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凤命 50.请母亲悬梁自尽吧

小说:九世凤命 作者:梦中说梦 更新时间:2019-11-07 22:53:24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雨声果然可以助眠。

  阮青枝这一夜睡得格外安心,直到一声尖叫惊醒了整个相府。

  窗外夜色尚浓。

  “这么早啊?”阮青枝咕哝一声爬起来,飞快地披衣下床奔了出去。

  携云伴月两个小丫头一边系衣带一边跑了出来,惊魂未定:“哪里的声音?出什么事了?有强盗进来了吗?”

  “我听到仿佛是刘姨娘的声音,”阮青枝一脸惊恐,“咱们去看看吧,万一有什么事……”

  三人互相搀扶着急匆匆往外跑,夜寒很快也追了出来一声不吭跟在后头,面具没有遮严的唇角藏着一丝笑意。

  出了惜芳园便看见到处丫鬟婆子们乱跑,汇聚到一起才知道那声音是从金氏的春喜院传出来的。

  于是一大群人呼啦啦涌进了春喜院,一进门就看到丫鬟婆子跪了一院子,就连刘氏也在台阶上跪着,里面鸦雀无声。

  “怎么回事啊?”阮青枝拉着一个婆子,低声问。

  那婆子看见是她,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大小姐快回去吧,这不是您该看的!”

  阮青枝还没说话,后面阮红玉阮素英阮皎阮皓几个孩子都来了。

  众姐妹兄弟见了礼还没来得及聊天,又看见阮碧筠穿得整整齐齐的,由两个婆子两个丫鬟服侍着也匆匆赶了过来。

  一眼看见阮青枝在这儿,阮碧筠怔了怔,脸上有些僵:“姐姐,你怎么那么远也过来了?头也没梳?”

  阮青枝愁眉苦脸道:“我还没睡够呢!这边喊得那么吓人把我给惊醒了,我就出来看看。怎么……我听见是刘姨娘的声音在喊啊,怎么事情是出在母亲这边?”

  这个问题阮碧筠也答不上来。当下她也顾不得再跟阮青枝闲扯,扶着鸾音的手急急地向内奔了进去。

  阮青枝自然不肯落后,见状顺手拉了阮红玉一把,四个高低不等的孩子立刻默契地围上来,同她一起亦步亦趋地跟在了阮碧筠身后。

  才踏上台阶就听见房中传出一声巨响,之后金氏的声音凄厉地哭喊了起来。

  几个孩子都吓坏了,瑟缩着不敢再往前走。

  阮红玉凑到刘氏身边,低声问:“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在这儿?”

  刘氏听见她的声音,立刻急了:“谁让你来的?快回去!这热闹不是你能凑的!”

  “没有什么热闹是我不能凑的!”阮红玉冷哼一声,“你不说,我自己去看!”

  说罢她果然不再理会刘氏,自己躲开拦路的婆子们直冲了进去,然后立刻发出了一声不逊于她姨娘的刺耳的尖叫:“天啊,金夫人——”

  阮碧筠被这声音吓到,不及思索也跟着撞进了门内。

  如此良机当然不能错过。阮青枝装作站立不稳趔趄了一下也跟着摔了进去,把自己严严实实藏在两位妹妹身后,只露一双眼睛偷偷看人。

  只见阮文忠手持烛台脸色铁青呼哧呼哧直喘气,金氏抱着他的大腿跪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不远处地上趴着一个男人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阮红玉慢慢地放下了捂住嘴巴的手,惊叹道:“金夫人好厉害!光明正大偷汉子……”

  话未说完阮文忠手里的烛台已飞了过来:“孽畜!滚出去!”

  阮碧筠慌忙向旁边避让。

  阮红玉吓得呆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阮青枝没办法,只得从后面抱住她转了个圈。

  烛台落空砸在了地上,铛啷啷响声刺耳。

  阮文忠愈发震怒,一脚踹开金氏,直向阮青枝冲了过来:“是你?孽畜,滚出来!”

  这时阮红玉已醒过神来,哧溜一声钻了出去。阮青枝独自一人站在门边,惊恐万状:“父亲饶命!女儿不会说出去的,真的不会说的!”

  阮文忠伸手抓了一把没抓住她,抬头却看见院子里或站或跪乌泱泱一大片人,几乎全府的人都在这儿了。

  站在阶下的几个婆子正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阮文忠顿时泄气,再无心理会阮青枝,双目瞪圆依旧看向金氏:“这么多人亲眼所见,你还有什么话说!”

