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凤命 113.皆大欢喜的事

小说:九世凤命 作者:梦中说梦 更新时间:2020-01-10 00:01:09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眼前身边一片寒光刺目。

  阮青枝的尖刀下一瞬就可以刺穿凌云的脖子,但她自己也许会同时被他的侍卫们捅成筛子。

  侍卫们当然也有可能放弃进攻折回去搭救凌云,如此一来阮青枝的尖刀多半会落空,但相应地她自己也就不会受伤。

  生死一瞬间,阮青枝设想过无数种可能。但在“下一瞬”到来的时候,她还是惊恐得连心跳都停滞了。

  还是出现了意外!

  尖刀平平稳稳如她所愿地刺了下去,她的面前却已经没有了凌云的身影。

  这就意味着她这一击非但失手了,而且身在半空中的她将会失去所有的支撑,完全无助地以血肉之躯迎接那些寒芒闪闪的长刀!

  对了,那些长刀并没有要撤退的意思。这显然并不是因为侍卫不忠心,而是他们配合默契,从一开始就知道凌云自有逃生之策,无须回护。

  阮青枝只来得及在心中大叫一声“不妙”,那些锋利的长刀已经挨近了她的肩、她的背、她的腰腹和四肢。

  寒芒刺穿皮肉冰冷彻骨,阮青枝怒吼一声踢中了一人的手腕,半空中生生将自己翻转过来,尖刀没命地向前挥出。

  却,无用。

  四周利刃穷追不舍,身后传来凌云的笑声:“青阳郡主,你这又是何苦——”

  一声轰然巨响过后,笑语声戛然而止。

  阮青枝没有来得及细想,只觉得四肢百骸同时起了钻心的剧痛,身子终于支撑不住,沉沉坠落。

  却并没有跌落在地上,而是落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

  “夜寒……”认出来人,阮青枝顿时红了眼眶。

  “你别说话!”夜寒怒吼一声,抱着她原地转了个圈。同时右手挥出,又有两名黑衣侍卫倒在了他的剑下。

  阮青枝这才发现暖阁中已多了四名将士。凌云已被人制住,黑衣侍卫还剩两个,片刻之后也倒下了。

  直到这时阮青枝才松一口气,揪着夜寒的衣襟抱怨道:“你再晚来一会儿,就只能替我收尸了!”

  “闭嘴!”夜寒嘶声呵斥。

  阮青枝吓了一跳,立时委屈得要哭,随即省悟:“怎么了?我伤得很厉害?没有吧?”

  夜寒移开目光不答她的话,抬头向士兵喝道:“太医呢?去把太医带过来!”

  这架势?!

  阮青枝吓坏了:“你这么凶干嘛?我觉得没什么事啊,不会要死了吧……”

  “不会,没事!”夜寒抱着她小心地放在椅子上,有些手忙脚乱地按住了她臂上的一处伤口,颤声:“没事!不会死!都是皮外伤!”

  “喂,”阮青枝皱眉,“都是皮外伤,你抖什么啊?……喂,你别,别哭,别吓我啊!我没被人砍死倒要被你吓死了喂!”

  夜寒慌乱地别过头去,擦了擦眼角:“受伤了还那么多话!我知道你死不了了,你闭上嘴歇会儿!”

  “我不!”阮青枝挣扎着要起来,“我头晕得厉害,我怕闭上嘴就睡过去了!”

  夜寒大惊,慌忙又转了回来,手忙脚乱地扯了衣裳要替她包扎伤口。

  旁边几个士兵齐齐移开目光,觉得不忍直视。

  幸好很快就有人拎着太医过来了。夜寒狠狠心让出了位置,站在后面看着两个太医战战兢兢替阮青枝上药裹伤,脸色越来越难看。

  倒是阮青枝一直很淡定,一边看着太医们忙碌,一边向他们询问自己的伤势。

  两个太医的脸色都不好看,忙碌了半天才得空答道:“刀伤共有七处,都不算轻,尤其右侧腰上这一刀……”

  阮青枝歪着头看了一眼,撇撇嘴:“再厉害不还是皮外伤嘛,我觉得没事啊!”

