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肯定回应的云裳就像是打了鸡血,欢呼着跳了一下,倒是有几分少女的姿态。

  她大大咧咧的一手抓住了花效的手腕,将他向床边拉过去:“时辰不早了,亲亲夫君,咱们赶紧上床就寝吧。”

  花效再一次被云裳的热情吓了一大跳。

  读书人最是多事,对于爱情憧憬不说,风月上也总是喜欢穷讲究些什么花前月下的美好,水到渠成的妙处,这般第一天见面便成婚,成了魂便要上床的发展速度,委实是理解不了。

  女孩子这般不知道矜持,她家人难道都不会管管的么?

  花效抬手挥掉了云裳牵着他的手,云裳脸上的笑意顿时一僵,不解的望向花效,侧身的时候,却露出了衣裳下的那柄斩马刀。

  生了锈的长刀孤零零的挂在她的腰间,像是花效说出一个不字,就要抽出来一刀砍上去让他尸首分离是似的。

  花效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顿时什么硬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当务之急还是保命要紧,保命要紧啊。

  他嘴唇动了动,结巴的说道:“没什么,就是咱们还不熟悉,就这么圆房,我心里委实是有些过不去。要么咱们先各睡各的,圆房的事情日后再说?”

  这一番话,花效说的可谓是极其真诚且小心了,生怕云裳觉得他是在欺骗她。

  却不想,云裳想了想,却丝毫没有不高兴似的答应下来:“成吧,我也知道你比较害羞吗,我也不想强迫你。既然你现在不愿意,我就等你日后愿意了再圆房也不迟。”

  反正都已经是自己的人了,云裳心里想着,就算是他再不愿意,也没人抢得走了,就算是早一日晚一日也没什么大关系,索性便也满足了花效的这小小的愿望。

  花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天上掉下个便宜夫君,生的好看不说还是个知书达理的读书人,简直是叫云裳心花怒放。

  自然,这些小小的问题便也不再是问题了,毕竟眼睛里如果放入了一个人之后,就算是他的缺点在自己的眼中也只是优点,没那么重要了。

  云裳抱着枕头被子,欢欢喜喜的滚在地上打了一夜的地铺,险些从房间的这头睡到房间的那头。一夜做的都是有关于花效的好梦,叫人不愿醒来。

  清晨,第一缕晨光照进房间里来的时候,云裳揉着自己惺忪的睡眼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的光线昏暗,却也足够看得清外面的天色。云裳爬起身来,见花想容还在睡着,神态安详地宛若一尊好看的瓷娃娃,眼睫之下垂着的睫毛都长的叫人忍不住想要去触碰。

  他板板正正的仰躺在床上,一夜也没动一下,才不像她从左滚到右,从右滚到左的连睡觉都不老实。

  果然,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啊,连睡觉睡得都这么别致。

  云裳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半个身子趴在床上,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戳了戳花效的脸颊,又连忙趴下去装睡。

  半晌,见花效没有醒来,她便又直起身子,胆大的戳了戳他。

  花效的睫毛真是长啊,搭在眼睫之前像是一柄小刷子,浓密纤长的让她这个女子都羡慕。云裳趴了两次,见花效没有醒过来的意思,便也胆大了起来,撑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去拨他的睫毛。

  柔软的睫毛在指尖下掠过,就在她沉醉于花效的美貌时,那个睡着的人,就这样施施然的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面前就有一张放大的脸,这是多么惊悚的一件事情?花效猛地一抖,连忙向后挪了挪,抱着被子像是个怕被奸人迫害的良家少女:“你……你要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云裳颇为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你是我夫君,我摸摸你还不行了?”

  花想容顿时一噎,突然说不出话来了。云裳摸着自己的鼻子,连忙爬起来,将被子叠好丢到了床上,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房间。

  花痴的对着一个男人看了小半刻钟,这要是说出去,可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当朝春闱四年一次,原本今年并无春闱,却因大立太子而多加恩客,花效便是赶着这一次的恩科进京赶考。

  他离家出门的时间还算早,春闱尚且来得及,就算是在这土匪窝之中耗费上几日,也不会耽误他的行程。

  草草的吃过了一口早饭,花效还没有缓过神儿来,便被云裳拖着走出了房间:“走啦,整日闷在房间里有什么意思?我带你打劫去!”