  “老爷,”金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妾身冤枉啊!妾身什么都不知道!分明是那个丧门星……”

  阮文忠再次看向阮青枝,后者立刻摇头落泪:“父亲看我做什么呀?这件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不仅会下毒,还会变男人……”

  “父亲,”阮碧筠定了定神走上前来,“母亲一定是吓糊涂了才会胡言乱语。这件事有些蹊跷,请父亲严审这个贼人吧。”

  见她开口相劝,阮文忠更冷静了些,细想一想便叫人进来泼醒了那个男人。

  老封一睁眼看见阮文忠的脸,立刻吓得嚎哭着叩头不止,连喊“饶命”。

  阮文忠喝住了他,厉声问:“怎么回事,说!”

  没等老封开口,金氏已经尖叫着扑了过去,不顾一切地往他的脸上抓:“废物!我打死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这话茬不对啊!”门外的刘氏轻声嘀咕道。

  阮碧筠忙冲上来抓住金氏的手腕,冷声喝道:“母亲这是做什么?你只管说出实情,父亲自会为你做主,你打人有什么用!”

  金氏被她吓住,打个哆嗦住了口,依旧恶狠狠地瞪着老封。

  后者见状更是心惊胆战,耳边又听到阮文忠阴沉沉的声音:“说吧,是你自己狗胆包天,还是这个贱妇叫你来的?”

  “是、是夫人……”老封支支吾吾,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阮碧筠。

  后者神色一厉:“说实话!”

  老封迟疑着,又偷偷地向门口瞟了一眼。只见夜寒堵在门口,面具下看不见脸,只一双眼睛黑幽幽的格外骇人。

  “是小人……小人鬼迷心窍……”老封哀哀地哭了一声,瘫倒在了地上。

  “父亲,”阮碧筠走上前来,“母亲多年来小心本分,您是知道的。如今又逢多事之秋,母亲再糊涂也不会这般放肆。请父亲千万息怒,不要为了一个奴才伤了多年的夫妻情分。”

  阮文忠死死盯着金氏,许久许久才咬牙恨声道:“没用的东西!福儿,把这狗贼拖出去打死!今日之事,谁都不许再提!”

  门外小厮们忙答应着冲了进来,老封被他们拖着起身,喊了几声“冤枉”却无人理会。金氏、阮碧筠、夜寒三个人同时用威胁的目光盯着他,他纵有一肚子冤枉,此时也只能老老实实咽回去了。

  而且说出真相恐怕会死得更惨。

  相府这种人家打死个死契奴才实在算不得什么事,屋里屋外一大片人谁也没有劝阻。众人只是沉默地呆滞着,听着外面哭喊声越来越弱,最终归于沉寂。

  静下来以后,阮碧筠便走上前来替阮文忠拍了拍背:“父亲,事情已经解决了,您也犯不着为此再生气。上朝的时辰快到了,让丫头服侍您梳洗更衣吧。”

  阮文忠沉默地站了起来,走到院子里向众人环视一圈,目光最后定在了阮青枝的身上:“今日之事……”

  阮红玉忙高声说道:“父亲放心,我们一个字都不说出去!”

  孩子的承诺最是信不得。阮文忠没有理她,面色阴沉咬牙说道:“此事到此为止,不许议论!”

  刘氏忙按住了还想说话的阮红玉,一迭声地答应着:“老爷放心,妾身一定帮金姐姐管好大家的嘴,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你,”阮文忠冷冷地审视着她,“天不亮跑到春喜院来做什么?”

  刘氏吓得一颤,忙道:“不是妾身自己要来的,是昨晚金姐姐派丫头来跟我说今天一早有事找我商量,是关于府里娶新夫人的……妾身心里惦记着这件事一夜没睡安稳,听见雨停了就来了……”

  她说的是实话。阮文忠也知道这些妻妾对新夫人的事必定有所嘀咕,当下也便不再多问,袍袖一甩急匆匆走了。

  院子里众奴仆看完了一出好戏自然也都急着散了。几个孩子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乱乱地向婆子们询问,被大人教训一通不满地吵嚷着也走了。

  阮青枝觉得这场闹剧完全没有预料中的那样有趣,于是打个哈欠向阮碧筠点了点头,也自转身回惜芳园去。

  春喜院只剩下了阮碧筠母女二人和几个心腹,骤然的寂静让众人都有些无措。

  “你们,都下去吧。”阮碧筠摆了摆手。

  众奴婢领命退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金氏立刻向阮碧筠扑了过来,尖声问:“为什么不让我说出来?那贼分明就是小贱人弄到我这儿来的,为什么不许说?我出了这么大的丑,你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吗!”