  太医气得险些扔了纱布:“您厉害!您医术高明!我们都不如您!您有本事,您让厉王殿下别杀我们啊!”

  夜寒在旁冷冷地道:“郡主没事,你们自然也就没事,否则天王老子求情也没用。”

  太医顿时没了话,战战兢兢包好了伤口,又说要去开方子熬药,忙忙地便要走。

  夜寒冷声:“一个去熬药,一个在这儿守着。不管哪一边出现意外,你们两个都别想活。”

  两位太医交换个眼色,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确定阮青枝暂时死不了了以后,暖阁中的气压总算是正常了点。一个士兵大着胆子来禀报:“殿下,外面的黑衣侍卫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经清点死者共三十二人,重伤生擒六人!”

  被制住在角落里的凌云脸色微变:“你们……你带了多少人来?”

  夜寒看着他,攥紧了手中剑柄:“八个。如果你不满意,八十、八百、八千,我都调得动。”

  凌云的脸上终于现出了惊恐的神色:“西北军将士,那是南齐的兵,不是你的!凌寒,你用南齐的将士来办私事,你以为父皇能容得下吗?”

  夜寒缓步上前,手中长剑抵在他的颈下:“那你呢?一双腿骗了天下人十多年,掌控三省财政招兵买马蓄养私兵数万,这些事可敢到父皇面前去掰扯掰扯?”

  凌云的脸色霎时白了。前后一对比,阮青枝这才意识到他先前的惊恐无措竟是假的。

  当然,此刻已经是千真万确的惊恐了。

  招兵买马!蓄养私兵数万!

  这是真的要造反啊!

  凌云没有问夜寒是如何知道的,怔忡半晌才冷笑道:“怎么,你打算到父皇面前去告发我,赚个功劳吗?”

  夜寒无言。

  别说只是揭发凌云的阴谋,就算他上阵厮杀平息了一场叛乱,皇帝也不会觉得他有什么功劳,只会对他更加忌惮。

  凌云当然知道夜寒的处境。他渐渐地镇定下来,抬手推开士兵架在他脖子上的刀,站起身:“三弟,父皇的眼里从未有过你,当然也从未有过我。你我二人互相残杀根本毫无意义,不如——合作?”

  阮青枝瞪大了眼:“你果然不是残废!骗子!”

  凌云但笑不语。夜寒冷笑道:“庆王确实不是残废。不但不残,甚至还有一身挺不错的武艺,即便披挂上战场,也足可以大放异彩。”

  “三弟过誉了,”凌云微笑,“所以,合作的事?”

  夜寒眯起眼睛看着他,发出一声冷笑:“跟你合作?你连同床共枕十余年的王妃都可以亲手毒害,何况旁人?我还不至于蠢到与虎谋皮!”

  “三弟误会殿下了。服毒是我自己的主意,与殿下无关。”门外传来一声轻语,竟是庆王妃的声音。

  随后是士兵冷硬的请示:“殿下,庆王妃在外面,是否要放她进去?”

  夜寒退到阮青枝身旁,冷声道:“请吧!”

  暖阁的门开了,庆王妃独自一人走了进来,脸色苍白,摇摇晃晃向阮青枝行礼:“还未多谢郡主救命之恩。”

  “王妃真是客气了,”阮青枝冷笑,“你表达谢意的方法还真是与众不同。”

  庆王妃并不窘迫,微笑道:“这实在是一场误会。庆王府对郡主并无恶意,没想到会害得郡主受这么重的伤,我也很抱歉。”

  阮青枝原本便觉得头疼得厉害,如今又被她这么一气,差点昏过去。

  夜寒见状,手中长剑又抵在了庆王妃的颈下,咬牙喝问:“你是不是觉得你很了不起?”

