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使臣的一番挑拨,沧澜王上果真大怒,即刻派人去魏府将华立带来。在华立抵达驿馆之前,这使臣又说了许多添油加醋之言,直让沧澜王上怒火攻心,已然是恨不得将华立就地处决。

  故而当华立到了驿馆王上的房间之后,只刚进门,还没来得及跪拜行礼,便被沧澜王上的一声怒斥给吓的慌忙跪下。

  “华立,你可知罪?”沧澜王上坐在软塌之上,俯视堂下的华立,既威又怒。

  华立是有备而来,且还知晓使臣一定会在自己到来之前煽风点火,所以面对王上的这声质问,他倒显得镇定的多。只见华立行礼,颔首,声音低沉:“臣不知臣有何罪。”

  未等王上开口,一旁的使臣率先站不住了,他直指华立,大吼:“大胆!放肆!”

  华立不慌不忙地抬头,看向使臣,面露不悦,目光似是一把锋利的剑,在华立的灼灼目光下,这把剑几乎要刺穿使臣的喉咙。

  这目光害的使臣又立刻低下头去,转身面向沧澜王,“王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华立却还拒不认罪,想要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臣的身上,足以见华立的——”

  话没说完,站在王上身侧的婢女忽的笑起来,只听她慢慢悠悠地说:“使臣,这华立还没说话呢,你怎么知道他要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你的身上?嗯?”

  “臣...臣就是......”使臣一时之间无法应对。

  屋内的气氛登时变得有些异样,堂下跪着的华立身姿笔直,半点不像心虚之人,但使臣却慌慌张张,站都站不稳,对比明显,一看就让沉默半晌的王上起了疑心。

  他轻咳一声,打断屋内的安静,沉声道:“华立,你可知东岚为何取消和亲?”

  “王上,臣——”使臣急不可待就要说话。

  但只说了几个字,便被王上扬手打断,略显不耐地瞥了一眼,冷声道:“使臣,孤在问华立,你多什么嘴?”

  一听王上这个语气,使臣心中的那根弦猛地绷断,他慌忙跪下,头抵在地砖上,哆哆嗦嗦地不敢再说话。

  而后,王上再度看向华立,问道:“华立,你可知?”

  “回王上的话,臣自然知道这件事情。”华立面不改色,无惧地看向王上,说道:“皇上突然取消和亲,皆是因为使臣擅自拟了合约条款,逼迫满柔成衣坊的苏掌柜签字,从而惹得苏掌柜的丈夫,东岚的国公爷陆离不悦,将此事上报皇上,使得皇上大怒,一气之下取消和亲。”

  这些话华立在魏府的时候练习了很久,就是为了能在面见王上的时候一口气都说出来,好解他这些日子心中的闷气!

  因为练习过无数次,所以自然也猜想到了王上的各种反应。

  比如现在,王上没有生气,也没有质问使臣,而是接着问华立,“你既说那合约是使臣擅自拟定的,你又有什么证据?还有,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回王上的话,臣本想和苏掌柜签订合约,但奈何还有其他商铺需要洽谈,所以时间耽搁了些。再加上使臣说,我们此次前来最重要的事情和亲,故而合作的事情可以往后推一推,趁着这段时间好好考察,以免上当受骗。”

  华立不卑不亢,说的井井有条:“臣想着使臣说的也有道理,故而便听信使臣之言,没有急于找苏掌柜商量。但使臣却趁着这个时候,擅自拟定了不合理的合约,逼迫苏掌柜签订。若不是臣及时发现,那恐怕就不单单是皇上取消和亲这么简单了。”

  “你是什么意思?”王上皱眉,有些不解。

  “王上有所不知,这苏掌柜的丈夫,也就是镇国公,之前乃是东岚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几年前刚平定了北境的蛮夷,保持了东岚和蛮夷边境数十年的和平。”说完这些之后,华立心一沉,继续壮着胆子说道:“更何况,我们沧澜的兵力和蛮夷相比是小巫见大巫,而且王上不喜战争,这个沧澜举国上下都知道,但若是真的因为这件事情惹怒了国公爷,让他向皇上进言攻打沧澜,那后果......”

