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岳掌门,到底在说什么呢?有何暗指之意?

  方证大师捏着这封书信,陷入沉思。

  “方丈,衡山派的人也有信来。”小沙弥再次在外面禀报,恭敬的进来,双手奉上书信。

  方证大师接过,拆开,仔细看过,慢慢放下信笺,在几张信笺之间扫来扫去,陷入深思。

  他抬头,慢慢问:“任姑娘现在可好?”

  “任姑娘一直不吃饭,快要支持不住了。”小沙弥脸上露出悲悯神色,恭敬回答。

  方证大师叹了口气,眼前浮现出任盈盈倔强冰冷的玉脸,她仿佛遇到了什么伤心事,一幅心灰若死之像。

  自被请来少林,她便一言不,滴水不进,似是要绝食而亡。

  这般刚烈的女子,方证大师尚是见,措手不及,只能点了她的**道,逼她喝下水,还有一些流食。

  佛家有杀戒,他心肠慈悲,容不得任盈盈在跟前绝食而亡,况且,将任盈盈请来少林,才会如此,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但每天仅是吃一些流食,她日渐衰弱,丰盈的美女如今已是憔悴不堪,小沙弥看得心中不忍。

  “唉……,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方证大师宣了一声佛号,脸上也露出怜惜之色,摇头道:“这位任姑娘,性子太过刚烈了。”

  “方丈,若是她再不吃饭,怕会不成了。”小沙弥双手合什,低头头,轻声道。

  “我去看看。”方证大师起身,出了禅房,转过几个院落,来到了后山一座小院。

  十个精壮的中年和尚将小院团团围住。彼此相隔四五尺,手持木棍,一动不动。似是雕像。

  看其阵势,便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虽说此时乃是冬天,并没有苍蝇。

  见到方证大师前来,他们稽一礼,默然不语。

  方证大师推开院门,院中坐着一人。令方证大师精神一振。双掌合什:“任姑娘,老衲有礼了。”

  这是一个雅致的小院,四条是竹林,唯有中间搭着一个小凉亭,竹椅竹凳,清风吹来,簌簌作响,宛如天籁之意。

  凉亭之中,坐着一女子。黑纱蒙面,一动不动,仅是观其身形。便见曼妙窈窕之态。

  “任姑娘……”方证大师走上前,来到小亭中,缓缓问候,声音平缓、详和,令人心神清定。

  女子一动不动,默然不语,一阵清风吹来,黑纱拂动。露出凝脂白玉似的脸颊。正是日月神教圣女任盈盈。

  “任姑娘,吃一些东西罢。”方证大师和声劝道。

  任盈盈一动不动。仍旧端然而坐,似是一尊玉女雕像,黑纱覆面,仅露双眼,明眸微阖,似乎入定。

  方证大师坐在她跟前,长长叹息一声,道:“你这样,有伤身体,姑娘如今身在少林,过上一年半载,听我讲完经,便可自由离去,何苦这般对待自己?!”

  “今日,我给你讲一讲《法华经证大师自怀中掏出一卷经书,递到任盈盈身前。

  任盈盈一动不动,似乎无声无息。

  方证大师也不恼怒,将经书翻开,拿方砚压住经书一角,摆在任盈盈身前,然后开始讲解。

  “释迦牟尼佛居于王舍城的一座山中,与佛随行,共一万二千多名大和尚……”

  方证大师的声音详和,吐字清晰而圆润,极是悦耳。

  任盈盈双眸微动,缓缓睁开,淡漠的一瞥方证大师,低声道:“大哥如此,太过烦人!”

  也声音沙哑,语气微弱,有气无力,显然已极是衰弱。

  方证大师微微一笑,神情蔼然,嘴里仍旧吐字如珠,缓缓而柔和,丝毫没有烦人意。

  任盈盈无奈的白了方证大师一眼,淡漠地道:“少林乃禅宗门庭,禅宗不立文字,出口即错,大师为何还要讲经?!”

  “哦,姑娘对佛家颇为了解?”方证大师一怔,随即笑道:“佛门广大,普度众生,不如皈依我佛门下,清净自在,如何?”

  任盈盈露出一丝笑意,摇头不语,似是懒得多说。

  “唉……,如此看来,姑娘确实与佛门无缘,”方证大师蔼然一叹,满面悲悯,摇头道:“姑娘的这一身戾气,伤人伤己,不如听老衲讲经,消去戾气,再行下山。”

  “大和尚管得太宽,不怕为少林惹祸?”任盈盈低低说道,眼神淡漠,语气平淡。

  方证大师脸色一正,双手合什,宣了一声佛号,缓缓道:“阿弥陀佛……,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即使东方教主亲来,老衲也要先消去姑娘身上的戾气。”

  “随你地便罢。”任盈盈明眸阖上,不再多说。

  方证大师拨动佛珠,再次讲《法华经》。

  任盈盈再次睁明眸,淡然笑道:“禅宗七经,并无法华,大师偏偏讲解此经,究竟何意?”

