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灵血脉?

  不知道为什么在爷爷这么说的时候,我仿佛有一种知道了自己是从哪来的感觉,就好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家一样。

  虽然我知道那并不是,虽然我知道这只是错觉。

  祭灵血脉,祭灵血脉,祭灵……

  我在嘴里整整念叨了三遍之后,你屁股坐到板凳上。

  看过很多段子,父母为了考验孩子,刻意将家境布置的一穷二白,然后在孩子成年的时候,再告知真相,穷小子一夜之间变成了富二代。

  现在这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了我的身上,只是跟家境没有关系,我从小不愁吃,不愁穿的,爷爷仿佛已经挣了他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而对于我来说,这其实并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跟家境没有关系,却跟血脉有关系。

  我不知道祭灵血脉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仿佛就有一种我不是亲生的一样,我是别人家的孩子。

  这种感觉错乱极了,一时间我也找不到什么词可以去形容。

  爷爷看出了我的情绪有些问题。

  又接着说。

  “还有很多很多你不知道的,但爷爷才告诉你一点点,你就感觉自己的世界要塌陷了一样,现在你还认为爷爷瞒着你,是对你的伤害吗?”

  我没法回答爷爷的这个问题,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依旧认为它对我是一种伤害。

  但可笑的是,如果我有孩子,或者说我有孙子,我的做法也会和爷爷一样,会把一切都隐瞒下来,会让他从小就不知道这一切,想方设法的让他过上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人与人之间充满着各种各样的壁垒,就好像一个又一个圈子,想要打破实在是太难了。

  其实也不是难吧,只是很难去适应,所以我这样做的,结果可能会和爷爷一样,落不到什么好下场,甚至还会被自己的子孙所憎恨,但是我不在乎,我至少努力过了,我至少尝试过了,我尝试过给予他们一个健康稳定的生活氛围。

  但我想我们都知道,事事不如人意,人算也不如天算。

  “所以你今天告诉我这些,是希望我……”

  我不知道爷爷为什么会选择今天,选择在今天把这一切告诉我,虽然他也没有全盘托出,但至少让我知道了个大概。

  “爷爷希望你能够退出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睛,充满了真诚。

  “退出来?”

  “对,退出来。”他有力的点了点头:“退出灵案组,也退出刑侦那边的工作,爷爷手头上还有点闲钱跟关系,能在商界给你安排一份稳当的事儿,你想投资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去学了两三年,爷爷相信以你的聪慧,下半辈子可以不愁吃,不愁穿。”

  类似这样的话,我清楚的记得爷爷曾经也说过。

  但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爷爷和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了命令的语气,仿佛是在跟我商量。

  似乎经历了这一切之后,爷爷放弃了以强硬的姿态来纠正我,他也意识到那样是行不通的。

  如果他从小就这么教育我,不让我接触这些风水学说的话,我可能还真不会走这条路,但以我从小接受的教育来看,这件事我非管不可,让我退出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是已经印在我骨子里面的东西,甚至可以甩锅说这是爷爷赋予我的是他这样教育我的,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秉行,他给我的价值观而已。

  “如果我不同意呢?”我尝试性的问了一句。

  爷爷似乎并没有不开心,甚至我觉得,我的回答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那就一条路走到黑吧。”

  他叹了口气,刚刚还意气风发的他,这一刻仿佛变回了原本的模样,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

  “爷爷,你不干涉我了吗?”

  “不了。”他说:“我把真相告诉你,就没有想过你会听我的,只是你千万要小心,关于你的祭灵血脉,不能告诉任何人,也不能在任何人面前,露出马脚。”

  我明白爷爷话里的意思,甚至明白这话里面的重量。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祭灵血脉就是我的璧。

  “爷爷,你了解天权吗?”

  “天权?”他老人家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不,我不了解。”

  爷爷这话说的不怎么对劲,他说不,说的太快了,似乎连考虑都没有考虑过,但我也没法怀疑什么。

  爷爷本来就瞒了我很多东西,我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和他各种摊牌。

  “对,今天听你这么说之后,我怀疑他们的人里面,也有身怀祭灵血脉的人,否则的话,应该做不出这种种种神迹,而且最近长生蛊也掺合了进来。”

  “长生蛊?”

