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凤命 35.她要吃人了!

小说:九世凤命 作者:梦中说梦 更新时间:2019-10-23 21:26:25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见世面的事,当然要去。

  接下来的两天,阮青枝绞尽脑汁,为自己这一世的第一次赴宴作足了准备。

  衣服来不及做,直接到铺子里去买了成衣,式样虽简单却也不失大方得体。

  首饰当然更是非置办不可的。阮青枝掂了掂自己的家底,很鸡贼地把老夫人补贴给她的钱收起来一半,只花一百两银子从铺子里买回来两支光秃秃的素银簪子、一块未雕琢的玉料和一大捧大大小小的珠子。

  两个丫头劝阻不成,只在心里暗暗叫苦,觉得自家小姐大约是疯了。

  直到她们亲眼看着那些珠子在阮青枝手中一颗颗攒起,堆叠成她们从未见过的精巧式样,一朵朵一簇簇镶嵌到银簪上。

  光华夺目。

  到了出门那天,阮青枝用木盒装了两支簪子交给携云带着,自己头上只用寻常缎带绑了双鬟,一朵珠花插在鬓角,一对很精巧的珍珠耳坠垂在腮边摇摇晃晃,看上去几分俏皮。

  携云伴月二人也各得了一对耳坠,欢喜得几乎忘了自己的差事,每隔一小会儿就捏捏耳垂,生怕坠子丢了。

  一切收拾停当,唯有夜寒不方便跟着出门。携云吩咐他留下看家,他面无表情地答应着,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转身往回走。

  “喂!”阮青枝叫住了他。

  夜寒站定了,却不回头:“小姐还有何吩咐?”

  阮青枝紧走几步转到他前面笑眯眯伸出手,掌中托着小小的一枚鱼纹玉佩:“给你的,别说我不疼你!”

  夜寒愕然,半晌呆站着没有动。

  阮青枝干脆抓过他的手,将玉佩硬塞了过去:“君子无故,玉不离身。虽然你也不是什么君子,但带着图个吉利也好。我的手艺应当还不至于让你瞧不上,所以不许拒绝!”

  夜寒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地展颜笑了。

  阮青枝顿觉气恼:“怎么,真瞧不上?那还给我好了!”

  夜寒立刻将手攥紧藏到身后,笑眯眯道:“不还。手艺很好,心意也很好。”

  “阴阳怪气的!”阮青枝白了他一眼,甩袖转身便走。

  走出老远夜寒还在原处站着发呆。伴月回头看了一眼,警惕地道:“小姐,你都给他玉佩了,他怎么还盯着咱们看?是不是眼馋我和携云的坠子?”

  阮青枝和携云不约而同回头给了她一记白眼。

  这时阮碧筠已在前面等着了,一身碧色衣裙穿在身上亭亭玉立,远远看着仍旧是雅静出尘的模样。

  伴月掩口发出一声惊呼:“呀,撞色了!”

  原来阮青枝今日穿的也是差不多的颜色,两姐妹站到一起看着分外赏心悦目,简直像是刻意这样妆扮的。

  阮青枝笑了:“这碧色还是穿在筠儿身上好看,我竟成了个东施效颦的了。”

  阮碧筠快步迎上前来,娇怯怯低头施礼:“姐姐谬赞了,筠儿生得单薄,远不如姐姐绰约风姿。”

  鸾音在旁酸溜溜笑道:“大小姐真是今非昔比了。仲秋节那次出门还是特地来向二小姐借的衣裳呢,如今竟非但自己添置了新衣,就连首饰也都是好的了!”

  “鸾音!”阮碧筠皱眉呵斥,“休得放肆!”

  阮青枝优雅抬手轻抚鬓角,笑道:“我这是打肿脸充胖子,没办法的事。既是跟妹妹一同出行,若穿得太寒酸,外人定要说咱们相府没规矩,同是嫡女竟不能一碗水端平。所以我宁可自己省吃俭用添置几件好东西,断不能让父亲和妹妹背负骂名,筠儿你说是不是?”

