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凤命 111.抛妻弃子丧尽天良

小说:九世凤命 作者:梦中说梦 更新时间:2020-01-07 23:58:55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次日阮青枝醒来的时候迷迷瞪瞪,只觉得眼前帐子在转、房梁在转,那张恨不得怼到她眼睛里来的大脸也在转。

  这可真是太惊悚了。

  阮青枝一巴掌拍了过去,然后才看清是夜寒捂住了半边脸,委屈兮兮地看着她。

  “啊,哈哈,是你啊!”阮青枝尴尬,之后又瞪圆了眼睛:“大清早的,你怎么又跑到我房间里来了?让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夜寒在脸上搓了两下,放下手,无奈地看着她:“已经不早了,未时了。”

  “下午了?!”阮青枝惊恐地跳了起来,“不可能!我怎么可能那么能睡!”

  这一跳晕得更厉害了。她身子一晃险些大头朝下栽到地上去,好容易扶稳以后又发现褥子是陌生的、帐子是陌生的、床也是陌生的。

  直至此刻阮青枝心里仍存了一丝侥幸,然后又被夜寒无情地打破了:“而且,这不是你的房间,是我的。”

  阮青枝费了好一番周折才在床沿上坐稳了,抬头环视四周,果然是陌生的房间,收拾得极为雅致,比她那破屋子可精致多了。

  有点儿羡慕。

  阮青枝伸手拽了拽帐子,问:“我可以赖在这儿不走了吗?”

  “不行。”夜寒无情地拒绝了她。

  阮青枝委屈极了:“怎么就不行了?这是我外祖家的园子!而且你都住过我的房间,凭什么我住你这儿就不行?”

  夜寒退后两步在窗前坐了下来,一脸无奈:“第一,你住在这里,我很不好过;第二,栾老夫人听说你昨晚睡在这儿,一大早就已经杀上门来了,此刻正在暖阁里坐着。你要在这儿住,不妨先问问她老人家肯不肯答应?”

  “我外祖母来了?”阮青枝有些意外,忙趿着鞋子下了床开始找衣裳:“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她老人家来做什么?”

  夜寒看着她,淡定地道:“栾老夫人认为我乘人之危,欺负了她的宝贝外孙女。我听那意思仿佛是要来找我讨个说法,说不定还要发动御史台参我一本。”

  阮青枝拍拍脑门想了想,问:“这个罪名严重吗?”

  夜寒点头:“如果父皇肯袒护我,就不严重;如果苦主不追究,也可以不严重。”

  阮青枝:“哦。”

  但是他的父皇不会袒护他的,而且“苦主”阮家追究不追究不知道,栾家的脾气是一定要追究到底的。

  所以,很严重咯?

  阮青枝抱着衣裳就冲到了夜寒的面前:“既然事情那么严重,你为什么要乘人之危?昨晚我是怎么糊里糊涂跟着你回来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夜寒没说话,定定地看着她,缓缓抬手解开了自己的衣裳。

  阮青枝眼睛都瞪圆了:“你你你……过分了啊!大白天的你这样……咦?!”

  只见夜寒露出来的肩膀上深深的好几排牙印,跟被狗啃了似的。

  阮青枝惊叹:“这几下子啃得很艺术啊!这什么情况?”

  夜寒重新穿好衣裳,横了她一眼:“昨晚我说要送某人回家,某人就像只小狗似的扑到我怀里来又撕又咬,还当街控诉我抛妻弃子丧尽天良,哭得附近三条街都听见了。”

  阮青枝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心道难怪觉得眼睛有些不舒服,原来是哭肿了。

  真是不像话!都怪……

  算了,不怪夜寒,怪宫里的酒。

  阮青枝有些心虚。出于无理也要争三分的原则,她决定责怪夜寒没有拦住她喝酒。

  夜寒虽没有察觉到她的意图,却已经敏锐地接收到了她那个怨念的眼神,立刻又赏了她一记白眼:“这件事,你必须给本王一个交代:这个不靠谱的‘妻’,本王受点儿委屈勉强收下也未为不可;但是,‘子’在哪儿呢?”

  阮青枝顿时心虚,支吾半天,讪讪道:“‘子’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你自己要想办法呀!”

  夜寒嫌弃地瞥了一眼她那小身板,无奈:“办法还没想出来,不过栾老夫人大约快要杀过来了。你若是再不把衣裳穿好,一会儿就直接换素衣去参加我的葬礼吧!”

  阮青枝这才想起衣裳还在自己的怀里抱着没来得及穿,忙慌里慌张地套在身上。果然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婢女的声音:“殿下,郡主醒了没有?老夫人要过来了!”

  这是栾家的园子,下人基本都是栾家的,栾老夫人走在这里完全可以畅通无阻。

  阮青枝忙向外面急喊:“起了起了!给我把人拦住!”

