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男子在推到城门后，依然站在原地。原本高高悬挂在东方的太阳此刻正逐渐沉入西方，男子依然没有动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子终于转身。
面前的要塞内，已经没有了罗马士兵的嚎叫声。取而代之的是日耳曼人的高声呼喊与女子凄惨的哭喊声。
蛮族不是来征服的，他们是来劫掠的。
将能吃的，能用的全部抢走。
将男人全部杀掉，将女人全部抢回去。
与要塞内嘈杂的声音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城门外的一片死寂。
长发男子转过身后，先前一击击溃图拉真，让罗马人陷入群龙无首境地的女子正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男子眉毛略微上挑。
此刻背后已没有洁白羽翼的女子上前两步来到男子面前。她伸出洁白的小手轻轻抚摸着男子棱角分明的刚毅脸颊，温柔地说道：“放心，我之前一直在休息。不久前才刚刚赶来。”
长发男子向着对方点点头，随后扭头瞥了眼身后那满是鲜血与尸体的广场。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但这是我们的工作。”女子依然温柔地抚摸着男子的脸颊，一边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在一起。我的挚爱。”
男子向对方点点头。
女子笑着伸手一把挽住对方的胳膊。
“那么，我们走吧。既然已经拿了钱，就要把工作做好。依照条约，我们的工作现在才刚刚开始。”
夕阳下，一黑一蓝两个人影依偎在一起，通过吊桥缓缓走回日耳曼蛮族的活动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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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陋的茅草屋内，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气呼呼看着围坐在火堆四周的人群。数秒后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吼道：“你们这群蠢货！都仔细思考一下啊！事情怎么可能像迦太基人说的那么顺利！”
围坐在火堆旁的人群，用呆滞的双眼看着男子。
一片足以让人窒息的气氛中，坐在面对茅草屋大门的老头终于开口。
“达尔克，你冷静点。”
男子无视了长者的安抚，他大手一挥接着咆哮道：“需要冷静的是你们！你们都被迦太基人许诺的东西蒙蔽了双眼！”
老人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环视四周众人，达尔克接着大声道：“那些迦太基人根本不值得相信。与罗马人为敌，只会重复之前的惨剧！为了那些空洞的许诺，你们都忘了罗马人给我们带来的东西吗？”
“罗马人带来的东西？”
火堆旁一男子给了达尔克一个白眼，阴阳怪气地开口道。
“是指将我们的族人抓走作为奴隶？还是指用廉价的小东西从我们手中换走农作物？或者是将我们划分为下等人？”
“蠢货！你说的或许的确很正确！但是你忽视了那些最重要的东西！文明！是文明！当你们这群蠢货还向上天祈求降雨的时候，罗马人教给了我们灌溉技术！当你们这群蠢货还在用那些愚蠢的巫术来治疗亲友的疾病时，罗马人交给了我们医学技术！当你们这群蠢货还在用简陋的农具耕地时，罗马人交给了我们锻冶技术！你们这群蠢货，难道就看不到这些吗？”
“话是这样没错。但是，我们种植的东西不都被罗马人用最低廉的价格收购了吗？罗马人根本就没有像对待其他人那样，平等的对待我们。”
达尔克说不出反驳的话，宽阔的胸膛不停上下起伏，喘着粗气。他看了眼四周低头不说话的各部落首领。
达尔克算是明白了，身边这些部落领袖们都已经下定决心，选择站在迦太基人这边，与统治这片土地的罗马人为敌了。
蠢货！蠢货！都是群蠢货！
难道他们都认为迦太基人能击败罗马人吗？
当年罗马与迦太基的那场大战，罗马人遭受了巨大损失，却依然击败了迦太基人。难道现在罗马人的实力会不如当年吗？
罗马人能承受的损失远远在迦太基人之上。
达尔克能预料到，一旦自己等人与迦太基站在一起。那当罗马人击败迦太基人之后，自己等人一定会遭到罗马人的残酷报复。
到那时候，可不像之前罗马皇帝凯撒征服这片土地时那样，自己等人只要投降就能轻易平息罗马人的怒火。
作为部落族长，达尔克必须考虑到自己族人的安全。
