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凤命 125.你再不来,我都要改嫁了!

小说:九世凤命 作者:梦中说梦 更新时间:2020-01-22 00:00:22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报不成,”阮青枝冷冷地道,“我能救。”

  栾玉棠差点气死过去,死命挣扎:“你能救,你能救!你怎么那么大本事呢!放着世上那么多好人你不救,偏要救阮文忠这个王八蛋?”

  阮青枝要来银针,坐在地上给阮文忠止血,从容不迫:“好人我也救过,而且救了很多。”

  栾玉棠无言以对,也不想说话。

  阮青枝又补充道;“而且,我今日不是为了救父亲,而是为了救你。”

  这时府里的客卿大夫也被人拖了过来,老老实实给阮青枝打下手,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勉强把血彻底止住,阮文忠的性命算是保下来了。

  阮青枝让小厮们把人抬走,又叫人清理了院子,然后就把丫鬟婆子一股脑儿撵了出去,命将士们守住了门口。

  栾玉棠见状冷笑:“你要做什么?替阮文忠报仇吗?”

  阮青枝不答话,绕着他转了两圈,眉头越皱越紧:“我现在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哥?若真是一个娘生的,你怎么可能比我蠢那么多?”

  “巧了,”栾玉棠怒盯着她道,“我也疑心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妹妹?若真是一个娘生的,你又为什么三番两次坏我的事?”

  阮青枝不客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转身在门槛上坐了下来:“你还挺执着。真要杀阮文忠啊?那么大的仇恨?”

  “当然!”栾玉棠气势凛然,“你不知道他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我知道。”阮青枝靠在门框上看着他。

  栾玉棠一滞。

  阮青枝移开目光,叹道:“你要杀他,若是为了私仇,这私仇却并不足以让你做出弑父的事来。母亲当年确实是产后血崩而死,最直接的仇人是金氏而不是阮文忠。”

  “可是阮文忠才是罪魁。而且金氏已经死了,不找阮文忠找谁?”栾玉棠反问。

  阮青枝接道:“你已经找过他了。又是下毒又是行刺的,算是出了气了吧?今后我帮你看着阮文忠的伤,让他受点儿零碎折磨,最少疼足半年,如何?”

  栾玉棠的脸色好了一点,但还是不以为然:“哪有直接杀了他来得痛快!”

  “杀了他之后呢?”阮青枝问,“你也自尽吗?不做人了?不活了?”

  栾玉棠皱眉不答。

  阮青枝说到此处又来了气,呼地站了起来:“说你蠢你还不承认!这么大个人了,一心就只想着报仇,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你要杀他,又不肯偷偷地杀,非要闹出这么大的阵仗,你是生怕人不知道你弑父犯上吗!你要背着弑父的罪名过一辈子吗?你确信你十年二十年之后不会后悔吗?”

  “我确信。”栾玉棠咬着牙道。

  “你确信个屁!”阮青枝气得跺脚,“不到十五岁的小屁孩,你就这么料定了一生了?这都是谁教你的?从戏本子里学的吗?你是不是真以为自己是快意恩仇的侠客了?”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是气盛,又岂能忍得被这样当面训斥。

  栾玉棠气得双目通红。若非身上有绳子捆着,他定要把这出言不逊的小丫头拎过来打一顿。

  可也只能想想而已。看着那个气得满脸通红的小姑娘,栾玉棠又不得不承认即便没有被捆住,他只怕也未必下得了手。

  话说,这小丫头怎么不长个呀?明明是跟他同一天生的,怎么矮那么多?

  他不小心把这话问出了口,阮青枝立刻就跳了起来:“我怎么不长了?我这半年窜了好高呢!我都快赶上阮碧筠了!”

  “窜了好高才这么高?”栾玉棠嫌弃地看着她,“先前你是根豆芽啊?”

  这人怎么说话呢?!

