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该睡了。”

  战戈沐浴出来,看见言芜双开着窗户看着外面,神色恍惚不知所以然,赶紧走过去,给她披上一件外衣。

  握住肩上的手,言芜双摇摇头,声音清浅,几不可闻:“睡不着,就起来一会,你刚回来?”

  刚才三个男人喝酒喝的爽了,言芜双不好在那里打扰,于是先行回房了,安排了小厮在宴席散了之后,将三人送回房中。

  战戈神情带着担心,轻轻揽住言芜双的肩膀:“嗯,刚回来,深秋露重,还是不要站在这里了,我陪你休息。”

  轻轻摇摇头,言芜双拒绝了,看着外面朦胧的月色,感叹道。

  “等会吧,你不觉得这个时候的风景很好看吗?当所有人都休息的时候,月亮是如此美丽,美得让人舍不得眨眼。”

  自古明月寄相思,难舍难分,终是情缘。

  有些话,藏在言芜双心里,一直不能说出来,就像是一根针,扎的那么疼,想要忽略但是时时刻刻提醒着存在。

  战戈酒醉的头脑经过醒酒汤的冲散,沐浴的舒适,还有现在从窗户吹进来的冷风,已经慢慢的清醒了,也就越发明白,此刻言芜双的心里所想。

  “当年我随师父出征,那时不知为何,匈奴攻击北疆,天寒地冻,兵马紧急调遣,就是师娘也没有和师父多说一句话,我只记得,骑马走出了很远,我回头发现了师娘在抹泪。”

  言芜双轻轻一笑,带着说不出的酸涩:“师父定然是知道的,只是,他不能回头,保家卫国,是将军的职责,刻在骨子里,血液里,他怕一回头,就舍不得走了?”

  虽是询问,却是肯定。

  知道言芜双聪慧,却没有想到她分析的如此透彻,战戈沉默的点点头,心里的话越发纠结起来,不敢说出来。

  “我没事,就是有些想不通,想通了就好了,你不用担心我,我有时候就喜欢钻牛角尖。”

  言芜双眼神龙灵,心神已经不知道飘去了那里,她最要知道的,就是不能回头,至少在这个时候,她不能看见战戈,若是看见了,她就忍不住了。

  战戈搂紧了言芜双,闻着属于言芜双发间的清香,整个人都觉得得到了安宁。

  “你这是最近一个人,容易想的太多,要不然,这样,明天去宫里看看圣上,他今天还和我念叨你,说是想你了,特地让御膳房给你准备了金丝蜜枣,就是不见你进宫。”

  “嗯?霖儿?”听到圣上两个字,言芜双瞬间收回了心。

  看言芜双不再胡思乱想,战戈顾不得心里的酸水,立马解释:“对对对,就是圣上,你上次给他说你喜欢吃金丝蜜枣,他准备好了却不见你去,你说孩子得多伤心。”

  不用说,言芜双绝对是心软了,一想到金碧辉煌的皇宫,霖儿眼巴巴的等着自己,结果自己却把他给忘了,瞬间就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内疚。

  “我知道了,睡吧,时间也不早了,明天我去趟皇宫,去看看霖儿。正好新准备的腌菜也好了,他最是喜欢了,只是他还小,这种东西不能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行,他喜欢的都多带点,今天我和盛王进宫,发现圣上着实聪明多了,和之前相比,岂止是天壤之别。不过这样也好,大邑算是有了希望。”

  说着,战戈趁着言芜双不再看外面,赶紧伸手去把窗户给闭上,这才揽着言芜双亲密的向床挪了过去,务必不让言芜双察觉,但是他的话一不小心就惹着了言芜双。

  当下,言芜双就摆脱了他的怀抱,戳着他的肩膀,兴师问罪。

  “你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我家霖儿不聪明,还是说觉得霖儿不懂事,我告诉你,那么大的孩子承担了那么大的压力……”

  战戈还能怎么样,只能是不断的符合了,还不能有任何的反驳,声音传到外面,护卫似乎都习惯了,如此彪悍的夫人和怂不拉几的将军,面无表情的守夜。

  院外,正好起来散步的盛王打趣的看着魏国公:“我说老师,您要是对于您这个弟子太过放任,以后您的老底就被揭了。”

  人高马大的魏国公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带着说不出的讽刺:“我有夫人,战戈有夫人,你有什么?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这个话题瞬间就刺到了盛王最为扎心的地方,就是神情都落寞了起来,看着空中的明月,依稀又是她的样子。

