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这位气定神闲的东瀛皇太子,基本众人也就心知肚明那黑布后面蒙着的人是谁了,顾基脸色勃然一变,指着赤木信阳大声呵斥道:“混账!你究竟想做什么?!”

  所有人见到了皇上都是卑躬屈膝的卑微模样,包括前段时间的赤木信阳,可是如今看上去他一点都不怕,听见了天盛皇帝的呵斥,也显得丝毫不在乎。

  他只是仍旧用那眯起来的眼睛看向了台下的众人,仿佛要给他们看一场好戏一般好整以暇。

  看上去惬意极了。

  “皇帝陛下,您又何必自降身份的大吼大叫,你们天盛人不是最讲究礼数的吗?”他哼笑了一声,“怎么?如今连皇上都成了这副德行吗?”

  打从顾基青年时期登基以来,便没有人胆敢这样对他了,如今这一个外来的人却敢如此待他,委实是将这位皇帝的脸色都给气得又青又白。

  台下的众人见皇上不敌,连忙群情激愤的高声叫嚷了起来,巴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那乱臣贼子绳之以法。

  “赤木信阳!你在东瀛不得宠,在我们天盛混得却是如鱼得水,这一切都是我们皇帝陛下栽培你,你如今却恩将仇报!现在你这是在干什么?这叫倒打一耙!你疯啦!”

  赤木信阳忽然笑了,他原本端得一副潇潇洒洒的君子风骨,可是如今笑起来却是状若疯魔,癫狂得要命了。

  越笑就越是让众人感到阵阵的毛骨悚然,原先还破口大骂的臣子们渐渐哑了声音,全都没话了。

  路遥下意识就感到头晕眼花。

  好家伙,原来一直希望赤木信阳不是个坏人,可惜他真是个坏人,一直希望这赤木信阳别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变态,如今看来还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变态。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顾琮远一把扶住了向后趔趄的路遥,道:“冷静些。”

  路遥见人眼神冷静沉着,就权当作他还有解决的办法,点了点头,死死咬着下唇,问道:“小九……那个人,是小九,对吗?”

  顾琮远希望不是,他不敢回答,眼睛死死的盯着赤木信阳。

  那柴火都堆在了被黑布所蒙的人的脚下,一旦浇上油,扔上去火把点燃,那人便要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活生生的被烧死,他甚至已经能听见那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了。

  不……不能这样……

  夜色已深,高台上的人虽然看不清下面所有人的表情,可却是能清晰的感受到他们的愤怒和惊恐,不由得更加开心快活起来了。

  “皇帝陛下,想不想看一看这黑布之下,究竟是什么人?”赤木信阳笑吟吟的问了一句,这语气还是和最开始的如玉公子别无二致,然而说出的话语却是凉薄至极,寒意好像要渗透到众人的骨髓里去了。

  顾基早已经猜到了那黑布下面的人究竟是谁,他痛苦的闭了闭眼睛,双颊紧绷,拳头握紧,紧到忍不住不断的颤抖着。

  他扬声喊话道:“赤木信阳,但凡你让她受半点的伤害,朕就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要不然呢?”他嗤笑了一声,“要不然我做到了如今这种境地,你们会放我全身而退吗?”

  赤木信阳缓缓绕着那木头柱子打转,看上去很是悠闲的样子,道:“皇上,您如今都火烧眉毛啦,竟然还端着架子和我谈条件,不觉得好笑吗?别提是你,光是我听了都要笑掉大牙了!”

  皇上许多年不曾感到如此无力了,他看着那嚣张的人,却是无计可施,不由得困惑的向后退了一步:“你……”

  “哗啦”一声,赤木信阳猛地扯下了那蒙头的黑布——

  露出了面目茫然的顾允月,她正被死死的绑缚着,身上的绳索绑得很有技巧,像是精心装饰着一件精致的古玩字画一般,视若珍宝的将她绑在那里,而且,顾允月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甚至比平日里在宫中穿得还要精致三分,竟像盛装打扮过的样子。

  路遥瞬间全无血色,顾允月今日那般费尽心力的打扮,竟然是赤木信阳的阴谋,他就是为了这一幕,才一直胁迫顾允月收他的胭脂水粉,收他的绫罗绸缎吗?

  她不由得懊恼的摇了摇头,很是痛苦的表情,连指甲都深深陷入了肉中。

  但凡她今日执意将顾允月带走,事情就不会发展到如今这般地步,她好后悔,她真的好后悔……

  然而说什么都晚了。

  此刻的顾允月也不知被人下了什么迷魂药,分明是睁着眼睛的,却全无对焦,呆呆的望着下面的人们,也不知李昀为她治疗眼疾,现在可有复发?