  “你想怎么说?”阮碧筠嘲讽地看着她,“说你害人反害己,被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金氏讷讷地接不上话。

  阮碧筠的神色缓和了些,弯腰扶她起身入座,叹道:“娘,你不甘心,难道我就甘心放过她吗?我也想撕下她的脸皮把她的真面目露出来,可是这件事不能说!现在府中上下都知道你是无辜受害,就算丢脸也有限,父亲也不会真个厌弃了你;可你若是说了出来呢?父亲定然会严惩她这没错,但咱们呢?咱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会成为更大的笑话,父亲也会同时厌憎了咱们!娘,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咱们不能做!”

  金氏怔怔地听着她的话,许久才喃喃道:“那就这样放过她了?我吃了这么大的亏!老爷今后有可能再也不愿意看见我了!”

  “父亲不会如此绝情的。”阮碧筠冷静地道。

  “他当然会!”金氏烦躁地站了起来,一只脚微跛在地上转圈:“我跟了他快二十年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我已经人老珠黄,脸也毁了、腿也瘸了,在外头给他丢脸在家里也给他丢脸,他怎么可能还肯疼惜我!他不亲手掐死我就已经算是留了情面了!”

  阮青枝安坐在软榻上静静地看着她,并不起身安慰。

  金氏自己转了一阵,又坐了回来:“筠儿,我不是要为自己争宠!我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宠不宠都无所谓,可是我不能不考虑你和皓儿!我在这府中地位已经大不如前,以后还怎么帮到你们?你的前程、皓儿的前程……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娘亲,其实你还可以帮到我的。”阮碧筠忽然抿嘴一笑,面容甜美温柔。

  金氏愣了一下,随即大喜:“怎么帮?你说!只要能帮到你和你弟弟,要了我这条老命都行!”

  “那,”阮碧筠微笑着站了起来,“就请娘亲悬梁自尽吧。”

  “你说什么?!”金氏大惊失色。

  阮碧筠仰头看着那道房梁,笑容甜美:“娘亲,这是咱们唯一的出路了。今日之事虽然父亲说了不许外传,但你我都知道它一定会传出去。所以今后不但你无颜见人,连我的名声也会受到连累。这个局,只有你死了才能破。”

  金氏双手攥紧了桌角,浑身发颤。

  阮碧筠转过脸来,认真地看着她:“你若死了,便不负‘刚烈’之名,天下人必然传颂赞叹。如此先前两次丢失的颜面都可以尽数捡回来,我也不必再像如今这样无颜见人了。”

  金氏怔怔坐了许久。看着窗纱外面的天色渐渐亮起来,她忽然“哈”地笑了:“好!好女儿……我养的好女儿啊!”

  阮碧筠依旧温温柔柔地笑着:“都是娘亲教导得好。”

  金氏脸上苍白的笑容骤然僵住,眼睛瞪圆神色转厉:“你早就盼着我死了吧?我进了京兆衙门,你就没打算让我活着出来是不是?你口口声声说睿王关照过……他要是真关照过,我怎么可能受那么多罪!你……你从小就冷心冷肺,只惦记着自己往高枝上爬,根本不在乎我这个亲娘死活,是不是!”

  阮碧筠在这一世已活了十四年,这还是金氏头一次对她疾言厉色。她不急不怒,平平静静地回敬道:“冷心冷肺也是娘亲教的,没心没肝也是娘亲教的。女儿长成了您一直以来希望的样子,娘亲应该感到欣慰才是。”

  金氏仰头看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阮碧筠轻拂衣袖走了过来,好看的杏眼眯起狭长:“女儿做事只为自己,娘亲又何尝不是只为自己?当初出事,您心里分明知道只有死在京兆衙门才是最好的结果,可您动过死的念头么?您没有啊!您受尽苦难熬过来了、回来了!您考虑过我和皓儿会因此成为全上京的笑话么?”

  “你,果然自那时起就盼着我死了。”金氏咬牙总结道。

  阮碧筠摇头:“不,您活着回来也无妨。那时只要您肯乖乖拿了和离书滚出府去,我和皓儿就依旧是府里正儿八经的嫡子女,这依旧是母亲为儿女打算的一片诚心。可您是怎么做的呢?您哀哭、绝望、昏倒,不就是为了逼我出来给您讲情?我出来了,我说让您做平妻,您就坦坦然地受着了!您可知道此举会让我和皓儿在府中无地自处?您的儿女处在嫡不嫡庶不庶的尴尬境地,您心疼过吗?您没有啊!您心里只想着自己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哪里肯管您的儿女前程如何!”

  甜美温和的声音不疾不徐缓缓地送进耳朵,金氏怔怔地听着,只觉方寸之地一点一点地凉了下去。

  这个让她骄傲了十几年的女儿依旧娇美可人,她却忽然觉得这张无可挑剔的小脸陌生得让她害怕。

  这十几年来,金氏不敢说自己是个好人,但做母亲绝对问心无愧。

  谁能想到此时此刻当面指责她、劝她去死的人,恰恰是她最宠爱的女儿!

