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凤命 68.夜寒的金屋藏娇

小说:九世凤命 作者:梦中说梦 更新时间:2019-11-25 00:03:38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携云伴月两个人同时张大了嘴巴。

  为首的黑衣人僵了一下,慢慢地伸手扯下脸上的黑巾,果然露出了夜寒的脸。

  伴月嗷地叫了一嗓子,跳了起来:“好你个夜寒!枉我家小姐把你当好人,你竟然被二小姐给收买了来抓我们!说!她给了你多少钱!”

  夜寒仿佛有些窘迫,讪讪地向后退了两步。

  阮青枝伸手按住伴月,自己上前伸长了脖子昂着头盯着夜寒:“是你自己解释,还是等我拷问你?”

  后头一个黑衣人噗地笑了一声。

  夜寒一记眼刀甩过去,那人哧溜往同伴身后一钻,紧接着十几个人齐齐将长刀收了起来,拱肩缩背站成一溜乖得跟小绵羊似的。

  夜寒露出满意的神色,再看向阮青枝时又有些忐忑:“小姐,我……”

  “你什么你!”阮青枝脸色一沉,顺手从旁边折下一根柳条,唰唰地朝着他抽了过去:“你长本事了!敢替我做主了!敢坏我的事了!还敢拎着我的脖子跑了!把我勒死了你有什么好处?你好再去给阮碧筠当狗腿子吗!”

  夜寒不好跟她对打,只得抬手护住脸连连后退。阮青枝手中的柳条穷追不舍,一下一下抽在他的身上,没有一次落空。

  直到夜寒退到墙边再无路可避。

  阮青枝大约也打得累了,重重地扔下柳条,冷哼一声:“说吧!”

  那群黑衣人还站在原处耷拉着头,并没有一个人跟过来。只是,即便隔了这么远,夜寒依然能清楚地看到他们抖动的肩膀以及唇角咧开的弧度。

  今天,丢人丢大了!

  夜寒猜想此刻自己的脸一定红得像某种动物的屁股。那柳条 子抽在身上明明并不疼,他却觉得浑身上下到处都火烧火燎的,仿佛连头发丝儿都烫得慌。

  这事儿闹的!一辈子的老脸都没了!

  偏偏又打不得骂不得,只好蔫头耷脑嗫嚅道:“我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你哪一点为了我了?”阮青枝越发气得跳脚,“我本来都安排得好好的!本来我可以在皇上太后所有人面前证明我才是凤命!我就要名正言顺地把我的东西夺回来了,现在全都被你被毁了!如今我连家都不能回!你应该知道,一个女孩子被坏人掳走,然后又平安无事地回去,会惹来什么样的风言风语……我还不如死在外面呢!”

  说到这里她有些委屈,声音都哽住了。

  这真奇怪。原本并没有真生气的,她只是觉得此刻这个场景下应该发发脾气,没想到几句话出口竟然真的把自己给气着了。

  夜寒也有些意外,抬起头来犹疑地看着她。

  阮青枝看着他的眼睛,怒气更盛,一个白眼甩了过去:“你看什么看!你倒是解释啊!”

  “我以为用不着解释,”夜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心里应该明白,到了宫里,很多事情就由不得你了。不管你有多大的把握,你的命运还是掌握在别人手里。”

  更何况你根本没有把握。他在心里又补充了一句。

  骗人的把戏可瞒不过光华寺的大师。此次进宫,她分明是要靠着坑蒙拐骗……一腔孤勇,硬是从不可能中杀出一条路来,把黑的说成白的,把假的变成真的。

  可是这样做谈何容易!她到底知不知道宫里那些人的谋算可以有多周全、手段可以有多阴险!

  夜寒觉得自己简直为她操碎了心。

  可是阮青枝显然并不打算领情。她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咬着牙反问:“那现在呢?现在我的命运就不是掌握在别人手里了?我就不是落到歹人手里任人宰割了?”

  “首先我不是歹人,”夜寒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委屈坏了,“其次,我也并不是为了掌握你……”

  话未说完伴月已经冲了过来,气势汹汹:“你还说你不是歹人!小姐等了十四年才得到一个翻身的机会,现在全完了!小姐一辈子都毁在你手里了,你得负责!”

  “好啊,我负责!”夜寒咧嘴笑开了。

  伴月见状更气,一头撞上去便要撕打。

  阮青枝忙伸手把她捞回来,拽到了身后:“别闹了。其实现在这样也不错。”

  伴月呆滞:“不错?小姐你不会是被气疯了吧?”

