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宴毫不犹豫的便回答道:“没有。”

  赵清荷自然是不甘心了,她最不喜欢的事情,便是顾子宴的有意隐瞒了,而且,她自知智商不如很多人,因此更加在意太子待她是否真诚。

  “你我是夫妻,这些事情连无念都知道,为何偏偏身为太子妃的我不知道?”赵清荷不满的看向了太子,眼中带着几分怨念。

  然而顾子宴却丝毫没有打算开诚布公的意思。

  他只转过头来直直看向了赵清荷,那眼神实在是太过直白和阴沉,立时将素来胆小如鼠的太子妃给吓了一跳,二人对视了不过五秒钟的时间,赵清荷便败下阵来,道:“若你不想说……便罢了。”

  这无声无息的威慑对太子妃这种天生怯懦而胆小的人来说,简直是一来一个准儿。

  顾子宴早就吃透了她这一点,于是在那人臊眉耷眼、垂头丧气的时候,轻轻拉过了她的手,将那人冰冷的双手放在掌心里面,看上去十分关怀。

  可是赵清荷尚且沉浸在方才他那阴鸷而恐怖的眼神中,她不明白太子究竟拿她当什么,哪怕是与她大吵大闹一顿都好,可如今什么都没有……

  顾子宴全然拿她当一个傻子糊弄了,多一点口舌也不想浪费似的。

  “我就像是一个外人一样,明明是你的发妻,却根本不了解你,不知你平日的动向,也不知你与谁交往,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眼角也泛起了泪光,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顾子宴最是瞧不得她哭了,立马将人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头,温柔的安抚道:“你放心,本宫平日里从不与女子交往……”

  他喜欢赵清荷的柔弱,因为柔弱之人,最容易摆布。

  “你只需要记住,本宫没有骗你,这些伤,全都是摔的,你懂吗?”顾子宴捏起了赵清荷的下颚,那人的泪水便正好顺着脸颊滚落了下去,他顺势便用手指给人擦掉了,声音中分明饱含威胁,可动作却是那样轻柔,“你记住了没有?”

  顾子宴唯一可以笃定的事情,便是这天真到有些愚蠢的太子妃永远都不会拒绝他的要求。

  赵清荷果然百依百顺的点了点头,心知并非如此,但还是老实的道:“……我记住了。”

  “记住最好。”顾子宴悄悄松了一口气,这才奖励似的吻了一下她的鬓发,“也只有你能够不让本宫那么操心了。”

  赵清荷声音低低的,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落寞:“我想关心你,可是我根本不知你是因为什么受的伤,我是不是很傻?”

  “你不傻。”顾子宴眼神冰冷了一瞬,声音也陡然下降到了冰点,“清荷,本宫方才和你说了什么,你这么快就忘了?你帮我处理了摔伤的伤口,不是吗?”

  赵清荷畏惧他那阴森森的模样,她连眼神都唯唯诺诺,没有半点反抗和不满的意味:“……是,你是摔伤的。”

  像个奴婢一样说完了这句,她才有胆量伸出手来抱住顾子宴的脖子,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向人怀里瑟缩。

  顾子宴这种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的方式,让原本就不聪明的赵清荷变得更加唯命是从,软软糯糯任其摆布。

  太子闭上了眼睛,深深嗅了一下她发间的香气,沉声道:“不要觉得不公平,你现在拥有寻常宫女八辈子都修不来的机遇和福气,清荷。”

  “太子殿下……是不是对我这宫女出身的太子妃不满意?”赵清荷有些沮丧的窝在他怀里,卑微是她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东西,根本无法扭转,“我既帮不到你朝堂上的事情,又无法将东宫打理得井井有条,我……”

  顾子宴有些不耐烦了,但好在赵清荷的态度足够绵软,他心中的火气才不至于那么大,无奈的打断道:“好了,不要总是妄自菲薄,若是本宫瞧不上你,当初便不会选你做太子妃了。”

  顿了顿,他眼中闪过了一丝怨毒,似是不甘心一般的道:“你这般不谙世事,对本宫来说便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了,谁要是像顾琮远那般娶到路遥那样的正妃,简直是倒了大霉。”

  “此话怎讲?”赵清荷对路遥的印象还是很好的,毕竟一个足智多谋、强大又漂亮的女子,总是让人讨厌不起来的。

  顾子宴神思微凝,剑眉微蹙,沉声道:“和一个精通算计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得亏老二也是那样一个步步为营的,否则岂不是要活活累死了?”