  华立没有说完,但王上却已然知晓对方的意思。

  屋内彻底安静下来,使臣仍跪在地上哆嗦,华立依旧维持着跪伏的姿势,王上坐在软塌上,眼帘低垂着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的确,正如华立所说。沧澜的兵力和蛮夷比起来,那根本不值得一提,可那国公爷既然能击退蛮夷,那自然也能击败沧澜。且,从方才这事情中也能看出来,这国公爷十分疼惜自己的妻子,若真的只因为这件事情而惹得国公不痛快,那可谓得不偿失。

  使臣所说和华立所说大致相同,但却在其最关键的地方有所不同,王上虽不知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但如今看着二人的态度,也十分明了了。

  故而,王上起身,声音淡漠:“这件事情就此过去,日后都不要再提,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跟东岚的和亲。至于和商铺合作的事情,华立,你自己做决定吧,孤不在参与,你也千万别让不想干的人插手进去。”

  说完,王上给身边的婢女递了个眼神,对方心领神会,欠身说道:“各位大人,王上这几天陪皇上宴饮也累了,而今需要好好休息,各位大人还是先退下吧。”

  既没有惩罚使臣,也没有说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华立没料到这个结局,有些懵。

  一听到婢女说让自己等退下,华立只好应下,旋即起身,退出了王上的房间。如今既王上回来了,那自己便再也不方便再去魏府居住,但关于今天王上处理此事的结果,也该想个办法让魏修远等人知晓。

  “华立大人!”

  正当华立忧心该如何将此事告知陆离等人之时,身后忽的传来了一道男声,华立回过身去,恰好看到茅致远朝着自己跑过来。

  他纠结半晌的答案猛地有了应对之策,华立不由笑了笑。

  茅致远跑到华立面前,将手中的包裹递过来,笑着抹了把脸上的汗珠,说道:“方才沧澜王上的人去魏府带华立大人回来,还顺便带走了大人您的包裹,却不想还有一件包裹落下了,微臣特地帮您送过来。”

  “多谢茅大人。”华立笑笑,继而借着这个由头,将方才在沧澜王上房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对方。

  听完之后,茅致远有些惊讶,“沧澜王上没有说处置使臣?也没有说其他的?”

  “正是,这也是让我惊讶不已的地方,不过王上的心思谁能猜得透呢。”说到这些,华立叹口气,颇有些愤愤不平之意。

  毕竟是自私自利的使臣酿成大错,王上怎么会半点惩罚都没有呢?

  看着华立愁眉不展的模样,茅致远拍拍对方的肩,劝道:“华立大人放心,沧澜王上不是说了吗?让你小心外人插手干预合作之事,这也算是提点使臣吧?想必,王上应该也对使臣不满,不过碍于现如今在东岚,不好处置罢了,大人别再为此事忧心了。”

  “说的也是。”华立扬唇笑笑,总算轻快几分。

  这驿馆内更多的还是沧澜人,为防有人生疑,更防止使臣拿这个做文章,二人简短的交谈一番之后便各自散去。华立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而茅致远,也在处理过驿馆之内等琐事之后,策马往魏府的方向去了。

  既然华立故意说出此事,想必就是为了让陆离和魏修远知道吧。

  一路到了魏府,因着这段时间来魏府来的勤,门口的小厮也熟悉了茅致远,通秉之后便带人进去了。

  彼时魏修远正和夏婉柔、陆离夫妇、江启明几个人在魏府书房内商议比赛的事情,听闻茅致远来了,急忙让人请进来,小满和婉柔等人则退到一旁的屏风后。

  江启明因着身份的原因,也不得不和小满等人都站到了屏风后。

  “婉柔姐,这茅致远是什么人?”小满好奇的小声问道。

  她和陆离等人刚来魏府不久,还不知道华立被人强行带走的事情,故而才有这个问题。

  夏婉柔压低声音,凑近小满的耳边,将华立被强行带走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而后又说:“这茅致远负责接待此次的沧澜国等人,驿馆内的一应事务都由他负责,此次前来,想来应该是来跟他们说驿馆内发生了什么。”

  听后,小满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正欲再问之时,可巧那茅致远也就进来了,她忙噤声,端正地坐在屏风后不再说话。

  屏风外。

  茅致远顾不上寒暄,急忙将方才华立所说之事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继而焦急道:“这沧澜王上不会是真的怀疑华立吧?他之前一直在贵府住着,再加上那使臣挑拨离间、煽风点火,难保沧澜王上不会这么想。”

  “别担心,我看这次的事情未必那么复杂。”陆离沉声说。

  魏修远侧身,微微皱眉:“那依你的意思,这沧澜王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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