  阮碧筠一时无言以对,只觉得自己的满头珠花忽然变得沉重了许多,压得头皮一阵阵发紧。

  幸好这时周嬷嬷扶着老夫人出来了。阮碧筠忙抢先上前行礼,先前的话题就算过去了。

  周嬷嬷识趣地向后退了两步让出位置,看着两位小姐一左一右搀扶着老夫人上马车,笑得很是欣慰。

  今日是栾中丞第一个重孙子的满月酒,虽然赶上特殊时候不能大办,但素日相熟的人家还是都下了帖子,满园子欢声笑语不绝,十分热闹。

  听闻下人报说阮家老夫人亲至,栾中丞的老妻韩氏老夫人亲自迎了出来,一见面就抹泪:“亲家母……”

  阮老夫人的眼泪立刻就下来了。

  阮碧筠见状忙上前扶着劝慰:“老夫人,今日栾家大喜,您怎么倒抹起眼泪来了?这个样子若被不知情的人看见了,怕又要生出许多闲话来呢。”

  栾家长孙媳妇林氏皱眉道:“阮大妹妹多虑了。我们祖母每回见到亲家老夫人都要哭一场,家里做晚辈的都很习惯,不会多心也不会说什么闲话。”

  阮青枝没忍住嗤地笑了出来。

  林氏立刻看向她:“这位妹妹是?”

  阮青枝笑嘻嘻上前敛衽施礼:“大嫂子好。您方才认错人了,我才是您的‘阮大妹妹’,刚才那个是‘二妹妹’。”

  林氏怔了怔一脸不解,一旁说话的栾老夫人却猛然转过身来:“青枝!是青枝大姐儿来了吗?”

  阮青枝紧走两步奔过去,跪下行礼:“青枝拜见外祖母!”

  栾老夫人低头看着她,须臾竟以袖掩面,哭出了声。

  林氏见状忙上前扶了阮青枝起来,笑道:“我是糊涂了,一向只说碧筠姑娘是阮家的大妹妹,怎么今日又来了一个大妹妹?”

  栾老夫人擦擦眼泪,颤颤地拉住了阮青枝的手:“怨不得旁人都不知道,大姐儿还是头一回来我们家呢!你舅母她们年年去你家走动,十回里头也总有八回见不着你!”

  阮青枝忙又低头请罪:“青枝素来体弱多病,故而一直不得来外祖府上拜望,确是失礼了。”

  栾老夫人双手扶着她的肩定定看了一会儿,忽然又落下泪来:“你这眉眼……”

  阮碧筠一向是被人众星捧月惯了的,此刻乍受冷落,早已在旁涨红了脸。

  林氏见气氛不对,立刻挤上前来扶住自家老夫人的臂弯,高声笑道:“祖母今儿定是高兴得糊涂了!哪有拉着贵客在门口说话的道理哟!”

  栾老夫人回过神来忙又擦泪,自嘲道:“我是老糊涂了!”

  阮碧筠到此时才得空过来见了礼,口称“老夫人”。

  栾老夫人淡淡地应着,赞道:“碧筠越长越水灵了,这模样儿是个有福气的。”

  阮碧筠低头谦逊两句不再多言,众人便欢欢喜喜簇拥着进了门。

  一路上接连有人来向林氏道贺,阮青枝这才知道她便是今日满月的那位小少爷的母亲,忙重新见礼称贺,又悄悄命携云将袖中的木盒拿出来给了她:“我在阮家处境尴尬,没什么好东西可送人的,赶巧昨日自己闲着做了两支簪子,望大嫂子不要嫌弃。”

  林氏接过来当面就打开了,看了一眼赞叹不已:“你自己做的?我不信!那些积年的老铺子里也未必有这样的手艺!”

  阮青枝笑道:“没什么稀罕的,图个新奇罢了。”

  林氏再三道谢,欢欢喜喜地叫人收了起来,又笑着调侃道:“孩儿的满月宴,人家送礼都是送银镯子、金锞子什么的,只你跟旁人不一样!”

