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给莱恩检查身体的医生并未检查出有哪儿不妥,正当他疑惑的时候,看到莱恩睁开眼睛看着他。

  在骆知秋看过来的时候,莱恩又闭上了眼睛。

  “莱恩身体怎么样了?”

  直起身的医生转身看着身后等待自己答复的两人,“他……”

  “他到底怎么样了?”怎么好端端就倒下了?丁池急的催问了一句。

  “他身体原本就有些疾病,可能是连日来太过劳累,诱发病情才倒下,我给他弄些药让他吃吃,再休息一下。”

  她就知道,莱恩倒下一定是这个原因,这个莱恩,身体不好,又一直做的那么卖力,一想到自己在农场跟丁池说过的那些话,骆知秋心里就有些愧疚,“麻烦你照顾好他。”

  “夫人,请放心,江律师不在纪公馆的期间,我就肩负着家庭医生职责,这些都是我份内的事情。”

  之前毫无征兆,突然就倒下,怀疑其中有炸的丁池跟着骆知秋出去时一直回头盯着莱恩,不会是使用苦肉计,博取骆知秋的同情,还想留下来吧?

  在房门关上后,医生看到莱恩睁开眼,比了一个手势,让莱恩不要急,他先出去看看。

  走到门口的医生,打开房门后,见门外的人走了,这才将门关上快步回到莱恩旁边。

  莱恩想坐起身,又怕丁池多疑会突然回来,只能躺着说话。

  “莱恩,纪家里是出了什么事?”他是第一个受聘,和江别辞一起担任纪家家庭医生的人,他跟莱恩认识多年,深知莱恩为人,所以才会有了刚刚那一幕帮着莱恩撒谎应付骆知秋跟丁池的画面。

  “哎。”提起这些事,莱恩就一言难尽,虽然错不在他身上,却是因为他没有一早就察觉到这个丁池留在纪家的危害,才让这种人钻了空子顺杆而上。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刚才他瞧出了不对劲的地方,骆知秋身边像是多了一个随从,“是不是因为夫人跟那个男佣的事情。”

  这句话,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莱恩马上解释一句,“是因为那个叫丁池的男佣,想取代我,所以我才如此谨慎。”

  “你的位置,是他说取代就取代的,你怎么不跟夫人和老夫人说说?”

  “想让我退休,是夫人的意思,那个丁池给夫人出了一个主意,说让我在忙碌中犯错,没有颜面再呆在纪公馆,可一旦我因为错误而离职,那在我的人生履历上就会多了不可抹去的过错,我不想被他算计,只能装晕。”说起来就难为情,他居然怕一个丁池。

  “原来是这样,这个叫丁池的,简直太过份了,夫人也是,她明知道你是个要求完美,不允许别人跟自己犯错的人,怎么能同意这种羞辱你自尊的事情,那你打算怎么办?”莱恩在纪家那么久,如果有办法,肯定不会这样做,一定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了。

  “夫人平日里待我不薄,我也不想让她难做,更不想让那个丁池得逞,我打算借病退休,这样也不算是下场太难看。”去半山别墅之前,他想了一路,本想跟纪总说这件事,可又怕因为这件事,坏了纪总跟夫人的关系。

  听懂的医生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门外又一次响起急速的脚步声和吵闹的议论声,医生语速飞快说道,“我听这声音,是老夫人过来了,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说。”

  “谢谢。”

  “不客气。”

  ……

  回到住所的南清和,一进门,就听到南昌荣的笑声,顺着声音找到客厅,见南昌荣拿着手上的东西反复打量。

  “爸,有什么喜事?”

  “我收到了一封邀请函,是后天山海湖的邀请函,梁帅派人送来的。”

  “梁帅?”

  南清和快步来到南昌荣位置旁边,坐下后,像是不相信这封邀请函的真假,拿过南昌荣手中的邀请函。

  “爸,梁帅怎么会派人给咱们送邀请函?”

  “我看,一定是因为咱们现在跟赫家合作的关系,看来这一次,咱们是找对合作对象了,有了这一层关系,咱们就能跟梁帅改善关系,当初在宴席上,都让简言之占尽威风,如今,也让简言之试试,连偏席都没资格坐的感受。”

  “爸,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清和啊,你这个人有时候,就是太胆小了,这有什么好不安的,我要是梁帅,我也懂得收买人心,不就是一份邀请函,对他来说,是一句话的意思就能收买咱们南家的人心,哎……”想起一件事,南昌荣心里是又气又遗憾。“要是能联婚,咱们南家现在,什么燃眉之急都解了。”

  听到那轻声的叹息,南清和收回打量的目光,心里忽然有了一个主意,“爸,我有个办法可以解眼前的难题。”

  “你说说看?”

  “我去找梁帅,如果梁帅真的给咱们送邀请函,那他一定会见我,等我跟他见了面出来,我就让记者偷拍几张照片送到王行手上,我再过去找他,到时借用梁帅的影响力,这笔贷款押后就不成问题了。”

  “你这个主意不错,我料想王行也不敢拿这种事情去找梁帅问个明白。”

  听到南昌荣这句话,南清和笑着把邀请函放下,“他能见得到梁帅?”