  “不是。”庆王妃低头叹道,“我知道我做的事是错的,但是,我没有恶意。我服毒装病骗郡主过来,是真心想替殿下留下她。我的毒不需要郡主来解,我甘愿为此而死。”

  “什么意思?”夜寒觉得自己的思路有点跟不上。

  庆王妃坐了下来,叹道:“我家殿下雄才伟略,不逊于任何一位兄弟,只因生母卑贱被皇上厌弃,偏偏又占了个长子的名分碍着许多人的眼,不得不装病避祸,这一躲就是十三年……三弟,不瞒你说,我家殿下想要那个位置,也能胜任那个位置!本朝立储,有嫡立嫡无嫡立长,那个位置原本就应该是他的!”

  夜寒手中长剑又往前递了几分,仍旧抵在她的颈下:“你们要争那个位置只管去争,把本王和青枝算计进来是何道理?”

  庆王妃神色平淡,视死如归:“三弟,我从未算计过你。只是,青阳郡主是凤凰,只有要做天子的人,才配得上她。”

  阮青枝顾不得身上的伤,挣扎着坐了起来:“你是什么意思?你替你男人算计我,是想让我嫁给他?”

  “是。”庆王妃坦然地迎着她的目光,“只要你嫁过来,庆王妃的位置自然是你的,将来的那个位置也是你的。你若容得下,我可以隐姓埋名在府中做一个不见人的侍妾;你若容不下,我死在你手中也无怨言。只要对殿下的前程有帮助,我甘之如饴。”

  阮青枝胸中一阵作呕,忙伏在桌上按住了胸口。

  夜寒立刻收剑转身回来扶住她,一边抚她后背一边哄劝:“别恼别恼,如今这对畜生都在咱们手上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杀了他们喂猪都可以!”

  “三弟!”庆王妃一脸惊愕,好像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话题。

  下一刻却见阮青枝抬起头来,咬牙道:“猪又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让猪吃这么恶心的东西!”

  庆王妃忍不住了,快步走了过来:“郡主,你这是何意?我以为我们即便不能做朋友,至少也不是敌人……”

  “当然,”阮青枝咬牙,“我怎么会跟一只苍蝇做朋友或者做敌人?庆王妃,你真了不起,我活了这么多年了,你居然是第一个成功恶心到我的人!”

  庆王妃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一脸受伤。

  凌云在一旁站着,并不上前搀扶安慰,目光依旧定在阮青枝身上:“这么说,郡主是不愿合作了?”

  阮青枝靠在夜寒的怀里,越来越觉得身上的伤处疼得厉害,胸中怒火一阵一阵地窜了上来,忍不住又咬牙骂道:“庆王殿下说错了!我不是不愿合作,而是不愿跟两只苍蝇合作!你们身上的臭味隔着二里地都能闻得到,怎么有脸跟人提‘合作’的?”

  “郡主何必出言不逊!”庆王妃委屈得抹起了眼泪,“这原本是皆大欢喜的一件事,对你、对殿下甚至对三弟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即便你不理解,也不至于……”

  没等她说完,阮青枝已气得拍了桌子:“我再问你一遍:你服毒骗我来给你治病,意图留下我给你的男人糟蹋,这件事,当真是你的主意?”

  庆王妃气急:“是我的主意不假,但这件事怎么能叫‘糟蹋’?这分明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事!”

  “那好。”阮青枝咬牙,“你承认就好办了,我只怕冤枉了你!”

  “郡主此言何意?”庆王妃看看她脸色,有些忐忑。

  阮青枝不想再答她的话,靠在夜寒肩上看向凌云。

  后者平静地道:“小王还是希望郡主再考虑一下。这件事,对你有益无害。”

  阮青枝移开目光,伸手拽了拽夜寒的衣袖:“咱们到底什么时候回家?在这个鬼地方烦死了!”

  “再等等,就快了。”夜寒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你若是觉得累就躺下,枕着我的腿就可以。”

  阮青枝摇摇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两扇紧闭的门。

  凌云忽然脸色大变:“什么意思?你们在外面搞什么鬼?”

