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探案师 24.24

小说:风水探案师 作者:攻受兼备小熊宝 更新时间:2018-08-18 03:44:59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又是一年春节时, 风水事务所大门上也贴了喜庆的春联。35xs

  南方的冬天甚少下雪, 今年的冬天也无一例外的是个暖冬。

  门口的梧桐树光秃秃的, 叶子在秋天时落个干净,大马路上人来人往, 在外工作或者学习的年轻一辈通通回了老家,看望住在老城区的长辈。

  凌风穿着一身鹅黄色羽绒服, 手持一把玉骨折扇晃悠悠地出了门。门外人声鼎沸, 小孩子在街道边打闹,发出让人头疼的, 尖锐的叫喊声。

  等在事务所门口的那个年轻男人开了一辆棕色途观,看见凌风之后将她请上了车。

  “这大过年的喜庆日子, 老人家儿孙满堂阖家欢乐的,不知怎得吃不下饭,天天念叨着我们听不懂的东西,把我们这一大家愁的不行”。坐在驾驶室上的年轻男人似乎很是善谈,说话声都没断过。“因为大过年的,老人家也不愿意上医院,说是不吉利。邻居家的人串门看见了, 说老人家可能撞了邪,给了我一个号码, 让我请您过来看看。”

  凌风摊开手里的折扇,雪白的扇面上空无一物。小巧玲珑的玉坠发出朦胧的白光, 小白从玉中伸出头, 看见车外明亮的阳光后缩回了脑袋。

  前排的男人尽管心里着急, 但看凌风没有回话,很是识趣地禁了声。

  车子左拐右拐,开到了城南子辛路上,这条路放在三十年之前算的上是市中心的位置,车子开进了附近的一个小区,停在了一栋老式的别墅门口。

  别墅不大,看起来有些年头,原本雪白的墙面上出现一道道黑色的痕迹,围墙跟水泥路面的交叉的地方还有脱落的白色墙皮。

  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能买得起这种房子的都不会是普通人家。

  老式的小区停车位很少,年轻男人把车停在了自家院墙的外面,请凌风进门。

  凌风看了一眼院中光秃秃的槐树,槐树,木中之鬼,这家人院里种了这么大一株招鬼树,不被鬼冲撞才有问题。

  屋里等着十几个人,中间围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 。老太太身影偏瘦,穿着大红色的新棉袄,坐在客厅的轮椅上,一头银丝梳的整齐。

  “这是……大仙?”屋里十几双眼睛盯着凌风,然后有人偷偷溜到带凌风过来的男人身边,把他拉到一边问他。

  “是啊,晴姐给我的号码是她的,地址也是对的”。年轻男人偷偷看了一眼看起来还没她大的凌风说:“虽然看起来年轻了一点……”

  老太太面色不好,有些蜡黄,额头上还有些灰败。凌风捏决给自己开了天眼,看见老太太身体外面围了一圈的黑气。黑气被老太太身上的某个辟邪的东西挡住了,但被这些东西包围,老人家的身子骨又弱了些,多多少少受到了些影响。

  凌风觉得有哪里不对,她跑到院子里那颗槐树的下面,青天白日里,槐树身上满是阳光的味道,干净的没有一丝鬼气。

  槐树这种东西最容易招鬼,鬼居住久了的地方自然有鬼气,即使在阳光下,多多少少就能察觉到一丝异样。可是这颗槐树气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异常,屋里阿婆不是因为这颗树被鬼冲撞的!

  屋里的人看凌风绕着那颗槐树正着走了两圈,又反着走了三圈,拿过一边花坛上的小铲子开始刨树根。

  挖了约摸三十公分深,凌风挖出来一个深棕色的小盒子,她看了一眼盒子上的花纹跟雕刻,又把土埋了回去。

  一屋子的人都在看她。

  “阿婆,你家这房子原来闹过鬼吧?”凌风说了第一句话,成功的让周围一帮男男女女变了脸色。

  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点了点头。

  “后来请了一个大师,在你家做了法,又在院里的树下埋了东西镇这颗树,你身上护身的东西也是他给的吧?”

