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朗一巴掌将她的手挥开,自己使劲地抹了抹红艳艳的嘴唇,不爽道:“都是你这个乌鸦嘴惹的祸!”

  到底谁是乌鸦嘴哦!青姿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两手一摊,“我都说了让你别出门,你自己不信非要出去,我有什么办法?!”

  时朗恶狠狠地瞪着她道:“这件事不准告诉任何人,听到没有!”

  青姿做了个投降的手势,懒懒道:“知道啦知道啦,但是你若是再不快点回去,怕是不用我说,全门派都自己看到了!”

  青姿一边说着一边推着他往他住的地方去,顺便抬手扯下了他头上妇人结婚用的珠花,许是不小心弄疼了他,时朗一个转身冲她不满道:“你干嘛?”

  两人一前一后离得近,他一转身,两人就离得更近了,远处看着好像他俩亲密地抱在一起。

  这一幕自然落在了远处一人的眼里。

  此时青姿亦是脸色一变,目光尤其锐利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那张红唇。

  她一把抓住时朗的手极速朝着英落殿去。

  时朗见此不解地问道:“你干嘛?我还要回去换衣服呢!”

  青姿直接轻呵出声:“不想死就把嘴给我闭上!”

  时朗一脸懵逼,但见对方的脸色是从未见过的严厉,便意识到自己可能出了什么事,乖乖闭嘴跟着她走。

  青姿拉着他先去了大殿,并未见到辞月华,又去了后院,却见他的房门已经落了锁,想必是早起出门了。

  青姿皱着眉准备再出去找找,一转身便看到对方正施施然走过来。

  见他们两人站在他门前,辞月华扫了一眼两人还搭在一起的手,而后又上下扫了时朗一眼,语气极其平静淡然道:“你们随我来!”

  青姿心里叹了一声,不愧是大宗师,竟是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现在的自己与他相比简直就是牙牙学语的稚儿!

  时朗这下不淡定了,悄悄瞥了眼走在前方的辞月华,小声问青姿:“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你们这样搞得我很忐忑!”

  青姿却用可怜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心道:自求多福吧!

  到了殿里,辞月华探了一下时朗的脉而后问他:“你昨天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见两人面色都带着凝重,时朗不敢隐瞒,将自己的经历娓娓拖出:“是这样的……”

  昨日虽然听了青姿的话,时朗却并未放在心上,换上常服便下山了。

  说来也是他时运不济,平日里那俩个跟班都是要同他一起出去的,偏生昨日两人都不得空闲,便只得他一人。

  没有例外,下山之后照常喝酒。

  酒意渐浓间,突然他对面的包厢站出来一个纨绔子弟朝着下面大声嚷嚷:“这跳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啊?天天翻来覆去还是那两支,都看腻歪了!赶紧换了!”

  其实他也觉得这留仙居的舞蹈没什么特色了,跳来跳去就那两支,而且人家也就是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并没有什么。

  但是他当时就像是脑子被忘家里一般,也跑出去隔着偌大的大厅朝着对面吼道:“不爱看就滚出去,又没人逼着你看!”

  那人也是喝了酒的,见有人跟自己呛声,也来了几分火气,隔着空气对他骂道:“你是哪根葱,也敢来管爷得闲事,不要命了是吧!”

  时朗是谁?昆仑山的少主,令整个山门头头疼不已的问题少主,哪里忍得下别人对自己这般无礼对待,一拍走廊的栏杆骂道:“你TM骂谁呢?你个眼皮子浅的土王八,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说出来都得吓死你!”

  这话唬唬一般的普通人还行,偏偏他碰上的也是一个目中无人,胆大包天的主,那人穿着锦衣华缎,也一拍栏杆喝道:“吓唬谁呢?小爷是被吓大的!老子是不知道你是谁,但是现在就能让你知道你爷爷是谁!去,给我好好教训教训那小子,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是!”好几道声音异口同声地应道,而后直接齐齐走出来四人,看那身板个个都是练家子。

  然而时朗却丝毫不放在心上,不屑地笑了两声道:“哈哈,就凭你们这几个普通凡人,也想跟老子打,老子不打的你们哭爹……喊……娘?”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只见那四个听命于那个纨绔子弟的练家子直接就凌空从酒楼的那一端飞了过来。

  我靠!!!

  竟然也是修士!

  这是土地主家的傻儿子么?竟连修士都用上了!

  时朗自然是知道不妙了,但是他哪里能让自己未战先怂?大喝一声便为自己壮了壮胆子,“以多欺少我也不怕,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啊!”

