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然喂宁成晖喝了满满一碗菜粥,见他吃的差不多了,就把准备好的药跟热水递给宁成晖,示意他吃药。

  宁成晖长年累月的生病,早已习惯了吃药,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就吃下去了。

  再把水杯递给宁然时,宁成晖看宁然的眼神就有些复杂。

  后面许玉珠,许保民与许林木着脸吃饭,还一副如在梦中的表情。

  等他们都吃的差不多了,宁然看了眼宁成晖,放下碗。

  “外公,外婆,我希望回头若是宁清凤来找你们,你们别见她。”

  说起这个,宁成晖总算回过神来。

  担心道:“然然,你小姨跟张家的事结束了吗?”

  宁然看他,移开目光。

  淡淡道:“不知道。”

  宁成晖一噎。

  许林想了想,问了句:“然然,我跟姑姑离开后,那些人没对我做什么吧?”

  “当然没有。”宁然挑了挑眉。

  反倒是她做了什么。

  抡张大国那一棍子,估计他得在床上躺许久了。

  张玲兰替她冤枉王铁林那么一桩事,还没把王铁林怎么样呢,张家老太太就找上门,要死要活的想要宁清凤私下解决,不许闹到局子里。

  王铁林只是张老太太的外孙,老太太都护到那程度上了,如今她亲手打了张老太太跟护眼珠子似护着的亲生儿子,老太太还能罢休?

  那肯定不能啊!

  况且,张大国打伤宁成晖,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宁成晖被送来了医院,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只怕没过两天,张家老太太就会找到医院里来。

  宁然之所以给宁成晖办理转病房,一方面是想让宁成晖好好休养,另一方面,也是绝了张家老太太找到宁成晖的可能。

  医院对于保管三层以上病人的信息,是非常严格的。

  这一点,宁然还是很放心的。

  但怕就怕在,张老太太找不到宁成晖,回头逼着宁清凤过来。

  依张老太太对宁清凤的威慑程度,不是没有可能。

  宁然知道,那时候宁成晖和许玉珠十有八九会见宁清凤,所以,她得先给宁成晖打个预防针。

  许玉珠关切的问:“然然,张家真的没有为难你吗?”

  宁然摇头,面不改色道:“王铁林的事情与我半分关系都没有,是他不知羞耻想动张玲兰,与我何关?”

  “我行的正坐的直,不怕他们张家!”

  说着,宁然定定看着宁成晖,脸色有些阴沉。

  “相反,张大国伤外公这事儿,我一定要让张家亲自跟外公赔礼道歉,叫他们付出代价!”

  仅仅只是打张大国那一棍子,在宁然看来,实在太轻了。

  宁成晖看宁然的脸色却有些发怵。

  连忙道:“然然,外公真的没啥事,你别冲动,也别钻牛角尖,外公这腰都是**病了。”

  看着宁然带着戾气的那双漆黑眼睛,宁成晖是真怕宁然愤怒之下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情。

  宁成晖也不是不知道,张家人蛮横不讲理,都是不好惹的,对上他们,吃亏的也只有自己!

  而且,张家还是宁清凤的婆家。

  那可是他唯一的闺女了,要真跟自张家撕破脸,宁清凤夹在中间可怎么办啊?

  退一万步讲,宁然一个小姑娘能做什么?

  宁成晖只怕宁然到最后会害了自己。

  但宁然的眼神何其的毒,宁成晖真正在想什么,她难道看不出?

  宁然压抑着心头一直郁结的那口气,眸光阴鸷,声音也格外冷。

  “外公,你是不是觉得,今天的事就此作罢?”

  宁成晖张了张嘴,对上宁然看他的眼神,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玉珠伸手想去拉宁然的手,“然然,你外公也是有他的道理,你别……”

  宁然一把拂开许玉珠的手,按捺着即将达到顶点的不耐烦,一字一句道:“外公,你知不知道,如果今天的事情就此作罢,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她盯着宁成晖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讥诮的笑了声。

  “要是我们不追究,张家只会以为我们怕了他们,反而找上门来,想尽办法对付我们。为什么?外公,你要清楚,张玲兰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是我逼着她去冤枉王铁林!在张家人的眼中,他们就只会是以为我冤枉了王铁林,想陷害他,不让他好过!”

  “有了这样的想法,他们只会想尽办法把王铁林给捞出来。甚至为了出这口气,不说揭露王铁林的‘罪魁祸首’张玲兰,就是我,你们以为张家会自己想通觉得这事儿跟我无关吗?今晚的事,,外婆也看见了,张家听到张玲兰话的时候,就想找我麻烦,不想让我走!”

  “到最后,别说张家咽不下这口气,卯了劲儿的报复宁清凤一家,就是我,他们也不会放过!到时候,外公,你倒是好心放过他们了,可他们好心放过我们了吗?别说你这伤会不会因为忧思过重加重病情,就是我,说不定连学都上不了。”

  “况且,”宁然又看了眼宁成晖苍白的脸,扫了眼这个空荡荡的病房,扯了扯嘴角。

  “外公,你可别忘了,经张大国那么一伤,你至少要在医院躺一个月!这期间的医药费和治疗费暂且不提,就是张家也会顺着杆往上爬,敲诈一大笔。毕竟,宁清凤可是你跟外婆的女儿,你们舍得不帮她,舍得看她在婆家受苦吗?”

