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大家都不明白,那我就姑且讲讲这个故事的深层含义。”东方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问一下,艺炼系统是否能够攫取参与者的思维?”

  “攫取参与者的思维?”围观者面面相觑。

  “根据我一年的学府生涯,经历锅的艺炼总结得出,好像确实有这么一点痕迹。”

  开口说话的是塞西莉,她继续道:“最常见的,就是炼金材料的默写试炼。大部分学员并没有达到达人级,因此都是用炼金笔,在地上写出材料比例。”

  “但是经常有学员能写出来材料名字,却写错了字。这个时候,系统会默认没有出错,好像是你因为的大脑里,已经想到了这种材料的样子。”

  听到塞西莉这么说,东方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萝莉,不太确定的说道:“所以,在文学艺炼上,系统也能直接获取我们大脑中的信息了。”

  “可能是这样子吧。”塞西莉摊了摊手。

  “这样解释的话,大概就能解释我为何会胜出了。”

  东方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扫视周围看客。

  “‘都是世界的错。’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大脑里所想的画面,并不抽象虚无的。”

  “恩?”男生裁判与艾拉兄弟都一脸困惑。

  “周所周知,当我们构思故事和小说的时候,脑海里一定会先出现画面,然后再用文字将画面描述出来。见到文字或听到文字的对象,再将信息转化成画面,从中体会文字的意境。”

  “我说的这六个字,是什么情况下说的,又是谁说的,你们有想过吗?”

  东方目光变得严峻起来,瞬间来了气势,再次扫了一眼围观的人。

  众人一脸懵逼,只得以沉默应对。

  “其实,会说这句话的人,就是你们中的大部分,当然,也包括我。”

  周围所有人听东方这么说,都露出黑人问号脸。

  “简单的说,我是不是和你们存在差距?因为我已经拥有达人级实力。”东方笑道。

  众人点头。

  “为什么我会和你们有这样的差距?”

  “显然是年龄。”艾拉弟弟脱口而出。

  “那五年后你有把握达到我现在的实力水平?”这回轮到东方饶有兴致,带着讽刺的滑稽表情,询问艾拉兄弟了。

  艾拉弟弟显然愣了一下,嘴硬道:“你怎么知道我到达不了你的等级实力?或许我还能超越你也说不定!”

  “好,就当你能超过我。那在场的各位,是否每一位都能超过?”东方淡淡的说道,“而且我的实力也不怎么样,总有人在我之上。”

  “你究竟想说什么?”艾拉弟弟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我是想说,人和人生而不平等,但错不在我们,都是世界的错。”

  “……”众人听到东方这么说,更加N脸懵逼。

  “你这是什么逻辑?我怎么没弄明白呢?”艾拉弟弟冷笑了一下。

  “有的人生来是贵族,而大部分人生来只是平民;有的人生来先天残疾,而有的人毕生无法开启炼金血脉。”东方说到这里顿了顿,“这是我们自身的错吗?”

  众人再次愣住。

  “这不就是上天的安排吗,怎么可能每个人生来平等。”艾拉弟弟撅着嘴巴答道。

  “回答的好!”东方甚至想为他鼓掌,双击一波666,继续解释道,“所以,错的不是这个世界吗?”

  “……”虽然听客都沉默无言,不过有些学员似乎明白了东方话里的意思。

  “确实是这样耶,我们生下来就好像只能有穷人的经历,而且炼金术会达到什么等级,在未来恐怕都已经注定了。”塞西莉惊讶道。

  “不,这还不是恐怖的地方,更加恐怖的是,大家都没有发现这点,不是吗?”东方说到此处,大气不喘,趁胜追击道,“因为你们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世界。为什么有的人生来就富贵荣华,有的人忙碌一生默默无为;为什么有的人轻而易举就能到达宗师级实力,而有的人穷其一生也只是导师级实力?”

  “难道,这不是世界的错?而这种命中注定的事情,不觉得恐怖吗?”

  “这……”艾拉弟弟哑口无言。

  周围的听客开始交头接耳,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越来越多的人明白了东方的意思。

  “可是,就算知道这是命中注定的事,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又改不了命。”有位同学提出了自己的困惑。

  “没错,‘都是世界的错’这个故事中,最恐怖的,是知道了却无法改变,只能去面对承受未来注定会发生的事情。”东方点着脑袋,似乎很满意自己这个画龙点睛的解释。

  众人恍然大悟,终于理解了这六字故事的深层意境。

  不少学员嘴里再次念叨这六个字的时候,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毕业后做着日复一日的工作,拿着卑微收入,又或者当起了番队成员,干着经常看到的画面中的事情。

  一眼到的日子,或许就是人生吧?

  想到这些的学员,悲从中来,莫名伤感。

  “好了,这是我的解释。”东方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继续道,“不过我还要多说两句。命运这种东西,虽然是命中注定的,但拿最直接的例子来说,有些贵族的孩子能够通过炼金药催熟,这就穷人本身就有着差距。”

  “很多人的一生,就算达到了终点,也不过是这些贵族家伙的起点。”东方一脸感叹的说道。

  生活了十六年的村子,村民们的日常生活还历历在目,艾拉叔家的饭味还留有余味,不过一夜的时间便烟消云散。

  如果那只黑暗物质要是出现在贝都,甚至是皇宫,那肯定第一时间被击杀。

  穷人和富人虽然同为人类,在命运的眷顾上,本就有着质的区别。

  东方内心如此想着,却被一声冷喝打断。

  “是谁告诉你这些荒谬的道理的?”

  这声音虽沧桑,但透着浑厚的劲道,仿佛如一阵清风拂过那般。

  “卡米尔大学士?”众学员见人群外站立的四角裤衩老大爷,急忙让开一条道。

  “荒谬?”东方蹙眉。

  “各司其职,便是这是世界的存在之理。”卡米尔大学士开口道,“你前面说的都很有道理,但你最后说的那些话,就有点荒谬了。因为上天注定的事,你想要去改,未尝不可,但每个人都有他存在的意义与价值。”

  “我如果不当克克鲁学府的校长,你们这里谁能当?”

  卡米尔大学士突然叫问道。

  众人不敢接话。

  “有什么能力就该担起什么样的责任,有什么样的风险就会收获什么样的回报。”卡米尔大学士点评完,看着东方与萝莉,继续道,“东方,萝莉,跟我去一趟办公室。”

  “……”东方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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