用铜铃般的大眼瞪视了四周众人之后，达尔克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
“我不同意与迦太基人合作。迦太基人能否击败罗马人先不论，你们如何保证迦太基人会平等对待我们？”
“迦太基人的使者送来了他们将军亲手签署的保证书……”
“那种东西一文不值！你们是不是日子过的太安稳，都已经忘记了实力才是说话的资本？！只要有实力，那种保证书不过就是一张废纸而已！”
“安稳日子过太久的是你，达尔克。你已经忘了你是个高卢人！”
达尔克轻哼一声。随后不理会茅草屋内的众人，径直转身离去。
道不同，不相为谋。
当达尔克离去后，原本还像一场送葬会的茅草屋内，气氛立刻活跃起来。
“达尔克已经老了。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勇猛的战士了。”
“达尔克被罗马人同化了，都已经忘记自己是个高卢猛士了。”
“不能就这样放任达尔克。如果他去向罗马人报信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话说，达尔克好像有个很漂亮的女儿。”
正座上的老者轻叹口气。他轻声道：“那么开始表决吧。像达尔克那样，拒绝与迦太基人合作的人，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人群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么……在包围罗马人的要塞前，同意先解决达尔克部落的人举手。”
所有人高举自己的右手。
“那么……还是老习惯。哪个部落抢到的，东西就归哪个部落。”
人群发出了兴奋的欢呼声。
达尔克的部落，在高卢这片土地上也算是一个大部落。和其他部落不同，达尔克与罗马人最亲近。洗劫达尔克的部落，能抢到很多来自罗马的好东西。更何况达尔克还有个高卢最漂亮的女儿。
从部落首领会议中独自离开的达尔克没有丝毫停留，带着护卫们赶回自己的部落。
一下马，达尔克便立刻大声召集自己部落的长老们。
“不同意我做法的人，现在就可以离去，去加入其它部落。不愿与同胞战斗的人，现在就往南走，去寻求罗马人的庇护。”
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完自己的决定后，达尔克抛下呆愣的长老们，快步走回家中。
“父亲，发生了什么……”
达尔克伸手按在女儿的肩膀上，略微俯下自己高大的身躯，将视线与对方持平后，一字一顿道：“贞德，立刻离开。往东走，不要停留。”
也不等女儿回话，达尔克站起身后取过家中的部落战旗。他手握战旗，快步来到儿子面前。
“吉尔。和你的姐姐一起往东走。不要接近南方，不要回头。一直走，一直走到没有人的地方……”
达尔克说着将手中的战旗递给对方。
“拿着这面战旗，从今天起，你就是部落的领袖。你有责任保护好跟随你的族人。记住绝对不能让这面战旗蒙羞。”
少年茫然地接过战旗，向着达尔克点了点头。
“那好！快点带着你的姐姐离开。”
以部落族长的身份交代完后，达尔克变回了两个孩子的父亲。
他用大手揉着少年的头顶道：“小心罗马人，小心迦太基人，同样也要小心高卢同胞。吉尔，你会保护好你的姐姐，让父亲放心的，对吧？”
少年点点头，单手抱着战旗快步来到姐姐身边。他牵起对方的右手，几乎是以拖拽的方式带着少女走出屋子。
达尔克知道迦太基人不会放过自己。自己是唯一拒绝与迦太基和合作的人。
达尔克知道罗马人不会放过自己。自己也是高卢人，在罗马人看来与其他部落首领没有任何区别。
达尔克也知道自己的高卢同胞不会放过自己。为了阻止自己去向罗马人告密。
达尔克不由在心中又是一阵谩骂。
愚蠢！简直愚蠢透顶。
自己的那些同胞居然愚蠢的加入到罗马人与迦太基人的战争之中。无论两者最后谁胜谁负，对高卢来说都不会是一个好消息。
当然，达尔克并不认为罗马人会输。
或许在最初，或者很长一段时间内，罗马人会屈居劣势。但是最后的胜利者一定会是罗马人。
曾经与罗马人战斗过的达尔克非常清楚罗马人的可怕。
罗马人的可怕之处并不是他们那无敌的战阵，也不是足以毁天灭地的魔法，而是那无穷无尽的数量。
每当你击退了罗马人的攻击，认为罗马人必须退回罗马休整的时候，罗马人的大军便会再度整齐的出现在你面前——无论是风和日丽的春季，还是寒风凛冽的冬季。
高卢人不可能时刻处在战争状态。
高卢人需要部落内的成员去打猎，去耕种。否者一旦人手不足，部落将很难度过寒冷的冬季。
但罗马人根本没有这个烦恼。哪怕大雪封路，罗马士兵也会选择原地驻扎，修建防御工事。然后依据需要向敌人发起一波又一波攻击。
罗马军队能让自己时刻处于战争状态。
一旦罗马人下定决心毁灭你，一切抵抗都是徒劳的。
数量上的优势，足够罗马人压垮一切敌人。
人数上的巨大差距，注定了迦太基不可能是罗马帝国的对手。一旦迦太基战败，之后就轮到迦太基的那些合作者了。