  “那自然是舍不得……”许玉珠下意识脱口而出。

  宁然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疲惫的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嗤笑一声,“所以呢?外公,外婆,你们要因为宁清凤不顾我吗?”

  她言语间暗藏悲切,失望的看着宁成晖和许玉珠。

  宁成晖浑身一震,“然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怎么可能放弃你呢!”

  “是啊,然然,我们就是放弃谁,都不可能放弃你啊。”许玉珠一急,连忙说道。

  宁然就苦苦一笑,“外公,外婆,你们知道,我在医院交了多少钱吗?”

  提到这个,许保民跟许林不自觉抬头看向宁然。

  “多少?”

  宁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八百。”

  她眼底又是难过,又是难以掩饰的绝望。

  看的宁成晖和许玉珠二人心里一纠,瞳孔骤缩。

  许玉珠更是失声道:“八百?!怎么这么多!”

  为了让许玉珠和宁成晖开始有放弃宁清凤的意识,宁然不介意适当的卖一卖惨,骗骗他们。

  她就很苦涩的看着他们,“外公,外婆,那你们知道我是怎么有的这笔钱吗?”

  宁成晖呆呆问“怎么来的?”

  “我跟买我药材的药店老板预支的。必须要在半年之内还给他,不然,要多还他一倍!”

  对不住了白老板!

  回头她一定跟白老板道歉。

  “什么!”宁成晖一惊,猛的坐起身来。

  但他现在的腰根本不能动,这么动了下,宁成晖疼的脸都扭曲了。

  许玉珠和许保民吓了一跳,连忙去扶他躺好。

  许林紧张道:“姑父,你先别激动!”

  “这怎么能不激动!”宁成晖不自觉提高了音量。

  他悲痛的看着宁然:“然然,你就算卖三年的药材,都卖不出这个钱啊!”

  在宁成晖的眼里,宁然再能赚钱,也就是那三十块钱,还是宁然卖了好些年才攒到的!

  现在一下子就借了八百块,宁然怎么可能在半年内找齐那么多价值相当的药材?!!

  “所以呢,外公,你现在还要管宁清凤吗?”宁然突然道。

  宁成晖一下子就愣住。

  宁然讥诮的看他:“外公,你们要管宁清凤,我没什么权利说不,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所谓的管,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小时候,你们要我跟宁清凤孩子好好相处,说宁清凤跟姨夫张大柱忙,没有空看管孩子,可结果呢?他们永远都是在欺负我,甚至一不如意,就拿我出气。九岁那年冬天,张玲兰逼我给她洗衣服,用的是冷冰冰的河水,我双手冻得满是冻疮;十岁那年,宁清凤的钱被张孝天给偷了去买吃的,回头你们却跟宁清凤一起怪我没看好,她让我罚站了一整夜。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最严重的一次就是前段时间,我被张玲兰推下山头,差点丢了命。”

  “你们总让我跟宁清凤一家好好相处,可你们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开不开心?有没有问过他们一家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有没有想过他们就是从骨子里讨厌我?就算我百般讨好他们,又怎么可能和他们相处好?”

  “如今,宁清凤对你们再三羞辱,在被张翠芬问罪时毫不犹豫把你们推出来顶罪,和你们撇清关系,甚至在你们为她在张家人面前撑场子时,也嫌你们碍事,她都这样了,你们还是对她抱有希望,还想帮她。”

  “你们帮她,她是你们唯一的闺女,我没权说什么,可你们为什么要把我也拉进去?外公,你受伤后,宁清凤问都不问一句,这么大笔医疗费,她连一个子都不出,你不是也想到她不会借,所以才不知道怎么办吗?”

  “这时候,我想办法借来钱来,但我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我在想以后怎么办的时候,你们却在想如何让张家跟宁清凤的恩怨一笔罢休,甚至还存了帮宁清凤还张家的心思。那你们想没想过,我怎么办?”

  “难道你们是想让我在还外公医疗费的时候,再帮宁清凤还她的钱吗?你们是想让我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去帮你们擦屁股,解决所有事吗?以前玩被宁清凤一家欺负磋磨,如今我还要替你们为宁清凤还债,还这笔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还的债。”

  “外公,外婆,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活的太轻松了?!”

  说到最后,宁然回想起上辈子悲惨的那几年,仿佛能看到未来永无宁日的生活,心口也酸酸涩涩的,悲从中来。

  最后那句话,宁然红着眼,几乎是吼出来的。

  吼的宁成晖跟许玉珠浑身一震,脸色顿时就白了。

  光是想想,宁成晖和许玉珠就知道这对宁然来说是多么的不公平。

  他们就是想,都臊的一张脸通红。

  又红又白。

  许玉珠连忙比着手势,结结巴巴,又手足无措的道:“然然,不是这样的,外公外婆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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