  “筠儿,”她艰难开口声音嘶哑,“我不知道你会这样想……我做一切事情都是为了你。你和皓儿都还小,不能没有娘。”

  阮碧筠垂下眼睑,细细地叹了一口气:“母亲若是真心为了我好,那就请即刻上路吧。”

  “你!”金氏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当真要我死?”

  “当然。”阮碧筠拍手叫了阿豹阿虎二人进来,神色依旧平淡:“既然母亲做一切事情都是为了我,为什么不能用您的性命为我铺一条康庄大道呢?”

  金氏惊恐万状地从椅子上滑下来,踉跄着起身要跑:“你不能杀我……弑杀父母,天地不容!老天爷都看得见的!”

  阮碧筠优雅转身坐了下来:“老天确实都看得见。所以母亲放心吧,您的功德不会埋没,老天会让您下辈子投个好胎的。——阿豹阿虎,送母亲上路!”

  金氏在地上连滚带爬往门口逃窜,浑身颤个不住站也站不起来,只能直着喉咙嘶声咒骂:“逆女,你会遭报应……”

  阿虎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捉了回来,顺手抓起她臂上的披帛往她脖子上一缠,轻轻松松拖到房梁下面挂了上去。

  金氏喉咙里发出咔咔的声响,双脚悬空乱踢,整个人在半空中荡悠悠转来转去,场面十分诡异可怖。

  阮碧筠坐在软榻上静静地看着,神色丝毫未变。

  直到金氏抓住披帛的双手颓然地放下来、两脚也几乎完全不动了,阿豹才抓过一只方凳,横着放在了她脚边不远的地方。

  阮碧筠慢慢地站起来,向金氏的方向敛衽行了一礼:“母亲好走,女儿会如您所愿母仪天下的。你的一品诰命尊荣,我迟早给你拿回来。”

  说罢,她拎了拎裙角神色平淡转身便走,并未仰头向房梁上多看一眼。

  门外晨光已经大亮。

  明亮的阳光毫无预兆刺痛了眼睛,阮碧筠慌忙抬手遮挡,片刻之后恨恨甩袖,脸上终于现出了几分怒色。

  春喜院的两个小丫头忙从远处跑了过来。阮碧筠神色很快恢复如常,向她二人笑道:“母亲说要再睡一会儿,你们先去歇一歇无妨。”

  小丫头恭敬应下了,阮碧筠便扶着鸾音的手缓缓向外走着,漫不经心地问:“府里那些人怎么样?”

  “大家都回去了,”鸾音的声音也如她一样淡然,“并没有人胆敢议论什么。满府里只有老夫人那边和褚姨娘没有过来,惜芳园也没有什么异常,说是回去补眠就走了。”

  “她,”阮碧筠抬头朝惜芳园的方向看了一眼,“……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鸾音低头附和:“是很厉害,不仅会画画、会解毒、会收买人心,就连性情也变了不少。”

  阮碧筠脚下微微一顿:“你也觉得她的性情变了?”

  ……

  此刻,“性情变了”的阮青枝刚刚送走了聚墨斋的女婢,正趴在软榻上打盹。

  伴月在窗前又叫又跳状若疯癫:“一幅画五千两!不是五十两也不是五百两,是五千两!小姐,咱们要发财了!”

  “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阮青枝撇撇嘴表示不屑,唇角却也翘得老高。

  从前她是不稀罕钱的,一幅画卖几十万两也不觉得如何;没想到这一世真过上了穷日子,这个定价的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确实,要发财了啊!

  阮青枝心情大好,先前被迫早起的不快一扫而空。

  携云却仍是忧心忡忡的,在旁边转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小姐,您有没有觉得春喜院的事解决得太草率了些?”

  阮青枝抬抬眼皮,打了个哈欠:“你是说她们表现得太平淡了?尤其是金氏,居然没有死咬住我?”

  携云迟疑着点了点头。就连伴月也不笑了,紧张兮兮凑了过来。

  阮青枝扶枕坐起,微微冷笑:“她们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好戏恐怕都还在后头呢。”

  “那咱们怎么办?”伴月又急了,“早知道这样就不该让夜寒出门!有他在咱们心里还能踏实些,现在这样……”

  “夜寒有他自己的事,”阮青枝淡淡道,“咱们不能靠他庇护一辈子。”

  伴月跺脚表示不服,携云上前扶着阮青枝站了起来,试探着问:“不如咱们即刻出门去向老夫人请安?”

  阮青枝正要答应,忽听见外面又闹嚷嚷地乱了起来,不知是谁的声音尖利地喊着:“不好了!金夫人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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