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也知道你迟早会来。”花想容看了看身边沉睡着的云裳的魂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是想问斩魄刀的事情吧。”

  苏蓁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斩魄刀上有初代阎君结下的封印,只有阎君才拿得动,一直是历任阎君所使用的法器。

  她能提得起斩魄刀,是不是也证明了她确实是初代阎君的传世?

  花想容却神情凝重的开口:“正常人的思维方式,都会觉得是斩魄刀出了差错,亦或是阎君大人给了你使用他法器的权限,不会觉得是你的问题。而我却觉得不然。”

  苏蓁猛地站起身来:“什么意思。”

  “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规则是不会随意打破的,初代阎君乃是创立冥府的第一人,实力远在现任阎君之上,阎君根本没有更改斩魄刀规则的力量。”

  花想容道:“再者,你我都清楚的很,阎君继位多年来向来是谨小慎微,若是真的知道你能使用他的法器,便绝不会将斩魄刀交给你带出冥府。问题不在阎君的身上,就只能出在你身上。”

  这么说来,花想容也认为她的身世与初代阎君有关了?

  听到这样的肯定,苏蓁并没有觉得欣喜,而是感觉到一阵的恐慌。

  若这三界之内真的有人能只手遮天到,将一个早已经消散在天地间的魂魄重新凝聚成形,投身到轮回之中洗去她的因果,那岂不是太可怕了?

  她的一次次轮回,她的每一个人生轨迹,都有一只手在默默地操控着,让她按照既定的方向前行,不断的成长。

  终有一天,她偷天换日的再一次回到了地府,让佛祖甚至是天帝都觉得恐慌。

  那个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苏蓁的脑子里乱的很,她现在甚至有些怀疑,夜重华是否也已经深陷在这一场阴谋之中了。

  一个早已经停留在史册中的人,再一次出现在这世间。怪不得佛祖会说,她的成长会给三界带来腥风血雨。

  “苏蓁,你现在担忧的不该是你的身世,亦或是你的过去。你该担心的应是那捏出你的魂魄将你投生入轮回之中的人,想让你做什么。”花想容开导道。

  一句话,苏蓁宛若醍醐灌顶:“你说得对,我现在只是我自己,不是什么初代阎君,也不会再沿着她的路走,我有什么好怕的。”

  “煞气已经不能控制我的神志了,只要我固守本心,就算是属于阎君的力量渐渐恢复,也不会为人所用。”苏蓁坚定地道。

  闻言,花想容的眉头却依旧没有舒展。

  苏蓁见他这副模样,便知他怕是还有什么话没说。反正她今天所经历的事情也足够骇人听闻了,也不怕花想容再说出什么惊天之语。

  他生前两次考中状元,又曾主导过数次大战,自然不是凡俗之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听一听他的意见,或许能对自己有所帮助。

  苏蓁索性直接问道:“花前辈是有什么话想说?”

  “我只是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花想容声音有些低沉:“你想一想,煞气不能让你发狂,现在仇恨也不能左右你的行为,那你身边还有什么不可抗的因素?”

  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失了分寸?

  除非是,她脑海之中渐渐复苏的,属于初代阎君的记忆。那些早已经尘封在岁月尽头的记忆之中,难道有什么能改变整个三界的东西?

  苏蓁脸色发白,有些无力的坐在一侧凸起的大石上。

  一切还没有定论,这些只不过是她和花想容的猜测而已,可苏蓁却已经心乱如麻。

  正如她之前对夜重华所说的,很多事情,忘记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一旦想起,只会叫人更加痛苦,更加万劫不复。

  当时她能够信誓旦旦的开导夜重华,为什么现在却说服不了自己了呢?

  直到从幽冥禁地出来,苏蓁还有些神思不定,甚至忘了去看谛听。

  花想容的话一遍遍的回响在他的心中,就像是魔咒,禁锢着她的心神不得解脱。

  初代阎君的记忆里究竟有什么?竟会让这么多大人物都心绪不宁,让夜重华都帮助隐瞒?想来,想要知道记忆的内容,还是要在夜重华的身上寻找突破口。

  苏蓁打定主意,便一路回了地府正殿。

  刚一进门,便见一名鬼差匆忙的走了出来,活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再追着他索命似的。

  苏蓁一头雾水的走进去,便见夜重华神色凝重的坐在长桌后,一只手轻轻捏着眉心,一副疲惫的模样。

  “怎么发了这么大的火?”苏蓁一笑,走到他身后替他捏了捏肩:“碰上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凡世新来了一个被斩首的犯人,既不肯喝孟婆汤也不肯跳轮回台,现在还在闹个不休。”夜重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仰靠在椅背上:“是个枉死之魂。”

  苏蓁闻言,却仍旧不解。

  凡世每天要死不少的人,枉死之魂亦是不计其数,不肯喝孟婆汤便强行灌一碗,丢下轮回台便是了,也值得堂堂阎君这般头痛?