  阮青枝气急,又有些不解:“你这人……性子怎么这么糟!先前那个温文尔雅的梦鸾公子根本不是你吧?”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栾玉棠针锋相对地道,“凶巴巴的,像个野丫头!这些年我在外面无人教导也就罢了,你怎么也……”

  “我也无人教导啊!”阮青枝立刻接道。

  栾玉棠皱了皱眉,忽然沉默下来。

  阮青枝抱着腿闷闷地坐了一阵,又叹道:“你这样不行。不管你心里有多大的怨气,第一你要想好以后怎么活下去,报仇出气的事先要往后排一排。你现在只图一时痛快把他给杀了,以后阮皎阮皓也想为父报仇来杀你,那怎么办?至亲骨肉变成血海深仇,不死不休吗?”

  栾玉棠在台阶上坐了下来,没有答话。

  阮青枝又继续抱怨道:“你说父亲做了许多恶事,依我看你却也未必就比他好多少!素英哪里对不住你了,你要那么害她?那丫头自来心思就重,你要毁了她了你知不知道?”

  栾玉棠抬了抬头似要反驳,但最终并没有说话。

  阮青枝想到这里又来气:“你说你一个小屁孩,从哪里学来那么些阴损招数!你还学会欺骗人感情了!她还是你亲妹妹!你哄她帮你下毒害人,你还敢亲她!你是不是不打算做人了,想做畜生了?”

  “我没有!”栾玉棠像被蝎子蛰了似的跳了起来,“谁说我亲……亲她了?你休要血口喷人!”

  阮青枝皱了皱眉。

  没亲吗?可是阮红玉明明说她亲眼看到的!

  栾玉棠也反应过来,眯起眼睛看着她:“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阮青枝没答话,不太放心地再次确认道:“真没亲?”

  栾玉棠脸上通红,咬牙切齿:“没亲!我栾玉棠还不是畜生!”

  阮青枝松了一口气,哈哈地笑了起来:“没亲就好,没亲就好!算你还有点分寸!这么说此事还有挽回的余地,改天你找个机会好好给素英赔罪去!”

  “你是不是傻?”栾玉棠把她的话又还了回去,“我赔什么罪?你见过刺客跟人赔罪的吗?阮家没有一个好东西,我是不会跟他们同流合污的!今后你肯跟我走就罢了,你若还当他们是一家人,我也不认你这个妹妹!”

  “不至于啊,”阮青枝又皱起了脸,“说了这半天了,你怎么还是死倔呢?现在阮文忠管不了咱们,祖母又挺喜欢你的,咱们在阮家完全可以横着走,你还当什么刺客?回来当大少爷不好吗?”

  “不好!我觉得这个‘阮’字恶心!”栾玉棠硬邦邦地道。

  话一出口他又有些后悔,看着阮青枝有些忐忑。

  阮青枝却完全不在意,立刻顺势接道:“你不喜欢阮家也没关系啊,去栾家怎么样?咱们的两位舅母你刚刚也看见了,都是很好相处的人!你去栾家当少爷也不错……”

  “你别说了!”栾玉棠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你小孩子懂什么?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今日做了这样的事,你以为还有谁肯放过我?而且我要杀阮文忠也不仅仅是为了私仇,这些事你不会懂!”

  “若是为了公义,你就更不该杀他!”夜寒从外面大步走进来,朗声说道。

  阮青枝立刻站起来,扑了过去:“你还知道回来啊?你再不来,我都要改嫁了!”

  夜寒伸手捞住她,无奈:“才分开不到一天你就改嫁,是不是过分了点?人家王宝钏等了十八年呢!”

  阮青枝立刻接道:“等十八年,重逢十八天就死了,谁学她谁是傻子!”

  夜寒无言以对,只得拎着她上了台阶,走到栾玉棠面前:“本王是该唤你一声梦鸾公子呢,还是直接叫大舅哥?”