  方证大师心下喜悦,终于能够令她生出好奇,因好奇故,生机便不会消逝,便不会自绝身亡。^^^^

  恰在此时,门外响起一道声音:“师兄……”

  方证大师歉然一笑,合什一礼,起身道:“任姑娘请稍候,老衲去去便来!”

  “大和尚不必再来!”任盈盈淡淡道,闭上了明眸证大师合什一礼。

  他一脸的皱纹,看上去年纪极大,站在那里,却显得苍劲而稳固,丝毫没有孱弱之像。

  “方生师弟,进我禅房中述话。”方证大师合什还礼,温声说道。

  两人进了方证大师的禅室。坐下来,小沙弥送上茶,轻轻退下。室内一片静谧。

  “方生师弟,你看看。”方证大师将桌上的信笺递向方生和尚。

  方生大师一封一封的看,看得很慢,很仔细。

  方证大师也不催促,眼帘微阖,慢慢品茶,心平气和。一派悠然自得模样。

  半晌过后。方生大师放下信笺,抬起头,疑惑道:“师兄,他们可是为任姑娘求情的?”

  方证大师点点头:“嗯,任姑娘乃魔教圣女,他们对于魔教素来痛恨,不共戴天,竟替任姑娘求情,着实古怪。”

  “是啊。确实古怪。”方生大师点着头,眉毛紧锁,似是陷入冥思苦想之中。

  两人相对苦思一会儿。茫然无解,看了看信笺,虽然都有求情之语,却极隐晦,语焉不详。

  “师弟,任姑娘乃魔教地圣女,如此身份,确实应得小心。免得引起纷争。多造杀孽。”方证大师缓缓说道。

  方生大师目光沉静,缓缓说道:“可对于岳掌门他们而言。却也不必如此关切才是。”

  “莫非,还有别地缘故?”方生大师抬起头,眸子明亮。

  方证大师点头,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几封信笺。

  “方丈,又有信到。”小沙弥在门外低声道。

  “进来罢。”方证大师点头。

  小沙弥进来,双手奉上一封信,轻轻退出。

  方证大师接过信,扫了一眼,蔼然道:“是泰山派的,莫不也是来求情地罢?”

  慢慢撒开信封,展开信笺一瞧,点点头,递给方生大师:“果然如此啊……”

  方生大师接过信,看过之后,更加不解:“这个任姑娘,到底还有什么古怪?”

  “师弟,你下去问问,查一查任姑娘。”方证大师蔼声说道。

  “是,师兄放心罢。”方生大师点头,起身。“杨家主,可曾想好了?!”仪琳沉着秀脸,盯着杨仲昌,淡淡的问道。

  她被仪清师太她们拱卫在当中,此时沉着脸的模样,浑身上下泛着淡淡的威严。

  仪和师太与仪清师太眉宇间露出一丝喜悦,目光兴奋,不时瞥一眼仪琳,心中欣慰。

  虽然仪琳当上了恒山派的掌门,但威望实在不足,只是因为有定闲、定静、定逸三位师太力撑,才无人敢多说什么。

  但心底里,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的,仪琳辈份最小,资历极浅,虽然武功高强,乃恒山派第一高手,但为人处事,太过柔弱,一味地良善,缺乏一派掌门杀伐果断地气派。

  仪和师太与仪清师太被师父安排,辅佐仪琳,一直为她地性子头疼,恒山派本就是女子门派,被人看轻,若是掌门不够强硬,定会受尽人们地轻视与欺负。

  仪琳毕竟是掌门,她们又不能说得太重,只能暗自操心,想要找机会慢慢劝导。

  不想,江南云的一席话,马上让她有所改变。

  在她们眼中,杨家仅是一个小小的家族而已,与恒山派相比,实在微不足道。

  掌门的话,杨仲昌竟敢不听,反而顶撞,她们心中愤怒,却一直没有表现出来。

  虽非碍着他是仪明师妹的兄长,早就上前,拔剑分出个高下,让这个人尝尝苦头,知道轻视恒山派的代价。

  此时,仪琳态度强硬,她们不但不担心,反而兴奋异常,觉得恒山派振兴有望。

  杨仲昌冷冷盯着仪琳,淡淡一笑:“我杨家只有站着死的鬼,没有跪着活的人!”

  “你……”仪琳登时大恼,秀脸色变。

  一股怒气自丹田处散开。马上地,一股清凉地气息自脑上涌出,冲进了浑身各处。将涌上的气冲散,化解于无形之中。

  杨仲昌毫不示弱,冷冷望着仪琳,风骨异常地坚挺。

  “杨家主,你不再想一想了?”仪琳压下怒气,有些不死心的低声问,语气示弱了许多。

  “若是恒山派真将事情做绝。我杨家又有何反抗之力?”杨仲昌淡淡说道。

  仪琳再也压不住怒气。秀气地眉毛竖起,怒声道:“杨家主,难道死人比活人还重要吗?!”