  圣贤书里教过人礼义廉耻,教过人忠孝礼恕,唯独没有教过人杀人越货。

  花效连忙甩开云裳的手臂,触电一般的转过头去:“打劫是犯法的事情,你这样若是被官府的人抓去了,可是要上断头台的,你疯了不成?”

  聚集在旁边的一众山匪全都静了下来,一脸莫名其妙的望着花效。

  云裳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我是山匪,不打劫还能干什么?九龙寨这么大一家子人等着我养活,若是什么都不干,带着一群人喝西北风不成?”

  “九龙山土地肥沃,也能种地,足够养活自己了。你们这些人里,多数都是有手有脚的壮年人,怎么就不想着靠自己的双手致富?你们的孩子不用读书么?难不成要世世代代的在这九龙山上当土匪不成?”

  “你这后生说的什么话!”

  刀疤闻言,满脸的不高兴,提着刀便要上去砍人。其实不只是他不高兴,在场的所有人都愤恨的瞪着花效。

  一个刚刚入了寨子的新人,竟然胆敢说出这样的话,就不怕被打死丢出去做花肥么?

  云裳也有些不高兴了,可一看到花效的那张俊脸,万般的不高兴便全都咽回到了肚子里。若是真让花效去做了花肥,她心里还真是舍不得。

  众怒最难平,若是叫花效再说下去,怕是真的会控制不住。

  一群山匪聚集在一起,本就没什么纪律可言,云裳连忙将花效拉回到了房间里,把门一关怒道:“你在说什么胡话,真的嫌自己命长了?”

  花效此时也有些后悔了,他早已经打定了主意逃掉,又不是在这里长住,同他们说这些做什么?

  与其让他们对自己不满,还不如投其所好做一些让人开心的事,降低他们对自己的警惕,到时候自己逃跑的几率也大了些。

  花效若有所思,云裳还以为他是听到了自己的话,感到内疚了,一下也生不起气了,抿了抿嘴放软了声音:“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们这些人世世代代都是土匪,以后也只能是土匪。”

  “那你呢?你也是这样?”花效打断了她的话,如是问道。

  云裳嘴唇一动,转过身子背对着她:“我爹是九龙寨的上一任大当家,他死了我就是大当家,子承父业有什么问题么?”

  花效原本还以为云裳是因为种种原因才落草为寇的,却不想,竟然是因为这个。

  子承父业,这倒是没错,只是土匪也子承父业,着实叫人有些大跌眼镜。

  山匪这样的行业,很少有能够真正持久下去的,官府对山匪的打压向来是致命的,很多山头上的地头蛇,还没等到二世,就已经被朝廷的人给收拾了,像是九龙山这样易守难攻的地方,能留下一支山匪繁衍生息,倒也不奇怪。

  文人读书,抱得多数都是造福百姓的心思。

  刚刚花效说出这话的时候,自然也是抱了对九龙寨好的心思,只是没想到,山寨上的人并不领自己的情。

  他叹了一口气:“魔鬼之所以被称之为魔鬼,或许并不是因为他做过了多少错事,只是因为她生在地狱之中。”

  对于花效来说,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

  可是对于云裳来说,却像是点亮了她整个人生的一盏明灯,让她未来的路都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山匪之所以被称之为山匪,不是因为他们做了多少的坏事,只是因为很难在这个世道上艰苦的生存下去。

  若是能够好好地活着,男耕女织,一家其乐融融,谁又愿意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呢?

  云裳在心里想了想,越想越觉得花效的话说的非常对。

  他们总不能一辈子做土匪的,这两年九龙山上抢的人太多,渐渐已经很少有富豪从九龙山上路过了,而普通的村民,就算是路过,身上也不会带着几个钱,根本不够山寨里的数百兄弟生活。

  山下不能去,官服的人就在守株待兔,一旦下了山,便会被官府的人包了饺子。

  而若是九龙山上再没有人来,整个寨子上下,就都要被饿死了。

  所有人都以为山匪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强抢旁人的钱财,收为己用。可云裳自始至终的愿望,不过是能养活这一个寨子的人,让他们平安的生存下去而已。

  “花效,如果我们不当山匪,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呢?”云裳下意识的问花效道。

  在她的心里,花效就是整个寨子里最有文化的人,只要是他的办法,就一定不会有问题!他是自己拜过堂的夫君,绝对不会出问题的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阴缘情愫:我的阎王老公》,微信关注“热度网文 或者 rdww444”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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