  赵清荷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她生得好看,身段儿窈窕玲珑,或许太子是看上了她这一点。

  然而馋她身子这个理由,只适合用于说服以前的赵清荷。

  今天,她忽然之间觉得顾子宴似乎并不是像她想象的那般简单,或许顾子宴仅仅是因为赵清荷出身干净,心性单纯,可以像是驯养小猫小狗一般,操控摆布她,当初才选择让她成为太子妃的……

  然而她心里乱糟糟一团,光是说话,她头脑都转不过这个弯儿,在这个问题上,赵清荷更是沉默了。

  这两个人相拥坐着,却是各怀心事。

  顾子宴几乎是不由自主的便想起了常山和宛双惨死的场景,他没有半点同情产生,当时是冷眼看着,如今也是冷脸回想,甚至因为那二人阻止他炸死顾琮远,令他气得捏紧了拳头。

  这两个人,都是他先前想要从顾琮远手下挖过来的,也不知那个不会笼络人心的东西,究竟从哪里找来了那样武功卓绝、修为精湛的高手当贴身暗卫。

  最为让顾子宴感到无语和生气的,还要属那几个暗卫的忠心,分明顾琮远在他眼中,是个很不会做人的人,可是也不知为何……

  常山和宛双宁愿被炸死,被刺客一剑穿心,也不愿让顾琮远前去送死。

  他们两个和琮王府恩断义绝的尚且如此忠心耿耿,便更不要提那个如今还在顾琮远身边的降香了。

  太子殿下挖墙脚的计划到底还是失败了。

  苏轻烟的自刎也仍旧回荡在他的脑海之中,也不知那常山究竟有什么致命的魅力,分明最开始苏轻烟还是丝毫都瞧不上常山的,可到最后,山穷水尽之时,她竟然甘愿为了那人赴死!

  这可真是天下奇事,顾子宴说是薄情寡义不假,但到底还是个活生生的人,他看着眼前的赵清荷,禁不住喃喃出声道:“这世上真的会有这种事情吗?”

  “什么事情?”赵清荷好奇道。

  顾子宴伸出手,缓缓摩挲着她的脸颊,迷茫的道:“爱一个人到甘愿为其赴死的地步。”

  能说出这个问题,说明顾子宴对赵清荷的爱意也并没有那么深沉,她有些黯然的垂下了眉睫,但很快便抬起头来看向他,十分坚定的说道:“自然是有的,若是有朝一日太子殿下需要我,那清荷甘愿为你献出生命。”

  顾子宴怔住了,这是他头一次不知该对这个软弱可欺的女人说些什么好。

  末了,也只得好笑的摇了摇头:“本宫不至于让你为我付出性命,你的命是你自己的,好好留着。”

  太子东宫这边,飞快的传出了一个消息,说是太子殿下出外游玩之时,不小心摔伤了,最开始并未在意,但紧接着便感染风寒了,这下子,既需要养病,又因风寒传染的原因,闭门谢客,谁也别想来看他。

  倒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这日,顾琮远与顾怀苑赶回宫中的时候,早过了早朝的时辰,二人着急禀报此次案情,便火急火燎的去了养心殿找皇上。

  顾基将那卷轴抬起来,左看看右看看,仔仔细细的看了许久,才道:“这些,都是怀苑一人做到的?”

  顾琮远垂着眉睫不讲话,他从这次去的时候,便无意争功,自然是想将这冀州贪污案的功劳全都算在顾怀苑头上。

  然而那人却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扫了一眼身边冷峻的二哥,咧嘴笑道:“启禀父皇,这案子,是二哥和我相互配合,我们一起做到的!”

  “……五弟大可不必提我。”顾琮远压低了声音,未料他非要将这功劳推给自己一半儿,不由有些感动。

  “父皇,儿臣实话实说,二哥他真的很厉害!手段雷厉风行,办事也丝毫不拖泥带水,很多我都发不现的事情,他一眼便知应该如何做了!”顾怀苑这次彻底的成了琮王殿下的小粉丝。

  顿了顿,见皇上笑容和蔼可亲,似乎很喜欢他说这些的样子,顾怀苑更加来劲了:“这次出去办案,最为重要的,并非是儿臣处理了如此惨无人道的案情,而是因为儿臣遇见了二哥,在他身上学到了很多在宫中学不来的东西!当真是受益匪浅!”

  顾琮远让人给说的耳根子都快红了,他垂首道:“五弟天资聪颖,对案情素来都有独到的看法,这是一种天生的技能,儿臣也只是尽力所能及之力辅助他办案而已。”

  “好!”顾基忽然鼓起掌来,“你们兄弟能够相亲相爱,便令朕足够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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