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莨将他稳稳抱住, 提到半空的心才算是顺利落了下来。35xs

  十一还想要挣扎, 只是身体已经提不起力气来。

  “不准动!”

  柳莨能听到他疼得小声吸气的声音, 见他还这样折腾自己,又是心疼又是着急, 压低了声音训了一句。

  十一神志有些模糊,却听出她生气了, 下意识停下了动作,一动不动乖巧得不可思议。

  “柳姑娘,这是死士营的事, 殿下的命令。”

  男子见自己被忽略了, 眉头紧皱着,带了些嘲讽开口道。

  “啧, 九皇子的命令?哦?你拿着他的名头做事,他知道吗?”

  柳莨扯了扯一边嘴角冷笑, 眼中已经带出明显的杀气。

  男子脸上的笑容一僵, 眼神漂移了一下, 却还是强撑了气势:“自然是殿下的吩咐!殿下是……”

  他还在这边叫嚣着,柳莨却已经懒得听他叽叽歪歪, 抄手从门后摸出个花瓶,照着他的面门就砸了过去。

  男子下意识抬手去挡,而柳莨已经一脚踹在了他的腹部。

  柳莨本就是会武的, 这一脚又带着怒气, 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彭”的一声, 男子被踹到栏杆上, 栏杆应声而裂。他还没有来来及反应,便从二楼摔到了院子里。

  “唔……”

  刚才还嚣张无比的男子,如今瘫软在地上,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来,面色已经苍白了下去。

  柳莨手里还拎着那个声东击西的花瓶,她旋身化掉身体的冲力,小心地将十一护好,见他并没有受到刚才事情的影响,心便安稳了一些。

  她歪头看向摔在院子里的黑衣男子,用力把花瓶掷了过去。

  “嘭”的一声,花瓶正巧砸到男子的头上,应声而碎,夹带着内力的碎片溅射开来。有一块碎片正扎进男子的脖子上,血瞬间涌了出来。

  “嗬嗬……”男子疼得想要哀嚎出声,但声带许是被碎片破坏,只能发出奇怪的气声。他挣扎着想要把伤口捂住,但是越是捂,血流得越是快。

  “不是要去告状吗?去啊!老子送你一程!”

  柳莨扯了扯嘴角,声音夹带着怒气,响彻了整个客栈,显然怒火已经烧了起来。

  她扫了一眼摔在院子里的男子,因为天已经黑下来了,只能看到一个人的影子。

  扔下一句这话,柳莨便不再去看,而是侧过身,小心翼翼地将十一打横抱起来,一脚踹开门进了屋。35xs

  她懒得去管那个男人的情况。

  因为……不管他现在死没死,他都活不过今天晚上。

  不远处,张老坐在栏杆上,无奈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年轻人做事,弄得这么血腥。”

  他说着话,伸手去拿腰间的酒葫芦,结果摸了个空。

  行吧。为了帮这丫头,又费了一个葫芦……

  老年人仰头望月,然后又叹了一口气。

  正是这时,九皇子和师兄刚好处理完事情,从外面回来,一脚刚迈进客栈的大门。

  两人都听到了刚才的动静,面色皆是一变。

  师兄自然是能听出柳莨的声音,身形一闪,便赶了过去。

  九皇子却没有听出这声音的主人,只是隐约觉得有点熟悉。他完全没有将这个暴怒的人,与记忆中总是浅笑嫣嫣的人联系在一起。

  师兄赶到院子里的时候,正看到这张老靠着栏杆仰头看天,似乎在赏月。

  他的心安了大半,便知道柳莨肯定是没有出事。

  师兄的视线扫过院子,见那有一个人衣襟满是血,躺在地上颤动挣扎。他皱皱眉,又转头看向柳莨紧闭的房门。

  师妹不是那种残暴的人。今天会下狠手,必定是对方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只是担心师妹的心情。

  九皇子也赶了过来,这才看到自己死士营的首领满是血地倒在院子里,似乎是快死了。他心里一凉,赶紧召来了下属询问情况。有死士闪身出现,在旁边耳语了几句。

  对方的话还没有说完,他面色就是一变,猛地转过头:“十一怎么样?没有出大事吧!”