  夜寒没有回答。

  凌云忽然烦躁不安,立刻便要冲过来,却被两个士兵死死地按住了,之后干脆拿绳子捆了起来,扔到了角落里。

  庆王妃也得到了同样的待遇。

  阮青枝看着那对夫妇在角落里挣扎惊恐的样子,心里总算痛快了几分。

  之后太医送来汤药,阮青枝喝了下去,就听见夜寒沉声命令道:“你们即刻回宫禀报父皇,就说庆王妃身患重病不幸仙逝,庆王伉俪情深自尽相随,与王妃去地府做鬼鸳鸯去了。”

  此话一出就连阮青枝都大惊失色,太医当然更是吓得瑟瑟发抖,无论如何不敢领命。

  门外两名士兵进来,往地上丢了几件东西,两个太医立刻吓得软了腿,磕头磕得跟上了发条似的。

  阮青枝挣扎起来看了看地上丢的东西:一只小银锁,一个荷包,还有一封写着“王太医亲启”的信。

  不用说,这就是二位太医的软肋或者把柄了。

  有这些东西在眼前,叫他们造反都行,何况只是说几句谎。

  将士们恭敬地送了两位太医出去,阁中再次安静下来。庆王夫妇面色煞白,缩在角落里不住地摇头呜呜乱叫。

  阮青枝的脸色很不好看,夜寒以为是她伤处疼痛的缘故,百般劝慰,却始终不得要领。

  又等了足有小半个时辰,终于又有士兵来报,说庆王府已经细细搜寻一遍,可疑之人皆已拿下,几位小主子也已软禁在园子里,没有错漏了。

  凌云咬破了嘴里塞着的抹布,嘶声怒吼:“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竟下这样的狠手!凌寒,你不得好死!”

  夜寒抱紧了阮青枝,神色淡漠:“大哥记性不太好吧?现有的夺妻之恨在眼前,说什么‘无冤无仇’?”

  “你,就为一个女人,要对我赶尽杀绝?”凌云瞪大了眼,一脸不信。

  夜寒将阮青枝抱了起来,淡淡道:“我的女人,你当然可以觉得不重要,我却视若珍宝。你伤了她,还想这件事能善了吗?”

  凌云靠在墙角怔忡良久,忽然冷笑:“‘视若珍宝’?你也别把话说得那么好听!一个女人而已,你与其说视她如珍宝,不如说是看中了她的凤命——你也在想那个位置,是不是?”

  夜寒不答,凌云又转向了阮青枝:“青阳郡主,你因为先前饭菜的事对我有些成见,我无言可辩。但是,你以为老三跟我就有什么两样吗?他唯一的优势不过是下手比我早些罢了!”

  “你说得不对。”阮青枝认真地看着他,“与你相比,厉王最大的优势是,他是个人,而你是只苍蝇。”

  “苍蝇”这个坎是过不去了。凌云气得险些死过去。

  夜寒却已经不打算再浪费时间。将士们打开了门,他抱着阮青枝走出去,同时下令道:“请庆王和王妃到金栗园盘桓几日吧。”

  将士们二话不说重新塞住了凌云的嘴,押着他夫妇二人走出暖阁。

  这时庆王府内几座主院里依旧灯火通明,只是四处寂静无人,恍若空城。

  阮青枝有些惊奇,低声问:“庆王府的下人呢?”

  夜寒小心地帮她掖了掖兜帽挡住寒风,温言道:“两位主子都死了,奴才们当然是卷了细软逃跑了。”

  阮青枝知道这不是实情,而是夜寒准备用来掩盖真相的说辞。

  她没有再追问,只是放开了搭在夜寒肩上的手,瑟瑟地打了个寒颤。

  离开庆王府之后,马车直奔相府。而庆王夫妇由将士们押着,不知带到哪里去了。

  一路上不断地有将士来回报消息,阮青枝有的能听懂,有的听不懂。最后终于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这一晚上,你在外面安排了多少事?”

