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查到什么了?”皇上坐在首位,皱眉盯着堂下的仵作,疑心满满。

  一旁的江启明低垂眉眼不做声,心中暗暗琢磨:皇上审问陆离的时候,刺客无缘无故资金,刚放了陆离,要来长公主府继续追查,却没想到刚一进门就听到丫鬟无故消失的消息,这未免太过巧合。

  如果说皇上之前只是怀疑长公主,那现在应该可以确定,这件事情确实和长公主有关。

  无论是指使丫鬟污蔑陆离,还是伪造刺客欺瞒皇上,这都不是什么小罪名,皇上会如何处置?

  “皇上,这府中所有和这丫鬟交好的人,包括丫鬟家里的人,臣都问了个遍,谁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若她是自己离开,那理应带些盘缠,可臣搜查了丫鬟的房间,可她的银钱一点都没少,衣裳也都在屋里放着,且公主府戒备森严,一个小小丫鬟还没那么大本事能够绕过所有守卫,所以臣推测,这丫鬟不是自己离开的。”府尹跪着说道。

  见状,江启明说道:“皇上,不管这丫鬟是偷偷离开还是被人藏起来,总归都是有人想要这丫鬟闭嘴,好让皇上再也查不到事情的真相,如此居心,可见陆国公果真是被冤枉的。”

  之前离开长公主府的时候,江启明一时气愤说了那些话,却不想这后来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早知道如此,他当初就不应该离开的,否则也不会至于放任事情发展到无可查证的地步。

  旁边沉默许久的长公主闻言轻哼一声,翻了个白眼侧过脸去没说话。

  通过今天这件事,她彻底瞧出来皇上对江启明到底有多纵容和信任了,若此时贸然开口,只会惹得皇上对自己的怀疑加重,还会让江启明火力全开对准自己,她才不傻呢。

  可一旁的陈沪却没有这样的觉悟,他按捺不住起身,“皇上,她之前指征陆离,没准是被陆离记恨,派人来杀她泄愤!况且只是一个丫鬟而已,没了就没了,大不了再买几个,您这么严肃做什么。”

  “住嘴!”皇上隐忍一日,此时疲惫和怒火全都涌上来,他怒目圆睁,指着陈沪的鼻尖指责:“若没有你先去陆府挑事,会有后续这么多事情吗?还有那孩子,别以为朕不知道就是你偷偷带走的!陈沪!朕看是长公主往日对你太过纵容,才会使你惹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说完,未等长公主出声辩驳,皇上又道:“慈母多败儿,之前将陈沪赶去康城的时候,朕以为你应该有所反省,却不想仍旧宠溺纵容,让陈沪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朕纵然有心维护,却也抵不过百姓的口水!皇姐,你这是诚心要毁朕的江山吗?!”

  皇上越说越激动,最后一句话吓得满屋子的主子、奴才全都跪了下来,就连江启明也面色突变随之跪下。

  竟然说的这么严重,看来皇上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长姐,朕向来尊你敬你,可你呢?纵然自己的孩子做出一件又一件没规没矩的事情,朕好心帮你善后,却不想你和陈沪却变本加厉,一次比一次严重!一次比一次过分!”皇上说话的时候,搭在桌上的手都在颤抖,足以见多么生气。

  陈沪饶是再不会看人脸色,此时也知道不该说话。

  长公主亦是不敢出声,不敢抬头,甚至于不敢大幅度的动作、呼吸。

  “来人!”皇上一拍桌子,怒喝:“去陈沪的卧房中搜查,看能不能找到那间暗室!”

  江启明暗想:皇上这是真的动了怒,竟要去查陈沪房中的暗室,这样的命令,不亚于向外宣布他要放弃袒护陈沪,要好好的惩治一番这位无法无天的小侯爷。

  放在往常,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别说是陈沪了,就连上京的其他皇亲国戚,纵然是不受宠,但若是参与了某件重大事情,皇上顶多是让人暗中搜查,从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这样的命令。

  看来此次,陈沪在劫难逃。

  江启明暗中感慨,长公主却心慌的厉害,皇上向来宠爱陈沪,可如今却......

  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太多太快,长公主还没弄明白皇上怎么会忽然一改之前的态度,为什么会突然到访长公主府,又为何对这个丫鬟的死这么上心,甚至于当着众人的面训斥自己和陈沪......

  难道说,陆离跟皇上说了什么,皇上对自己和陈沪起了疑心?