  杨仲昌更显气定神闲,语气轻淡:“人活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师太,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你……你……”仪琳指着他,葱白的手指不停的颤动。气得玉脸雪白,胸脯起伏。

  “师叔,既然杨家如此硬气。定是有所倚仗!”江南云低声轻笑,斜睨了杨仲昌一眼。

  “不错!”杨仲昌点头,哼道:“我杨家有一位长老,一直闭关不出,不问世事,若是江帮主能够敌得那位长老,杨家与观云山庄地恩怨从此一笔勾销!”

  江南云抿嘴一笑,臻微摇:“唉……。你们杨家呀。真是会强词辞夺理呢,明明是你们要和。看起来,却是反过来了呢!”

  杨仲昌不耐烦的一摆手,冷哼道:“你答应不答应罢?!”

  “南云,好罢,就再给他们一次机会罢!”仪琳忙转身,趁江南云说话前,抢先说道。

  江南云迟疑:“师叔,可是师父明明下了令,不必再跟杨家多费口舌,这……”

  “南云,能不杀人,便不杀人罢。”仪琳忙道,带着哀求之色。

  “若是我真的敌不过那个什么长老,可是愧对师父了!”江南云无奈地道。

  仪琳忙摇头,笑道:“不会地,你武功这般厉害,除了大哥,哪一个带是你的对手呀!”

  “唉……,好罢!”江南云想了想,慢慢点头。

  仪琳顿时露出感激之色,望向杨仲昌,道:“这次可说准了,若是你再反悔,我们恒山派绝不会饶你地!”

  “放心罢!”杨仲昌大声说道,转身一摆手,对远处地大长老道:“大长老,请老长老罢!“唉……,子孙不肖啊……”大长老摇头叹息,满是皱纹地脸上露出惭愧之色,缓慢的朝外面走去。

  很快,一阵清亮的玉磐声悠悠响起,在整个杨家上空飘荡不绝,仿佛一股狼烟,凝而不散。

  仪清师太与仪和师太她们看着仪琳,失望的摇头,掌门禀性难改,丝毫没有大派的威严,岂能容杨家如此讨价还价,丝毫不将恒山派放在眼中!

  仪琳也不大敢看两人,知道两位师姐定会责怪自己,只是自己的心太软,一想到要死很多人,便忍不住担心。

  蓦然之间,一道长啸声响起,直冲云霄,声震长空,宛如洪涛巨浪,排山倒海,势不可挡。

  整个杨家诸人神色皆变,都觉耳朵轰鸣,嗡嗡作响,眼前晃动,头晕眼花。

  这般声势,江南云怔了怔,心中微沉。

  此人内力极为深厚,怕是不次于自己,当世之中,已是顶尖高手,怪不得呢,杨家如此硬气,霸道,原来是有这般杀手锏的存在。

  “杨家第十代家主叩见老长老!”杨仲昌扬声叫道,跪倒在地,朝着啸声出的方向。

  杨家的其余人也跟着跪下,一众人跪倒一地,颇是壮观。

  仪琳她们静静站立,默默看着,仪清师太低声对仪明师太道:“仪明师妹,究竟怎么回事?”

  仪明师太摇头,满脸疑惑,怔怔望着那边。

  江南云对仪琳低声道:“小师叔,点子扎手,待会儿你得小心了!”

  “我晓得。”仪琳轻轻点头,秀脸露出凝重之色,手上已拈了一枚莹白地棋子。

  “为何扰我清修?!”一道炸雷般的声音响起,在空中飘荡,在众人耳边轰轰作响。

  虽然没有刚才的长啸惊人,却含着震动人心地力量。心跳骤然加快,怦怦作响,快要跳出胸腔一般。

  “小子该死!小子该死!”杨仲昌提高声音。跪倒在地,磕一下头,长声道:“有强敌来犯,杨家面临生死存亡,小辈不肖,不得不请老长老您出关!”

  “哦——?!”一道人影三晃两晃,在空中划过一道灰影。出现在杨仲昌身前。

  看了一眼跪倒在地的众人。此人摆了摆手,大咧咧的道:“怎么回事?!……都起来说话!”

