小娴忽然开口唱起了悲伤的歌谣，用细碎的舞步奔向了慕冽宇。
林小娴：我要说啥，我当然要给慕冽宇点一对蜡。幽禁修行，这很有意思啊，也就是说慕冽宇下半辈子的自由都被昊天庙捏在了手里?挺好，不枉本圣女被全天下骂。
在幽琥界人目瞪口呆中，林小娴唱了一曲悲歌。
歌声凄凄惨惨、悲悲戚戚，她的舞步踉踉跄跄，时而在主席台前的空地上旋转，时而扑到慕冽宇所站的罪人桌案前，有泪珠从她眼角滑落下来。
但是，听不懂啊！
曲调是幽琥界人全然不了解的。
发音很怪异，嘴好像根本张不开，音很细很绵软，分贝却不低。
奇怪地是，明明全然听不懂，却完全能感受到歌中悲意、悔意，痛彻心扉，忍不住泪水滚滚。
圣女又是那样美。天仙一般人儿洒泪悲歌，痛煞人心。
会堂里寂静无声，所有人都被感染，好些人泪流满面。
网络上，键盘侠们停止了打字，尖起耳朵认真倾听。
这就是异世界的悲歌吗？
好好听啊！
这个异界女为什么这样伤心啊？
对了，前不久昊天庙宣布她与太子，呸，与皇子慕冽宇的婚事无效了。现在慕冽宇将会被幽禁昊天庙，他们再也见不着面了吧？以后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吧？
她那样美，应该被捧在手心里宠着，怎能让她这样伤心悲绝？颜值狗们瞬间就倒戈了。
慕冽宇先是惊呆了，继而是感动了。他本来心情不好，被林小娴这一唱，眼泪都下来了。
几分钟后，林小娴歌毕，她走到慕冽宇身边，牵了他的手。
两个人相对泪眼，含情脉脉。
那一刹那，慕冽宇很想拖她入怀，紧紧地将她搂住，一辈子都不松手。
林小娴唱完了，牵了慕冽宇的衣袖，拽着他离开会堂。
没有人阻拦他们。
慕冽宇现在离开，是最好的结果。
后面记者们又问了什么，网友们已经不关心了。
“圣女到底唱得什么啊？谁听懂了？在线等！急——”
“求翻译——”
“她好美啊！我真的相信她是神的婢女了！瞧这脸蛋比剥了壳的鸡蛋还要多添一份水灵。”
“贱人贱人，又出来刷可怜勾引我家小阿冽。”
“阿冽殿下，别看她！别看她！”
“不是水灵，就是灵！这叫仙气儿！圣女好美！”
“楼上的屌丝快把林婉娴抱走！”
“得了吧，都是化妆画出来的。”
“贱人贱人！小婊砸！！！”
“你瞎呀！这是新闻直播，没滤镜！你把画面对比一下，瞧见镜头角落里的那女神侍没？那才是画过的！脸蛋和脖子都不是一个色儿。你们注意看圣女的手腕，知道什么叫皓婉雪肤、肤如凝脂了吧？”
“林婉娴小婊砸！！！”
“666666！”
“一群肤浅的家伙！圣女需要美貌吗？人家靠的是才华！求圣女所唱歌曲的歌词！在线等！急——”
“林婉娴小婊砸！！！”
“挖槽，能不能把这些脑残粉给屏蔽掉？谁再骂圣女，老子砍死她！”
“林婉娴小婊砸！！！”
“贱人贱人！”
“你们只看到圣女的美貌和才华了？真够冷血的！没看到小仙女她多难过啊！人家好好的夫妻，就这么被生生拆散了！昊天庙这波神操作绝B是嫉妒人家郎才女貌！”
“昊天庙6666，林婉娴小婊砸！！！！”
“夸圣女的都是无脑屌丝渣男，一辈子娶不到老婆！”
“我凸(艹皿艹)！脑残女！一辈子都是处！”
弹幕已经没法看了。
慕冽宇的粉丝和圣女粉丝对骂上了，轰轰烈烈恍恍惚惚红红火火。
理性键盘侠转战评论板块。
“昊天庙的那帮神棍就见不得人好！说什么不婚灭人欲，都是假的！没准是他们谁谁觊觎圣女的美貌了！故意拆散人家！”
“蠢！这绝对是皇位争夺战！都长点心吧！”
“圣女虽说昊天婢女，但她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吃口饭怎么了？太子殿下给她买个锅自己做饭怎么了？现在肯自己做饭的妹子还剩几个了？我看昊天庙那帮单身狗是看不得我们过几天好日子，非得挑唆着女子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楼上的，看破不说破啊，老兄！小心回家跪搓衣板！我媳妇儿说了老公让老婆自己做饭吃犯法要枪毙，我一个大老爷们现在天天下班回家就进厨房，我容易吗我？”
“去去，买米买菜回家给老婆也要被枪毙，我家现在改吃外卖了，只买熟食。”
“你们胆儿真大，这事儿也敢调侃，不怕查水表啊！告诉你们，统一口径，是不能向异界人提供火种！是火种！”
“喂喂喂，有没有正常点的？求圣女悲歌歌词。”
“林婉娴是小婊砸，楼上的全是傻叉屌！”
“这歌词还能是什么啊，肯定是郎有情妾有意，无奈无情神棍强拆散！”
“他拆任他拆，妾恋君来心不变。”
“日日思君不见君，一堵高墙断相思。”
“喂！你们别一句一句地冒啊，能不能连起来说？”
“楼上傻X ”
“林婉娴是小婊砸，楼上楼下全是傻X！”
“666666666666666”
“圣女好美啊！”
“圣女用什么护肤品？”
“圣女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