  他的战前发声还未说完,一只拳头便一下子捶在了他英俊的脸上!

  这下子他是真的怒了,这家暴发户可真没素质,居然招呼不打一声就动手!

  时朗一人单挑对面四人,战斗一响,原本楼里用餐听曲的客人瞬间跑了个精光,连银钱都没付,这可害苦了老板娘,看看跑路的客人,再看看打斗的双方,急得直拍大腿,呜呼唉嗨连天。

  亏得那四人都只是家里请来的散修,也亏得时朗天赋高,即便再是懈怠,也终归不是散修能比拟的,才没让他吃太大亏。

  一番打斗下来,虽然自己受了不少伤,但也没输了给昆仑山丢了脸。

  那纨绔子弟见四个修士都拿他没辙,也不敢再招惹他,灰溜溜地带人跑路了。

  这事最吃亏的就是老板娘了,本想拦住那人要赔偿,奈何没拦得住,只得将目光看向时朗。

  她是知道这是昆仑山的少主的,平时出手也大方,又想着怎么他也是修仙大派出来的,也不能就这么撒手离开,于是便苦着脸上前道:“时少主,您看这……您们这打一架,我这客人都被吓跑了,连银钱都没付,我今儿损失可大了!”

  时朗见对方是想问自己要赔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按他的想法,自己为她酒楼出头,她不说给点辛苦费,怎么也得感谢自己几句吧,没想到对方竟然还要管自己要赔偿!他觉得自己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对他深深的恶意!

  时朗不服气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找他要?!”

  老板娘面露尴尬,她倒是想,关键看对方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她也不敢硬拦啊!

  这两人都是她的老主顾,也都是大方的人,但是在她的印象里时朗要好说话一些。

  其实说白了,在这个生意人的眼里,时朗不过是好欺负罢了,而且她也笃定这个出自纪律严明的修仙大派的少主是不会任由哪怕一点抹黑他门派的事情发生的,哪怕是一句话!

  时朗自然也是回过这个味儿了,但是如老板娘所想,他也只能吃了这个闷头亏。脸色臭臭地问了一句:“多少钱?!”

  “五百两!”老板娘讨好的比了个五。

  时朗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声音极大地喝问一声:“什么???五百两!你怎么不去抢啊?!”

  老板娘尴尬一笑,“我真不是讹您,大厅里的都还算小头,光那钱公子就花了近三百两!”

  时朗惊讶地看着她道:“那你还看着他逃跑?!”

  老板娘只能尴尬默不作声,但是那架势就是不赔钱别想走人就是!她倒不怕他们会来报复,毕竟修仙之人最重名声了!更不能随意对老百姓出手,这就让她有些有恃无恐了。

  时朗明显不愿意吃这个闷头亏,直接摆手道:“不行!你找他要钱去,这件事本来就是他挑起来的,你们不感激我就罢,还要我赔偿,而且一大半还是为他买单,不行,我才不吃这个亏!”

  说着他抬脚就要走,老板娘却一下子抱住他的大腿哭天喊地道:“不行,你不能走,你打坏了我店里那么多东西,还吓走了我的客人,你必须赔钱!赔钱!!!”

  时朗急了,使劲想把自己的腿从她的胳膊里挣脱出来,道:“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呢?明明是他的错,你不找他,找我干什么?!”

  “就是你的错!钱公子不过就是发句牢骚,你非得多嘴挑事,若不是你,他能发脾气砸我的店吗?你赔我钱!”

  时朗被她气得一个仰倒,“你实在是……实在是忘恩负义!你给我放开!”说着他便使劲迈着腿,不顾腿上的巨型挂件,想往外走。

  老板娘见他是真不想负责,直接刺啦一嗓子大吼:“快来人啊!堂堂修仙大派欺负咱普通老百姓啦!没天理啊!”说着,她放开了抱着时朗的手,开始哭天抹泪。

  酒楼的下人全都一窝蜂跑出来一个个眼神各异地看着时朗,那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个衣冠禽兽。

  时朗哪里被这么对待过,一时眼眶都给气红了,他一时的打抱不平竟给自己惹出这么一摊糟心事。

  然而那老板娘还在哭,照着她这么哭喊下去,迟早得引来更多人,出于无奈,他只好低头。

  “好了,你别哭了,我赔还不行么?只是我身上暂时没有这么多银子,要不你我给你打个欠条吧!”