  老太太下意识用满是皱纹的手按住胸口,她对着凌风点了点头。

  原本安静的客厅有点躁动,看凌风的眼神都变了。

  “嗯”,凌风的目光变得悠远了起来,像是在思索、回忆着什么。突然她笑了,神色温和,轻轻勾起嘴角看向众人说:“那个人是我爷爷”

  老大大原本略微呆滞的眼里突然迸发出灼热的光芒,她眼睛牢牢看着凌风,如老树般干枯的双手搭在扶手上,颤颤巍巍地想要起身,不过被担忧中的儿孙们按住了。

  “阿婆,你这病问题不大,主要是您年龄大了,抵抗力不好。有鬼祟冲撞了您,被我爷爷给的护身玉挡了不少,要是普通的年轻人,最多得一场小感冒。”凌风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符跟一小壶水,递给带她过来的年轻男人,“拿个碗过来,把符烧了,掺了水之后喂阿婆喝下去,把污秽吐出来就好。”

  周围人赶紧去准备东西,有人捧着一个盆在老太太面前,眼巴巴地看着,就等老太太喝了之后把东西吐出来。

  那碗符灰水卖相很差,纸灰跟水和在一起,怎么看都不是能喝的东西。老太太看见这碗水的时候像是想起了以前,那个穿着道袍的男人也像今天这个小姑娘一样端出一碗水,解了她身上的病痛。

  老太太刚刚喝完水,还没想说两句话就开始干呕,周围的人赶紧上来拍背,让老太太把胃里的脏东西吐出来。35xs

  那是黑乎乎的一团东西,带着腥臭的气味,端着盆的那个人捏着鼻子,想连盆把这东西扔了,被凌风拦下了。

  再次从怀里摸出一张符点燃,把那堆腥臭的东西烧了个干净。

  “有没有清淡点的米粥,喂一点给阿婆”。老太太的脸色有点苍白,但围绕着她的黑气已经跑了干净。凌风知道老太太把东西都吐了出来,这会肯定要补充食物,于是就让她家人准备点吃的。

  粥是一直温着的,老太太喝了粥之后拉着凌风不松手。

  “阿婆,我想问问我爷爷当年的事,他怎么会到这来”。凌风还没进这个院子就感觉奇怪,至到她挖出刻了“凌”字的深棕色木盒才明白这奇怪从何而来。她爷爷向来只为穷苦人家算命,又怎么会到有钱人家的地盘来?

  刚刚喝完粥,阿婆苍白的面孔上多了些血色,精神状态看起来不错。她拉着凌风,这话匣子就止不住。

  “那是八几年的时候,离现在接近三十年了,我跟我先生刚刚搬到这不久,觉得身体不舒服,去医院也查不出来什么病,白花了不少钱”。老太太沧桑的目光放空,回忆起当年的事。“后来家里来了个穿着道袍的中年男人,他个子很高,也很瘦,说我们家院里的槐树招鬼,这房子住久了对身体不好。”

  “那时候我们家不信这个,对他的说法只是半信半疑。可能恩公他也看出来我们不信,就说先帮我们镇着,没有效果就算,有效果只要一碗白米饭。我跟先生一听,觉得一碗白米饭也不值钱,就让他进来了”

  费这么大功夫才一碗白米饭!凌风心都在滴血,放在这时候,想让她出马,没有几十万都打不住!

  “我爷爷就没说他为什么到这来?”凌风的好奇心快要溢出来了,她就想知道她爷爷怎么会到这!

  “我们问了,恩公他说昨天晚上夜观天象,看见青龙星降世,落在这里,所以第二天一早,他就过来看看”

  青龙破军主刑克,这种东西不在天上待着怎么转世了?凌风的神色不由得郑重了起来。

  “他找到了?”

