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凤命 44.夫人回来了

小说:九世凤命 作者:梦中说梦 更新时间:2019-11-01 23:44:54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话音刚落房门呀地一响,夜寒带着一阵风走了进来:“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啊,”阮青枝躺在软榻上仰头向他笑,“就是觉得好久没看见你了。”

  伴月起身给夜寒让出一只凳子,笑道:“夜寒你没跟我们一起出去真是太可惜了,你不知道今天街上热闹成什么样!可惜小姐说要避嫌,不然我们真想过去亲眼瞻仰一下那位睿王殿下,好好看看他被人暴揍是什么样子!”

  “我去看了。”夜寒坐了下来,眼中含笑。

  阮青枝立刻翻身坐起,双眼瞪圆满脸兴奋:“你看见了?!好看吗?真脱光光了吗?”

  夜寒脸色一黑,咬着牙道:“没看清!”

  “哦哦。”阮青枝有些失落地躺了回去,之后又歪过来感叹道:“你说怎么就那么巧……”

  怎么就那么巧,她正愁自证清白没有实据,凌霄就被人从秦素儿的床上拎出来暴打,有力地证明了“与阮大小姐夜宿城外”纯属谣言。

  这一世的阮大小姐可不是凤凰,怎么也会有这种如有神助般的好运?

  阮青枝眯起眼睛盯着夜寒看了一阵,忽然起身揪住了他的衣领:“说!是不是你干的?!”

  两个丫头都吓了一跳,只有夜寒不慌不忙面无表情:“我又没嫖过秦素儿,争风喝醋也轮不到我啊。”

  “呸,凭你还想嫖花魁,美得你!”阮青枝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松开了手。

  夜寒身子向后一缩,眼角带出一丝笑:“为首的凶徒是个不入流的武官,已经落网了。京兆衙门放出消息说确实只是为了争风,不为别的。”

  阮青枝懒懒地躺回了榻上:“京兆衙门特地放出消息来?那是欲盖弥彰啊!实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子夺嫡?”

  夜寒失笑:“皇家的事,咱们哪里懂得?知道跟咱们无关就是了。”

  “未必跟咱们无关啊!”阮青枝皱眉,“阮碧筠的婚事关系到我的生死呢!我是不信睿王这么容易就栽跟头了,他身上明明有龙气……”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夜寒没听清,皱眉追问:“你说什么?”

  阮青枝尚未答话,忽听廊下咚咚咚一阵脚步声,接着是一个小丫头的声音喊道:“夫人要回来了,老爷喊大小姐去大门口迎接,你们快一点啊!”

  话音未落人又咚咚咚跑走了。阮青枝噌地跳了起来,回头问伴月:“刚刚那丫头喊什么?谁要回来了?”

  伴月翻个白眼道:“还能是谁?别啰嗦了快换衣裳过去吧,去晚了又要挨骂!”

  说话间携云已跑去拿来了外袍,阮青枝接过来披在身上,磨磨蹭蹭半天没有系好衣带。

  夜寒默不作声地站起来,找出面具戴上了。

  阮青枝脸上瞬间就绽开了笑,三下两下将外袍穿好,又要来一件披风系上,雄赳赳气昂昂出了门。

  这一会儿工夫,大门口已经乌泱泱站了一片人。阮青枝粗略瞅了瞅,发现除了春晖院没人来以外,各房各院的主子奴才们都来了。

  “真好。”阮青枝笑了,“大家都来了,这是在迎接英雄凯旋吗?”

  “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阮文忠没半点好脸色给她。

  阮青枝低头行礼,浅笑盈盈:“父亲待母亲真是情深义重,即便母亲差一点就毒死了祖母您也不怪罪,还亲自率领全家出来迎接,真是让我们做晚辈的敬佩不已呢!”

  阮文忠的脸色立时就青了:“你不用在这里阴阳怪气!你祖母的毒是谁下的,你心里清楚!”

  “是,”阮青枝抬头,笑容温婉:“这件事原不是什么秘密,我和父亲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祖母也心知肚明。只不知京兆衙门清不清楚、宫里皇上清不清楚?”

  阮文忠死死瞪着她,气得浑身乱颤:“孽障,孽障!这桩案子京兆衙门已经判明,你还在这里聒噪什么?就算是你母亲确实有罪,你还应该‘亲亲相隐’呢,何况如今衙门已经放了你母亲回来!你这般阴阳怪气,是盼着你母亲被问罪处刑吗?你这个没人心的东西!”

  “老爷,”妾室刘氏忙上前劝慰,“您快消消气,犯不着跟晚辈计较呀!今儿大小姐心里有事烦躁着,一时口不择言也是有的,咱们做长辈的担待一些也就是了!”

  阮文忠闻言怒气更盛:“对,你不说我还忘了!——孽障!跪下!”