  婢女应声是没有再多话。阮青枝胡乱将头发挽起来,找水抹了把脸就奔了出去:“哪呢哪呢?我外祖母在哪儿呢?”

  夜寒没法子只得追出来,拉着她进了一座暖阁。果然栾老夫人正在里面坐着,栾中丞也在。

  阮青枝看着二老的脸色,忽然觉得有点不妙,忙顿住脚步往夜寒的身后缩了缩。

  栾老夫妇见状脸色更难看了,虽然碍于身份不得不起身给夜寒行礼,那脸色却阴沉得跟见了杀父仇人似的。

  夜寒很不讲义气地反手将阮青枝拎出来,塞给了他们:“栾大人,本王……能喊冤吗?”

  栾中丞冷哼一声,重重地坐了回去:“你冤在何处?”

  夜寒不敢玩笑,忙把昨晚的事拣要紧的说了,反复强调自己是在书房里睡的,并不敢真的“乘人之危”。

  二老听罢神情并未缓和。栾中丞沉着脸道:“那日在宫门口,该嘱咐的话老夫都已经嘱咐过了。本以为殿下已不是小孩子了,事关终身应当知道轻重!”

  言外之意,别把责任推到我家外孙女头上。她小,你可不小了!

  夜寒闻言脸色更红,连连称是。

  栾老夫人没有插话,也没理会阮青枝的撒娇,顺手将她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怒问:“你盘这么个发髻是什么意思?”

  阮青枝往头上摸了一把,这才想起刚才出门太急,忙乱中好像又把发髻给挽错了,弄成妇人装束了。

  顿时面红耳赤。

  栾老夫人看见她的神情更是大惊:“怎么回事?你真的……”

  “没有呀没有呀!”阮青枝也吓坏了,“您老不要乱想!谁家做了偷偷摸摸的事不藏着掖着,还能故意让人知道不成?我就是出门太急弄错了!”

  栾老夫人将信将疑,盯着她的脸好半天没有说话。

  阮青枝急了:“外祖母,您二老能不能不要再追究这个了?很尴尬的好不好!万一把我臊着了,我一着急出门跳井了,你们可就又没有外孙女了!”

  栾老夫人吓了一跳,果然不敢再问了,只好瞪着夜寒,冷声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你们做得荒唐!”

  夜寒连连称是,阮青枝却还没想明白,忍不住皱了皱眉:“哪件事?”

  “其实主要错在你!”栾中丞冷脸看着她,“赴宫宴也能喝醉?喝醉了不老老实实跟你爹回家,还敢跟外人走,还在大街上撒酒疯?”

  这会儿阮青枝头晕得轻了些,终于勉强搞清了眼前的状况,脑筋也渐渐地清楚了几分。

  她不再躲闪,正面迎上了栾中丞的目光:“外公,您真的相信我跟我爹回去会比现在好吗?”

  栾中丞揪住了胡子。

  阮青枝站起来,回到了夜寒身边,神色郑重:“既然事情主要是我的错,二老就别骂夜……殿下了,他挺冤的。这件事是我不好,但我错也只错在了不该喝醉。至于撒酒疯什么的,一来我自己控制不住,二来——我们都定亲了,也不算是‘外人’了吧?再说我们在阳城闹的阵仗那么大,我现在就算要装作一个不出闺门的娇小姐,也没人信我啊!”

  栾中丞胡子在手指上绕了好几圈,下巴都薅肿了也没想出该如何接话。

  还是栾老夫人斥道:“在阳城那是为了救人无可奈何,如今却是在上京!而且定了亲怎么就不是外人了?定了亲更应该避嫌!你哪里知道那些小人的嘴里会说出什么来!”

  “栾老夫人,”夜寒沉声反驳,“我和青枝本不是盲婚哑嫁,这门婚事也不是双方父母的安排,而是我们自己的主意,我实在不知有什么可避嫌的。我二人若是只顾畏惧世人的眼光,今生恐怕就只能错过了。”

  “错过又如何?”栾中丞沉声反问,“婚姻事本来就是长辈做主!你们小孩子自己瞎闹腾什么?!”

  阮青枝闻言顿时不乐意了。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栾老夫人已经瞪大了眼,脸色十分不善:“你怎么说话呢?!”

  刚刚还板着面孔一脸威严的栾中丞肩膀一耸,眼角立刻耷拉下去:“夫人,孩子不懂事不能惯着……”

  栾老夫人怒冲冲打断了他的话:“那你也不能乱逞威风!什么叫‘小孩子瞎闹’?我外孙女哪里瞎闹了!”