  阿婆摇摇头。

  这摇头是什么意思,是没找到还是说她不知道?凌风急得不行,她命犯青龙煞,命中注定跟那人是死对头!那人要真在这座城,她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大不了躲进深山老林里,像她家祖先那样不出山,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门铃却在这个时候响了,年龄最小的那个去看门,看见门外个子高挑的女人乖乖喊了一句:“郎姐”。

  她穿着黑色的短款修身羽绒服,拉链拉到最顶部,黑色的紧身裤加上高帮马靴,在这大过年的喜庆日子穿成了黑无常。

  “大仙,就是郎姐告诉我们说找你的,你的电话跟住址也是她给我的”。开车带凌风过来的男人说。

  凌风的嘴角都开始抽搐了,她绷着一张脸问旁边的男人说:“你别告诉我,她住在这”

  “邻居王婆婆的外孙女,现在市公安局里当刑警”,说话的男人有些奇怪地问凌风道:“你不认识她?那郎姐怎么知道你的联系方式?”

  虽然一个警察认识一个风水师很不正常,但要说最不正常的,大概就是这明明互相认识的两个人现在的样子。

  说话的男人说完之后,视线还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了一番。

  这哪是请她来驱鬼啊,这明明就是请君入瓮!先找个名头把自己骗过来,到了她的地头她就是那地头蛇!自己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在这人多的地方也得盘着!

  凌风觉得自己被人算计了,她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像郎晴这样的人,脸色极差的凌风拿起玉扇就要走。

  郎晴站在大门口看她像是受了气的小猫,横冲直撞地奔着她去了。

  还没等凌风从郎晴身边走过去,她就一脸愕然地退了回来。

  “她前几天是不是来过你们家?”凌风随手抓过一个人问,那个人点了点头。

  郎晴身边鬼气弥漫,又碍着她身上的火气近不了她的身。青天白日里,郎晴站在太阳底下,都掩盖不了她身上阴寒的气息!

  怪不得,明明这家屋子跟院子都被她爷爷清了干净,却还是有东西沾到老太太身上!

  凌风看了一眼满屋子的人,他们身上多多少少也沾了东西,不过年轻力壮,反应没老太太明显罢了。

  “你不要进来”。凌风堵在门口跟郎晴对视,“我不管你这段时间去哪了,又是怎么沾了一身的污秽,你身上命火旺,那些东西奈何不了你,但是这一屋子的人不一样,他们身体没你好”。

  张开双臂的凌风像是护崽的老母鸡,她身后屋里的就是她双臂下的那窝小鸡。郎晴站在正午的阳光下,白净的面孔近乎通明。她想起在自己小时候,有一次去亲戚家,看见刚刚孵出来跟在老母鸡屁股后面的小鸡仔,她趁小鸡睡觉的时候偷偷溜过去,想摸一下,被老母鸡扑过来差点啄手上。

  现在的凌风,跟幼时的那只护崽的母鸡重合了。

  屋里的人一脸愕然地看着僵持中的两个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我不进去”。闪舞小说网35xs郎晴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但是我有事情找你”

  凌风回望了一眼屋里的人,这家人被她爷爷救过,也被她救过,如果这样这家还是有人出了事,就是砸凌家近二百年的招牌。这样的事情凌风不允许它发生。

  “我们出去说”。凌风对郎晴说完之后,回过头跟屋里的人说:“你们挑个正午,到院里晒晒太阳,时间不要多,一个小时就行”