  阮青枝当然没有气疯。她一甩衣袖在旁边石头上坐下来,叹道:“其实我也知道,即便这次进宫一切顺利,对我而言也未必是好事。就算宫里认了我,百姓们一时也未必能转过这个弯来,我要想像从前那样得到万民拥戴也仍旧不可能。”

  伴月并不记得她什么时候得到过万民拥戴。但小姐既然这么说了,做丫头的也就不好再开口反驳。

  阮青枝想了一想,仰头看着夜寒道:“这件事,需要一步一步来。就像你……王优他们对待睿王那样,一锤一锤,慢慢敲。”

  夜寒长舒一口气,在她身边蹲了下来:“你总算想明白了。”

  “可是我还没有想明白!”伴月在旁边跳脚,“现在怎么办?小姐回不了家了!名声也毁了!以后我们沿街乞讨为生吗?”

  夜寒在旁边闷坐着没有说话,由阮青枝开口向伴月解释道:“现在回不去也无妨。咱们在外面躲几天,上京百姓知道我被歹人抓走了,一定会猜测是筠儿耍的手段。这样一来她也免不了要被人质疑。咱们只管安心在外面住一阵,找合适的时机再回去。”

  “还回去呢!”伴月气急,“你刚刚不是也说了,平安回去名声就毁了,还不如死在外头呢!”

  阮青枝笑嘻嘻折下一根草叶拂过她的手背:“别气啊!名声毁了就生不如死的那是凡人!我是凡人吗?我是凤凰!我从歹人手里平安无事逃回去,天下人只会说是老天庇佑!”

  “这也行?”伴月怔怔。

  携云终于也松口气走了过来:“那咱们接下来该做什么?总不能干等着吧?”

  阮青枝抬手向旁边指了指:“问夜寒。在这儿他是爷!”

  伴月腾地跳了起来:“他算哪门子的爷!”

  携云却下意识地回头向那帮黑衣人看了一眼。

  一个眼神就能让那些人乖得像绵羊一样,当然不是因为给了钱。这必然是长久相处的默契,那些人是他的手下。

  这时伴月也想起了阮青枝中毒昏迷那天的事,心中惴惴,又看向夜寒:“你不是坏人吧?你不会把我们小姐卖了吧?”

  夜寒站了起来,认真地答道:“不卖。”

  阮青枝随手捡起一颗小石子砸在了他的腿上。

  夜寒哈哈一笑,看上去心情甚好:“你们先在这里安置下来就好。外面的事,有我。”

  “这里?”阮青枝跟着站起来,看着眼前这座荒园,皱眉。

  这里怎么安置?她又不是孤魂野鬼!

  夜寒没有答话,抬手向前面那道月亮门指了指,之后并没有引阮青枝进去,而是草草行了个告别礼,径直带着那帮黑衣人向外走了出去。

  速度那叫一个快。

  伴月追了两步没追上,气得原地乱蹦:“这算什么?把我们扔在这儿就不管了吗?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看他就是被二小姐收买了!”

  阮青枝低头想了想,叹道:“若是真的,那咱们也没什么法子。照他说的做吧,或许还能死得舒服一点。”

  于是主仆三人互相帮忙整理了衣裳,慢吞吞走向那道苔痕斑驳的砖墙。

  这个地方大约是一座废弃的深宅大院,就像不久前夜寒向她介绍过的那座“闹鬼”的府邸一样,年久失修,却仍旧倔强地屹立着。

  想到此处阮青枝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忙颤声向携云伴月嘱咐道:“小心脚下!可能会有虫子什么的……”

  话未说完就听到伴月发出一声尖叫。

  果然有虫子吗?

  阮青枝立刻就跳了起来,见鬼似的躲到了携云的身后。

  然后就听到前面一声轻笑。

  女孩子的声音?难不成真的是阮碧筠……

  阮青枝惊魂未定,战战兢兢抬起头,就看见前面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袅袅婷婷向这边走了过来。

  原来伴月尖叫并不是因为虫子,而是因为看到了红衣“女鬼”。

  阮青枝松了口气,迎上去。

  走到一个合适的距离之后,对方先低头行礼,问道:“是阮小姐吗?”

  伴月不客气地问:“你在等哪个阮小姐?”

  对方听见这话愣了一下,扑哧笑了:“还能是哪个阮小姐?咱们爷眼里只有一个阮小姐,其余的都是死人!”

  “你们爷是谁?”伴月穷追不舍。

  对方没有回答,笑嘻嘻走了过来,到跟前再次施礼:“奴婢素儿恭迎阮小姐!”

  “不敢当,”阮青枝郑重还礼,“不是奴婢就不要自称奴婢,有你们爷一个人白龙鱼服就已经够委屈你们的了。”

  那姑娘吃吃地笑了一阵,到底还是把礼行全了,又抬起头来笑嘻嘻道:“阮小姐不必客气。连我们爷都在您跟前做事,我们当然就更是您的奴婢了!”