高卢永远不可能逃脱罗马人的怒火。
不过出于私心，达尔克只让自己的孩子往东逃跑，远离这片土地上的所有势力。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子终于转身。
面前的要塞内，已经没有了罗马士兵的嚎叫声。取而代之的是日耳曼人的高声呼喊与女子凄惨的哭喊声。
蛮族不是来征服的，他们是来劫掠的。
将能吃的，能用的全部抢走。
将男人全部杀掉，将女人全部抢回去。
与要塞内嘈杂的声音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城门外的一片死寂。
长发男子转过身后，先前一击击溃图拉真，让罗马人陷入群龙无首境地的女子正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男子眉毛略微上挑。
此刻背后已没有洁白羽翼的女子上前两步来到男子面前。她伸出洁白的小手轻轻抚摸着男子棱角分明的刚毅脸颊，温柔地说道：“放心，我之前一直在休息。不久前才刚刚赶来。”
长发男子向着对方点点头，随后扭头瞥了眼身后那满是鲜血与尸体的广场。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但这是我们的工作。”女子依然温柔地抚摸着男子的脸颊，一边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在一起。我的挚爱。”
男子向对方点点头。
女子笑着伸手一把挽住对方的胳膊。
“那么，我们走吧。既然已经拿了钱，就要把工作做好。依照条约，我们的工作现在才刚刚开始。”
夕阳下，一黑一蓝两个人影依偎在一起，通过吊桥缓缓走回日耳曼蛮族的活动范围内。
---
简陋的茅草屋内，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气呼呼看着围坐在火堆四周的人群。数秒后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吼道：“你们这群蠢货！都仔细思考一下啊！事情怎么可能像迦太基人说的那么顺利！”
围坐在火堆旁的人群，用呆滞的双眼看着男子。
一片足以让人窒息的气氛中，坐在面对茅草屋大门的老头终于开口。
“达尔克，你冷静点。”
男子无视了长者的安抚，他大手一挥接着咆哮道：“需要冷静的是你们！你们都被迦太基人许诺的东西蒙蔽了双眼！”
老人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环视四周众人，达尔克接着大声道：“那些迦太基人根本不值得相信。与罗马人为敌，只会重复之前的惨剧！为了那些空洞的许诺，你们都忘了罗马人给我们带来的东西吗？”
“罗马人带来的东西？”
火堆旁一男子给了达尔克一个白眼，阴阳怪气地开口道。
“是指将我们的族人抓走作为奴隶？还是指用廉价的小东西从我们手中换走农作物？或者是将我们划分为下等人？”
“蠢货！你说的或许的确很正确！但是你忽视了那些最重要的东西！文明！是文明！当你们这群蠢货还向上天祈求降雨的时候，罗马人教给了我们灌溉技术！当你们这群蠢货还在用那些愚蠢的巫术来治疗亲友的疾病时，罗马人交给了我们医学技术！当你们这群蠢货还在用简陋的农具耕地时，罗马人交给了我们锻冶技术！你们这群蠢货，难道就看不到这些吗？”
“话是这样没错。但是，我们种植的东西不都被罗马人用最低廉的价格收购了吗？罗马人根本就没有像对待其他人那样，平等的对待我们。”
达尔克说不出反驳的话，宽阔的胸膛不停上下起伏，喘着粗气。他看了眼四周低头不说话的各部落首领。
达尔克算是明白了，身边这些部落领袖们都已经下定决心，选择站在迦太基人这边，与统治这片土地的罗马人为敌了。
蠢货！蠢货！都是群蠢货！
难道他们都认为迦太基人能击败罗马人吗？
当年罗马与迦太基的那场大战，罗马人遭受了巨大损失，却依然击败了迦太基人。难道现在罗马人的实力会不如当年吗？
罗马人能承受的损失远远在迦太基人之上。
达尔克能预料到，一旦自己等人与迦太基站在一起。那当罗马人击败迦太基人之后，自己等人一定会遭到罗马人的残酷报复。
到那时候，可不像之前罗马皇帝凯撒征服这片土地时那样，自己等人只要投降就能轻易平息罗马人的怒火。
作为部落族长，达尔克必须考虑到自己族人的安全。
用铜铃般的大眼瞪视了四周众人之后，达尔克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
“我不同意与迦太基人合作。迦太基人能否击败罗马人先不论，你们如何保证迦太基人会平等对待我们？”
“迦太基人的使者送来了他们将军亲手签署的保证书……”
“那种东西一文不值！你们是不是日子过的太安稳，都已经忘记了实力才是说话的资本？！只要有实力，那种保证书不过就是一张废纸而已！”
