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老皇帝望着这一场无聊闹剧,气的险些晕厥过去。

  匈奴公主破了身子,在朝堂上哭哭啼啼,硬是要讨要一个说法。匈奴使臣亦是大眼儿瞪小眼,等着皇上圣裁,满朝文武亦是诺诺不敢言,生怕引火烧身。

  老皇帝怒瞪着孟千佑,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他:“你说,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启禀父皇,昨日宴席散的匆忙,儿臣便在醉春楼定了一桌酒席,打算给匈奴使臣和公主重新接风洗尘。当晚喝得有些多了,儿臣也早早醉倒,实在是不知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孟千佑中规中矩的回答道。

  三殿下生的富贵,从小养在皇宫中,是实打实的芝兰玉树贵公子,在他人眼中亦是如珠似玉。

  某些叫人遐思的狎昵字眼,他自然是说不出口的。可越是这般一知半解的糊弄了事,满朝文武想的便越多。

  还能发生了什么事?不外乎是二殿下看上了匈奴公主热情火辣,身段儿优美,一个没忍住先采颉了去尝鲜儿。在一不小心,没哄住了这公主殿下,被闹到了朝堂上。

  老皇帝气的嘴唇都在微颤,抬手将腕上常年带着的佛珠掷了下去,却因为力气不济砸在了孟千佑的身前:“你敢说这件事没有你的手笔在里面?”

  他是真的老了,年少之时弯弓射大雕亦不在话下,而今就连随手掷物都已经掷不远。

  满朝文武心下一惊,全都跪倒在地,山呼陛下喜怒,孟千佑亦在此列,垂着头不敢直视天颜:“父皇昨日去得早,匈奴使臣无人招待,儿臣只好僭越安置了这一桌酒席。儿臣逾矩,请父皇责罚。”

  三皇子这话说的极其有技巧,表面上是认罪说自己僭越,请父皇责罚,实际上却话里有话。

  昨日宴会上老皇帝闹了脾气先行离席,让这匈奴使团下不来台,也总不能就这么晾着吧。

  三皇子也是一番好意,代父皇招待这匈奴使团,重新接风,谁知道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而三殿下好心被老皇帝当成驴肝肺不说,明明是兄长做错事却要他来承受怒火,委实有些不该。

  满朝文武都看的清清楚楚,皆在心中称颂孟千佑的高风亮节。

  为了能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甚至不惜拒婚匈奴公主这样一个好帮手。而二皇子表面不动声色,却道貌岸然的直接下手了。

  如此看来,两位皇子的人品高下立判。

  若说孟千佑是故意使手段嫁祸二皇子的,这有怎么可能?谁都看出了孟千佑的争胜之心,既然放过了匈奴公主这块天上掉下来的肥肉,又岂会再推给二皇子?这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么?

  诸大臣皆为三皇子求情,老皇帝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开始,朝堂上大半的人都站在了孟千佑的身后。

  而这一次二皇子德行有失,此生此世定与帝位无缘了。孟千佑虽说放弃了一个匈奴公主,却将帝位牢牢地抓在了手中,孰胜孰负一看便知。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儿子们也开始用这样的阴诡手段相互算计了?

  老皇帝颤抖的站起身来,身边跟着的内侍总管连忙走过来将人扶住,生怕老皇帝就此栽倒下去,再也起不来似的。

  “好,好好好!你可真是好啊!”老皇帝急速的倒气,指着下跪的二皇子道:“无德无能!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个废物儿子!你给朕滚出去!自此无诏不得入宫。”

  听这话,老皇帝这意思怕是不留脸面的直接将人流放了。

  满朝文武大臣皆低着头,自然没有人看到老皇帝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若是有修道之人便一定看得出,那并非是一种病态的颜色,而是寿数将尽的死气!

  “你既然想要,朕给你便是!来人,传朕旨意,三皇子孟千佑德才兼具,感怀天下,可承国祚之根本,即日起封为太子,国之储君……”

  这一段话太长,对于本就年迈的老皇帝来说更是难以承受,话未说完便已经气力不济的栽倒了下去。

  龙坐下并非平地,而是十余级高的鎏金台阶,足有一人多高。

  老皇帝倒头栽下去,从高处跌落下来顿时不省人事的晕倒过去。

  “传太医!”