  冬天的太阳总归是温柔些,放在夏天只需晒二十分钟,在冬天得多花两倍的时间。

  这座偏南方的城市里种的最多的就是梧桐,古人言“梧桐树上生凤凰”,凤凰非梧桐树不栖。这座城在古代做过都城,城里中满了梧桐树多半想要引那传说中的凤凰。

  光秃的梧桐树在阳光下伸展着枝桠,凌风跟郎晴漫步在光与暗交织下斑驳的光影里。

  “你找我干嘛”,凌风手持无字于骨扇,玉坠里的小白察觉到郎晴身上的味道,一次又一次地探出头,又被阳光照地缩了回去,发出一声不满的“咕噜”声。

  “我立案了,涉嫌故意诈骗案”。郎晴把手塞进裤子口袋,像是松了一口气似得,双肩松懈了下来。

  “什么?”凌风停下脚步,郎晴转过身跟她对视。

  “我找到曾经请你算命看风水的几个人,问他们请你花了多少钱,也去暗访了其他几个风水师询问同样情况的价格,对比了之后发现,你的价格比别人高了几倍。”郎晴比凌风高了一点,微微低着头看她。

  面前的女人身高腿长,明明是一头长发,偏偏给人一种帅气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她的男装衬地身材更加欣长,也可能是因为她身上淡漠的气质。

  “有人说被我骗了?你确定不是讹我的?”凌风呼啦一下炸了毛,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怀疑她的能力,更别说反咬她一口!这种人自己不招鬼吓掉他半条命,她就不姓凌!

  “没有”。郎晴藏在口袋里的手握紧又松开,她面色微沉,声音也压低了三分。

  “那……”凌风抬头,金色的阳光落在郎晴

  漆黑如墨的长发上,她束着高高的马尾,额头宽而明亮,印堂有骨直冲天中。眉尾上扬,眼睛锋利而有神。“你最近升官了?我看你官禄宫亮了”。

  哪止是亮了,她伏犀贯顶,这官禄宫亮的快要冲破头顶了!

  郎晴沉默了一瞬。她想起了这起没有受害人的诈骗案。不管她找到谁,那些在凌风这看过风水的人都说自己没有受骗。尤其是她遇见的那个八十岁的阿婆,用干枯的手拉着她,对她说凌风是个好人。

  “你的事务所无牌无证,就算不是诈骗也是非法经营”。郎晴眸子坦荡,看着凌风的表情像是川剧里的变脸一样,异常的精彩。

  她事务所都开了三年了,早不查晚不查,偏偏这个时候查!凌风突然觉得郎晴这张好看的脸有些讨厌。

  “我们大年初七正式上班,为了预防下一个受害人出现,我们会封了你的事务所。并且我们将对你接下来的行动保持密切关注,在这个事故多发的新年,你将留在公安局。”

  “我不开店,你养我呢?我不是人啊?不用吃饭的!”她原来跟着爷爷跟父亲,偏偏那两个都是胸有大义,不拘小节的,对这种身外之物不是特别在意。但凌风不一样,她小时候穷惯了,如今生活好不容易奔了小康,不想一下就被打回原形。

  “公安局食堂有一日三餐,你可以跟着我吃食堂,伙食还不错,大队偶尔有加餐。”郎晴此时的脾气但是好了不少,还很耐心的跟她说:“我家离你那不远,以后上班我可以绕一点,过来接你,你上下班都跟着我车走就行”。一日三餐跟出行她都包了,贴身看着她不怕她大半夜的跑出去替人看风水。

  “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啊,我怎么遇见你之后就这么倒霉呢?”凌风暴躁地抓了抓头发,然后想起什么似得拉住郎晴说:“等一下,他们刚刚说你住在这附近?你今年多大,生辰八字是什么?你特么不会是那个跟我有仇的青龙星吧!”

  青龙星主刑克,主杀,面前这又是个警察,还是个一言不合连杀两人的警察。凌风死死的盯着郎晴,想要算清她的面相,却越看越心惊。

  “我是88年的,属龙”。郎晴只是说了出生年份,就看凌风倒吸一口气之后一脸的颓废。

  “我在山里待着不好么,好端端的非要下什么山,外面的花花世界再好看,没了命也看不了啊”。凌风一脸“我好惨啊”的样子,像是认命一样对郎晴说:“等我把这最后一单的钱收了就跟你走!”