  栾玉棠有点懵。

  青阳郡主跟厉王的婚事他是知道的。可他先前并不知道青阳郡主是他一母所出的妹妹,当然也就从来没想过,自己年纪轻轻的忽然就当上了大舅哥。

  想到此处,栾玉棠有些嫌弃地盯着夜寒打量了一遍,皱眉:“你多大了?”

  阮青枝没忍住,伏在栏杆上大笑起来。

  夜寒可委屈坏了:自家媳妇喊他“老男人”也就罢了,怎么连大舅子也嫌弃他老?

  明明他也才二十刚出头,风华正茂美少年一枚好吗!

  阮青枝笑得腮帮子都疼了,好容易撑着直起腰来,就看见夜寒嘴角耷拉着,一脸怨念地看着她。

  她只得强忍笑意,走过去抬手捏了捏他的脸:“淡定淡定!人嘛要学会接受现实,年纪大了就不要不服老啊!”

  夜寒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不要不服老是什么意思!他有什么需要服老的地方吗!

  阮青枝看着他憋屈的样子,不禁又是一阵发笑。

  夜寒是拿她没办法了,栾玉棠在旁却是越看越生气:他的妹妹,都没怎么对他笑过,倒是在这个老男人面前笑得这么欢!

  还未及笄,再等两三年议亲都不晚,她怎么这么小就被厉王给套住了呢?是不是小姑娘不懂事,让人给骗了?

  栾玉棠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道理,看夜寒时就觉得更加不顺眼。

  而此刻,这个不顺眼的人还在他面前摆大人的架子,板着脸跟审犯人似的问:“你的师父,是萨林海吧?”

  “是又如何?”栾玉棠没什么好声气对他。

  夜寒的神情也并不友善,冷冷地道:“萨林海是北燕人,本王有理由怀疑,他故意给你灌输过一些偏颇的思想,试图利用你为北燕做事。”

  “你这是小人之心!”栾玉棠不客气地反驳,“师父并不知道我的身世,他也从未在我面前提起过北燕!他在南齐多年,从未做过什么通敌之事,你们说杀就杀……”

  不待他说完,夜寒立刻反驳:“你如何知道他没做过?既然你的身世可以瞒着他,他做的事如何不能瞒你?”

  栾玉棠皱了皱眉,没有答上来。

  夜寒看了他一阵,放缓了语气:“许多事,你看到的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解决事情的办法也并非只有杀人一种,栾玉棠,你若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就要多听听大人的意见;你若不想做孩子了,就不要用孩子的方式解决问题。”

  栾玉棠靠着栏杆慢慢地站了起来。

  夜寒回头问阮青枝:“怎么还给他绑着?”

  阮青枝笑了:“我这个哥哥鬼心眼子多得很。先前还装不会功夫呢,被程虎踩在脚底下都没露馅!我怕他还有后招,绑着放心些!”

  “胡闹!”夜寒轻斥一声,随手帮栾玉棠把绳子斩断了,又劝慰道:“青枝做事就是比较随意,你不要放在心上。”

  栾玉棠不爱听这话,立刻顶撞道:“她是我妹妹,不需要外人替她向我道歉!”

  夜寒哈地笑了一声,点头:“好。”

  如此好说话,栾玉棠却又觉得脸红,觉得刚才那一回合的交锋莫名其妙,倒显得自己无理取闹似的。

  尴尬只持续了一瞬,栾玉棠很快又问道:“你们百般阻止我杀阮文忠,为什么?”

  夜寒向阮青枝看了一眼,后者忙道:“我没跟他说!”

  栾玉棠的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夜寒伸手拍拍他的肩,顺势揽着他进了屋:“进来说。”

  栾玉棠心里满不情愿,却不知怎的糊里糊涂地就被他带了进去。

  阮青枝觉得有趣,也跟着进去在一旁坐下,就听见夜寒向栾玉棠道:“阮文忠牵扯到一桩旧案。他若此时死了,很多事的真相可能就会永远淹没,这对那些无辜枉死的人很不公平。”

  “枉死的人,多吗?”栾玉棠问。

  夜寒点了点头:“世所罕见,骇人听闻。”

  栾玉棠默然良久。

  夜寒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温言道:“杀人并不能使你高兴,只能使你暂时觉得痛快,但在那一瞬间的畅快之后,你的余生就只剩下痛苦了。栾玉棠,你要想清楚。”

  栾玉棠似乎终于动容,有些烦躁地在堂中走了两圈,又停了下来:“我可以不姓阮吗?”