  伴月上前一步将阮青枝挡在身后,警惕地看着那个女子:“你们是什么人?夜寒是你们的什么人?”

  “夜……”对方愣了一下,随后又笑了:“他啊,当然是我们主子了!”

  携云也向前迈出一步,与伴月并肩站着,脸色沉沉:“你们主子又是什么人?他利用我们小姐混进相府,为的是什么?”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呀!”那女子皱了皱眉头一脸委屈,仿佛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此刻若是个男人在这里,看见她这副模样必定要心疼得摘星星摘月亮给她了。可惜阮青枝主仆三个都不是男人。

  阮青枝盯着那女子看了一会儿,叹口气从携云伴月身后走出来,平静地道:“既如此,我们就先在此处安置几天,搅扰姐姐了。”

  “啊?!”那姑娘像是踩到老鼠一样尖叫一声跳了起来,“小姐您可千万别乱叫,奴婢当不起您一声姐姐,您唤奴婢的名字就可以了!”

  当不起就当不起,跳这么高做什么?阮青枝皱眉。

  对了,她刚刚说叫什么名字来着?素儿?

  阮青枝心里忽地一沉,脱口而出:“你是……秦素儿?”

  那女子惊诧地挑了挑眉,随后展颜笑了:“是,奴婢秦素儿。”

  阮青枝怔忡良久,低头淡淡一笑:“原来果真是你。当初某人还跟我装疯卖傻,硬说那件事不是他干的。”

  伴月听见这话立刻跳了起来:“秦素儿?就是上次睿王嫖的那个花魁?你怎么在这儿?是夜寒那个王八蛋金屋藏娇,还是他准备把我们家小姐卖到砌香楼去?”

  “伴月,别吵。”阮青枝叹了口气,又看向秦素儿:“现在恐怕已经没有砌香楼了吧?”

  一座青楼的兴盛或者消失,这种消息通常是不会传到闺阁之中的,夜寒也没提过。

  秦素儿点点头,漠然地笑了一下:“已经没了。姐妹们都分散到别家去了,奴和妈妈得罪了睿王不能再干那些营生,就被爷带回来帮着做一些杂事。”

  “这么说,是为我的事连累你们了。”阮青枝看着她道。

  这一次秦素儿的笑意深了些:“如此说来,奴婢更该感激阮小姐才是。”

  阮青枝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当花魁又不是什么好差事。现在当不成了,也实在说不清是不幸还是幸运。

  一个曾被全城追捧的女子,肯回来当奴婢也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想到此处阮青枝有些窘迫。毕竟不管是哪一世,她都从来不曾跟这种身份的人打过交道。

  秦素儿见她不说话,了然地笑了笑,伸手作请:“小姐进去吧。里面什么都有,您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携云伴月一人拉住阮青枝的一只手,迟疑着不肯上前。

  阮青枝安抚地摇了摇她们的手,跟在秦素儿身后平静地走了进去。

  穿过月亮门,眼前却是另外一片天地。

  花木扶疏,园中各色菊花泼泼洒洒开得热闹,青石板的路面整洁如洗,屋宇长廊整整齐齐,哪里有半点儿年久失修的模样!

  阮青枝嗤地笑了:“我还以为真的要住破瓦寒窑呢,原来里面倒是一处好院子。你们爷挺会玩啊!”

  秦素儿恭敬笑道:“都是这两天为小姐您赶着收拾出来的。原本不知道您身边的使女也要来,所以就临时叫了奴和几个姐妹过来服侍。如今想必小姐不缺人手,奴回头就走了,这院子里的粗使丫头婆子和侍卫们您都可以随意使唤。”

  随着她的话,厢房里、长廊下走出来十几个人,同时躬身行礼。

  阮青枝站在廊下想了一阵,回头看向秦素儿:“你们爷要把我软禁在这里吗?”

  “当然不是!”秦素儿大惊,“您怎么会这样想?!”

  “不是就好,”阮青枝拂袖转身便走,“回头跟你们爷说,他的好意我心领了,告辞!”

  秦素儿立即追了上来,张开双臂拦住去路,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好好的为什么要走?是不是奴……奴婢做错了什么?小姐,爷把我们这些人叫过来,只是为了给您当丫头使唤,您不喜欢撵了就是,不要为这个跟爷生气,我们不是……”

  “我没生气,”阮青枝打断了她的话,“我不认识你们爷,所以不敢在此搅扰。”

  秦素儿闻言更是委屈:“这又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说得好好的吗?”

  阮青枝没有答话,拉住携云伴月就往外走。

  院子里的人同时围了上来。

  阮青枝看看他们的架势,咬咬牙干脆拔出了匕首:“你们一定要留,就把我的命留在这儿吧!”