  她刚刚学风水不久,爷爷就告诉她以后小心一个青龙星转世的女人,说她们俩八字相冲,自己被她完克。

  就像是一山不容二虎,那青龙眼睛看不得跟她命数差不多的自己。最重要的是,自己命没她硬,她要真跟那青龙怼上了,放在其他地方也好说,布个局能把这条龙给困成蛇,但这天明市以前是皇城,皇城最不缺的就是龙气!

  凌风怎么也想不到,她不过是随便找了个城落脚,就遇见这个煞星。

  凌家看风水自然有它独特的规矩,凌风风风火火地冲进刚刚看风水的那户人家,刚一推门就看见不大的院子里挤满了人——被凌风一句话说的,一大家子人都挤在院子里晒太阳。

  “我过来跟你们结一下账”。凌风脸上风轻云淡的,心疼地快要滴血。

  一院子的人都转头看她,管事的人起身走向凌风,掏出了钱包。

  “你们家原来就是我爷爷看的,就像是厂家卖东西终生保修一样,我凌家的传统就是同一家出现同一个问题,就只收第一次的钱。”就好比这户人家第一次因为镇宅驱鬼付过一次钱,那么她这次过来驱鬼就像是免费上门保修的一样。“但按照传统,你们得象征性地给我十块钱,要用大红色的纸包着,讨一个吉利”。

  大过年的最不缺这种包红包的纸,那家人包了个红包,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我再让老小把您送回去吧”。递钱的人说。

  “我要她送”。凌风看着很是听话,没有进门的郎晴说:“我要她提前熟悉当司机的生活!”

  原本跟老太太相谈甚欢的大仙突然变得暴躁起来,满屋子的人也不敢说话,只能用很抱歉的眼神目送凌风跟郎晴离开。

  凌风在一户人家面前突然停下了脚步,跟在她身后的郎晴也随之停下了步子。

  “这是你家对不对?”凌风仔细看了,周围几家房子都有点不干净,这种不干净在太阳底下像是雪一样慢慢的消融,只有面前的这家,残余的鬼气最多。“要么是你刚染上不干净的东西,要么是你刚刚回家,要不然按你周围东西的数量,你家人早就出问题了”

  郎晴微微张开嘴,这是她外婆家,而她也像凌风说的那样,刚刚回来没几天。

  “贴门上吧,我的小司机”。凌风摸出一张符丢给郎晴,“你身上火气重不担心,但你也要想想你家的老人跟小孩啊”

  郎晴接住那张慢悠悠往下飘的纸,纸张是黄色,上面写着她看不懂的字,像是上世纪年代末的香港僵尸片里用的符纸。

  她不信这个,但还是按照凌风说的,把符贴在了正大门上,顺便给家里人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个符。

  “让他们有时间多出来晒晒太阳吧,这太阳是个好东西啊”。凌风仰起头,眯着眼看这冬天正午的阳光。

  这光刺的她眼睛微酸,抽离目光时眼前是一片黑,这种黑暗里有几抹白光像放烟花一样闪过。让她想到了自己以后暗无天日的悲惨生活。

  郎晴开着那辆黑色的三菱把凌风送了回去,她双手握着方向盘,从后车镜里看凌风说:“初七早上7点,我在这接你”。

  凌风半个身子都探出车外了,听到郎晴说的话之后回她道:“那这几天我是不是还能开业”

  郎晴没回她,听见车门被关上的声音之后一脚油门踩下去,开走了。

  这不说话是算默认了?凌风站在门口摸着下巴想了想,回家找了张纸,在上面写了一段话之后贴在了大门上。

  “风水事务所开张三周年庆,全场七折大酬宾,时间:2017年1月29日-2月2日”

  初七那天早上七点整,郎晴的车稳稳地停在凌风家楼下,她刚准备按喇叭,就看见凌风打着哈欠出来了。

  她穿着天蓝色的长款羽绒服,衣服下摆长至膝盖。她长发披肩,带着棕色的毛线帽,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清纯面孔,根本不像25岁的人。

  若不是她身份证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1992年生”,郎晴甚至以为她刚刚成年。

  新年过后,公安局刑警大队的民警们在这喜庆的日子里迎来了一名“恶霸”,这个恶霸吃他们零食抢他们夜宵,还用眼神凶他们!