  阮青枝拢一拢披风,低头看看青石路上厚厚的一层灰尘,皱眉:“不是我不肯跪。父亲,您若是为了那些谣言的事要教训我,女儿劝您还是暂且省省吧,真相如何您不是已经知道了嘛!您现在需要担心的不是女儿给相府丢脸,而是您自己有没有在朝堂上站错队呀!万一睿王殿下到嘴的鸭子飞了,您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混账!”阮文忠暴跳如雷,“福儿,给我打——”

  福儿的胳膊还在脖子上吊着呢,这会儿可没法动手打人。更何况阮青枝身后还站着夜寒,那可是个让人看一眼就吓得浑身哆嗦的主儿!

  于是现场的气氛诡异地僵住了。阮文忠气得吭哧吭哧直喘气:“孽障!你如今是当真要在家里造反了?”

  “大小姐,”另一个妾室褚娇娘快步走过来拉了阮青枝一把,低声劝道:“快给老爷赔个不是啊!老爷是一家之主,岂是咱们能顶撞的?您是晚辈,若是真把老爷惹急了上衙门里告您一个忤逆不孝之罪,您可怎么收场?您以为身边有个厉害侍卫就能横行无忌了吗?万一老爷说他来历不明,叫衙门当贼匪给拿了,您怎么办?”

  阮青枝想了一想,笑了:“多谢褚姨娘,我明白了。——女儿错了,请父亲恕女儿无礼冒犯之罪。”

  阮文忠冷哼:“无礼之罪?你倒是会避重就轻!我问你,先前街上有谣言说你妹妹要害你,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是不是你的手笔?!”

  阮青枝大惊,脸色瞬间涨红:“父亲这话是从何说起?筠儿怎么会害我?我又怎么会蠢到四处去嚷嚷说妹妹要害我?我难道不知相府的前程都在妹妹身上吗!”

  “贱婢,你还知道相府的前程!”大门外面传来一声嘶哑的怒吼,却是金氏的声音。

  众人这才意识到只顾磕牙竟忘了正事,不禁懊恼,忙齐齐转身迎了出去。

  未到大门口,就看见金氏穿着一身脏兮兮看不出颜色的衣服,手拄着木棍一脚迈了进来。

  身形佝偻面容枯槁,额头上还有很明显的一块疤,这形象简直比街上的叫花子都不如,哪里还有半点儿相府主母的风范!

  阮文忠脚下一顿,站住了。

  金氏走得很快,一颠一颠很快就到了阮青枝面前,扬起巴掌便打:“贱婢!你如今是长本事……”

  阮青枝脚下一闪,飞快地躲到了夜寒的身后,探出半边身子来委屈地道:“母亲,我没有啊!我这些日子可老实了!就连妹妹跟王玉瑶合谋差点害死柳娇娇的事我都没有到处去说!”

  金氏巴掌落空,脚下晃了一晃险些跌倒。府中婢女忙迎上去扶住,不料正赶上她怒气无处发泄,清脆的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扇在了脸上。

  婢女立刻哭了出来。

  金氏余怒未消,同时心下又有些惶惶,盯着阮青枝追问:“你刚刚说什么?”

  阮青枝小心翼翼从夜寒身后走出来,委委屈屈地道:“母亲不知道那时有多危险!那是栾家小少爷的满月宴,那么多宾客都在呢,妹妹跟王玉瑶合谋给柳娇娇下了剧毒推下池塘,差一点就被查出来了!还是我帮忙遮掩了这件事,柳娇娇也承认是自己失足落水的,这才没惹出大乱子来,否则咱们还不知能不能承受得住国公府的怒火呢!”

  金氏冷着脸盯了她半天,咬牙道:“那原本就是你应当做的!”

  阮青枝低头称是,态度十分恭敬:“原也没打算借此向父亲母亲邀功。”

  金氏冷哼一声不想再理她,抬头向众人环视了一圈,整体上还算满意。

  她原以为今日回府会遭遇一番刁难,甚至有可能会进不了府门。此刻看到阮文忠和各房妾侍子女都在大门口迎接,她早已是喜出望外。

  只是……

  “老爷,筠儿呢?”金氏皱着眉头问。

  阮文忠看了她一眼,之后飞快地移开了目光,神色冷淡:“去宫里了。”

  阮青枝见金氏对这个答案似乎不满意,忙又在旁补充道:“大前天去的。那天我们本来是随祖母去栾府赴宴,但是妹妹说她思念太后了,所以筵席散后就没有回府,直接乘车进了宫。”

  “就你百事通!谁问你了?”金氏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阮青枝垂下头不再接话,搓着衣角仿佛很不安。

  这时几个妾侍已争先恐后拉着自己的孩子上前问安,金氏不得不端起主母的架子一一应对,倒也顾不上阮青枝这边。

  一番真真假假的关怀问候之后,金氏终于得了个空,回头问阮文忠道:“筠儿知不知道我今日回来?要不要派车去宫里接一下她……”

  阮文忠狠狠一拂衣袖,冷哼道:“叫她回来做什么?你以为她愿意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金氏一愣,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了:“你是说,筠儿她不愿意看见我?”