  “你不是一直不姓阮吗?”夜寒反问。

  栾玉棠自嘲地笑了一声:“是啊……”

  阮青枝拍桌站了起来,向夜寒怒问:“这算什么啊?我苦口婆心劝了老半天,好话歹话都说尽了也没用,怎么你才说了这么几句,他就听你的了?”

  夜寒抬了抬下巴,洋洋得意:“谁让你是个小丫头呢?”

  阮青枝气恼不已。

  栾玉棠心里本来还在犹豫,觉得这么重大的决定不能草率,怎么着也得矫情一下下的,没想到一转眼就看见妹妹和“老男人”已经打情骂俏起来了,他顿时意识到自己的意见一点都不重要。

  事实上,这俩人从一开始就已经替他作出了决定。

  栾玉棠觉得很挫败。但眼下还不是他灰心丧气的时候,他要快点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拯救一下他那个被老男人骗走的妹妹。

  想到此处,栾玉棠忙又走到阮青枝身边坐了下来:“关于母亲临终的事,你知道多少?母亲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没有。”阮青枝摇头,“我的乳母在我八岁那年被烧死了,我一直以为金氏就是我的亲娘。”

  栾玉棠脸上的光彩迅速黯淡了下去。

  阮青枝从荷包里取出栾家的那枚玉牌,递给他:“这是母亲留下来的,你拿着吧。最迟明天,外公一定会来阮家见你,到时候你可以直接跟他走,阮家这边不敢拦。”

  栾玉棠将玉牌握在手中摩挲着,有些动容:“栾……这是栾家人的信物?”

  阮青枝点头:“栾家的家风不错,不像阮家这么乌烟瘴气的。你可以先去看看,若不喜欢,再作别的安排。”

  栾玉棠攥住玉牌叹息良久,又递还给她:“你随身带着的,又是母亲的遗物,必然是心头所爱,我怎好要你的。”

  “这个啊。”阮青枝笑了,“我不爱玩睹物思人那一套。母亲的遗物我虽只有这一件,但府里必定还有不少,你若稀罕,我帮你找祖母去要,十件八件想必还能找得出来。”

  栾玉棠看着她,也跟着露出了笑容:“怎么说得我好像多矫情一样!”

  阮青枝哈哈一笑:“我没这么说,但是如果你一定要这样理解,我也没有意见呀!”

  栾玉棠不由得也跟着加深了笑意。

  阮青枝的笑容却忽地敛起,又问道:“母亲把你送出去的时候精神应该还好,我不信她什么都没有留给你!不许藏私,拿来我看!”

  栾玉棠脸色微微一变。

  夜寒忙攥住了阮青枝的手,假意训斥道:“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是疯疯癫癫的!”

  栾玉棠抬起头来,用力抿了抿唇角,似是有些为难:“妹妹没有错。我只是……不知道该不该让你们知道。”

  夜寒立刻追问:“怎么,难道你手中的信物,还关系到昔年的旧案不成?”

  栾玉棠略一沉吟,神色又轻松起来:“是我糊涂了。厉王殿下面前,我还藏什么私!——不错,确实是关系到一桩旧案。”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银锁片,递给了阮青枝:“就是这个了。”

  阮青枝接过来随意翻看了两眼,并没瞧出什么门道来。

  看上去就是一枚寻常的银锁片,不像是富贵人家的东西,倒好像民间中等人家给新生儿戴着祈福的。

  这确定是亲娘留下的?