  阮青枝抿嘴笑笑并不窘迫:“府中添丁自然是天大喜事,可我就是不服:凭什么人人都忙着贺那个小娃娃,就没人记得贺一贺小娃娃的母亲呢?”

  林氏闻言扑哧笑出了声:“大妹妹真是个妙人!相府这些年藏着不许你见人,莫非竟是因为舍不得给外人瞧见不成?”

  “不是啊!是因为太丑拿不出手啊!”阮青枝煞有介事地道。

  林氏扶着腰哈哈大笑。

  阮碧筠在后面跟着,身旁虽有栾家的婢女婆子们殷勤服侍,心里仍觉得十分不是滋味。

  幸好很快便到了宴客厅中,许多前来赴宴的世家小姐们都争着来同她打招呼,这才扭转了先前无人问津的尴尬局面。

  只是心中的不平一时难以抚慰,阮碧筠的脸色仍旧有些不好看。

  坐定之后,安国公柳家的三小姐悄悄凑过来问:“筠姐姐,那边那个……她怎么喊栾老太太叫‘外祖母’?”

  阮青枝是去过柳家的,柳三小姐认得她,自然知道她跟阮碧筠是一母所出。

  旁人却多半不了解这些,听见这话忙凑过来,七嘴八舌询问根由。

  阮碧筠叹口气,神色哀戚:“我劝过几次,姐姐不听也是枉然。此事倒也怨不得她……毕竟我们的生母是妾侍扶正的,身份远不如先头那位栾氏母亲体面尊贵,姐姐愿意认栾家这边为外祖,也是人之常情。”

  “岂有此理!”柳三小姐气得拍桌,“只因为生母出身不高,就宁肯去巴着外人乱攀亲戚吗?她怎么这么不要脸!若是庶女做这种事也就罢了,她又不是庶女!她上赶着喊栾家的人作‘外祖母’,岂不是把自己的生母看作了妾室?”

  此话一出周围几位小姐脸色都有些复杂。柳三小姐这时才想起丞相夫人已被下狱待审的传言,不禁更为惊愕:“她该不会是……觉得自己母亲快要倒台了,所以才上赶着巴结栾家吧?”

  阮碧筠叹息着没有答话,旁边兵部尚书王家的四小姐忽然惊呼道:“我听人说阮夫人下狱是因为被家人举告谋害老夫人,莫非……”

  “不是!”阮碧筠慌忙摇头否认,“姐姐不是那样的人,你们别乱猜了!”

  她越说不许乱猜,旁人越觉得此事必有隐情。于是凑热闹的人越聚越多,七八家子的小姐丫头们都聚在一处,乱乱地争执。

  阮青枝这边,栾家众人也正问起金氏的事。

  阮老夫人叹口气,无奈道:“提她做什么?家门不幸罢了!”

  旁人的家事确实不好多问。栾老夫人只得攥着阮青枝的手叹道:“亲家母也不必太放在心上,谁家还没点儿糟心事呢?只可恨那个糊涂东西……到底还是连累了孩子们的名声!”

  “她岂止连累孩子的名声,”阮老夫人叹气,“她还想要孩子的命呢!”

  栾家众人闻言大为惊愕。

  阮老夫人提起这茬又觉得眼眶发酸:“实在是我阮家没福。若是玉娘还在,府里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如今小一辈这些孩子也是一个个鬼头鬼脑的,我也不知这相府的前程会砸在谁手里!”