  哦不,不应该这么说,应该说他们是自愿上供的。

  公安局过年期间需要值班,所以在新年之前买了些瓜子花生水果什么的,给值班民警闲来无事时吃着玩。值班就有夜宵,所以火腿鸡蛋泡面也少不了。

  刑警大队号称全局平均年龄最小的单位,一群年轻人聚在一起少不了买些奶茶。但这东西味道偏甜,年纪大一点的,懂得保养身体的,都不大愿意喝。

  凌风“上班”的第一天,郎晴看见她空着手出门溜达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拎着一个大号黑色的垃圾袋,里面装的全是从附近这几个办公室收缴的“贡品”

  没错,就是贡品!凌风选择性忽略了那几个敢怒不敢言的大老爷们露出的可怜目光,把那几间办公室私人的跟团体共有的零食一扫而空。

  “我这里有”,郎晴无言地看了凌风一眼之后弯腰打开脚边的柜子,里面瓜子花生话梅奶茶,还有橘子跟苹果。

  郎晴单人一个办公室,每年新年时,她所属的第四中队都会替她备一份吃的。她对这种东西向来不是很喜欢,到头来多半被大队里几个比较活跃的小年轻吃了。

  凌风伸手把那带话梅给抽走了,把一堆东西堆在郎晴身后的那张办公桌上。

  准备去隔壁办公室要水。

  凌风觉得郎晴这个人太惨了,青龙星转世啊,这办公室里居然连饮水机都没有的!想喝水要么带着开水瓶去楼下开水间打水,要么用壶去接隔壁饮水机或者去接自来水回来烧!

  为了她之后的生活,哦不,为了可怜这青龙星转世,凌风又出去溜达了一圈。

  过年时小偷小摸的案子最多,郎晴正在整理昨天的询问笔录,就看见王宁抱着一大桶纯净水进来了。凌风跟在他身后,手里拿着压水器。

  看这样子是把隔壁办公室给祸害了。

  一个愿打一帮人愿挨,郎晴知道大队长肯定一早就跟下面人通融过了。说是把凌风带进局里看在自己的身边,倒不如说是在自己的坚持下,大队不得不同意自己的提议,请了这尊“大仙”回来。

  郎晴一个人呆久了,不大的屋子里出现了第二个人总有点不习惯。就好比现在,她在电脑前修剪违法犯罪人员照片,身边靠着一个人,一边啃着苹果一边跟她说——

  “这人面相不好,高吊眼,眼睛细长目光凶狠,颧骨高。眉头上方的兄弟宫被那道刀疤给断了,这是咋了?兄弟之间不和,起口角了还是动手了?”

  “他家拆迁,因为分房子的问题跟他几个姐姐动手了,把人家打进医院了”。

  “哦……”凌风拖长了声音,又啃了一口苹果。“你们这苹果买的不错,挺脆的,你要不要来一个?”