  爷爷问了一下,仿佛对这个名字十分敏感

  我赶紧问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但他很快又要了摇头,甚至给我的回答都是一模一样的,永远就只有那几个字,不,他不知道。

  这样其实也好,如果爷爷什么都告诉我的话,那就失去了意义,我要自己把这谜团解开。

  而今天他告诉我的这些,已经足够我用很长一段时间去消化了。

  未来的路还有很长,爷爷也没有把所有的都告诉我,所以我不仅要自己去慢慢消化,还要自己一个人去面对。

  我不知道祭灵血脉是什么,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活的特殊,但上天仿佛跟我开了一个这样的玩笑,我也无能为力。

  所以,我能肩负着这样的血脉,走到什么时候,是个未知数。

  举一个不是很恰当,但又恰到好处的例子。

  这就好像前一天我还健健康康,后一天却突然被确诊得了某种新型的癌症,这种癌症不会要了我的命,但只是暂时不要,他就像埋在我身体里的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被引爆,癌细胞会随时扩散到我的全身,最后无情的夺走我的命。

  好男儿都说自己不贪生怕死,一个个看似顶天立地,但今天在经历了地下室的劫难之后,我发现了,是个人都不可能免俗,是个人都会想要活下去。

  如果今天没有饕餮救了我,我极有可能会打开鼻烟壶,释放黑雾,向他妥协,以谋取生路。

  “爷爷,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学鬼符。”

  爷爷也没有拒绝我,他点了点头,否则都已经料到我会这么说。

  他的手颤颤巍巍的,从那个木盒子里拿出了第二样东西。

  “你从小看过的东西都是过目不忘,这是我根据自己的理解撰写的一本符文录,你看完之后,就把它烧掉。”

  “烧掉?”我惊讶的问。

  爷爷却没有丝毫犹豫的点了点头。

  “对,烧掉。”他说:“不能够让任何人看见,你要以最快的速度记住他,然后毁掉它,在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如果有子孙的话在传承给他。”

  我总觉得爷爷有一种在料理后事的感觉,他今天很突然的把这些都告诉了我,却避免了一些比较重要的部分。

  我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但却说不上来。

  直到我也同样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接过那本符文录的时候,才看到他那双原本横着的帽子里放出了两道骇人的精光。

  “张垚。”

  他突然喊我的大名。

  “一定要记住爷爷的话,万千小心。”

  我刚刚被他给吓到了,所以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不过选举必然理解成他在担心我的安全,于是便点了点头。

  我翻开那本他手写的书,字迹有些潦草,但我看得明白,这上面详细备注了各种鬼符的应用,就好像一本拼音卡一样。

  我将那本书拿在手里,然后问他,那什么时候才可以告诉我,关于我父亲的事情。

  爷爷摇了摇头,没有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限,而是说时候到了他自然会说。

  而他今天叫我来,只是想让我引以为戒,他把祭灵血脉的真相告诉我,是希望我暂时收敛锋芒。

  但在知道这件事以后,我心里仿佛有十万个为什么,好想全都一一的问清楚,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而关于那枚无事牌,我自然也不准备在这个时候问了。

  有了这本书,我可以很快的搞清楚鬼符的逻辑,并且加以应用。

  说白了,有了这本书,我可以在短时间内超越王正卿,甚至古一道长在符文方面的成就。

  但就如同爷爷所说,我可以身怀绝技,但不可以在把人面前展露,否则只会为自己带来麻烦。

  最后从爷爷家离开的时候,我仿佛才刚刚从城隍山上下来,一脸的懵逼。

  是爷爷主动叫我离开的,他说我该知道的,都已经让我知道了,剩下的他也不会说,并且他也看得出来,我不想在他这里待太久,所以便让我离开。

  其实我并不是不愿意在他那里待太久,而是我们爷孙俩长久以来,由于我父母的事情,已经形成了一道无形的隔阂。

  这种隔阂很薄很薄,但却无法轻易的戳破。

  我的副驾驶位上就放着那段符文录,里面的内容就好像潘多拉魔盒一样诱人,我很兴奋,但却又不敢去仔细的翻阅。

  饕餮木雕和鼻烟壶都被我给带回来了,爷爷没有留下,他说等我掌握完鬼符的运用之后,自然有法子可以对付鼻烟壶里面的黑雾。

  我有些不知所以,甚至回到市区,听见车水马龙的声音,都有些惶惶的感觉。

  我的世界,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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