  他转头瞥一眼仪琳与江南云她们,冷电般的目光像是晴空打了个霹雳,极是骇人。

  他身穿灰衣,头披散着,梢能勾着膝盖,挡住了脸庞,但却挡不住他冷电般地目光。

  他个子矮小,身材瘦削。似是一阵风便能吹走,实在看不出有何惊人的力量。但那闪烁的双眼,宛如电光隐隐。颇是骇人,一看即知,内力极是深厚地。

  “这些尼姑怎么回事?!”他一指仪琳她们,冷冷问道。

  他指甲极长,约有两个骨节长,闪着锐利地寒光,兵器一般,扎在身上。令人不寒而栗。

  “这几位师太是恒山派地。这是恒山派掌门仪琳师太。”杨仲昌站起身,指着仪琳介绍道。神态恭敬之极。

  “恒山派的?掌门?!”那人咦了一声,一拂乱,露出脸庞,盯着仪琳看。\

  他地相貌极是普通,只是一张脸惨白,毫无血色,似乎很久没有见过阳光,看着有几分吓人。

  但看上去,他不像是很老,比大长老年轻了许多,也就比杨仲昌大几岁而已。

  “恒山派掌门不是定闲师太么?!”他寒电般的目光在众女尼身上扫过,落在仪琳明珠玉露般的脸上。

  “老长老,仪琳师太刚刚接掌恒山。”杨仲昌恭声答道。

  “定闲师太圆寂了?!”老长老皱了皱眉,眼中冷电一闪,空气似乎都沉郁了许多。

  “定闲师太没有圆寂,只是传位于仪琳师太。”杨仲昌恭敬地回答,毫无不耐烦之色。

  “哦——?!”他冷电般双眼在仪琳脸上扫来扫去,似是探究。

  杨仲昌知机地介绍道:“老长老,仪琳师太年纪虽小,却是武功高明得很!”

  “嗯,想必如此,若是不然,定闲师太岂能传位于她。”老长老点点头,目光落在了江南云身上。

  “这个美貌女子,也是恒山派的?!”他指了指江南云,指甲寒光闪烁,透出森森寒意。

  “这位江帮主,便是前来灭咱们杨家的!”杨仲昌冷冷说道。

  “嗯——?!”老长老目光一凝,寒电迸射,凝于江南云身上,森然如狱。

  江南云身边的诸女尼感觉一股庞大的力量涌了过来,似乎一阵大风吹来,寒气逼人。

  “前辈功力深厚,小女子佩服!”江南云裣衽一礼,抿嘴一笑,盈盈说道,风情万种。

  “好个狐狸精,为何与我杨家过不去?!”老长老苍白的脸阴沉下来,仿佛僵尸一般,阴森骇人。

  江南云嫣然一笑,幽幽一叹,摇头道:“小女子也是奉师命而为,逼不得己呀。”

  “你师父是谁?!”老长老沉声喝道,阴沉的望着她。

  江南云明眸中波光流转,宛如一池春水,轻笑道:“家师萧一寒,前辈想必没听过。”

  “无名之辈!”老长老毫不犹豫的哼道。

  杨仲昌忙低声道:“老长老,这个萧一寒,人称惊鸿一剑,年纪比小子还小一些,近两年方才声名鹊起,不容小觑。”

  老长老点点头:“原来还是个后起之辈呀,嗯,没听说过,非常之厉害?!”

  “出道以来,从未一败。”杨仲昌低声道。

  “哦,怪不得呢。”老长老神色稍霁,遇到如此棘手的人物,怪不得要请自己亲自出关。

  “小姑娘。凭你一个人,便要灭我杨家?!”他神情陡然一沉,剑眉一挑。沉声喝问。

  江南云耳边嗡地一响,如铜钟大吕在耳边轰鸣,震耳欲聋。

  清凉的气息瞬间集于耳中,形成无形的气场,将声音拒之于外,不让它伤到耳朵。

  “凭小女子一个人,便不成么?”江南云笑盈盈地道。

  见江南云一点儿不受影响。老长老神情凝重。看了看她,慢慢的点头:“你小小年纪,有如此功力,倒也难得。”

  “前辈谬赞了。”江南云抿嘴一笑,点了点头。

  她一直笑意晏晏,丝毫没有杀气,仿佛老朋友相见,关系极是密切一般。

  “既然如此,那老夫也不会客气。莫要怪我以大欺小了!”老长老沉声道,他阅历颇丰,不会因为江南云的模样而放松警惕。

  他心下反而极是惕然。竟然看不透眼前地这个狐狸精,照理来说,这般年轻,功力不会太深才对。

  “请——!”江南云一伸手。

  “南云……”仪琳忙一拉她,神色担忧。

  江南云抿嘴一笑,拍拍仪琳的小手,轻声道:“师叔,放心罢。我不会给师父丢脸的!”

  “你得小心!”仪琳低声道。

  江南云点头。笑了笑,神情甚笃。

  自修习清虚剑法以来。她信心大增,武功成倍增长,即使不施展清虚剑法,也不惧任何人。

  “小子,为何恒山派也掺合进来了?!”老长老眉头微皱,低声问杨仲昌。

  “恒山派是逼咱们讲和,逼咱们屈服!”杨仲昌冷哼一声,瞥了一眼仪琳,低声道:“咱们杨家之人,岂有贪生怕死之辈,小子没有答应,恒山派便要用强!”