  说到这儿又要哭,栾老夫人忙小心劝慰,指着阮青枝道:“你是过于求全责备了,我看这个孩子就很好。”

  阮老夫人忙擦泪道:“是呢,阖府上下那么多孩子,也就她身上有几分当年玉娘的影子。”

  阮青枝听她们说了这半天,已知道“玉娘”就是阮文忠的第一位夫人栾氏。此刻听见祖母几次三番说她像玉娘,又看见栾家众人盯着她不住打量,她心里隐隐觉得怪异,一时竟有些坐立难安。

  好在宴上人多,栾家众人又拉着她聊了几句闲话就忙着去招呼别人了,阮青枝终于松了口气,由婆子们引着去了年轻姑娘们那一桌坐下。

  才一坐定就发觉有许多不善的目光在遮遮掩掩地窥视着她。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阮青枝并不在意,只管自己随意吃喝,十分自在。

  可是今日这个局面,即便她不去招惹旁人,旁人也会来惹她。

  那盘味道极佳的酥鱼还没吃上几口,耳边便听到柳家三小姐阴阳怪气地道:“有些人的心真大,亲生母亲在狱中生死难料,她却只管在这边大吃大喝!”

  阮青枝放下筷子,满脸哀戚看向阮碧筠:“柳三妹妹说得有理。筠儿,不如咱们绝食吧!等母亲被放出来了咱们再开始吃饭,若放不出来咱们就直接饿死追随母亲于地下好了。”

  “喂!”柳三小姐恼了,“我在说你,你扯上筠姐姐做什么?”

  阮青枝愕然:“怎么,筠儿不是我母亲亲生的?”

  柳三小姐接不上话,顿觉喉咙里噎得难受,呜呜哭了起来。

  阮青枝摊了摊手十分无辜:真不是她要欺负小孩子,是这年头的小孩子太不可爱啊!

  阮碧筠面露苦色,一边轻拍着柳三小姐的后背软语安慰,一边又看向阮青枝缓缓摇头,似在恳求。

  这副模样,分明是在家中受姐姐欺压已久啊!周围几位小姐见状义愤填膺,看向阮青枝时便愈发不客气起来。

  王家四小姐冷笑道:“阴险歹毒、心术不正,筠儿怎么会有这样的亲姐姐!阮夫人还在衙门里没有定罪呢,你用月白色缎带束发是什么意思?跟服丧似的!首饰也尽是白色,你就那么盼着自己亲生母亲被判死罪吗?”

  阮青枝的发带其实是淡青色而不是月白。但小姑娘们吵架原本就不是认真讲理,当下众人便附和着七嘴八舌地向阮青枝指责起来。

  阮青枝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地啜饮着,笑了:“我不是在为母亲服丧啊。王家姐姐是不是忘了,厉王殿下还没出五七呢!人家堂堂皇子为国捐躯,咱们做臣民的虽不至于披麻戴孝,穿得素净一点总做得到吧?”

  “你强词夺理!”柳三小姐擦泪抬起头来,尖声叫道。

  阮青枝摊摊手,无辜地看着她:“强词夺理就强词夺理好了。柳妹妹,你今日穿的这一身大红,可千万别让朝廷的人看见,否则……唉,厉王殿下尸骨未寒,你这样花枝招展成何体统啊!”

  柳三小姐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再放眼看看堂中竟只有自己一个人穿红色,顿时吓得脸色发白。

  旁边不知是谁家的小姐嗤地笑了一声,嘲讽道:“你口口声声‘厉王殿下’,厉王殿下认识你吗?你该不会是看着筠姐姐要做王妃,因此异想天开自己也盼着做个王妃吧?可惜厉王殿下已经长辞人世,你要做他的王妃,只好去配冥婚了!”

  阮青枝皱皱眉,摇头苦笑:“这又是哪跟哪啊?厉王殿下为国杀敌保我南齐天下多年平安,凡是有点儿良心的人都会感念,难道全天下的人都是想当厉王妃的不成?这位姐姐莫不是自己恨嫁,所以看谁都像是见了男人就往上扑的?”

  “你!……你牙尖嘴利!”那位小姐脸色紫胀,气得坐都坐不稳。

  阮青枝眨眨眼十分无辜:“怎么会?我是出了名的笨嘴拙舌啊!”

  那边几位小姐都气得够呛,一时也没有人想出旁的话来说,只管乱乱地指着阮青枝尖声叫嚷。其中柳三小姐的声音格外尖利:“就知道她不是个善茬!你看看她长得那副样子,小小年纪一脸狐媚,再过两年还了得!”

