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凤命 148.我媳妇是天仙下凡

小说:九世凤命 作者:梦中说梦 更新时间:2020-02-14 23:05:37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北方,重镇韩城附近,与杞县相似的一片深山里。

  一场战事刚刚结束,将士们驾轻就熟地打扫战场医治伤员收编土匪,干得热火朝天。

  阮青枝晃着腿坐在一块大石上看热闹,觉得颇为无聊:“才二十多天就打了三场了,每次都是一样的套路,真没趣!”

  “若不是一样的套路就坏了,”夜寒走过来笑道,“难道你盼着咱们输一场?”

  “那还是算了!”阮青枝立刻摇头。

  夜寒拿了新的手炉换下了她手里冷掉的那个,同她一起坐着闲看将士们来来回回。

  阮青枝干脆靠在他肩上,懒洋洋地问:“还要打几场才能回家啊?”

  夜寒掰着她的手指头数给她看:“杞县、窦县、韩城,咱们已经打过三场,共收编了两万多人。按照柳五娘说的那个三万人的数目,最多再打两场,咱们就可以回家了。”

  “还要两场!”阮青枝抱怨道,“最近这几天我都觉得不太冷了,再打完两场,说不定柳树都要发芽了!”

  夜寒仰头看了看光秃秃的树枝,笑道:“没那么快,今年雪化得晚。不过咱们可以慢慢走,最好三四月份再回京,到时候必然是满城花开。”

  “满城,血花开吧?”阮青枝低叹,“‘血流成河’的‘血’。”

  夜寒闻言失笑:“天子脚下,哪里来的血流成河?你是想赶着回去看睿王府的人问斩?”

  阮青枝摇摇头道声“算了”,又叹道:“我是觉得凌霜那个人貌似谦和实则十分狠辣,如今他做了太子,未必不会在上京大行杀戮。别的不说,安国公那一家子,落到他手里还不知要怎么惨呢。”

  “如此说来,咱们要快些回去了。”夜寒脸上的笑意也淡了。

  这段时间上京的消息不断传来,有很多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原本以为凌霜行事谨慎内敛,即便当了太子也不会锋芒太露;没想到眼下还未出正月,京中就已经查抄了安国公府,审了好几个月的四皇子凌霄也定了罪,还牵连了朝中好几名重臣。

  这样算一算,恐怕已经有四五百颗脑袋在各自的脖子上摇摇晃晃,不甚稳当了。

  而且这个数字还在持续增加,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加上多少、会加上什么人。

  若是再放任凌霜这么下去,上京可就真成了他一个人的天下了。

  这段时日,夜寒分析凌霜的所作所为,也觉得有些心惊。

  那么多年不显山不露水,将宫中朝中那么多人的秘密掌握在手里,却不动声色放任睿王上蹿下跳以太子自居。

  等睿王倒台、厉王离京,他却像隐藏在暗处的毒蛇一样猛然窜了出来,准确地把太子之位捞到了手里,然后雷厉风行翻旧案、查旧账,大肆排除异己。

  转变如此之迅速,就好像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在这样的对手面前,夜寒不敢掉以轻心。真武军的收编,他用了十二分的谨慎;京中朝中的消息日日都送过来,他便每日同楚维扬阮青枝一起分析安排,一日也不敢懈怠。

  但毕竟在外,一旦出了大事,人却不能像鸽子一样插翅飞回去。

  阮青枝也想到了这些,忽然坐了起来,问:“从前你在西北边境,每次打仗都是亲身上阵吗?就没有安坐帐中运筹帷幄的时候?”

  “当然有。”夜寒失笑,“大多数时候都是将士们在打,我常做的是带将士们练兵以及巡查边境,除非偶然同敌军撞上,否则亲身上阵的时候反而不多。”

  阮青枝闻言立刻来了精神:“所以,这次剿匪也是一样的道理啊!这些事将士们都已经做熟了,剩下的一场还是两场让他们自己去打,咱们回京去不行吗?你不要总觉得上战场要身先士卒,如今上京也是战场!”

  “这我知道,”夜寒拉住了她,“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阮青枝皱了皱眉,又重新靠在了他的肩上。

  夜寒同她分析道:

  “其一,这个主意你能想到,老五也未必想不到。他必定会对我有所防备,说不定这附近甚至我身边就有他的人,我一旦回京他必定会第一时间知道。”

  “其二,虽然前面几场战事都颇顺利,但老五素来狡诈,后面未必没有杀招,此时我实在不能放心回京。”

  “其三,我是以武立身。几场仗打下来收编近三万将士,这样的好事我如何舍得不亲力亲为!”

  阮青枝听到此处心中忽然一凛,急得跳了起来:“所以你有没有想过,这三万‘土匪’,有可能恰恰是凌霜为你准备的鱼饵!如今的你就像水里的鱼,一口一口鱼饵吃下去,越吃越高兴,却不知道下一口就要咬到钩了!”

