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中谁的安危最为重要,除了顾基就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萧贵妃当即便懵了一下,原先就没有缓过劲来,让上官玉刺激这么一下,更是觉着头晕脑花,她近乎是僵滞在原地半晌,才颤声询问了一句:“你说你说什么”

  上官玉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很久了。

  自打桑茶青开始暗地里偷偷给皇上下五石散,并且衣不蔽体的夜夜笙歌之时,她便开始心慌意乱了,谁知道竭力阻止,还是让皇上的病情日益加重了。

  她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光是凭借自己的力量,只能看着陛下日渐消沉下去,最后的赢家势必会是桑茶青。

  到那时,天盛王朝出来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老昏君,整个王朝都会陷入动荡不安之中,彼时就不仅仅是琮王殿下与太子争夺储君之位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更何况是偌大的天盛王朝,一朝分崩离析,便会有数不清的诸侯拔地而起。

  加上天盛四面环绕着的部落们,一个个犹如野狼一般的窥伺着,一旦找到了机会,势必要咬碎天盛王朝的命脉和喉咙。

  前段时间太子和琮王还亲自前去北地平定叛乱来着,安康盛世尚且如此,遑论天下群雄并起之时了。

  上官玉狠狠的皱了皱眉头,露出了极度痛苦的表情出来,缓声说道:“萧贵妃,是桑茶青她一开始进宫的目的便不纯,本以为是来扰乱君心的,可是谁知道,她如今愈发的肆无忌惮了。”

  “竟然对陛下的命起了别样的心思。”她说起话来慷慨激昂,几乎就要落下泪来。

  萧贵妃听了更是深深的感到了震惊,她慌忙的看了一眼四周围,幸亏是一个人都没有。

  这件事情兹事体大,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能再让其他的人听去,否则后宫先是乱了,前朝也势必会被波及,这消息必将不胫而走,到那时便陷入了不可收拾的境地了

  萧贵妃这下子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直接从病榻之上撑起了身子,来到了上官玉面前,将那一直跪在地上请命的人给扶了起来。

  她神情无比的严肃,声音压低,近乎是从嗓子缝的挤出来的:“这件事情,究竟是你自己发现的,还是旁人告诉你的”

  上官玉也不想对其有所隐瞒,自是如实回答了:“这件事情最初是小姐发现的,我想,她身处宫外却能发现这件事情,必然是从琮王殿下的身上看出来了端倪。”

  这番话不说出来还好,可是一说出来,萧贵妃更是头晕目眩,不知身处何地了。

  顾琮远

  顾琮远为何要命令桑茶青给皇上下五石散那是他的亲生父亲啊

  “远儿怎么能糊涂到了如此地步他怎能”萧贵妃悲从中来,不觉间已经泣不成声了,连连恨铁不成钢的捶胸顿足,恨不能现在就替皇上去死了算了,“就算皇上早些年冷遇他,可那终究是他的亲爹啊”

  其实上官玉早就料到萧贵妃会哭得

  肝肠寸断、死去活来了,但是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句话来。

  毕竟,顾琮远究竟是谁的种,应该大半个天盛王朝都心知肚明的。

  若是一时情急,人们说出来的话大都是发自真心的,不应该这个时候还在编瞎话糊弄人。

  上官玉惊诧不已的上上下下看了几眼那哭得几欲昏厥的人,心道:“怎么可能小姐不是说如今的琮王殿下是个假的吗为何萧贵妃真情流露,仿佛琮王真的是皇上的儿子一般”

  萧贵妃呜呜咽咽的哭了好一会儿,直到外面的贴身宫女听见了声响,敲门询问道:“娘娘娘娘你没事吧”

  那声音很是关切,还有几个太监也纷纷出声搭腔道:“娘娘要不要奴才替您传太医”

  “不需要本宫不需要”萧贵妃如今深受打击,她早年虽是荒诞得很,可毕竟中年还是安稳度过了,哪里想到竟然险些目睹儿子弑父的大逆不道的惨剧

  如今她当真是催心挠肝的难受,哽咽得快要说不上话来,还是上官玉一直在她身边,轻轻的拍打她的后背,这才让萧贵妃将后半句命令传达完毕:“你们都出去,越远越好,我与贤妃娘娘叙旧,提起伤心事”

  门外忧心忡忡的一众下人这才纷纷松了口气,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向里面试图张望几眼:“娘娘当真无碍”

  “本宫无碍,你们快快走远去,切莫耽搁本宫叙旧。”萧贵妃好歹算是比方才平息了一二,道,“今日之事,如若穿出去半点风声,本宫拿你们是问”