  阮文忠皱眉没有答话,阮青枝便站出来敛衽行礼道:“母亲不要怪妹妹,妹妹心里是很惦念母亲的。只是那天我听见妹妹说,睿王殿下恐怕有点不高兴……”

  “你住口!”金氏愤恨地打断了她的话,“我的女儿女婿怎么会看不起我!即便我没了诰封、即便我做不了相府的主母,筠儿也依旧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有个那么好的女儿,谁敢觉得我丢脸,谁敢说我不配做王爷的岳母!”

  阮青枝忙低头躬身道:“母亲说得是。妹妹断然不敢作此想。”

  金氏厌恶地瞪了她一眼,冷哼一声甩袖便走。

  阮文忠却忽然开口,叫住了她:“珠儿。”

  金氏愣了一下站定了,回过头来看着他:“老爷?”

  这么多年一直只唤“夫人”的,这会儿怎么忽然喊名字了?

  阮文忠低着头没有与她目光对视,神色冷淡似是不愿多谈:“珠儿,朝廷已经收回了你的诰封,御史台也发文来训斥,责本相治家不严之过。我想……”

  他的声音渐低最终顿住,显然后面的话不太好出口。

  金氏没有追问,只是脸色灰败,原本便佝偻着的背弯得更加厉害了。

  现场诡异地安静了下来,直到刘氏生的四小姐阮红玉脆生生地开了口:“父亲,是不是皇上传谕,不许母亲做我们的母亲了?那……将来谁是我们的母亲?我姨娘可以吗?”

  “玉儿!”刘氏吓得脸色都白了,忙跪下来向阮文忠哭道:“老爷,这不是我教的!妾身没教过她这个呀!”

  阮文忠眉头紧皱没有理会,金氏已苦笑道:“我早就知道,府里有的是人等着顶替我呢。”

  “皇上并没有传谕!”阮文忠叹道,“但,三堂会审的结果是褫夺你的诰封,今后永不许你参与任何宴饮,更不许入宫门王府半步。珠儿,你知道,身为相府主母,宴饮是避不开的。尤其是筠儿出嫁以后……相府不能没有一个尊贵体面的主母。”

  金氏扶着木棍摇摇晃晃,好一会子才擦泪道:“道理我都明白。可是老爷,我这两个孩子……”

  阮红玉又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不是三个孩子吗?”

  “你闭嘴!”金氏气得怒吼。

  阮红玉不客气地向她扮了个鬼脸:“如今都不是主母了,谁怕你哦!”

  刘氏啪地在女儿的头顶上拍了一巴掌,向金氏讪讪一笑。

  金氏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阮文忠始终不看她,迟疑片刻咬牙说道:“睿王殿下特地传话过来,说无论如何不许委屈了筠儿。所以我想……府中几名妾侍都有生养,把谁扶正了都不合适,不如另娶一房。”

  “可以!”金氏慌忙擦泪,“你另娶一位夫人进来,我……我甘愿作妾,只要我的筠儿仍旧是嫡女……”

  “姐姐!”褚娇娘忽然打断了她的话,之后又转头看向阮文忠:“老爷,世上没这样的道理啊!夫……金姐姐若是被贬作了妾室,二小姐又如何还能继续做嫡女?咱们自己家里倒是怎么称呼都无所谓,可这事儿怎么向外头人解释啊?”

  金氏闻言立刻急得跳了起来:“那你说怎么办?让我的女儿做庶女吗?我告诉你,你可别糊涂油蒙了心!筠儿是相府未来的希望,她若是贬了身份、影响了婚事,你们谁也占不到便宜去!”

  “这些道理本相都想过,”阮文忠终于抬起了头,“珠儿,咱们的筠儿必须是名正言顺的嫡女,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金氏向后踉跄一步,脸色霎时白了:“老爷是说……”

  阮文忠从袖中摸出一张纸,递了过去:“你是以相府主母身份与本相和离的,所以孩子们的地位不会变,仍旧是我相府的嫡出子女。”

  金氏身子一晃,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母亲!”门口传来一声惊呼,却是阮碧筠的声音。

  阮青枝皱眉,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倒不是怕了谁,而是……很明显这位妹妹来者不善啊!