  “快来人啊!皇上……皇上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一时间,整个朝堂上乱成了一团糟,满朝文武皆围过去想要尽忠,便见老皇帝的腿正以一种扭曲的形态垂在一旁,似乎是已经断了。

  三皇子二话不说,不顾僭越的上前将老皇帝抱起,头也不回的去了后宫处。那脚下生风的速度,就连匆忙赶来的太医都跟不上。

  当日,三道圣旨传出皇城,却道道叫人想不清因由。

  一则,二皇子玷污了匈奴公主的身子,责令迎娶公主为妻,迁出皇宫另择府居住,无诏不得入宫。

  二则,三皇子封为太子,自此光明正大的成为了国之储君。

  三则,圣上盛怒之下,竟然从金銮殿的台阶上摔了下来,断了一条腿当即晕了过去。朝中不能一日无君,太子暂时监国。持续了数年的众皇子之争,终于迎来了终结。

  汝南王府,苏蓁坐在树下荡着秋千,双手抓着牵绳却若有所思。

  身后有脚步声轻轻传来,苏蓁还当是正小兰来了,也未在意,只是依旧低垂着头想着事情。

  就在此时,秋千被人在身后轻轻地推了推,力气不大,荡起的正是她喜欢的高度。

  “小兰,我自己坐一会儿就好,你先回去休息吧。”苏蓁垂着头,无精打采的说着。

  可身后那人却没走,依旧在轻轻的帮她推着秋千。苏蓁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回头一望,见是尚未脱朝服便匆匆赶来的孟千佑,惊的连忙从秋千上跳了下来。

  她一个没站稳,落在地上的时候险些崴到了脚。孟千佑连忙伸手拉住了快要荡过去的秋千,又将她拉住,微微一笑:“这是怎么了,今天怎么心神不宁的?”

  “没什么,只是有些没睡好罢了。”苏蓁站稳,将孟千佑引到茶桌前,亲手给他倒了一杯温茶。

  苏蓁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很少会有这般失态的时候,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孟千佑见她不开心,自己也有些紧张:“蓁儿,你若是遇上了什么麻烦大可以同我说,不管是什么事,我都可以同你一起承担,不过你千万不要瞒着我,好不好?”

  闻言,苏蓁的头埋得更深了。

  并不是她不愿说,而是不知该怎么说。孟千佑对她越是温柔,越是无微不至,她便越觉得面前这人很难看懂。

  一边是对她近乎宠溺的关怀,一边是在朝堂上雷厉风行的做派。一面是温润如玉的情郎,另一面却是手腕狠厉的皇子。很多时候苏蓁甚至会分不清楚,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孟千佑。

  是她所看到的这个,还是朝堂上的那一个。

  “蓁儿,不能同我说么?”孟千佑握住她的手,再一次的问道。

  苏蓁沉吟半晌,还是开口:“这一次二皇子的事,有你的手段在里面吧。”

  孟千佑闻言神情一滞,就连脸上和善的笑意也凝固了下去。半晌,他神情平静了下来,温文尔雅的望向了苏蓁:“是我吓到你了么?”

  “蓁儿,很多事情我没告诉你,是因为怕你知道了会害怕,觉得我是个阴险算计的小人。”孟千佑沉沉的叹了一声:“朝堂上风云诡谲,稍有不慎便是性命之虞,我也不想如此,可若是有人威胁到了我的安全,我就只能先行出手,将这危险排除在外。”

  苏蓁听在耳中,却是一阵沉默。

  她随善良不争,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生母,更不是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的佛陀。她的能力太小太小,就只能保护的了最重要的那么几个人,没有更多的怜惜分给敌人。

  皇子之争本就是腥风血雨,流血飘橹的事情,太子和四皇子便是前例。若是孟千佑不争,任由二皇子壮大自己的羽翼,那迟早会有一天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苏蓁虽说不出汝南王府,可朝堂上的事情也是知道不少的。

  二皇子虽说很少发声,却也不是个善茬,能与孟千佑僵持了这么久,又岂会是个草包废物?

  孟千佑眉头浅浅皱着,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子在等着苏蓁开口,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边,并不打扰她的思考。

  半晌,苏蓁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殿下,朝堂上的事情我懂的不多,但我知道我只要无条件的相信你就够了。其他人的是与非,对与错,并不需要我来关注。”

  闻言,孟千佑的神情顿时从满面冰霜变的春暖花开起来。

  他激动的握住苏蓁的手,递到唇边轻轻地吻了吻:“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通报相残不仁不义,蓁儿,谢谢你愿意理解我体谅我,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一定不能输。”

  苏蓁亦是郑重其事的点头。

  很多意外,并不是她能够左右的,而她能做的便是相信孟千佑,让他不至于担心自己,这才能无所担忧的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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