  宫人们惶恐不已的应声,便转身速速离去了,谁也不敢多加逗留。

  虽然见萧贵妃这般反应,众人都知道必然是个大事情了,但是谁也不想为了听这一时新鲜而丢了性命,转眼之间,萧贵妃和上官玉耳边便清静了不少。

  “娘娘,李太医方才还说,让您切莫忧心,如今哭得这般伤心,可让臣妾如何是好”她为了斟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了过去。

  萧贵妃哭得一塌糊涂,若不是被上官玉搀扶着坐在椅子里,恐怕如今都不知道是在地上滚还是爬了。

  她自知失态,然而面对一个早已丧失理智的顾琮远,早就和自己背道而驰的儿子,她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原本当年之事,便是一时荒诞,谁知经年之后,非但没能弥补,反倒是将顾琮远的心性扭曲了,生生的推上了绝路。

  或许旁人是不了解琮王殿下的,但是萧贵妃却是对这亲生骨肉了如指掌。

  她深深的知道,顾琮远一直因为这么多年来莫须有的罪名而对自己深恶痛绝。

  她也知道,顾琮远这些年在暗影阁里不好过,被顾淮鞭打了千八百遍,背上尽是抹杀不去的伤痕。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顾琮远也不该妄图对顾基下手。

  上官玉很是疑惑,眼前这位娘娘哭成泪人,那华贵的妆容都花得一塌糊涂了,但是也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萧贵妃并非仅仅是为皇上身中五石散而伤心

  更是有一种微妙的感情夹杂在其中。

  但凡顾琮远当真是那先摄政王的生子,她就不会如今气急败坏,恼羞成怒了。

  上官玉看那人端着茶水,却迟迟不肯动手,不由低声道:“娘娘,快喝一口吧,茶水都要凉了。”

  萧贵妃嗓音也的确撕裂了一般的疼痛,闻言,她短暂的从那弑父的丑事之中抽出神来,端起了小茶杯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这回开口,才勉强算是个人声儿:“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宣扬出去,除了你我之外,后宫之中,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知晓,你明白吗”

  上官玉似乎见到了一个迟暮的美人,就算是那人早就没有了当年的风光和荣耀,岁月却还是深深的在她骨子里刻下了倨傲来。

  就像如今那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如同三军之中发号施令,令上官玉不能抗拒半分,她严肃的回答道:“臣妾自是明白的”

  “怎么会这样”萧贵妃垂下眼眸来,一滴滚烫的眼泪便滚了出来,“远儿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看上去分明还是一个正常人,可是每时每刻竟然都想毒害自己的亲生父亲他疯了吗”

  上官玉也不知该不该说,咬着嘴唇犹豫了好半晌,直到那淡淡的唇脂都被她给吃了,嘴唇微微发干了。

  她才轻轻的问道:“萧贵妃是不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误会”萧贵妃愣了片晌,才道,“是啊这其中的确有误会,远儿从小到大,都不愿意相信,他其实就是皇上的孩子,根本不是摄政王的。”

  得到了萧贵妃的首肯,上官玉不由得深深的感到震惊。

  她先是因为顾琮远自小到大的深重误会而感到不解,再就是为了那人这些年来受过的辛酸苦楚而愤怒。

  怎么会这样

  明白的人自会明白,有关萧贵妃和琮王的流言蜚语早已经不算是新鲜事了,上官玉也不佯作很惊诧的样子,干脆就问道:“为何琮王不肯相信”

  萧贵妃痛苦的摇了摇头,咬牙低声道:“若是你的亲生父亲,从小到大便对你冷眼相待,将你和其他兄弟姊妹区分开来,并且在你年仅十六岁的时候,将你活生生送上战场去送死你会做何感想”

  “身为亲生父亲,却一直这般羞辱人,若是我的话,必然与其永不相见,再不认此人为我父。”上官玉柳眉倒竖。

  “正是因为如此。”萧贵妃轻轻的将眼角的泪水擦掉,哽咽道,“远儿自小在宫中未尝被当作正常孩子一般对待,陛下时时刻刻疑神疑鬼,一会儿怀疑他是贱种,一会儿怀疑他是亲自,如此反复多年,就连远儿也情愿相信自己就是个贱种了。”

  上官玉又惊又怒,几乎说不出话来。

  “真的不用怀疑了,顾琮远,就是皇上的亲生儿子。”萧贵妃定定的看向她,眼中全然都是笃定,没有半点犹豫,“否则,陛下是不会留他这么多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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