  苏蓁敏感的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问道:“这枉死之魂有什么不一样?”

  “你瞧瞧吧。”夜重华将卷宗递给苏蓁:“若是放在平日里倒也不难,只是这枉死之魂斩首的时候,正值人间七月,阴气汇聚,刚一死去便是恶鬼,身上的怨气根本化不净,就算是轮回转世也只会是个鬼子。”

  苏蓁闻言,将那卷宗展开瞧了瞧。

  原来那枉死之魂生前也是个良家女儿,成了年嫁入马氏为妇,与丈夫相伴多年虽不算富裕,生活却也过得去。

  可一场意外夺走了她丈夫的生命,只留下年迈残疾的婆婆不能无人照顾。

  她本想随了丈夫一起去,却担心没有人照顾婆婆,只能苟延残喘,看着人的白眼勉强过活。

  多年来,她虽然尽心侍奉,可婆婆痛失爱子,却将所有的罪责都怪罪到她的身上,说她是克夫,这才导致儿子早死。

  这马氏妇体谅婆婆的心情,就算是经常被婆婆责难,到也尽心照顾。

  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她本就生了一副好样貌,丈夫生前没人敢打她的主意。现在丈夫去世,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就都找上门而来了。

  街上一个小混混看上了她的美貌,三天两头的便往她的家里跑,还故意在她婆婆的面前露面,让她的婆婆误以为她做了什么不贞的事情。

  一来二去,马氏妇被逼的忍无可忍,直接去官府敲了喊冤鼓,告了那街头混混一状。

  县老爷倒是个明事理的人,当即将那混混抓来痛打了一顿,警告她不准再去马家图谋不轨。

  那小混混挨了打又丢了面子,正是心怀不忿的时候,便起了害人的歹心。当即回家煮了一锅鸡汤,下了砒霜送到马家,假称告罪请求原谅。

  马氏妇原本不想收,可那混混执意要送,她也只好收下。

  自从丈夫走后,家里已经许久不沾荤腥,马氏妇心疼婆婆,便想将鸡汤送去给婆婆补补身子。没想到婆婆喝下了那盅加了砒霜的鸡汤,竟一命呜呼见了阎王。

  混混倒打一耙,说自己的鸡汤里没有加毒,是马氏妇诬陷他。而邻里乡亲也证明她的婆婆经常为难她,她下毒毒害了婆婆倒也合情合理。

  就这样,明明是一个孝敬长辈的好媳妇,竟就这样被诬陷判了死刑。

  斩首当日,镇子里六月飞雪,鲜血在白布上溅了三尺高。阴气汇聚于此,化作强大的恶鬼。若不是黑白无常及时赶到将魂锁了回来,还不知道将会引起怎样的骚动呢。

  苏蓁将卷宗放回到桌面上,也是一阵的头疼。

  “她有没有说怎样才肯喝下孟婆汤转世?”苏蓁问道。

  有执念不愿轮回转世的恶魂多数浸在忘川之中,也只能一日日的消磨日子,最终化作没有意识的恶鬼。

  这马氏妇一辈子没有做过坏事,孝敬婆婆忠于丈夫,实在是不该去受那份苦,想来这也正是夜重华头疼的原因吧。

  夜重华放下手中朱笔,叹了一声:“她要回凡世,要索那混混的性命。”

  “那就让她去好了,反正那混混活着也不过是一个为祸乡里的人渣,让她去杀了那混混,说不定还是功德一件。”苏蓁笑道。

  夜重华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若是断案全都这么容易,他便也不用这么终日头疼了。

  “话说的简单,人的生老病死自有生死簿做主,因果福报自有来世找还,若是能让这些冤魂随意索命,还要冥府做什么?”夜重华道。

  “你这话我可不同意。”苏蓁靠坐在长桌上,双手撑着桌沿对夜重华道:“今世事,今世毕,喝下了孟婆汤入了轮回台,谁还记得这辈子的恩怨情仇?”

  夜重华还要反驳,苏蓁却扑了过去,双臂一圈勾住他的脖颈,飞快的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听我一次,你愿不愿意信我?”

  原本夜重华还打定了主意,生魂轮回这种大事怎么也不能容她胡闹。可被她这么突然一亲,脑子里什么硬气的话都忘了,眼睛里也就只剩下她那张纯真无邪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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