  再比如说,郎晴正在整理案件线索,分析发案经过,凌风手里捧着奶茶蹦到中央空调的调温系统那,把室温蹭蹭升了三度。等郎晴察觉到温度有些热了的时候,对上凌风毫不示弱地眸子。

  “你们这公安局以前就是个刑场,后来被改成聚阴地,平时全靠你们这些命硬火气旺的人镇着。再加上公安局坐北朝南,你这办公室门朝西,窗在北,东西两个位置都有办公室堵着,一年四季照不见太阳,冬冷夏凉!你煞气重不怕冷但是我受不了!”凌风梗着脖子,一副我不管我就要升温的样子。

  郎晴仰起头看她,喉咙滚了又滚,终究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若是中队抓了人要去审讯,而那人又恰好是个女犯人,就需要郎晴下去审讯。凌风又是个好奇心重的,四处看看发现没人拦着她之后,跟着郎晴屁股后面就去了一楼。

  审讯室里的桌椅是固定的,不仅是犯人坐的椅子,就叫民警坐的都是固定的。不大的桌子上摆了台记录用的电脑,下面是主机跟一台打印机。

  有两把椅子,郎晴坐进了里面,也就是电脑的面前,凌风跟过去坐在她旁边,看见桌子上放着的手铐就要往手上拷。

  “你小心点,这个手铐有点问题,万一拷上解不我可救不了你”。郎晴扫了一眼手铐中间贴的标签上写的名字,漫不经心地说。

  凌风刚刚给自己拷上,听到这句话蹭地一下跳了起来——膝盖撞到了桌子。

  “你帮我解开”。这种丢人的事她肯定不会去找跟她相克的郎晴,于是她就把主意打在了跟着她们俩进来的王宁身上。

  用一天时间就在刑警大队“闯”出赫赫威名的凌风,在整个大队里已经跟“魔鬼”画上了等号。但是没办法,大队长说了这是贵客,郎姐又说这是她查的某起案子的头号嫌疑人。再加上那天晚上凌风找人时表现让他们惊恐,留下了心理阴影。总而言之,凌风成了全刑大除了郎晴之外,没人敢得罪的存在。

  于是莫名其妙被人抢了位置的王宁一口气差点没憋上来。这手铐又不是我给你拷上的,要不是看在你卖我的护身符保了我两次的份上,我才不想理你!

  “这手铐是小型的,我只有中型的钥匙,这个你得去找郎姐”。王宁声音闷闷的,有点不开心的样子。

  要知道郎晴亲自出手的次数屈指可数,比她资历低的都想着跟在她身后学两手审讯的本事。因为自己是新来的,所以才得到这次旁听的机会,可这天赐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那你帮我解开”。凌风把那只被拷住的白嫩嫩的爪子伸到郎晴面前。

  那只手白净细腻,能看见青色的血管,上面套着的金属手铐在灯光下闪烁着亮银色的光泽。

  “你这是给自己拷上之后找我自首?我们去隔壁的询问室,聊聊你这起诈骗案”。郎晴调出审讯时做记录的系统,眉眼含笑地看着她说:“看在你如此配合的份上,我会向法官阐述,让你少蹲几年”

  王宁心里一个咯噔,这是要把大仙往死里得罪啊,万一大队长知道了,连他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谁自首啊!不对,谁是嫌疑人啊!凌风黑着脸收回爪子。不给解就算,她就不信那几屋子人没一个人有钥匙!

  郎晴握住凌风想要抽回的左手,用另一只手拿出一串钥匙,找出其中一枚低头解着。她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上下翻飞,每翻一下就像是猫尾巴划过掌心,让人心痒。

  “哎呀”

  凌风正偷看郎晴浓密且卷长的睫毛,听到她突然小声叫了一下突然一个激灵。就像是小偷偷东西的时候正好被主人发现了一样,于是她心虚的别开脸。

  “怎么了?打不开了?”王宁也没想到凌风会给自己拷上,听见郎晴的声音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大仙被拷住了。

  凌风一听,又赶紧回头看她。

  “不是”。郎晴声音里含笑,像是春天里的第一缕春风,带着让万物复苏的生机。“解开了”

  她收回手,修长如葱的食指勾着那副分量不轻的手铐。

  凌风:“……”

  好想把她身上的本命火给灭了,再招鬼吓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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