  说出这句话,那就是要当敌人来对待了。

  对方十几人个个神情惶惶,再不敢阻拦。

  阮青枝不客气地撞上碍路的人,同携云伴月快步走了出去。

  虽然不认得这是什么地方,但只要走出院子,就总能找到路的。按照夜寒的说法阮青枝如今最好不在人前露面,但其实露面也没什么,反正也没几个人认得她。

  阮青枝没有犹豫同两个丫鬟飞快地走出了巷子,并不理会身后那些人惶惶然忙着跑去传信或者做别的什么。

  ……

  不出意料,此时相府大小姐被贼匪掳去的消息已经飞快地传遍了全城。

  同时不胫而走的还有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以及种种猜测。

  如今阮大小姐可不是个隐形人了。她是一个能起死回生的医者,更是书画名家“栖梧老怪”,就连皇帝和太后都对她赞赏有加。

  她还有可能是天定凤命之人。虽然这种说法目前存疑,但如今已经有五皇子晋王殿下当众宣称要娶她为王妃,用性命来赌她是真的。

  这样的一个人,她的失踪当然是大事。

  果然如阮青枝所料的那样,很快就有人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阮碧筠。阮大小姐才是真凤凰这种说法非但没有随着她的失踪而消失,反而越来越多地被人提起、被人相信了。

  夜寒的这一计,用得果然很妙。

  想到夜寒,阮青枝脸上顿时又现出了几分怒色。

  那个骗子!那个混蛋!

  虽然早已经猜到他的身份,她却没想到他的处境是如今这个样子。

  他明明可以有地方住,也可以有人使唤,即便身份暂时见不得光,他也照样可以呼奴使婢当他的“爷”,何必还要委屈在惜芳园当奴才!

  骗人很好玩吗?

  哄着别人同情他、担心他,为他操心这个操心那个,很有意思是不是?

  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从来没想过当皇帝!他没想过才怪了!

  没想过当皇帝,他偷偷养着那么多兵?

  没想过当皇帝,他开青楼探听消息?

  砌香楼的老鸨和花魁都是他的人,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事。

  那个骗子!

  他做了这么多安排都没有跟她商量,还打算把她当金丝雀一样关在不见人的地方,他要干什么?他以为人人都是秦素儿吗?

  阮青枝越想越气,手拍着桌角啪啪响。

  茶馆伙计堆着笑脸凑了过来:“小姐,您还有何吩咐?”

  “去去去!”阮青枝心烦意乱,“我早该知道送上门来的没什么好东西!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来坑我!”

  伙计讪笑着退了下去,伴月也陪着阮青枝拍起了桌子:“真是太不像话了!难怪每天晚上都偷偷溜出去,原来不是去做贼,而是跑去跟什么花魁鬼混去了!真是个混账!他都偷偷养了那么些女人了,还跑咱们惜芳园来干什么?难道是惦记咱们小姐吗?亏他也敢想!”

  “你给我闭嘴!”阮青枝一巴掌拍在她的手背上,“不会说话就别说!”

  伴月不敢再多言,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

  携云怔怔想了半天,忧心忡忡:“我觉得伴月说得有道理。他明明有去处却总是赖在惜芳园,肯定是有所图谋,最大的可能当然就是为了小姐……他也对凤命感兴趣吧?”

  阮青枝闻言又是一阵烦躁,拍桌站起来就要走。

  这时,外面却起了一片混乱,一大片人乱乱地冲到门口,然后又四散而逃。

  “抓人了抓人了!”窗外有人喊,“金吾卫上街来抓人了!”

  “还有睿王的府兵……”

  紧接着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呼喝:“凡有造谣传谣、妖言惑众的,统统都抓起来!”

  哈!

  阮青枝抬脚向外面走了出去。

  上京的大街上,也可以随便抓老百姓了吗?

  一个谣言而已,怎么就慌成这样?

  众茶客受惊像一群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但那些兵丁并未理会他们,而是直接冲向堂中那处高台,胡乱翻找一圈,走了。

  茶客们劫后余生犹自站着发懵,茶馆已有伙计出面安抚:“大伙儿安心,安心哈!不是来抓咱们的!上头说了只抓那些散播谣言的说书人,跟咱们没关系!大伙儿喝茶,喝茶!”

  携云伴月一起把阮青枝拉了回来,低声问道:“听这意思,是有人故意买通说书先生散播谣言?谁干的?夜寒吗?”

  “未必是他,”阮青枝咬牙道,“我宁肯相信是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晋王!”

  伴月点点头表示赞同:“不管怎么说,抓人的肯定是睿王!没想到他对二小姐还挺死心塌地的!”

  “这样一来,恐怕就更乱了。”携云看着窗外神色惶惶的行人叹道。

  正说着,她忽然脸色一变,忙回过头来扯阮青枝的衣袖:“小姐,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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