  夜寒点点头:“我确实有这样的担忧,所以接下来的仗,必须由我亲自去打。我不能自己置身事外,看着将士们替我去咬钩。”

  阮青枝心尖上一酸,叹了口气。

  夜寒立刻拥住她,语气轻松了几分:“你不要胡思乱想。即便我是鱼,也不是多大的钓钩都能把我钓上来的。这一局,凌霜还真未必能赢我!”

  “但是,”阮青枝仍然不安,“那有没有可能剿匪的事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局设在上京?比如说趁你不在掀起一些风浪,再比如说等你凯旋之后给你安一个罪名之类的——你如今打的不是真正的土匪,而是真武军,这本身就是重罪啊!有没有可能真武军假扮土匪的事皇帝也知情……”

  夜寒沉默片刻,叹口气苦笑起来:“你终于想到这一层了。”

  阮青枝转过脸,愕然地看着他。

  夜寒嘲讽地勾了勾唇角:“真武军不是老五养的私兵,而是父皇授意他招募豢养的。即便老五有所隐瞒,父皇也不可能完全不知道真武军的存在,更不可能不知道真武军落草为寇残害百姓。”

  阮青枝静静地听着他分析,忽然觉得遍体生寒。

  如果这个局不是晋王而是皇帝设下的,夜寒岂不是被算计得更加彻底?

  不要说一国之君干不出这种事,他都能舍弃几十万百姓除掉一个纪王,又如何不能舍弃三万将士来陷害夜寒?

  晋王如此顺利地坐上太子宝座,会不会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是皇帝选定的人?先前的那许多事,都是他二人共同谋划?

  这种可能,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若真是那样,异日夜寒凯旋时,皇帝会不会“刚好”拿到证据,证实他剿灭的不是土匪而是南齐的真武军?

  那可是大罪,有多少理由都救不了他性命的那一种。

  阮青枝越想越怕,急得团团转:“这不行的呀,不管怎么做都有可能中圈套,咱们如今岂不是任人宰割?”

  “所以,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夜寒跟着站起来,拉住了她。

  阮青枝不肯停步,绕着他转圈:“没说完你就快点说完嘛!你是不是连你自己的后事都想好了?”

  “当然不,”夜寒笑容冷冽,“该准备后事的是他们。”

  他伸手点了点上京的方向,之后又指向北边:“我不喜欢有人欺侮我的西北军将士。北燕人不行,南齐人更不行。”

  阮青枝细品了品他话里的意思,迟疑道:“我似乎明白一点了。”

  “所以,放心。”夜寒帮她戴上兜帽,牵起了她的手:“这边的冰雪已经化了不少,咱们去看看河里有没有鱼!”

  阮青枝是个爱玩的,捉鱼摸虾抠螃蟹她都喜欢,闻言立刻就拽着夜寒往河边去了。

  村镇附近的河流当然并不荒僻。阮青枝看着那道尚有薄冰的清凌凌的水、看着水边错落摆放的几块光滑平整的石头,心中不由得又有些恨意。

  此处显然是从前村里百姓来濯衣洗菜的地方,就连水下的卵石和岸边的沙子都是干干净净的,在一丛荒草下面甚至还有孩童玩耍用泥土堆起“城池”的痕迹。

  可是“土匪”的到来毁掉了这里的平静。

  所以不管是真土匪还是假土匪,都该死。

  阮青枝忽然没了抓鱼的心情。她踩在一块圆石上,看着夜寒问:“你真的要把那些土匪收进西北军吗?他们先前做的那些滥杀无辜的事,真的不追究了?”

  “当然不。”夜寒捡起一段很可能是洗衣棒的木棍在手中把玩着,神色冷冷:“真正的西北军将士,家世来历性情人品都要经过精挑细选,岂是人人都能当的。”

  后来收编的这些,同样也需要经历严格的挑选,武艺智谋人品皆是上佳者,才能成为真正的西北军。

  至于那些残害百姓滥杀无辜的,当然少不得要为他们从前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秋后算账这种事,西北军从前也没少做,并不以为耻。

  见夜寒明确表了态,阮青枝心里才稍稍舒坦了几分,随即又恨上了那些“土匪”背后的人。

  “凌霜是断断不能饶的,还有你那个老爹。”她咬牙切齿地道,“既然他们设这个局,咱们也不能跟他们客气。今日俘虏的那个女督军不是还在吗?把她带回去做个人证,到时候让天下人看看,咱们皇帝和太子殿下为了争权夺利,都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夜寒一一答应着,笑道:“我都记下了,你放心。”

  阮青枝看着他的神情,有些担忧:“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啰嗦?”