  “没有性命之碍,只是皮外伤。”那死士被他骤然提高的声音弄了一愣,却还是低声回了。

  “那还好,那还好……”

  九皇子叨咕了两句,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要是十一真的出事了,以柳莨记仇的性子,怕不是要撕了他!

  他想到这里,又连忙转身,要去仔细了解一下,再找人给柳莨送点伤药试探一下情况。他刚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一件事,又转头去看躺在院子里只剩半口气的人。

  “他死了吗?”九皇子皱紧了眉,声音中带出烦躁厌恶来。

  净tm找事!还敢去碰十一,自己作死就算了,还牵扯了他!

  “没有。35xs”

  有死士飞身过去看了一眼情况,回来禀报情况。

  “草!让他死在这吧!”

  九皇子还是忍不住爆了粗口,揉了揉发痛的眉心,看着那货就心烦。他扔下这句话,转身便走。

  此时的他,还并不知道他“可爱”的死士营首领,用的还是他的名头。若是知道了,多半现在就要提剑上去,把他最后一口气砍没。

  什么玩意啊!怎么啥人都敢惹!平时,哪怕柳莨抢了他的吃食喂给十一,他也就是敢调笑两句。他都不敢不让柳莨拿!

  九皇子气冲冲地走出了院门,冷风一吹,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又想起一件事来。他咬着后槽牙想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治!tm找大夫给他吊着气!”

  谁知道柳莨有没有消气,要是还想要折磨一段,再一看人都死了。怕不是更要把火气撒在他身上。

  问题是他本来就已经跑不掉了!再加上这个,还不得被柳莨剥一层皮。

  九皇子只觉得脑袋里有一根筋突突地跳,头疼得更厉害了。

  而在屋子里的柳莨,并不知道师兄和九皇子回来了。

  她正举着伤药,小心翼翼地给十一处理伤口。她的眼圈红成一片,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柳莨又怕自己的眼泪滴到他的伤口上,不停地用袖子去抹,眼睛红得不成样子。

  十一有一只胳膊脱臼了,柳莨狠了半天的心,才咬着牙帮他接上。还有满身地青紫,肿得不成样子的脸。

  柳莨单是看着,便已经心疼得不能呼吸,像是有人用刀生生把她的心剖出来,扔在地上踩。

  给十一处理伤口,她的手都在发抖。

  十一疼得身体发颤,却强忍着不叫声来。只要稍稍没那么疼了,能喘口气了,他便提起力气,小声地宽慰柳莨。

  “不……不疼,不疼的……”

  他的嗓音沙哑,吃力地抬头看柳莨,强撑着似乎想露出一个笑。

  然而,他本就不会笑,只能撑起一个僵硬的弧度,牵扯到伤口,又是撕裂般的疼。

  十一的脸色一白,下意识咬住唇把闷哼咽了回去。

  听他说着宽慰的话,柳莨的眼泪更是止不住了。

  可,怎么会不疼那?!

  死士营的首领本就是刑堂出来的,他出手本就照着身体最疼的地方,又是故意折磨,怎么可能还不疼那?

  等到给十一处理完伤口,柳莨的眼睛都已经哭肿了。

  十一的精神很差,似是想睡,又强撑着。

  “睡一会儿好不好?等醒了,我叫厨房给你做粥。”柳莨趴在床边,声音也有些哑。她抬手轻轻抚摸着十一的头发,语气放得轻软,小声哄着。

  十一吃力地转过头,看着外面已经黑了的天,又侧头看她,动动嘴唇,似是想要说什么。

  他已经提不起什么力气,连说话有些困难。

  柳莨直起身子,把耳朵凑过去,仔细辨别。

  “今……今日……回来,晚了些……明日再去,再去给你买桂花糕……好,好不好?”

