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梨‘花’巫在西岐城并没有待多少时日,也就四五日的时间,便离开了。-

  她不让墨阳为她送行,来时孑然一身,走时形单影只,伴在身侧的只有那十二具行尸走‘肉’。

  血‘色’梨‘花’纷飞,从宫墙飘零到去往湘国的路上,铺就一地绝‘艳’的风景。

  手中的铜铃摇了摇,行尸们紧紧的跟上她,飘扬着渐渐远离。

  百里九歌本想要亲自去为梨‘花’巫送行的,但因着起来晚了,只好遗憾的待在家里,在心中为梨‘花’巫的前路祝福一番。

  这些日子,墨漓对她更是千般体贴、万般宠溺,一日三餐,都要准备最适合她体质的孕‘妇’‘药’膳,处理得无微不至。

  百里九歌总是喜滋滋的将‘药’膳吃得一干二净,却不知道,墨漓只身在厨房‘操’劳的时候,不知咳出了多少血,承受了多少寒病的折磨……

  墨漓的‘阴’阳咒,终究是突破了他的内力。

  如今,他调动所有的内力,也无法完全压制‘阴’阳咒了。一日十二个时辰,体内的寒意,都无孔不入的研磨着他,腐蚀着他的五脏六腑。

  寒意就如同一只只蛰伏在他体内的蜘蛛全然苏醒,在他的身体里结下致命的网。

  且,每过一日,他的身体状况,都会更恶化一分。

  可是在百里九歌的面前,他还是那样温柔体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异样。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日子了,这日,墨漓又在极度的恶寒中,为百里九歌煲好了汤。

  这汤是用‘乳’鸽煮出的,他加了些‘花’旗参、鹌鹑蛋进去,口味也调好了,定是九歌喜欢的……

  ‘唇’角不禁勾出暖暖的笑纹,似这岁月般静好。墨漓正要盛汤,可是‘阴’阳咒又来得那样突然。

  “咳!”他重咳出一口血,身体里忽然窜上的寒意,狠狠刺进了他的肺。

  “咳咳、咳咳……”一时间没能立稳,高大的身躯,撞在了旁边的碗架上,几个瓷碗掉地,脆响刺耳。

  墨漓紧皱眉,撑着墙,五指在墙上抠出五道沥粉。他努力的迈步,回到瓦罐旁,颤抖的捏住了汤勺,想要继续盛汤。

  然而这一次,更加剧烈的咳嗽声,令他几乎要丧失意识,身子就这么跌落在厨房的屋角。那一袭无瑕白衣上,立刻沾染了灶中落下的炉灰。

  “世子殿下!”

  文鸯在瓷碗摔碎的时候,便赶了过来,这一推‘门’进厨房,见了情形,当场大惊:“世子殿下,您没事吧?”

  墨漓硬是气血倒行着,只为提上一口气,说着:“将‘门’关上……别让九歌看见……”

  文鸯赶紧把‘门’关好,冲了过来,扶起墨漓,无意间碰到墨漓的手,这无比冰凉的温度,吓得文鸯反‘射’‘性’的收手回来。

  “世子殿下,您这‘阴’阳咒……”她还从没接触过这样凉的温度,比冰还要凉!

  “我没事。”墨漓虚弱的笑着:“文鸯,去把汤盛了,我去端给九歌。”

  文鸯听言,便扶着墨漓倚在窗边站好,接着去盛了汤,说:“还是让我端着吧。”

  “没事,给我就是了。”他从文鸯的手中将汤接来,一双苍白的手,在尽自己全部的能力克制颤抖。

  文鸯看着心酸极了,只恨自己和侄儿都帮不上世子殿下什么忙,更叹世子殿下心系大周兴亡,为了早些让大周脱离附属国的命运,定是要将国事放在第一位而无暇专心寻求解咒了。

  文鸯可想而知,世子殿下的心中,一定万般痛苦吧。他还有必须要做的大事,为了大周,或许他要辜负世子妃了。

  再这么下去,终有一日,会是‘阴’阳两隔的结局啊……

  虽然世子殿下是铁了心的要瞒着世子妃,可是,若是真到那天了,世子妃又该有多痛苦……

  文鸯举棋不定,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不要把墨漓的身体状况告诉百里九歌,就在这时,丐帮的兄弟找来了别院。

  前些日子,百里九歌曾托丐帮的兄弟帮着再查查有关极阳之‘女’的事,这日喝了‘药’汤,正准备午睡时,丐帮的一个小伙子过来,将新的发现告诉了百里九歌。

  “黑凤姑娘,极阳之‘女’确实是商国人,我们调查到,多半还是个孩子。”

  “孩子?”百里九歌问:“多大的孩子?”