  “什么?!”老长老一蹦老高,转头怒瞪仪琳。

  杨仲昌摇了摇头,低声叹息:“唉……,恒山派势大,小子不敢得罪,只能忍气吞声。”

  老长老怒冲冠,气息粗重,长慢慢飘动,周围却没有风。

  “恒山派,欺人太甚!”他仰天怒吼,霍地转头,眼光猛刺仪琳,宛如闪电击出。

  仪琳猝不及防,清心诀自行流转,眼中一片冰凉,安然无恙,静静看着老长老。\

  “你们恒山派仗势欺人,竟然欺到老子头上啦!”老长老怒吼,神色狰狞的盯着仪琳,似欲噬人。

  “唉……,我如今才知道,什么叫狗咬吕洞宾,什么叫恩将仇报,好一个杨家,佩服,小女子佩服呀!”江南云声音糯软娇腻,虽不明亮,却悠悠传入整个杨家众人耳中,宛如在他们耳边说话。

  “你此话何意?!”老长老怒哼,转眼狠狠瞪她。

  “仪琳师太拦住我,逼我跟杨家讲和,不再动手,”江南云瞥一眼恒山派众人,摇头道:“这位杨大家主呢,不但不领情,反而倒打一耙,真是让我长见识了呢!”

  她声音悠悠,凝而不散,不疾不徐地扩散开来,渐渐传遍了整个杨家,无一遗漏。

  老长老转头望向杨仲昌,露出询问之色。

  “老长老,我大哥,上一任家主便是被这个姓江地所杀,这一会儿,她又要讲合,我岂能答应?!”杨仲昌怒哼一声,坦然无畏,抱拳对老长老一礼,大声说道。

  “嗯,不错。”老长老点占头。

  “可恒山派却要逼着我答应,否则,便要对付咱们杨家!”杨仲昌气愤的道。

  仪琳嘴唇动了动,却无言以对“好啊,恒山派,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这般厉害!”

  说罢,他身形一动,猛地冲出,直奔仪琳而去,左掌探出,五指萁张,宛如鹰爪,直攫仪琳。

  仪琳虽未防备,身体却本能地动起来,轻飘飘一荡。差之毫厘避过五指,能感觉到指甲的森森寒意。

  “不错,很不错!”老长老嘿的一笑。右掌随即一探,五指萁张,漫天爪影笼罩仪琳。

  仪琳对长长的指甲极是恐惧,感觉比刀剑更加的可怕,一想到戳到身上,身子便有些软。

  “铮——”宛如龙吟,映雪剑出鞘。划过一抹清光。幻出一朵剑花,将他圈在其中。

  老长老身形一折,蓦然飞退,如遇蛇蝎,奇快无比。

  仪琳收剑,归鞘,动作利落曼妙。

  “你这是恒山派的剑法?!”他迟疑不定地望着仪琳,剑眉紧锁,露出疑惑。

  仪琳点点头。正色道:“正是恒山剑法!”

  “恒山剑法,果然不凡!”他缓缓点头,神色郑重。蓦的一晃,出现在杨克让身旁,手臂一动,已然拔剑出鞘,径直刺向仪琳。

  “嗤——”的轻啸,这一剑气势万千,宛如罡风涌动,万箭齐之势。逼人之极。

  仪琳映雪剑再次出鞘。划过一道匹练,在胸前划了一道圆弧。正是万花剑法中地一招春蕊初绽。

  旁边恒山诸尼心中叫好,这一招使得妙到极巅,本是极平常的一剑,如今使来,却是威力无穷。

  “叮!”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响起,两剑相交。

  仪琳脚下一旋,退后一步,明眸闪亮,望向老长老,似乎露出一抹兴奋之色。

  老长老亦退了一步,眉头紧皱,瞪着仪琳,叫道:“好,恒山派掌门,果有几分斤两!”

  说罢,复又挥剑攻来,仪琳兴奋地迎上去,脚下踏着玄妙的步法,飘飘如凌空,轻盈曼妙。

  她心中兴奋难言,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般的兴奋,浑身劲力涌动,恨不得仰天长啸。

  自从修习萧月生所传武功以来,她精进之,一日千里,恒山派之中,无人可及。

  到了如今,恒山派中,除了两位师伯与师父,再无敌手,平常切磋,根本无法尽兴。

  而如今,在这里竟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她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地酣畅淋漓。

  剑来剑往,转眼之间,已是三十余招过去,杀得难分难解,精彩而又激烈,观战诸人莫不赞叹,心神迷醉,沉浸于两人精妙地招式之中,感觉受益匪浅。

  “江帮主,你看掌门她……?”仪清师太凑到江南云身边,低声问道。

  江南云正笑盈盈的打量,闻言转头,摇头一笑:“两人相差仿佛,难分高下。”