  她精神也是恍恍惚惚的,好像沉沦在泥潭里,想要挣扎,想要起身,却丝毫没有力气。

  徐贵妃瞧见这神情憔悴的顾允月,顿时心神一惊,撕心裂肺大叫了一声:“月儿!!”眼泪便流了下来,她再也支持不住了一般滑跪了下去,痛苦的捂着心口哭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见人如此悲痛欲绝,皇上一把死死的抱住了徐贵妃:“别怕……别怕,会没事的。”

  然而徐贵妃不住的摇着头,抓着皇上的衣袖,泣涕如雨道:“月儿就是我的命……若是赤木信阳对她做了什么,我也不活了,皇上,求求你,月儿是你最疼爱的孩子了,我求求你救救她!”

  顾基轻轻的道:“你说什么傻话?这是朕的女儿,朕怎么可能会不救她?”

  顾琮远愤恨的抬眼看向了那趾高气昂的人,声音冰冷的说道:“赤木信阳,如今皇上和贵妃都在此处,御林军也已经将此处层层包围了,你若是想做什么,简直是痴人说梦,若还想留了全尸,便速速放了九公主!”

  赤木信阳看着顾琮远,他先前是比较畏惧这位武艺卓绝的琮王殿下的,但是如今他们的宝贝疙瘩顾允月就在自己手中,他简直是拿到了一个巨大的筹码,还有什么可怕的?

  他桀桀的笑了出声,道:“顾琮远,瞧瞧你们这些达官显贵如今狼狈的样子!简直像是一群等着被人吃的两脚羊!滑稽又可笑!”

  路遥恨得流下了泪来:“你到底想做什么?”

  “哈哈,”那人开心的笑了起来,“我就是想让你们看一看,你们宠爱的九公主殿下,你们费劲多年心血也要给她治病的九公主殿下,在我手上,是一个怎样卑微的样子!”

  路遥声嘶力竭的叫喊道:“赤木信阳你是不是疯了?小九她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何这样折磨她!?”

  “折磨?”赤木信阳愣了愣,恍然大悟的指了指她,夸赞一般的道,“这个词用的好,我就是想要折磨这样一位天之骄女,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折磨致死!”

  这时的太子尚且在和那疯疯癫癫的赤木樱子纠缠,他惊诧的问道:“你们……你们到底有什么计划?”他怔了一会儿,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道,“小九这段时间是不是都在你们这里住着?”

  赤木樱子娇声笑了:“太子殿下还真是脑子不够用呀,现在才反应过来吗?看来你对妹妹的关心还是不够。”

  顾子宴简直让人这轻描淡写的态度给折磨得发疯了,他怒不可遏的掐住了那人的脖子,双目猩红,只要那人再稍稍得瑟一下,他就能立刻将此人杀掉。

  “说……你们为何欺骗我们?”

  赤木樱子呼吸有些不畅,说起话来磕磕巴巴的,他艰涩的笑道:“因为,自然是因为……那赤木信阳,根本就是一个变态了……”

  顾子宴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跟着顿了顿:“变态?什么意思?”他眼神一狠,又迅速掐住了他,“什么变态?你给我解释清楚!”

  赤木樱子放弃了挣扎,无论在身量上还是功力上,他都不可能是顾子宴的对手,索性就老老实实的躺在那人的威胁之下。

  他双眼空洞的道:“你知道他为何一直喜爱九公主吗?”

  顾子宴茫然:“为何?”

  “因为……他和九公主是一模一样的人。”赤木樱子喃喃的说道,“他也是自小就有九公主那样的眼疾。”

  顾子宴心中哗然,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个看上去和颜悦色的赤木信阳,竟然也是个时不时就看不见的瞎子。

  然而联系先前种种,似乎也情有可原,顾子宴咬了咬牙道:“继续说。”

  “东瀛虽有秘术,但是和偌大的天盛王朝相比,还是远远不足以治疗他的旧病,加上我们的王并不喜欢他,就算他是太子,也是个病秧子,随时都会被废掉的那种。”他道,“所以他就恨,没有人救他,他就自己来找解药……”

  “赤木信阳为何汉话那么好?自然是有原因的,”话到此处,赤木樱子忽然笑了,“他千里迢迢的赶来天盛求药,听说江南回春堂的圣手天下无双,他便去了江南,可是当时的家主根本还没有发明出来能够治疗眼疾的药物。”

  顾子宴似乎已经猜到了下文,忍不住咬了咬牙,神情沉痛了些。

  “赤木信阳再三逼问无果,没有药就是没有药,他便认为回春堂不传外人的秘籍定能治疗,然而秘籍又怎可能轻易给别人?他求之不得,恼羞成怒,便杀了江南回春堂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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