  夕阳下只见阮碧筠由一个婢女和一个婆子搀扶着,仪态万方地走了进来,身上一片光亮耀眼,显然那身衣裳和满头的首饰俱是宫里赏赐的好东西。

  在场的妾侍和奴才们忙迎上前行礼,十分殷勤。

  阮碧筠谁也不理,越过众人直直地走到阮文忠面前,屈膝下拜:“父亲。”

  这时金氏已被人救了过来,坐在地上哭。阮文忠伸手向女儿虚扶:“筠儿,起来。”

  阮碧筠摇头,坚持跪在地上仰头看着他:“父亲,您不能休掉母亲,否则女儿再无容身之地了!”

  阮文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筠儿,不是休弃,是和离。”

  “都一样的!”阮碧筠泪流满面,“只要母亲离了相府,女儿就会成为全上京的笑话!父亲,这不行!”

  金氏原先一直克制着不肯大哭,听到此处终于忍不住,扑过来抱住自己的宝贝女儿嘶声嚎啕起来。

  阮青枝在旁看着居然有点感动。

  阮碧筠的眼泪却瞬间收住了。她低头向箍在自己身上的那两条脏兮兮的胳膊看了一眼,脸上的厌恶之情完全掩饰不住。

  阮文忠见状忙示意婆子们拉开金氏,又连哄带劝地将阮碧筠扶起来,放软了声音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阮碧筠擦擦眼角,上前抓住父亲的衣袖,哀求道:“让母亲做平妻就好了!父亲,京兆衙门既然把母亲放了出来,那就意味着母亲的罪名并不重,皇上不会迫您休妻的!今后您扶正哪一位姨娘也好、再娶一房也好,府中主母只管让新的母亲来当,只要给我母亲留着一个平妻的身份,女儿今后也就不至于无颜见人了!”

  阮文忠若有所思,金氏已呜呜地哭着,俯伏在地上叩头不止:“老爷,您就答应筠儿吧,我不能出府……为了筠儿的脸面我也不能出府啊!”

  旁边几个妾侍互相交换了个眼色齐齐上前来劝,那一大群庶子庶女们也都围了过去,七嘴八舌求阮文忠留下“母亲”。

  阮青枝悄悄后退了两步,不肯去凑这个热闹。

  伴月在她耳边低声急问:“看这架势老爷一定会答应的,咱们怎么办啊?”

  “怎么办?”阮青枝嗤笑,“他自己若是不要脸了,咱们能怎么办?救不了他啊!”

  携云忙问此话何解。

  阮青枝靠在一棵树上,抱胸笑问:“你们听说过‘平妻’这种说法没有?”

  两个丫头齐齐摇头。

  阮青枝笑道:“我倒是听说过。这个词来源于那些常年出门在外的行商。有些人家中明明已有妻室,却偏要在外头另娶一房,名份上说是平起平坐两头大,朝廷律法可没有这一条!”

  伴月皱眉道:“所以老爷这是把自己当行商了?”

  阮青枝眯眼嘲讽:“好歹也是科举出身的文官,还是百官之首,怎么会不明白这个?圣人门生最重规矩,嫡就是嫡、庶就是庶,但凡有半点儿含糊,那就是明着在打他们至圣先师的脸!”

  两个丫头不太懂这些门道,听罢仍有些不以为意。携云低声道:“不管怎么说,总比直接休了或者贬作妾好吧?”

  阮青枝摇头:“其实,对我和阮碧筠来说,金氏死在京兆衙门最好;其次是和离;再次是休弃;正妻贬作妾也是律法上没有的规矩,但好歹还可以用御史台的公文来压一压说是特事特办;唯有这‘平妻’一说,恐怕要笑死全天下的读书人了!”

  携云大惊:“怎么,这竟是最差的选择?”

  阮青枝冷笑不答,夜寒在旁边替她说道:“‘平妻’名份上是‘妻’,但律法和圣人教诲都不认这个,因此素来深为天下读书人所不齿,几乎可以看作是‘外室’。”

  “外室”一词,两个丫头倒是都听过。那是指男人在家外私养的野女人。

  野女人生的孩子,叫私生子。

  忽然听说自家小姐要从“嫡女”变成“私生女”了,两个丫头俱是大惊失色,不住地撺掇阮青枝上前阻止,务必不要让老爷作出这种蠢事来。

  阮青枝却不慌不忙,完全没有过去凑热闹的意思:“你们急什么呀?当我家筠儿是傻的?”

  伴月急得都快要跳起来了:“这个蠢主意就是她出的,她不傻谁傻?”

  阮青枝低笑摇头:“那也未必,咱们走着瞧吧。反正就算变成了私生女,第一个丢脸的也是她阮碧筠,我着什么急?”

  两个丫头劝不动她,心焦得恨不能自己冲出去喊醒那位显然马上就要迷糊了的傻老爷。

  这会儿那边还在继续上演夫妻情深母女连心妻妾和睦的戏码呢。阮青枝看得烦了,甩了甩袖子转身迈步:“走吧,回家。”

  携云伴月没法子只得跟上。

  才走出两步,身后阮碧筠却忽然站起来,高声叫道:“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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