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格外明媚,灰色的鸽子趴在屋檐上的一角眯着眼睛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古亥穿着一身比他体型还大的衣服缓缓走出房间。

  不知是那阳光太过闪耀,还是他久久昏睡留下的后遗症,一时间觉得有些刺眼。

  可是这些对他一个修炼过神法的从军将士来说只需适应片刻便好。

  左手紧紧的提着那宽松的裤腰,古亥一脸哭笑不得。

  想来是先前那照顾他的少女不懂这缝纫手法,观古亥人高体壮便认为买大的便好,可是却浑然不知那商贩将其误认为肥硕为大。

  带着一脸无奈的神情,古亥伸手折断长在小院内的一颗柳树枝丫,取前端最为柔软的嫩枝缠在腰间,方解这尴尬的窘迫。

  就在古亥才刚刚整理好着装后,他身后冷不丁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小伙子挺结实啊,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在刚刚醒来便下床走动,看来也是个练家子吧!”

  古亥着实被吓了一跳,自从他醒来之后,他就已经发现自己一身的修为随着全身骨骼的碎裂化为乌有,身体上的感官也下降了很多。

  要不然这身后来人也不可能察觉不到丝毫。

  随着古亥本能的一个转身,浑身上下瞬间传来一股犹如绞心般的痛苦

  一股无力感从双腿涌出,随即双眼金星直冒,腰腹间更有撕裂的剧痛!

  就在他要向后摔得之际,一双苍老而又有力的手轻轻托在他的身后,使得他再次站稳脚跟。

  “哎呦!小伙子你可慢着点,老头子我的跌打酒可没多少了,上次给你擦身就用了我数年摘采的草药,你可千万不能再出差池了!”

  那是一位身着灰衣的白发老者,老人的白发用一根草绳随意的绑在身后,从眉头和眼角的皱痕便可以看出已经古稀之年。

  看着古亥面无血色,老人嘿嘿笑了一声,从腰上取下一个酒葫芦,扶着古亥说道:“撩起来!”

  “啊?”古亥回过神来还没明白老人说的什么意思。

  老人做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说道:“我让你撩起衣服来,傻愣着干什么,是不是想因为失血过多在躺在那里让我那可怜的小孙女给你忙前忙后啊!”

  古亥这才低头看清自己腹部下的衣襟已经血红一片,想来是刚才那转身之时用力过大,撕裂了身上还未长好的伤口!

  他刚刚伸手撩起那殷红的一片衣襟,还未看清伤口的模样,一口带着余温的酒水便喷了上去!

  “呸!”

  酒水遇血辛辣,痛的古亥咬牙切齿,额头冷汗直冒,但是却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老人擦了擦嘴,看了看那已经止住血液的伤口嘿嘿一笑:“嘿呦!行啊,我这新调出来的药酒可是加了点大补,你小子居然还能忍住这如刀刮之痛,果然是个汉子!比起这城里的小白脸们强多了!”

  古亥龇着牙尽量使自己露出一张笑脸,冲着老人连连点头,内心深处此时恨不得用一盆冷水将那老人喷出来的药酒洗去!

  这倒不是因为嫌弃,确实是如同那老人所言,腹部如钝刀刮皮般一样,比先前那扭身的瞬间痛出万分!

  “行了,看你这身体恢复伤口的架势,不出半月定能好的七七八八,也不知道哪里出你这么个怪胎,比老头子医治过的修行之人身体还要强悍!”

  看到古亥此时已经可以站稳如初,老人伸手捏着自己的胡须轻笑一声,说道:“这丫头给你的这身衣服是有点不太合适,不过还行,将就一下!”

  古亥这才缓过劲来,他望着那老者拱手一拜,面带真诚道:“古亥谢过老先生的救命之恩,还未请教先生大名?”

  老人连忙摆了摆手,摇头说道:“哎呀~不打紧,不打紧啦。要谢就谢老天爷保佑哦!”

  随后又看向古亥那条被白色绷带包裹起来的左臂解释道:“要不是你那条红鳞左臂,恐怕你是真的没了性命,我闻得出来,你身上那股子妖元味道可大的很呐!”

  古亥满脸疑惑,他不知这老先生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脸欲知求解的模样望着老人。

  老人发出一声长喝,将古亥拉到旁边的花坛矮墙边坐了下去。

  “嗨——!你看我这记性,来来来,坐这里,我给你说道说道,你——都发生了什么……”

  原来,本该就此逝去的古亥却被他自己的左臂救了下来。

  在飞火流星被引爆的那一瞬间,因为古亥是最靠近的那个,本应该尸骨无存,可是偏偏在那个紧要关头就连古亥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左臂爆发出一股不同于世的力量,挡住了毁灭的一击,将他庇护在那汹涌澎湃的热浪中。

  可是即便如此,古亥依旧是受了严重的创伤,他的头发在烈火中被焚烧的一干二净,右半身更是留下了一条条犹如龟裂般的痕迹,唯独相安无事的便是他那条左臂还有心脏。

  而那老人名为孙药,因名字中带有一个药字,孙药便以金丹大成境界的修为成了仙草堂的一位高阶药师。

  他本是带着孙女桥舞四处周游欲要炼制更好药酒,喜闻北地雪域存有一种仙草,白如雪,根如墨,有着接骨塑肉之力。

  当下情急,便带着桥舞姑娘从东洲仙朝帝都那块富饶之地一路翻身越岭来到北地。

  可是偏偏不巧的是,第三十一军正在与雪域的北帝麾下天寒大军打的水深火热,禁止了一切除过有通行令商队的任何人进入雪山!