  “按时间推算,应该是在总角至豆蔻之间。”

  总角到豆蔻,那也就是六七岁到十二三岁之间了。虽然这个发现并不能立刻找出极阳之‘女’,但范围又缩小了不少,百里九歌的心中,总归是欣慰的。

  她谢过了丐帮的兄弟,请他们继续留意着,接着将这小伙子送到别院‘门’口。

  刚将人送出去,仰头就见一只信鸽飞来。百里九歌认出,这是兰庄的信鸽,想来是秋杭的传信。

  信鸽落下,百里九歌拿下了信,打开一看,脸上顿时挂起来‘浪’涛般的狂喜。

  好消息,久违的好消息!

  她几乎要为这样的消息而欢呼雀跃,呐喊出声。

  难以抑制心头的欣慰感觉,百里九歌快步回到了书房中,朝着案前的墨漓挥动起信笺。

  “墨漓,秋杭说,应长安把吴念念治好了!”

  墨漓瞳‘色’微漾,淡淡的喜‘色’流‘露’。他极力忍受着体内的痛苦寒意,徐徐起身,温声说:“宸王妃无恙,自是好事。”

  “当然是好事了!”百里九歌来到桌案边,看着信笺,“秋杭说,殷浩宸那边也通知了,应长安让他亲自过来领人。现在吴念念就在兰庄,秋杭让我们也过去。”

  墨漓细思,不难明白秋杭的意思,想来,秋杭是借着这事情请他过去,让应长安再为他看看‘阴’阳咒的状况。难为秋杭有心了。

  “墨漓,你怎么不说话?”

  墨漓回神,笑道:“好,明日就动身。”

  百里九歌说:“不过‘挺’可惜的,上个月我看凰儿在西岐闲的发慌,就让它回凤凰谷去和雁儿厮‘混’了。这回我们出‘门’,是坐马车么?”

  “嗯,兰庄离西岐城不算远,乘坐马车,朝发足以夕至。”

  “那好,那我先去收拾东西了。”

  “嗯。”

  很快,百里九歌收拾好了东西,休息了一个晚上,在第二天清早,与墨漓一起乘上马车,去往兰庄。

  因着心中万分期待,百里九歌只觉得度日如年。

  遥想着上次别过时,吴念念安详的睡颜,就像是在做着一个永远醒不来的梦。可如今,她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不知在睁眼的那一刻,会否感动的泪眼婆娑。

  等下……自己好像忘了件事情。应长安说过的,吴念念有一个月的身孕……

  心中瑟瑟一缩,丝丝恐惧‘抽’着百里九歌的心室。她想,吴念念的那个孩子,应该是……保住了吧。

  她真的不敢想象,若是吴念念再失去一个孩子,该是何种残忍的打击。

  “九歌,别担心。”从百里九歌的神‘色’里,墨漓已知道她是在想什么,他慰道:“别担心,应长安虽专修毒术,但医毒不分家,他的医术,不输鬼医。”

  “嗯。”百里九歌点点头。既然墨漓都这样说了,那她便相信,吴念念母子平安!

  就这般在马车上颠簸了一整日,其间百里九歌睡了好几次,因着心里极是喜悦期待,倒也不怎么疲惫。以至于到了兰庄大‘门’口时,差点‘激’动的一脚将‘门’踹开。

  不过踹‘门’的另有其人。

  秋杭从里头将‘门’踹开,高束的歪马尾辨子迎风绽放,他那一身久违的戏子或者男妓装扮,再次让百里九歌觉得眼前亮的几乎要瞎掉。

  她顶着夕阳,望着满世界的绚烂暖红,那一团虹彩飘来,来人妖‘艳’的已经到了不男不‘女’的境地,这一幕幕,和初见的时候,何其相似。

  “美人!美人又驾临了,寒舍又蓬荜生辉了!”

  秋杭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折扇,这次,十分乖觉的与百里九歌保持两尺的距离,做贼心虚般的偷望墨漓,一边说:“小生尚未娶妻,有房有马,美人,要不要考虑……呃不、不!还是不要考虑小生了!夏天的晚上真闷热,小生这就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秋杭嗖的飘走,逃回了自家。前车之鉴啊,有些话还真不能说,还好他及时改口,不然的话……唉,吃醋的男人果然不能惹!

  见状,百里九歌哭笑不得:“秋杭,你跑那么快干嘛?我这次没想踹你的!”

  秋杭无语:“美人你那一脚踹得小生还舒服呢,小生要躲得可不是你!”

  不是她?那就是墨漓了。百里九歌大喇喇一笑:“墨漓,我们进去吧,不搭理他了。”

  “嗯。”他牵了百里九歌的手,将内力挪了一部分到掌间。

  也因此,百里九歌没有感受到墨漓原本变凉的温度。

  很快的,在兰庄的客房里,他们见到了吴念念。

  再见吴念念,百里九歌为之惊叹,此一刻心中自然是狂喜的,却更想说一句:应长安你这医术也忒厉害了!

  只因吴念念不仅气‘色’极好,连身子也稍稍胖了些,许是因着怀孕的原因,看上去已不再是单薄的像是云丝。

  她穿着件绣着罂粟‘花’的曳地裙,百里九歌心想,这多半是勾魂娘子留在罂粟谷的衣服,被应长安淘出来,给吴念念穿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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