  “是。”夜寒毫不犹豫地承认。

  阮青枝立刻嘟起了嘴。

  下一刻却听见夜寒继续说道:“但如果不是怕你太累,我甚至还希望你能更啰嗦一点。你不知道,前面二十多年都没有人这样全心全意为我想、事无巨细地帮我谋划过,如今我觉得我是掉进糖罐里了。”

  “哟!”阮青枝夸张地叫了一声,“我看你是偷吃了蜜了吧?嘴那么甜?我的牙都被你给甜掉了!”

  夜寒挑了挑眉稍,神情似有些困惑:“这就怪了。我嘴上有蜜,为何会甜掉你的牙?你又没吃我的嘴……”

  他的话未说完,阮青枝忽然踮起脚尖,对准他的嘴就啃了上去。

  夜寒呆住了,完全忘了反应。

  片刻之后阮青枝放开了他,咂咂嘴:“也不怎么甜嘛!”

  夜寒咬牙:“青阳郡主,甜不甜不是用牙齿来尝的!你不妨再试一次?”

  阮青枝舔舔嘴唇,认真地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犹豫道:“那不太好吧?会不会显得我太轻浮——”

  一句话未说完,夜寒忽然脸色一变:“小心!”

  阮青枝还未反应过来,人已被夜寒扑过来抱住,踉跄几步终于站稳。

  只觉得他抱得极紧,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阮青枝不由得发懵:“怎么了?”

  “有刺客。”夜寒咬着牙道,“胆子不小,敢来我西北军的地盘上行凶。”

  “你受伤了?!”阮青枝察觉到他声音不对,心中立刻一沉。

  夜寒缓缓地放开了她,拔剑出鞘:“无妨。我来试试这刺客的手段。”

  阮青枝才不信他的话。

  她转身绕到夜寒的身后,立刻就看到了那支黑漆漆散发着寒光的箭,结结实实地插在他的后背上。

  阮青枝立刻就火了。

  她劈手夺下夜寒的剑,转身:“我来!”

  先前那支箭分明是对准她的,所以刺客的目标应该是她。既然如此,当然应该由她来领教一下刺客的手段,没道理让夜寒带着伤替她拼命。

  没等夜寒反对,阮青枝攥紧剑柄试了一下手感,飞身迎向刺客来处。

  前方林中光影闪动,第二支箭尖啸而来,果然仍是对准她的胸膛。

  这一次阮青枝早有防备,敏捷地闪身躲了过去,脚下丝毫不停。

  再近一些用弓箭就不方便了,刺客要么逃走,要么就只能现身出来跟她打。

  夜寒不放心在后面跟了上来,手中持了一根比他还高的木棒,倒也威风凛凛。

  进了林子里,阮青枝站定了,仰头看着一根树杈:“你自己下来,还是我把你打下来?”

  话未说完树上已落下一个人,身上穿的是寻常布衣,蒙面的黑纱倒是匀滑细腻挺值钱的样子,一双眼睛透着凶光,直盯着她。

  阮青枝挥剑就冲了上去,半点儿花哨也没有,每一剑都是杀招。

  刺客手中用的是刀。但夜寒在旁边冷眼看着,总觉得此人最趁手的兵器应该是长枪。

  适合马上作战的长枪。

  阮青枝力气小,但胜在身法灵活,一柄长剑挥得飒飒生寒,非但不落下风,反而隐隐有取胜之势。

  十几个回合下来,刺客的肩上已经挨了两剑。

  夜寒反手折断自己背上的箭,挥舞着木棒加入了战局。

  三下两下,刺客脚下一软,栽倒在地。

  阮青枝收剑,不满:“我就快要打败他了,你来凑什么热闹!”

  夜寒抬脚踩住那个刺客,伸手从他怀中掏出一只盒子:“再打下去,他就要用暗器了。他是刺客,又不是光明正大比武,不用跟他讲公平。”

  阮青枝接过盒子,看了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孔,冷笑:“毒针?还是毒气?果然恶心的人喜欢用些恶心的东西,烦死人了!”

  “还有比你更恶心的吗?”刺客忽然开了口,“易容成别人的样子,用着别人的名字和身份,糟践别人的名声……”

  “啊?!”阮青枝惊呆了。

  是她最近变笨了吗?她怎么忽然听不懂别人说话了呢?

  夜寒也不明白,但他不想问这个。他脚下用力在那人背上踩了踩,厉声问:“你是真武军的人,是不是?!”

  “是!”刺客承认了,昂起头,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夜寒脚下踩得更狠了:“身为南齐将士,烧杀抢掠与真土匪毫无二致,本王剿灭你们是为民除害,你哪来的脸来行刺!何况要行刺也该行刺本王,对无辜女子下手你就是废物,还充什么好汉!”