  夜寒抱着她换个舒服的姿势,沉声道:“临时谋划,未必周全,只能随时调整对策。幸好庆王平日里做的事情多半鬼鬼祟祟,如今我们动他倒也可以暗中进行,惊动不了太多人。”

  阮青枝仰头看着他:“你准备动他到什么程度?”

  “当然是斩草除根。”夜寒毫不迟疑地道。

  阮青枝又打了个寒颤,那句“大可不必”在喉头打了个转,没有说出口。

  夜寒隐隐猜到了她的心思,攥住她的手忙忙地解释道:“并非我做事狠绝。青枝,他夫妇二人看着无害,暗地里却最是歹毒。一旦给他们留下开口说话的机会,最后栽跟头的或许就是咱们,我不能留下那样的后患!”

  “我知道。”阮青枝木木地道,“他的底牌被咱们知道了,所以这场仗从一开始就是生死相搏,不是他们死,就是咱们死。”

  夜寒点点头,沉声:“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后路。二哥是被他们骗来见我的,顺便还给我带了点小礼物,是剧毒。”

  阮青枝呼地坐了起来,一身的伤口都扯动了,疼得她差点当场昏过去。

  夜寒手忙脚乱地按住了她,又急又气:“你乱动什么?不知道疼吗?”

  阮青枝不答,抓住他的衣袖急急地问:“什么毒?你怎么发现的?处理干净了没有?”

  夜寒拍着她的后背飞快地道:“你放心,都处理干净了。我自幼是被人算计到大的,各种奇毒也都有所涉猎,凑巧辨认了出来,第一时间就让人处理了。”

  阮青枝不放心地捏着他的脸细细检查过一遍,然后才松了口气,问:“所以,二皇子对你没有恶意?”

  “没有。”夜寒道,“二哥待我不算亲厚,但为人正直近乎迂腐。这件事,我还要费些力气才能阻止他把实情报给父皇知道。”

  阮青枝想了想,点头:“是要阻止他,说出实情对谁都没有好处。但是,那么大一座王府的事,你真能处理干净吗?庆王那两口子到底如何安置?总不能真杀了……”

  “为什么不能真杀?”夜寒反问。

  阮青枝无言以对,许久才道:“如果可以真杀,你刚才为什么不动手?”

  夜寒咬牙:“刚才还没想好让他们怎么死。但无论如何,太医已经把他们的死讯报到了宫里,庆王府是必然要有两人填棺的。”

  阮青枝想了想,问:“能不能只死一个,让庆王妃活着?”

  夜寒皱眉:“你心软?”

  “不是。”阮青枝咬牙,“她不是说我嫁你或者嫁给庆王都一样吗?我想让她尝尝‘一样’的滋味。”

  “什么意思?!”夜寒忽然觉得有点惊悚。

  阮青枝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放心,不是让你娶她。我的意思是,她既然敢算计我的姻缘、强塞一个歪瓜裂枣的男人给我还有脸说‘一样’,那我就该让她尝尝这种‘一样’。”

  夜寒想了想,懂了:“我会让她好好活着,尽快给她安排一门婚事,让她平平安安,颐养天年。”

  “找个丑的。”阮青枝补充道。

  夜寒笑了:“好,给她找个丑的。”

  阮青枝扁了扁嘴,还是觉得委屈:“她凭什么算计我!我又没招谁惹谁,平白的遭这番罪……那两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想权势想得魔怔了而已。”夜寒漠然道,“身有残疾,想必这些年在上京被人欺负得不轻。如今看我刚回来,你又是初露锋芒,以为咱们两个是好欺负的。”

  这时马车已在相府门外停了下来。阮青枝被夜寒抱着下了车,心里仍觉得不是滋味,黯然道:“我真不喜欢现在这样。一个个都想欺负我,偏又本事不济,最后都变成了自己送上门来被我欺负……我觉得我都快成了个坏人了。”

  夜寒抱着她踏上台阶,仰头看了看相府的大门,冷笑:“别着急,马上又要有人来欺负咱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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