  旁边桌上长辈们听见这边吵嚷得不像话,忙派了婆子过来训斥。

  那个婆子也不知谁是谁家的,看见众人都指责阮青枝,立刻便跟着训斥道:“谁家的丫头这么不懂事?简直是害群之马!不肯好好吃饭就滚回去让你家大人管教去!”

  阮青枝抬起头来,狐疑地看着她:“你说我,是害群之马?”

  那婆子被她目光吓住,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

  阮青枝神色一厉,冷笑出声:“我还是头一次见主子小姐们玩笑,嬷嬷跟着进来骂人的!你是谁家的?你若不懂得该如何当奴才,就该滚回家让你主子好好管教去!”

  那婆子接连后退,小腿在凳子上撞了一下,顿时恼羞成怒:“管教我?只怕你还不够格!看你这副寒酸样,怕是头一次出来坐席吧?说出来不怕吓哭你——我家老爷是国子监祭酒苏大人!你管教管教我试试看?”

  “哟,学官!”阮青枝放下筷子笑得嘲讽,“身为学官教化天下,当为天下礼仪之表率,怎么府上的一个奴才竟敢在小姐们的桌上耀武扬威?我看这位祭酒大人只怕有些名不副实!”

  那婆子是苏家的教引嬷嬷,素日在自己家里是教导小姐们惯了的,多年来还是头一次被人当面顶撞,顿时气得脸色发紫。

  苏小姐却是个性子软的,先前只管在旁胆战心惊,这会儿也终于顾不得了,大着胆子上前扯住婆子的衣袖说了阮青枝的身份。

  那婆子顿时惊住了。

  相府,还不是苏家能得罪的。尤其是刚才那边桌上还在谈论,说相府那位大小姐与栾家十分亲近……

  此时再回想阮青枝说的“祭酒大人名不副实”这句话,婆子的冷汗立时就下来了。

  若是御史台的人在朝堂上参一本说“祭酒大人名不副实”,苏家的前程岂不是毁在了她的一张嘴上!

  婆子越想越怕,呆呆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居然白眼一翻“咕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顿时满堂哗然。

  “出人命了!”小姑娘们尖叫着哭成一片,偶有一两个跳起来跑去找母亲的撞在一起,更是乱上加乱。

  偏在这时,角落里不知是谁尖着嗓子喊了一声:“死人了!阮家那个丧门星害死人了!”

  害死人了,并不是因为她的手段多么凶狠可怖,而是因为她这个人、传说中沾之即死的煞命……

  那一声尖喊话音刚落,立刻有人颤声问道:“煞命那么可怕,阮夫人下狱会不会也是那个丧门星带来的厄运?”

  满堂宾客无人答话,小姑娘们哭着叫着呼啦啦向旁边散开,阮青枝的身旁立刻空出了一大片地方。

  柳三小姐远远地指着她骂:“知道自己是丧门星,就该躲起来不要出门,为什么要出来祸害我们!”

  “不是这样的,姐姐不是丧门星!”阮碧筠急急地叫,越众而出便要往阮青枝这边跑。

  王四小姐忙伸手拉住,一边落泪一边拼命向她摇头。

  阮碧筠急了,红着眼圈向阮青枝急喊:“姐姐,你还是赶快回家去吧!否则这边若是出了什么事,大家又要骂你!”

  阮青枝扶着桌角慢慢地站了起来,看着她笑了。

  柳三小姐吓得跳脚大哭:“你看你看,她还笑!她是妖怪!她要吃人了!”

  这时旁边桌上已有大人过来喝止,栾家的仆妇们也围拢过来,准备把苏家那婆子抬下去救治。

  阮青枝抬手止住众人的动作,冷冷地问:“此刻这婆子倒了,你们说我是妖怪害死了她;那么我若是能把她叫醒呢?你们会夸我是救人性命的神仙吗?”

  “才不是!”柳三小姐跺脚骂,“你是妖怪,当然想让人死人就死、想让人活人就活!”

  阮青枝想了想,摇头笑了:“我竟然觉得你的话很有道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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