  “哈哈哈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看来是一点都不假。

  “爸,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我已经打听好梁帅下班的时间,我现在先去南家找妈她们,我算着时间去找梁帅。”

  梁帅如今坐在那个位置上,要跟不少人打交道,表面上低调,但是背地里谁又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就不信梁帅真的两袖清风,什么都不要,“这样,你跟我去书房,把我之前拍到的那两个古董花瓶送过去。”

  “爸,花瓶送一个就够了,两个,是不是有……”

  “你懂什么,这花瓶是一对,哪有一个的。”

  “哦。”是他欠缺考虑,差点就闹出笑话。

  跟上南昌荣的南清和,压着声音问了句,“就一对花瓶,我怕梁帅瞧不上吧,再给他送一盒糕点,里面塞点钱?”

  “……”南昌荣细想了一会,点了点头,“就这样做,塞多点钱。”

  “你放心,我最了解像他这种,表面清高,背地里比咱们还黑。”

  “哼!”他活到这个岁数,什么样的人没看过,再清高的人,都会被世俗征服,也许梁帅一开始是,但经历了一场变故,还能坚持一开始的样子?他不信。

  ……

  出门前,打听到姜轶洋的去处,费亦行换了一辆适合跑山路的越野车,到了山顶,见姜轶洋的车子停在山崖边上,姜轶洋坐在崖边,边上放了几个矿泉水空瓶。

  过去的费亦行,坐下时,弯腰拍了拍姜轶洋,正要说话,就对上姜轶洋那双复杂的眼神。

  “老姜,你跑这儿来干什么,这地方偏僻没人,小心被人宰了都不知道。”

  姜轶洋没有理会费亦行,拿起矿泉水当酒灌。

  “你喝那么多水干什么?”他看姜轶洋不像是在喝水,更像是把水当酒,“老姜,你有话就说,你干嘛把自己灌成这样,你肚子喝那么多你不难受?”

  手中的矿泉水被费亦行夺走,姜轶洋冷笑的时候,身体跟着晃动,“我不敢喝酒,我还有事,我还有工作……”

  他还是头一回瞧见老姜这跟失恋一样不在状态,人又伤心的胡言乱语,“老姜,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替你报仇。”

  对,喝酒,他也许趁着纪总找他之前,可以喝几杯酒让自己暂时忘记一些不该怀疑的事情。

  “费亦行。”

  “嗯?”见姜轶洋眼眶红红,像是哭过的样子,怪让人心疼的,费亦行把水丢到一边,捧着姜轶洋的脸,“咱们是什么关系,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喝酒。”见费亦行表情惊讶,姜轶洋补充一句,“带我去喝酒。”

  好端端的,纪总让他跟老姜放假,还说让他和老姜出去走走,他当时还以为是纪总心情好要给他们放假,原来纪总是知道老姜情绪不对,特地给他放假,“咱们回家去喝酒,你要喝多少我都陪你喝。”

  “我不想让纪总看见。”心情烦闷的姜轶洋,被费亦行搀扶起身时,甚至是感觉无力挨着费亦行靠着,“你没有别的房子?”

  “有,你喜欢去哪儿,我就陪你去拿,纪总说,今天要跟太太去约会,给咱们放假,我陪你喝个痛快。”费亦行正说着话,挨着他靠的人,突然就抱住他。

  费亦行目光紧张看着周围,“老姜,你别这样,万一有人看见就不对劲了。”

  一起身,他就感觉自己的体力无法支撑自己摇晃的身躯,他这个时候,需要一个怀抱,除了费亦行,他想不到第二个人,“别动,让我抱抱。”

  “……”还是第一次听见姜轶洋那么霸道不准他反抗的话,想到沈呈给纪优阳写的那封信,费亦行的脸瞬间红了,抬起的小手指轻轻戳了戳姜轶洋的肩膀,“老姜,我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开玩笑的,我当你是兄弟,你也要当我是兄弟,不要乱来。”

  “闭嘴。”被费亦行吵得不耐烦的姜轶洋又一次抱紧怀里的人。

  双臂一收紧,费亦行扳直腰杆,就算是被勒到喘不过气也不敢动。

  就在费亦行目光左右张望时,兜里传来手机铃声,费亦行松了口气,小手指又戳了戳姜轶洋的腿,“老姜,我,我,我,我接个电电电,电话……”老姜那奇怪的举动让他因为担心而紧张的情绪无法压制说话都跟着结巴。

  从费亦行怀里起来的姜轶洋,捧着费亦行的脸,说话时,凑得很近,那写满了心事的眼睛目不转睛对上费亦行充满害怕的眼神,“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陪我到明天,如果纪总问,你知道该说什么了?”除了费亦行,他信不过第二个人,他也不想让其他人察觉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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