  “她无辜?”刺客哈哈笑了,“厉王殿下,你该不会真不知道吧?你身边这个女人,她根本不是青阳郡主!”

  夜寒同阮青枝一起呆住了。

  阮青枝伸着脖子作小耗子探路状,小心翼翼地问:“我不是青阳郡主,那我是谁?”

  “鬼知道你是谁!”刺客似乎很愤怒,“你趁着青阳郡主失踪,易容成她的模样出来骗人……”

  “停!”阮青枝紧张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什么时候骗人了?你先说清楚,我骗人什么了?”

  刺客挣扎着把一条胳膊挪到前面,指着她骂道:“你还装!你冒用青阳郡主身份跟在厉王身边不就是骗人?真的青阳郡主怎么可能这么不知廉耻跟男人同行同住!”

  阮青枝悄悄松了一口气。

  起先她还以为是外头有人假冒她,这个傻子眼神不好错把李逵当李鬼了,如今看来似乎没有。

  那就——更生气了。

  她快步走过去,一脚踩在刺客的另一边肩膀上,咬牙怒骂:“你小子是不是有病?皇帝赐婚的圣旨都下了,本郡主跟自己的男人同行同住怎么就不知廉耻了?我又没抢你的男人!”

  刺客甩甩头躲开她的唾沫星子,又看向夜寒:“厉王殿下,您有没有想过,青阳郡主是相府千金,自幼养尊处优、行动都有人搀扶,她怎么可能会武!”

  夜寒顺手拿木棒往他背上杵了一下子,冷冷道:“本王的媳妇是天仙下凡,什么都会。怎么,你嫉妒?”

  阮青枝在旁噗地笑了出来。

  这一笑泄了气,脚下踩着的力道便轻了。那个刺客立刻挣扎着要站起来。

  阮青枝顺势弯腰伸手一把拽下了他脸上的黑纱:“遮遮掩掩的,什么东西!”

  黑纱下露出一张粗犷的青年的脸,黑黝黝棱角分明,十分凶狠的样子。

  四目相对,刺客嘲讽地笑了起来:“你不认识我。”

  阮青枝皱了皱眉:“我为什么应该认识你?你是银子吗?”

  刺客像是听到了什么蠢话,哈哈大笑:“你不认识我……你不认识我还敢冒充青阳郡主!青阳郡主与我两情相悦,约定了等我回去就成亲的,你这个赝品当然不知道!”

  阮青枝呆了半晌,小心翼翼地问夜寒:“究竟是我的耳朵坏掉了,还是此人的脑子坏掉了?你竟然被一个疯子射中了一箭,是不是很丢人?”

  “还好,”夜寒道,“他不是疯子,他只是傻而已。”

  阮青枝歪了歪头,表示不解。

  夜寒笑了:“你真不记得他了?他是余仲谦。”

  “余……”阮青枝想了半天,一拍脑门:“就是他娘大闹我家宴席、宣称我跟他有私情的那个余仲谦!”

  夜寒点了点头。

  阮青枝顿时七窍生烟:“余仲谦,余仲谦!你是不是脑子有坑!你跟家里写信了没有?我已经跟你娘解释清楚了,怎么还要再跟你解释一遍?你倒说说我什么时候跟你两情相悦了!我的眼睛那么瞎吗?你看看我家夜寒,再看看你自己,你是有多大的勇气才敢相信我对你有意思啊喂!你有这么大的勇气,留着上阵杀敌多好!”

  “两情相悦就是两情相悦,跟好看不好看有什么关系!”余仲谦恶狠狠地盯着她,“阮小姐心里有没有我我自然知道,用不着你这个赝品来说三道四!”

  “余仲谦,”夜寒手中木棒又往下戳了戳,“你知道青阳郡主是本王的王妃吧?”

  “那是你们强迫她的,”余仲谦恨恨道,“她自己不会答应的!她也不会愿意抛头露面去做那些事,为了你们去假扮什么凤凰、什么神医!我相信,如果可以选择,她宁可跟我在一起,煮饭洗衣、相夫教子!”

  夜寒被他给气得够呛,手里木棒再次重重一杵,疼得余仲谦放开喉咙惨叫起来。

  这时附近巡守的将士们听见动静也奔了过来,见有刺客出现,夜寒还受了伤,顿时紧张起来。

  阮青枝攥了攥夜寒的手:“别气了。如果你见过他娘,你就会知道他脑子里的那根筋是家传的,不怪他。”

  夜寒冷哼一声抬起了脚,旁边立刻有将士们来把余仲谦绑了。

  余仲谦皱眉看着阮青枝,一脸困惑:“你见过我娘?你明明不是阮大小姐,你是谁?”

  阮青枝懒得回答这种问题,只看着他问:“谁派你来的?是谁告诉你厉王身边有个假的青阳郡主?就算我是假的,你又是为什么要来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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