  仪清师太露出担心之色,生怕仪琳有个万一。

  “放心罢,小师叔可是深藏不露,还有绝招未施展呢。”江南云抿嘴一笑,低声说道。

  “哦?!”仪清师太讶然。

  “家师行事,向来都留有后手,小师叔也定有保命绝学,不到紧急关头,不会施展。”江南云低声说道,使的却是传音入密,不想让旁人听到。

  两人说话之间,仪琳与那老拼斗更烈,长剑叮叮作响,清脆悦耳,仿佛雨打芭蕉,带着莫名地韵律。

  仪琳手上映雪剑削铁如泥,而老仅是寻常地青锋长剑,却仍没折断,却是仪琳刻意为之,仅是以剑尖相触,而不以剑刃,否则,一剑下去,必然断成两截。

  转眼间,数十招过去,丙人仍是未分胜负。

  老身体散出白气,似是从温泉中走出来,苍白的脸色一片红润,血气蒸腾,呼吸有几分急促。

  仪琳则是面色如常,气息均匀,仿佛从未运动过,明眸越地明亮,似乎找到了什么极好的玩具。

  两人越打越是精妙,到了后来,几乎将武功招式使尽,便都自行创招,妙手偶得,互相激,各种妙招,纷至迭来,令旁人看得心醉神迷,难以自拔。

  在江南云的眼中,他们地招式破绽处处,但在周围诸人眼中,却无不精妙绝伦,叹为观止。

  杨仲昌心中忧虑,没想到仪琳武功竟然如此之高,老长老竟然仅与她打成平手,今日杨家危矣。

  想到此,他眼中凶光一闪。便起了玉石俱焚的念头,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见他正神色痴迷地盯着场中。完全沉浸在精妙的武功之中,不知所界一

  他走到杨克让身边,轻咳一声,拉了拉他。

  杨克让一愣,忙转头,满脸的不耐烦,见到是父亲。露出疑惑之色。以目光相探询。

  他拉住杨克让的手,隐藏地递给他一枚钥匙,低声道:“克让,你去家中武库,将秘笈带走,远走高飞,走得越远越好!……将来练好武功,替我们报仇!”

  “爹,这是……?”杨克让疑惑的问。

  “这是武库的钥匙。你悄悄地走,莫让别人看到。”杨仲昌低声道,神色沉重。

  杨克让心中一沉。却看了看四周,没有马上便问,而是过了一会儿,显得漫不经心,沉吟着道:“爹,你是想带着众人血拼到底?!”

  “嗯,若不血拼,咱们杨家永世不能翻身!”杨仲昌低声道。

  杨克让想了想。看了看红色。叹息一声:“咱们可以不拼地,我看。若是真地化干戈为玉帛,姓江的也不会私自动手。

  “你糊涂!”杨仲昌轻叱,狠瞪他一眼,低声道:“杨家地兴衰,将来靠你来支撑,莫要让我失望!”

  说罢,他悄悄走了回去,不想让旁人知道。

  “看老夫的风雷掌!”老忽然招式一变,化繁为简,长剑贴到后背,右掌缓缓推出,缓慢而凝滞,如推千钧重担。

  仪琳也收剑出掌,白玉似的小手缓缓推出,缓慢而凝重。

  周围诸人皆眼神一凝,暗自担心,这一掌推出,便是硬碰硬,显然是要以内力取胜。

  两掌虽然缓慢,却终有相交之时。

  “砰”如中败革,声音沉闷,却传出很远来,震得众人血气一阵浮动,感觉不适。

  仪琳脚下一旋,她使地乃是破玉掌,至坚至硬,反弹内力,虽然对方内力深厚,但在破玉掌下,却未能讨好,一股内力震了过去,乃是将他地内力反弹回去。

  与破玉掌相撞,若是对方没有留下足够的内力护体,定会吃个大亏,尤其是那种倾尽全力,拼命一搏,若是与破玉掌相对,内力倒灌而回,直接将人震死。

  老便是此例,他感觉出仪琳的内力深厚,若是不使尽全力,怕是难以取胜,便舍命一搏。

  他身形一晃,倒退几步,踉踉跄跄,苍白的脸上一片酡红,宛如喝醉了酒,目光也迷离起来。

  退了几步,他又左右摇晃,似是没有醉醒,使起了醉拳一般,蓦然之间,一口热血喷出。

  漫天的血雾中,他缓缓倒了下去。

  仪琳身形一晃,飘然而至,扶住了老,伸手自怀中掏出一只瓷瓶,便要取出伤药来。

  她隐隐明白老所受的伤多重,心中泛起愧疚之意,若不是打得兴起,收手不住,也不至于让老伤得这般重。

  “你让开!”杨仲昌猛的冲上来,一把推开仪琳,接过了老,低声道:“老长老,老长老!”

  仪琳呆呆的望着那边,怔怔而立,眼神迷茫。

  “小师叔!”江南云来至她身边,低声唤道,略露出几分关

  “我本不想伤他的……”仪琳低声喃喃。

  江南云不以为然,摇头道:“小师叔,你现在是一派掌门,怎可做如此儿女态?!……况且,他要杀你,你一味容忍,便是放纵,终究是害人。”“是这样么……”仪琳怔怔望着她,眼神中一片迷茫。

  江南云摇头叹息,小师叔还是太过仁慈,也难怪定逸师太匆匆将掌门之位让出,让仪琳这么早便登上掌门之位。

  在这个位子,最能锻炼人,若是到最后,方才传位,依小师叔地性子,不知何时才能足够成长。

  “师叔,佛家讲究降妖除魔,他便是魔!”江南云板下脸来,沉声说道,声音中带了清心诀。

  清心诀一动。仪琳体内的清心诀顿时响应,倏然流转,转眼之间。她头脑一清,恢复了心若冰清之态。

  “南云,我太着相了!”她摇头轻轻一笑。

  “小师叔,你且回去歇一歇罢,这里我来处理。”江南云露出温和的微笑,轻声说道。

  “你又要杀人么?!”仪琳登时一睁明眸,亮光灿然。慑人心魄。

  江南云抿嘴轻笑。摇摇头:“杀这些小鱼小虾,我还真是懒得出手呢,暂且放过他们。”

  “那大哥那里……?”仪琳疑惑。

  江南云咯咯一笑:“小师叔不是要替我求情地么?!”