  想到这儿,长公主不由得皱眉,不应该啊!自己一切都做的干净利落,皇上就算疑心自己,也绝不会找到证据。

  刺客是府中的死士,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就会自尽,丫鬟也早就被藏起来,至于陈沪卧房中的暗室,也早在陆离离开后被堵上,没有人证物证,陆离又被抓去了牢中,按理来说也拿不出什么证据,皇上怎么会突然怀疑自己呢?

  想不明白的长公主心中着急,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扭转皇上的态度。

  正胡思乱想着,去搜查的侍卫回来了。

  长公主和陈沪下意识的回头看了那人一眼,只见对方眉头紧皱,眼中存着些许疑惑,但表情又十分严肃,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别扭。

  侍卫跪下,沉声禀告:“皇上,卑职前去侯爷的卧房搜查,并未找到陆国公所说的暗室。”

  闻言,陈沪不由得松了口气,而长公主许是因为跪的时间太长的缘故,这心中紧绷的那根弦一旦松开,她整个人也不由得松弛下来,险些失了仪态。

  这一幕自然没能逃过皇上的眼睛,他冷哼一声,目光如同冷箭一般射向长公主,害的后者立刻绷直脊背,将脸上的表情收起来,再也不敢有半点懈怠。

  就在这个时候,那侍卫又有些为难的开口:“不过——”

  江启明即刻回头看去,期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话,皇上也提起兴致,将目光落在侍卫身上,唯有长公主和陈沪,却比之前更紧张害怕,尤其是长公主,身子绷的紧紧的,好似随时都会因为过度紧绷而断开。

  “卑职在侯爷卧房书架的墙上后发现了未干的泥土,还有几个凌乱的脚印,经对比,这个脚印是个女人,鞋底的花纹和刚刚消失的那个丫鬟的鞋底花纹一模一样。”

  一听这话,陈沪登时慌乱起来,未经皇上允许,他便贸然起身指着侍卫破口大骂:“你胡说八道!那丫鬟都没了,你怎么知道那屋子里的脚印和她的鞋底花纹一样?你就是想要陷害本侯爷,来人,将这个胡说八道的疯子拉出去!”

  “放肆!”长公主起身,浑身发抖大吼:“陈沪,你给我住嘴!”

  皇上缓缓开口,有无奈和愤怒,还有几丝黯然:“陈沪,朕看你真的是被宠坏了。”

  虽不似长公主那般生气,但这番话却让陈沪无端打了个寒颤。往常皇上骂他、吼他,甚至于生气的时候踹他,都比不上刚才这句话让陈沪害怕。

  他小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我......不是,只是觉得这个侍卫——“

  “好了,闹了这一天,朕也乏了。”皇上起身,叫上江启明,“走,去陈沪的卧房看看,暗室、丫鬟,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

  长公主瘫软在地,无助的看着皇上的背影越来越远,一个劲儿的发抖。

  完了,一切都完了。

  刚刚密封的暗室被打开,皇上命人点上烛火,正要派人进去查看的时候,内里忽的传来低低的女人哭泣声。有几个胆小的太监立刻窜到后面,生怕从这暗黑不见底的暗道中冒出个什么妖魔鬼怪。

  江启明皱眉,“皇上,我觉得,这哭泣声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消失的丫鬟。”

  皇上侧目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事实证明,江启明的猜测的确是真的。因为暗道被封上不久,丫鬟还留着口气,见到皇上等人来了,她立刻求救起来,然后将陈沪和长公主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的抖落出来。

  末了,丫鬟顶着一张泪脸说道:“皇上,奴才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长公主教的,她本来答应不杀奴才的,可皇上刚走,长公主救露出了本来的面目,谎称要赏赐奴才,却带着奴才来了这暗室,直到这门被堵上,奴才才知道自己被人骗了!奴才知道自己犯了欺君之罪,所以也不奢求皇上原谅,可长公主才是幕后主使,皇上明察啊!”

  这句话,无异于是告诉皇上,您一定要惩治长公主!

  皇上皱眉,“依照你的意思,陆国公根本没有威胁过你,更没有派人来杀你?”

  “是!”丫鬟自知时日无多,便将事情全都说了出来:“那侍卫是长公主的人,陆国公是个好人,他从没有想要害我,他以为奴才被侯爷欺负,还想要把奴才救出去!是奴才鬼迷心窍,听信了长公主的话来谋划陆国公,都是长公主的指使!”

  话音刚落,门口响起一道怒不可遏的女声:“你这奴才,满口胡言!竟妄想谋害主子,真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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