  栾中丞缩了缩肩膀,没吭声。

  阮青枝看出了门道,忽然咧嘴笑了。

  栾老夫人威严的目光看过来,阮青枝忙清咳一声,正了脸色:“外公您是对的,但世事复杂多变,您的道理于我二人并不适用。我和殿下这桩婚事不止是出于私情,更关系到我二人的生死。我的命数特殊,外公知道的。”

  栾中丞原本一脸不快,听到最后一句忽然一凛,严肃起来。

  阮青枝拉着夜寒在旁边坐下,神色平淡:“二老不必把我二人当小孩子看,我和殿下都是从死人堆爬出来的,世事人心我们多少都懂一些。虽然我有时候是任性了点,但在大事上,我还不至于胡闹。”

  栾中丞本来觉得,一丁点大的小丫头故作老成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笑了些。

  可是对上阮青枝的目光,他忽然又有些怔忡,质疑的话不知怎的就说不出口了。

  阁中静了片刻,夜寒又开口说道:“昨晚收留青枝在这儿,本王并非不知道不妥。只是阮家父女心毒手狠,青枝又醉得有些糊涂,我实在不能放心将她送回相府。”

  栾中丞皱眉:“相府是她的家,能有什么事?”

  阮青枝接道:“十四年前,我娘也曾经以为相府是她的家。”

  栾中丞脸色顿变。

  阮青枝看着他,叹道:“御史台要查相府,我希望外公可以全力支持,不必顾忌我的前程和颜面。”

  栾中丞闻言神色更为凝重:“相府的事,你知道多少?”

  阮青枝摇头:“我知道的不多,而且都没有什么证据。但,夫杀妻、女弑母,伦常无序,我是看得到的。”

  “女弑母?”栾中丞皱眉,“谁?筠姐儿?”

  阮青枝点了点头。

  栾老夫人吓得脸色都变了:“这还了得!阮家到底是个什么人家……你不许再回相府去了,永远都不要再跟他们打交道!”

  “那倒也不必,”阮青枝淡淡道,“他们十四年都没能杀了我,以后当然更加不能。我的嫁妆还没要到手呢,他们休想甩脱我!”

  这番话的语气慵懒了些,听上去又有了几分无赖的气息,栾中丞听了大皱眉头。

  栾老夫人在一旁转着佛珠沉吟良久,忽然抬头问道:“你们两个的婚事,最快什么时候能办?”

  阮青枝揉了揉隐隐发痛的眉心,狐疑地抬起头:“不着急啊。怎么了?”

  夜寒却显得有些紧张:“莫非栾大人听说了什么?”

  栾中丞揪了揪胡子,沉吟道:“目前还不好说。但是……今日早朝时,陛下提到您在上书房表现卓越,言语间却并无欢喜,反而隐隐透出几分不满。群臣议事时提及你二人的婚事,陛下却说……”

  他顿了一顿,仿佛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夜寒见状不禁冷笑:“是说婚事不着急,还是说我二人不合适?”

  栾中丞叹道:“说青枝还小,即便明年及笄也不会太着急出嫁;你却已经二十大几了,身边没个人服侍实在不像话……”

  没等夜寒反应过来,阮青枝已不干了:“那老东西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要先给夜寒纳妾还是怎么着?这事儿得我同意才行吧?”

  栾中丞无奈道:“若是殿下自己要纳妾当然应该先问过你,但如今是皇帝赐的亲事,这可没必要征得你同意。”

  夜寒捶桌道:“纳妾还是小事。我只怕他到时候给我选个显赫的人家,对方执意不肯作妾,那才叫热闹呢!”

  听他一说,阮青枝也想明白了:“所以,他着急你的婚事是假,想借机把我逼退是真?他还是想破坏这门婚事呗?”

  夜寒苦笑:“如今你差不多可以确定是真凤凰了,他自然舍不得让你嫁给我。只不知道他准备如何搅和,最后又准备把你安排给谁。”

  阮青枝想了一想,嗤笑:“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尽干这些没品的事!行呗,他想搅和就先让他搅和着!到时候不管他给你选了谁做侧室,你都乖乖应下。若是对方不肯做小,你告诉我,我替你打上门去就是了!”

  夜寒愣了一下,脸色不太好看:“为什么要等对方不肯做小再打上门去?难道不该是父皇一旦选定了人,你立刻就打上门去吗?”

  “那怎么行?”阮青枝大惊,“那我岂不成了妒妇了吗?我没说不许你娶别人啊,只是正室的位置你必须给我留着,半点儿差池都不许有!”

  她每说一句,夜寒的脸色就难看几分,最后整个人都阴沉下来,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暴起伤人。

  阮青枝说完以后才发现他脸色不对,立刻被吓到了:“你你你……你干嘛?这么凶做什么?”