  “是呀!”仪琳点点头。

  “那咱们回去时,你可要写信,我捎给师父,看看他怎么说。”江南云笑道。“咱们现在便走罢!”仪琳一把拉住江南云的手,再不放手,拉着她便往外走。

  杨家的人呼的一下,合拢过来。挡住她们地路,目光炯炯,虎视眈眈。杀气腾腾,似乎想要动手。

  江南云黛眉一蹙,玉脸嫣然微笑,笑意极盛,若是熟人见到,顿知她生出了杀机。

  “你们真要逼我杀人么?!”她笑盈盈的问,转头瞥一眼扶着老的杨仲昌。

  杨仲昌紧盯着江南云,又看了看仪琳。叹息一声。轻轻一摆手。

  杨家众人顿时散开,让出一个小径。容江南云她们离开,眼神仍是愤愤不平,似想动手。

  少林方丈禅室

  “师兄,师兄,我知道了!”方生大师忽然跑了进来,神情兴奋,满脸地皱纹挤在一起。

  “师弟,佛家威仪何在?!”方证大师坐在禅床上,盘膝而坐,拨动着佛珠,一颗一颗,从容不迫。

  见到方生大师冲进来,他缓缓睁开眼,神色从容,沉静地问:“师弟,你知道了什么?”

  “师兄,我想明白了。”方生大师指了指案上地几封信笺,笑道:“我终于明白,他们为何都来求情了!”

  “唉……,这是恒山派定逸师太的信,她说得甚是明白了。”方证大师指了指,长长叹息一声。

  “定逸师太说什么了?”方生大师好奇地问。

  方证大师摆摆手,蔼然道:“师弟,你先说说罢。”

  “好的。”方生大师毫不客气,点头,神色郑重:“师兄,他们为何都上前替任姑娘求情,是因为一个人!”

  “哦?……什么人?”方证大师霜眉动了动。

  方生大师吸了口气,缓缓说道:“惊、鸿、一、剑……萧一寒!”

  方证大师点点头,“嗯”了一声。

  “师兄,你究竟想没想明白?”方生大师见师兄一幅平淡的模样,丝毫不为所动,大是焦急,忙道:“据我所知,这位任姑娘与萧施主地交情非比寻常啊!”

  “是啊,惊鸿一剑萧一寒,正是萧施主!”方证大师点头,自桌上抄起一封信笺,递给方生大师。

  方生大师低下头,看了几眼,重重一拍巴掌:“我所猜果然不错,正是因为萧施主!”

  “唉……”方证大师叹息一声,拨动着佛珠,似是陷入深思之中。

  方生大师神色宁静下来,恢复一派高僧地风范,想了想,问:“师兄,你想怎么做“我正在想,到底有什么好办法。”方证大师摇头。

  方生大师想了想,说道:“依我看,萧施主是非分明,断然不会因此事而挑起祸端的。”

  “不然,不然!”方证大师摇头不已,叹息一声:“据我所察,此人行事随心所欲,不理正邪,是非不是那般分得清的。”

  “难不成,他会替任姑娘出头?”方生大师不信的道。

  方证大师缓缓点头:“师兄,这样的事,萧施主他……,并非做不出来的!”

  “不会罢?”方生大师摇头,想了想。坐下来,皱着眉头道:“任姑娘乃是魔教圣姑,他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向咱们少林宣战?!”

  “虽说此事微乎其微,却也不可不防!”方证大师缓缓点头。

  “师兄,萧施主的武功究竟多高?”方生大师问。

  方证大师想了想,摇头道:“深不可测,无法弄清,唉……,比我要高出不少的!”

  “那也不怕!”方生大师笑道。指了指外面:“到时。请一位长老出来,足以应付。”

  方证大师摇头道:“那些师叔们不能轻易打扰的。”“师父,这一次,小师叔横加阻拦,我又有什么办法?”江南云娇声说道,声音糯软而娇腻,听了令人全身**,无法自持。

  此时,他们师徒二人正坐在西湖上地一只小舟中。悠悠飘荡,清寒的湖水澄澈见底。

  “你也是心软了罢?”萧月生微微一笑,手上的白玉杯轻轻晃动。斜睨江南云一眼。

  江南云一身鹅黄罗衫,衬得玉脸越地皎洁无瑕,玉洁冰清,仿佛出水芙蓉。

  她玉脸含笑,桃腮明眸,清波荡漾之下,泛出的清光映着她的脸庞,越妩媚动人。

  她扭了扭娇躯。拿起玉壶。替他将白玉杯斟满,娇笑道:“师父。你可是冤枉我了,若是我真的杀人,小师叔可是会恨死我了!”