  回过头盛王又是那般无所事事的样子,许是因为喝了酒,所以本性也不想隐藏,整个人颇有点放荡不羁。

  “那又如何,当年喜欢宁瑶儿又不丢人,若不是因为言中枢救了她,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是这样,还有唐王那个混蛋,没事干专门拆散人姻缘,我要不是看他长的太难看,都想直接上去揍。”

  “行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没有必要这么一直追究,说起来,怀疑唐王不是皇家血脉的又不止你一个,当年,唐王的母亲虽说不是倾国倾城,也是一个貌美的宫女,只是这还真不知道是跟谁了?”

  魏国公也难得八卦起来,他在朝中这么久,说起来,才是最为知道内情的人,但是平时沉默寡言,加上那一身气势,也就没有人知道,魏国公私底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盛王伸了个懒腰,一身深蓝色锦服硬生生穿出痞气的感觉,有些斯文败类。

  “老师也是难得八卦,许是因为这样,唐王这些年来才努力的去寻找存在感,搞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要不是生在了皇家,估计还是一个能臣。”

  “行了,改天该去找他了,京城事情安顿完毕,之后就看北疆的动静,只是,你持有先帝密旨,也是去不了的……”

  说起这个,魏国公就看起来沧桑了很多,他当年受了重伤,逐渐退出了朝中争斗,幸好,徐戎争气,不至于堕了魏国公府的名声。

  不知不觉,一路走到了湖边,这里的装饰都带着女儿家的娇气,想想也是知道为了谁,魏国公叹了口气,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要不是……也用不着。我还答应了中枢,看着他的孙子出生呢。”

  听到这个,盛王面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有时候,人到用时方恨少,将到用时悔当初,优秀的将军也是需要培养的,如今,能够承担大任的也就是一个战戈了。

  其他的,要么年纪大了,要么身份不合适,要么年纪太小,压不住,想想还真是让人唏嘘。

  第二天,言芜双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摸过去,摸到紧实的皮肤,立马清醒过来,看见了手里拿着兵书眉眼带笑看过来的战戈,直接就拍了一下。

  “你吓死我了……你不是应该视起床去招待师父和殿下吗?”

  战戈将言芜双的头发理好,这才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暖暖的,没有半点暧昧。

  “你想多了,他们两个起不来,昨天夜里,也不知是为何,谈心说事一直到了天蒙蒙亮,估计中午能够起来,我就敬他们是条汉子。”

  所以,他才能够这么悠闲自在的等待言芜双起床。

  松了口气,言芜双揉了揉眼睛,这才爬起来:“真是难为你们了,昨天喝了那么多酒,还能够这么精神。”

  “到底是战场上下来的,那些酒根本不算什么,不过是一时喝的比较猛,有些反应不过来,之后就好了。”

  看言芜双困得直打哈欠,战戈不忍心的劝着:“反正时间还早,你要不再睡一会儿?是不是我这儿光碍着你了,不行我就把这个闭着,陪你一起睡。”

  为了方便看书,战戈将纱帐打开了一些,有光透进来,比较刺眼。

  言芜双立马拒绝,再打一个哈欠让自己清醒一些:“不用了,真不用,我不过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现在就好了,不睡了,睡得多了中午就没有办法睡了。”

  看自家小妻子呆萌的样子,战戈有些不怀好意的提醒:“怕是中午,你都睡不了了。”

  “啊?为什么?”

  “因为,你昨天应了今天要去宫里看圣上,还有新做的什么东西。”悠闲地翻着手中的书,下一瞬间,书就被言芜双的胳膊打飞了。

  战戈疑惑看过去的时候,自己里衣的领子就被拉住了,言芜双恶狠狠的看着他。

  “我要是今天有个什么事情,你就给我等着。”

  说完,言芜双就在战戈惊讶的眼神下气呼呼的离开了,徒留下后面衣衫凌乱,似乎是被人行了不轨之事的战戈。

  许久,战戈才轻轻摇头,笑出了声来。

  真好,这样有活力的言芜双。才是他最喜欢,最期望看到的。

  梳妆台前,看着镜中有些模糊的身影,言芜双嘴角轻轻扬起,笑容澄澈干净。

  昨天担心的事情,就让它们过去吧,终究是不可更改的,只要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要好好珍惜对方,才不会辜负这一切。

  此时的两人,心有灵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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