  夜寒气得七窍生烟,偏又打不得骂不得,难受得只差没把桌子给挠出几个窟窿。

  栾老夫人看出了门道,忙招手把阮青枝叫过去揽在怀里,向夜寒道:“青枝还小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纳妾这件事,她心里肯定是不愿意的,殿下须得尽快想个主意,让皇上打消了这个念头才好。”

  夜寒盯着阮青枝看了一阵,见她没有反驳这番话,面色终于缓和了几分,冷哼一声道:“本王会想办法。”

  栾中丞盯着旁边的窗棂看了很久,忽然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还是小事。”

  “这还是小事?”栾老夫人立刻又不乐意了,“事关大姐儿终身,你说这是小事?你该不会也跟那个昏君一样,觉得孩子的婚事可以由得你乱点鸳鸯谱吧?”

  “当然不是!”栾中丞立刻否认,“只是如今还有一件事更加要紧——殿下,兵部袁中郎和刑部的一部分人前两天忽然出京去了,这件事您可知道?”

  夜寒想了想,摇头道:“不曾听说。大人既然提起此事,莫非他们去了西北边境?”

  “不错,”栾中丞捻着胡须道,“御史台有消息,说是他们一路向北,恐怕是奔着西北边境去的。至于他们的目的,殿下想必已经有数。”

  夜寒冷笑:“不外乎搜查、夺权、构陷。本王久在边境,真是……有六七年不曾看见过那些手段了。”

  “殿下明白就好。”栾中丞站了起来,“西北边防是殿下一手营建出来的,想必不至于不堪一击。殿下既然要定了我家外孙女这门婚事,就请您千万珍重,后头的麻烦只怕还不少。”

  夜寒忙也跟着站起,脸上露出了笑容:“大人,这麻烦可不是青枝带给我的。”

  栾老夫人站起来冷哼了一声:“就算是她带给你的,你也得忍着!什么时候忍不了了把人给我们退回来,我们栾家稀罕得很!”

  夜寒慌忙伸手将阮青枝拽到身后,急道:“退回去是万万不能的,本王聘礼都下了,这门婚事谁都别想反悔!”

  栾老夫人看着他,勉强满意,点了点头:“你心里有数就行,别以为我们家孩子是好欺负的!”

  夜寒再次躬身道“不敢”,战战兢兢送了二老出去,回来就看见阮青枝倚在门上哈哈地笑。

  三分委屈顿时变成了十分,夜寒立刻苦着脸问:“看着别人欺负我,你高兴?”

  阮青枝摇头:“我的外公外婆不是‘别人’呀!”

  夜寒无言以对,委屈之余又想起了刚才的糟心事,立刻又气得磨牙,“我父皇算是‘别人’吧?他要坏咱们的婚事,你不生气?”

  “可是他破坏不了啊!”阮青枝一点都不担心,“能被凡人破坏的姻缘就不是我的姻缘,我才不怕呢!”

  果然是有本事改命了,底气都足了很多。

  夜寒看着阮青枝满不在乎的样子,心中危机感满满。

  本以为送到聘礼就算是抱得美人归了,如今看来还是前路漫漫啊——

  难不成这小丫头先前跟他好只是为了改命?如今目的达成,可以把他一脚踹开了?

  她休想!这南齐的天下是他的,她当然也是他的!

  夜寒摩拳擦掌,凶相毕露,活像一只准备抢食的狼。

  阮青枝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正要逃窜,却见外面一个小厮匆匆奔进来,递了一张帖子:“殿下,庆王府送来的。”

  “庆王?”阮青枝一时没反应过来。

  夜寒一边伸手接过一边向她解释:“庆王是我大哥,腿有残疾,迁居王府之后极少回宫,也不常同宫中朝中往来……”

  说话间帖子已经看完,夜寒愣了一下,若有所思。

  阮青枝忙问缘故,夜寒皱眉道:“不是给我的。是想请你上门治病。”

  “治腿?”阮青枝皱眉,“他的腿病了多久了?若是自幼的病,骨头都跟平常人的不一样,那就算神仙来了也没办法啊!”

  夜寒将帖子递给她,摇头:“不是治腿,是庆王妃突发怪症,太医院已经束手无策,想请你上门看看。”

  阮青枝接过帖子看了一遍,果然说是请她去为庆王妃诊病,还提到府中大小事宜一向皆是王妃操办,如今王妃病倒,几个孩子无人教导凄凄惨惨好不可怜。

  一张帖子洋洋洒洒写了足有几百字,阮青枝看得直皱眉头:“你这个大哥是什么性子啊?怎么婆婆妈妈的?”

  夜寒想了想,摇头道:“我们家兄弟之间原本就不亲近,我又在外多年,更记不清了。——不过,我记得他的腿不是自幼的病根,是十多年前才忽然坏了的。”

  “十多年前。”阮青枝算算时间,皱眉。

  庆王如今已经年近三十,十多年前身量应该差不多长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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