  “唉……,仪琳的性子也不知何时能改过来,她那样,做掌门可是不成的。”萧月生端起白玉杯,轻轻摇头,微啜一口。

  “是呀,小师叔可撑不起一派呢,虽然她武功高强,却心肠太软,做不得掌门的。”江南云点头,心有戚戚焉。

  “你有时间,便去教一教她,她自己摸索,太过辛苦了。”萧月生温声说道。

  “师父,你去当面教她,不更好吗?”江南云娇声笑道。

  萧月生哼了一声,瞪她一眼:“我一个男人家,她是女子,若总在一起,难免惹来闲言碎语,有染她地清名!”

  “师父你不是可以住在谷中吗?”江南云娇嗔,白了他一眼。

  萧月生摇摇头,苦笑道;“不成,在仪琳没当专门时,我可以居于谷内,此时她是掌门,举止更加小心才是。”

  “唉……,这倒也是。”江南云想了想,点点头。

  萧月生喝了一杯酒,接着说道:“这次之事,你派人去盯着,这个杨家,终究是一个祸患,……就看他们知不知趣了。”

  “我会小心地,师父放心便是。”江南云点头。

  看他再次喝下一杯,江南云小心翼翼地看他的脸色,见他神色不错,心情不坏,便小心地问:“师父,善于任姑娘那里……?”

  “她是魔教的圣女,轮不到咱们!”萧月生一挥手,脸色倏的沉了下来。

  “可是,到目前为止,魔教根本没什么动静啊!”江南云急道。

  萧月生淡淡说道:“盈盈杀了少林的人,岂能善罢干休?!……咱们还是不插手为妙。”

  “师父你是怕少林派了?!”江南云明眸眨动,笑着问道。

  “嗯,是啊。”萧月生点点头,喝下一口青玉酿江南云一怔,脱口而道:“不会罢?!”

  “怎么不会?!”萧月生眉头一皱,冷哼道:“难道,你不怕少林派的那些和尚?!”

  “他们有何可怕的?!”江南云不以为然地撇嘴,摇头哼道:“方证大师虽然武功高强,师父也能敌得住,岂会怕他们?!”

  萧月生放下白玉杯,仰头观天,悠悠说道:“你呀,还是这般懒于思索!……少林派立寺数百年,却仍旧香火不绝,兴旺依旧,若是没有傲人的实力,早就被人扳倒!”

  “那又如何?!”江南云不以为然的摇头,道:“方证大师是少林地第一高手,他们的十八罗汉阵,也并非牢不可破,若是师父你亲自出马,定可将任姑娘救回!”

  萧月生淡淡一笑,摇头横了江南云一眼,吸了口气,似乎强忍怒火,缓缓问道:“你说,若是方证大师退了位,他会如何?”

  “他会如何?”江南云想了想,一拍手道:“他会在少林隐居,或是进达摩堂罢?”

  江南云沉声说道:“你想想,少林底蕴之深厚,岂能是一般门派可及,像方证大师这般的高手,怕是数不胜数!”

  “嗯……,有道理。”江南云歪头一想,点点头,玉脸上已经变得郑重无比。

  萧月生沉声道:“照我估计,少林也不敢拿盈盈怎样,除非他想马上与魔教开战!”

  “那会如何处置任姑娘?”江南云紧跟着问。

  “大约会囚禁个一年半载,然后放走。”萧月生沉稳的说道,语气平淡,似乎漠不关心。

  “这也仅是师父的猜想罢了,是真是假,又不清楚!”江南云仍旧摇头,一脸不以为然。

  萧月生轻抿一口,慢慢道:“盈盈的性子,经历这一次,稍做改变,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你这话若是让任姑娘听到了,看她会如何说!”江南云恨恨斜睨萧月生一眼。

  “这又有何不能说的!”萧月生轻哼一声,随即一摆手,道:“此话不必再提了,日后自有解决之道!”

  “那师父如何解决?!”江南云却仍旧紧盯不舍。

  萧月生摇头:“我若是现在出动,少林派颜面何存?!……本来不想抓盈盈,此时也不能放走她了!”

  “可是你若不出面,那任姑娘的心可伤透了!”江南云明眸睁大,波光闪烁,煞是动人。

  “她地心已经伤透了,断了她地念想也好。”萧月生喃喃自语,随即自嘲一笑,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师父,我去少林走一回罢!”江南云忽然道。

  萧月生眉头一皱,有些不喜的望向她。我去少林,探望一下任姑娘,看看情形到底如何。”江南云硬着头皮,缓缓说道。

  “你去?”萧月生神色一动,沉吟片刻,缓缓点头:“你去了,万万不可闯祸!”

  “师父,瞧你说地,好像我只会闯祸似的!”江南云大是不满的娇嗔,明眸斜睨,白了他一眼。飞,来了一位女子,一身月白罗衫,虽是赶路,却仍一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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