  更何况身为仙草堂出身的高阶药师更是身份高贵,更是没有人敢放他进雪山采药。

  也是这孙药决心堪比天高,愣是留在长关大峡谷的山口不走了。

  这一等孙药就等了有小半个月。

  终于在孙药熬不住的时候,带着桥舞四处采集晨露准备下山时,在一处溪水滩边发现了古亥的身影。

  本是学医出身的孙药见到这番场景怎能不管?便将已经奄奄一息的古亥救了起来。

  可是古亥那一半的身躯早已被热火烧的焦黑,寻常的药材恐怕都来不及救治。

  天意弄人,孙药在为古亥切除那些烧焦的死皮之时无意间发现古亥的左手握着一株似冰花的仙草!

  他取下那仙草一看顿时欣喜若狂。

  这不正是他苦苦寻找的主药仙草雪墨根吗!

  当时孙药便将古亥视作是天仙为他设定的考验。

  若是没有救下古亥,任由着他随着溪水漂流,这雪墨根他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寻到。

  心中执念以了,孙药便用这刚刚到手的雪墨根制作成药酒。

  而这一切巧合如天公作美,新的药酒正好是可以救治古亥伤势的绝佳之品。

  这一来二去,也算是古亥命不该绝!

  古亥静静的听着孙药滔滔不绝的讲述,他也明白过来自己能捡回一条命确实是实属不易。当下急忙对着孙药连连道谢。

  “老先生当真是圣人转世,这再造之恩古亥没齿难忘!”

  随后古亥又笑问:“老先生,你本长居于东洲帝都,可是却偏偏要为了这么一株草药亲自劳神呢?”

  孙药叹了口气,随即摇了摇头,站起身缓缓度步说道:“老头我观你这少年也定然是修行之人,寻常人家那有你这样的。也罢,老头我就告诉你吧,也算给你长长见识。”

  “我们仙草堂乃是隶属与万命阁门下的一个附属小门,门内有走南闯北的散修药师,也有各门各派的奉供长老。”

  “不过即使他们修为个个在外面高深莫测,可是进了仙草堂大门就不在认这本事,你可知为何?”孙药回头质问古亥道。

  古亥摇头:“后生不知!”

  “在我们药师界中,从来以丹药之道论地位高地,不论修为,所以丹药之道越是高强的药师,即使是一个筑基不过的小后生,也可以号令诸多金丹药师为其前后。”

  “我孙药,虽然是一名高阶药师,可是在医治方面不比那些丹道大成的药师差!”

  “可惜,如今仙朝崛起,战事不在如昔年那般频繁,对于这普天之下的百姓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可是对于我们药道之人来说却并不一定是件好事!”

  古亥面带凝重,他明白孙药所言之意,早年仙朝与海族交战频繁,诸多修行的将士都是健全而去,身残而归。

  药师之所以地位高绝,只因为他们可以妙手回春,医治那些濒死挣扎的将士。

  如今战事也算是告一段落,那没有更多受伤的将士,药师就真沦落到了周游世间的江湖郎中,而且还是具有修为之力的能人异士!

  孙药突然愤然道:“十年前,仙帝降下法旨,废除药道立丹道之门,这无疑是要使得药道与丹道分成两家,丹道原先只是一个辅门,可是随着战事平息竟然一跃而且,一举攀爬在药道之上!”

  随即孙药突然附身双眼直视着古亥迷惑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只因为丹道越是高深,就越对那些修为滔天之人最是重要!”

  古亥下意识闪开脑袋,说道:“那是自然,老先生也不必多想,虽然后生我不懂老先生说的丹道,但是对药道多少还是有所耳闻。可是老先生想必您应该也心中明白,丹道若是从一个辅门一路高升到了竟连仙帝都为此动容的地位,那自然是潜力大于药道……”

  “放屁!”孙药大怒,围着小花坛上蹿下跳,急的面红耳赤:“你这后生一定也不会说话,亏老头我白白医治你一场。你怎么知道药道不如丹道,若是没有先祖那些根本,怎么会出现如今的昌盛!”

  古亥缓缓站起身,他回想到了血歌战团无数年来的经历,仙道从来只是将他们当成一把锋利的长矛,哪里危险就送往那里,死者永远多于生者,若不是血歌战团经历过无数生死战场,团结一致,那早就消亡与历史长河之中!

  “老先生!以晚辈只见,药道虽然是根本,可是在现在的世间中已经是到了浮萍随浪游的地步,因为太过落后,太过保守,必然会被兴盛之道替代,这当今盛世之下,落后就是挨打,是老先生有些固执了!”

  孙药怒吼:“你小子……”

  还未等孙药把话说出口,突然小院大门外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说的没错!落后就要挨打!”

  孙药与古亥齐齐转头望去,只见门口站在一位身材高挑,身着红衣的妙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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