“安稳日子过太久的是你，达尔克。你已经忘了你是个高卢人！”
达尔克轻哼一声。随后不理会茅草屋内的众人，径直转身离去。
道不同，不相为谋。
当达尔克离去后，原本还像一场送葬会的茅草屋内，气氛立刻活跃起来。
“达尔克已经老了。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勇猛的战士了。”
“达尔克被罗马人同化了，都已经忘记自己是个高卢猛士了。”
“不能就这样放任达尔克。如果他去向罗马人报信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话说，达尔克好像有个很漂亮的女儿。”
正座上的老者轻叹口气。他轻声道：“那么开始表决吧。像达尔克那样，拒绝与迦太基人合作的人，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人群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么……在包围罗马人的要塞前，同意先解决达尔克部落的人举手。”
所有人高举自己的右手。
“那么……还是老习惯。哪个部落抢到的，东西就归哪个部落。”
人群发出了兴奋的欢呼声。
达尔克的部落，在高卢这片土地上也算是一个大部落。和其他部落不同，达尔克与罗马人最亲近。洗劫达尔克的部落，能抢到很多来自罗马的好东西。更何况达尔克还有个高卢最漂亮的女儿。
从部落首领会议中独自离开的达尔克没有丝毫停留，带着护卫们赶回自己的部落。
一下马，达尔克便立刻大声召集自己部落的长老们。
“不同意我做法的人，现在就可以离去，去加入其它部落。不愿与同胞战斗的人，现在就往南走，去寻求罗马人的庇护。”
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完自己的决定后，达尔克抛下呆愣的长老们，快步走回家中。
“父亲，发生了什么……”
达尔克伸手按在女儿的肩膀上，略微俯下自己高大的身躯，将视线与对方持平后，一字一顿道：“贞德，立刻离开。往东走，不要停留。”
也不等女儿回话，达尔克站起身后取过家中的部落战旗。他手握战旗，快步来到儿子面前。
“吉尔。和你的姐姐一起往东走。不要接近南方，不要回头。一直走，一直走到没有人的地方……”
达尔克说着将手中的战旗递给对方。
“拿着这面战旗，从今天起，你就是部落的领袖。你有责任保护好跟随你的族人。记住绝对不能让这面战旗蒙羞。”
少年茫然地接过战旗，向着达尔克点了点头。
“那好！快点带着你的姐姐离开。”
以部落族长的身份交代完后，达尔克变回了两个孩子的父亲。
他用大手揉着少年的头顶道：“小心罗马人，小心迦太基人，同样也要小心高卢同胞。吉尔，你会保护好你的姐姐，让父亲放心的，对吧？”
少年点点头，单手抱着战旗快步来到姐姐身边。他牵起对方的右手，几乎是以拖拽的方式带着少女走出屋子。
达尔克知道迦太基人不会放过自己。自己是唯一拒绝与迦太基和合作的人。
达尔克知道罗马人不会放过自己。自己也是高卢人，在罗马人看来与其他部落首领没有任何区别。
达尔克也知道自己的高卢同胞不会放过自己。为了阻止自己去向罗马人告密。
达尔克不由在心中又是一阵谩骂。
愚蠢！简直愚蠢透顶。
自己的那些同胞居然愚蠢的加入到罗马人与迦太基人的战争之中。无论两者最后谁胜谁负，对高卢来说都不会是一个好消息。
当然，达尔克并不认为罗马人会输。
或许在最初，或者很长一段时间内，罗马人会屈居劣势。但是最后的胜利者一定会是罗马人。
曾经与罗马人战斗过的达尔克非常清楚罗马人的可怕。
罗马人的可怕之处并不是他们那无敌的战阵，也不是足以毁天灭地的魔法，而是那无穷无尽的数量。
每当你击退了罗马人的攻击，认为罗马人必须退回罗马休整的时候，罗马人的大军便会再度整齐的出现在你面前——无论是风和日丽的春季，还是寒风凛冽的冬季。
高卢人不可能时刻处在战争状态。
高卢人需要部落内的成员去打猎，去耕种。否者一旦人手不足，部落将很难度过寒冷的冬季。
但罗马人根本没有这个烦恼。哪怕大雪封路，罗马士兵也会选择原地驻扎，修建防御工事。然后依据需要向敌人发起一波又一波攻击。
罗马军队能让自己时刻处于战争状态。
一旦罗马人下定决心毁灭你，一切抵抗都是徒劳的。
数量上的优势，足够罗马人压垮一切敌人。
人数上的巨大差距，注定了迦太基不可能是罗马帝国的对手。一旦迦太基战败，之后就轮到迦太基的那些合作者了。
高卢永远不可能逃脱罗马人的怒火。
不过出于私心，达尔克只让自己的孩子往东逃跑，远离这片土地上的所有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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