  十一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身体显然已经到了极限,却努力地将话完整地说出来。

  柳莨一怔,下意识转头看他,正对上十一那双暗色的眸子。

  那双眼睛明明已经被疲惫、虚弱占据,却强撑着精神,静静地望着她。似是仍是看不出什么情绪,又似乎是因为那些感情化得太浓了,所以她才看不懂。

  “你可真是……真是个傻子……”

  泪水慢慢蓄满了她的眼睛,柳莨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深吸一口气想要平复一下情绪,但是眼泪却滚了下来。

  十一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就静静地望着她,眼神专注至极。

  “好好,我们去买桂花糕!等你睡醒了,我们就一起去买桂花糕!”柳莨撑起一个笑来,语气放得轻快,凑过去在十一的额角亲了亲,动作温柔。

  十一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像是想笑,嘴角却勾不起一个弧度来。

  “睡一会儿吧,乖……”柳莨的手轻轻地覆在他的眼上,将声音放得轻柔。

  她就坐在床边脚踏上,轻声哄着十一睡觉。

  许久,十一才放松了精神,睡过去。

  柳莨在边上坐了很久,听着十一轻缓的呼吸声,心仍觉得疼得厉害。

  而在另外一边,师兄已经了解过了事情的始末,便准备去柳莨那里看一下情况。

  他试探着敲了一下门,而后推门进去,一抬眼正看到,毫无形象坐在脚踏上的柳莨,他眉头一皱正想要说教,视线又扫到床上睡得正熟的十一,话头又生生顿住。

  柳莨伸直了腿,倚着床仰头看过来,扯了扯嘴角,唇瓣微动:‘周揩那孙子,老子早晚宰了他……’

  刚才,她已经让人把事情查明了。

  周揩?

  呵……

  柳莨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师兄还是读懂了她的唇语。

  ‘女孩家家的,不要说着这样的话。’

  师兄几步走过过来,蹲下身,和她的视线平行,眉头皱得更紧。

  柳莨脸上的笑意敛了,唇瓣抿成一条直线,眸色慢慢幽深下去。显然是不同意他说的话。

  ‘这事我会处理的,至多两月。’

  师兄试图劝阻她,他还想要多说些什么。但这样的交流本就费力,而且也明白柳莨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的。

  ‘周揩算是九皇子的舅舅,九皇子对他的母妃又极为看重,你若是……’师兄眉头紧锁,停了半晌,才继续道,‘那就做的干净点。’

  柳莨仰头靠着床,扯着嘴角笑了。

  干净?

  她做的事,能干净到好像周揩没有来到过人世。

  ‘他的伤怎么样?需要什么药?我派人去找。’师兄见她这样,摇摇头,有些无奈,这种情况他到真是什么都劝不了。他侧头看向睡着的十一,改关心起他的情况来。

  柳莨又与他交流了几句,便让师兄先走了。屋里多了一个大活人,十一容易惊醒。

  她就一直守在边上,等着十一睡醒。

  守了一夜,早晨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咚咚!”

  刚敲了两声,柳莨便猛地从里面把门打开。

  周揩正气势汹汹地砸门,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来,明显愣了一下。而后又觉得跌了面子,强撑了气势,指着柳莨便要大骂出声;“你昨天竟敢……”

  柳莨的视线冷冷地扫过去,一脚把他踹到墙上,抡起早已准备的枕头怼到他脸上,把声音直接摁回去。

  她探头看了一眼屋中还在沉睡的十一,单手轻缓地关上门。

  把门关好,柳莨才将视线转回来,看看还在拼命挣扎的人,手中的枕头更用力了几分,似乎准备把他直接弄死。

  “再敢发出一点声音,试试!”她的脚狠狠地蹬在周揩的肚子上,声音压得极低,隐隐透出几分寒意来。

  原本趾高气昂来找茬的周揩,没有想到柳莨会突然动手,而他本身又是不会武功的,怎么挣扎都逃脱不开禁锢,死亡的恐惧涌上来,瞬间怂了,努力发出小声的呜咽来求饶。

  “啧。”

  柳莨扯扯嘴角,嗤笑一声,松开了禁锢。

  骤然被松开,周揩腿软得站不稳,一下瘫倒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地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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