  那知本来听了他前面的话停止哭声的老板娘听到他说打欠条后又大着嗓子哭嚎了起来,愈发伤心。

  ……

  时朗一张脸黑如锅底,不耐烦道:“那你想怎么样?总不能绑了我让我爹来赎吧!”

  老板娘停止了哭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那目光如同看着叫卖的猪肉,看得时朗恶寒不已。

  他今天算是栽在这里了,早知道他就应该听青姿的话,否则也不会有这么件恶心糟心事了!

  “那您现在身上有多少银子?”老板娘突然问出声。

  昨天给了青姿一百两,如今他自己剩的也不过二百两,哪里够付账的,难不成真的要等他老爹来赎他?

  “我浑身上下就二百两,多的一个子儿都没有!”时朗语气很冲,被人碰瓷,任是谁都无法不生气。

  没想到老板娘点头道:“加上你这身衣服倒是够了!”

  “什么???你们连我的衣服都不放过?”时朗很惊讶,他还真没见过这么丧心病狂之人!

  老板娘却一脸的理所当然,“对啊,钱货相抵嘛!”

  时朗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方才压下自己想要揍人的欲望,直接麻利的将自己的衣衫尽数除去,裸着膀子快步离开。

  原本他便喝了不少酒,之前被怒火压制住,这一出门,被冷风一吹,便开始头昏脑涨,醉意开始上头,竟忘了御剑回山上的事了。

  一路上摇摇晃晃地在山路上走着,冬天天色本来就黑的较早,他竟一路抹黑往回走。

  突然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响起,欢快中带着沉闷,似喜乐却又更似哀乐,听得人头痛不已。

  本来心里就一肚子火气,听了这个声音,时朗更是不快,眼神带着恼怒往前看去,便见一行人穿着奇装异服,打扮的也很怪异。

  他们脸上的妆容很奇怪,一个个看着笑嘻嘻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

  时朗看着那是四人抬着一顶绿色的轿子,应该是花轿,因为轿子旁边还跟着一个同样打扮古怪的红衣小姑娘。

  在花轿后面跟着两列吹吹打打的人,他们面无表情,吹打的声音无端的令人听的不耐烦。

  于是他便嘴欠地喊道:“什么鬼玩意儿?你们这是成亲么?搞得跟哀乐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不是办喜事而是般丧事呢!”

  那知他刚嘴欠的说完话,那些人都瞬间停了下来,一个个瞪着乌黑的眼睛看着他,而后不知道怎么的他就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山门外了!”时朗面色还带着一丝茫然,显然他不知道他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青姿一言难尽地看着他,而后走到一旁去了一面小小的水晶镜过来放到他面前问他:“你说的奇异的打扮是这样的么?”

  时朗随意地抬眼往镜中看去,突然往后一蹦三尺远,用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惊叫道:“啊!!!那里面是什么鬼?啊!我的眼睛!”

  而后他还使劲眨了眨自己乌黑的双眼,不停地抹眼泪道:“啊,太辣眼了,简直要刺瞎我的双目!那是哪个丑八怪?!”

  ……

  这下辞月华与青姿都万分无语地看着他。

  时朗看看两人,脑海中回忆起早上与青姿初见时的那一幕,三两步又走上去一把夺过镜子定睛朝里看去,而后一脸懵逼的拿开。

  似是不相信,他复又看了看,还对着镜子眨了眨眼睛,吐了吐舌头,见镜子里的动作同他一致才终于确定里面那个丑八怪是他自己!

  “啊!!!”一声惊叫冲破天际。

  “闭嘴!”辞月华一声厉呵,这一大早在这里鬼叫什么,刺得他脑仁疼!

  紧接着下一刻,一道人影急冲了进来,喊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宁因刚说完话,目光扫过大殿里师尊与青姿的脸,而后与一张妆容无比诡异还挂着奇怪的表情的脸撞到了一起。

  “啊——”

  “师姐!”

  ……

  青姿飞奔过去接住了宁因无力瘫软的身体,没想到,师姐竟然被时朗这张脸给吓晕过去了。

  青姿掐了好一会儿她的人中,宁因才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师姐,你没事吧?”青姿关切地看着她。

  宁因的眼神茫然了一下子,而后想到了什么,微微睁大了眼睛问青姿:“阿青,我刚才……”

  青姿以为她被吓到忙安慰道:“没事,师姐,你别害怕,那是个误会!”

  宁因这才站起来朝着时朗看过去,却见他此刻正可怜巴巴地蹲在地上画圈圈,仿若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少主?”宁因试探地叫了一声。

  时朗瞬间回过头惊喜地看着她道:“你认得出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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