  看出了阮青枝的疑惑,栾玉棠解释道:“起先我也不信,反复追问过我的养母,为什么那样富贵的人家,会给新生的孩子戴一枚如此寻常的银锁片。她老人家也不知道缘故,但再三向我保证过,说确实是生母留给我的无疑。”

  阮青枝皱眉道:“事有反常,必有玄机。我猜这银锁片里有机关。”

  栾玉棠的脸色有些奇怪。

  夜寒看着他笑问:“猜中了?”

  栾玉棠苦笑:“我用了十二年才想到这一点,又用了一年多时间才把它打开。同是一母所出,难道我当真比妹妹蠢那么多?”

  阮青枝大笑,得意洋洋:“当然是我比较聪明啦!”

  可是聪明归聪明,这银锁片的玄机她一时还真看不出来。交给夜寒查看了一番,他也只能在边缘找到一条细得几乎看不见的缝隙,除此之外一无所获。

  银锁又回到了栾玉棠手上,只见他扭住两端飞快地摆弄了几下,那锁竟从中间分成了薄薄的两片,就像两张被硬叠到一起的锡箔纸。

  阮青枝拍着巴掌跳了起来:“这太过分了吧?!”

  栾玉棠笑了一笑,将两片银锁重新递给了她:“你再看看。”

  阮青枝立刻拿着锁片坐到了夜寒身边,同他一起看。

  锁片内侧凹凸不平,似是用簪子或者锥针之类利器硬刺上的字。

  写的是:“阮献计于君,谋害百姓以除纪王。”

  “这算是,证实了吗?”阮青枝看着夜寒问。

  夜寒将银锁递还给栾玉棠,咬住唇角,没有答话。

  栾玉棠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小心翼翼地问阮青枝:“证实了什么?你们先前说的那桩旧案?”

  阮青枝点了点头。

  夜寒攥着她的手紧了紧,沉声道:“这锁片上的内容算不得什么证据,最多只能给被蒙在鼓里的人提一个醒,或者算是一种思路。依我看这也未必是留给玉棠的,岳母当初的打算恐怕是想送给栾家。”

  阮青枝呼地站了起来:“有没有可能,当初我娘是想把哥哥抱给栾家的?当初的仆妇、还有哥哥的养母,有没有可能都说了谎?哥哥的养母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新生的孩子死了,所以才偷偷留下了哥哥,对外就宣称是自己亲生的?”

  夜寒看着她没有说话。

  栾玉棠本能地想反驳,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阮青枝怯怯地缩了缩脖子,换了话题:“所以,这锁片上的信息对咱们其实并没有什么用?”

  “有。”夜寒脸色沉沉,“先前我一直不明白他们做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现在知道了。”

  知道了目的,那个原本很荒唐很大胆的猜测也就从侧面得到了佐证。

  纪王。

  纪王的封地在西北。

  当年那场瘟疫过后,原本一片繁华的北方各省赤地千里。赋税收不上来,纪王自然也就一年穷似一年,到后来干脆连府中家奴都遣散了一大半,靠着在上京的几家铺子才勉强支撑了一阵,没多久就被人揭发蓄养私兵意图谋反,削爵圈禁了。

  如今回想当时,纪王那桩案子疑点颇多,审得却十分仓促,最大的原因就是天下民愤汹汹,皆说是他意图作乱才会招致天罚。

  如果,这件事整个儿就是一场局呢?

  为了除掉一个纪王,搭上北方数省万千百姓?夜寒觉得这个猜测简直太疯狂了。

  但,他这些年在西北,偶尔还能从一些偏远地方的藏书之中,窥见当年纪王名声之盛。

  纪王在北地百姓眼中曾经是神一样的存在。

  可是天子只能有一个,又岂能容得下百姓视别人为神明。

  夜寒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咬牙:“天子只能有一个,妖魔却有那么多。”

  “什么呀?”阮青枝没有跟上他的思路。

  夜寒正要答她的话,忽听程虎在外面禀道:“殿下、郡主,刚才来人说,二小姐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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