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圣熙帝与苏明月为例劝说茹哑,杜若楠拍胸脯保证说:“只是因为身份问题,茹哑你大可放心,我帮你想办法,只要你和三王爷真心相许,陛下不会做棒打鸳鸯的事。”

  “杜姐姐你就别安慰我了,我休息两天会打起精神的。”茹哑不信,反劝杜若楠别异想天开。

  杜若楠好笑又好气。

  她决定先跟圣熙帝通气,等圣熙帝同意再给茹哑一个惊喜。

  改变身份,要么学文考入官场成为父母官励精图治,要么学武投奔军队成为边关将士镇守一方。不管哪条路都需要花费大量精力时间沉担高风险,都不适合茹哑这姑娘家。

  “要是能让茹哑立下大功就好了。”

  “她救了三王爷不算功劳?”

  杜若楠异想天开,被苏之钰敲了脑袋。

  “别胡想乱想,我有个主意,你将茹哑认为义妹,让她用皇商义妹的身份嫁入三王爷,她父亲那再由三王爷向陛下要个闲职,就没人敢拿她身份说事。”

  苏之钰舍不得杜若楠为别人的事伤,精费神

  收茹哑为义妹与皇族联姻,也是苏之钰替杜若楠考虑的。几次捐赠物资令杜若楠在百姓中的名望远超皇族,圣熙帝重情义不愿计较,时间久自有人愿替皇帝计较。

  等到那时,说什么都晚了。

  有姻亲这层关系,杜若楠名望再高,大家也只会以为是皇帝授意的。既能成全了茹哑和三王爷,又使杜若楠跟皇族的关系更进一步,两全其美。

  “可是认义妹……”

  杜若楠纠结,这不是能随便的事。

  得经过皇帝和族老的同意,选皇道吉日开祠堂敬告祖宗,再在族人的见证将名字写上族谱,还得大摆宴席广而告之,从此休戚与共。

  怎么看都不是件事容易的事。

  杜若楠承认,她搞不定族中那些固执的老头子。

  “你只要负责说服茹哑和皇帝,剩下的交给我办。”苏之钰敢提这主意就有十成的把握。

  圣熙帝高瞻远瞩,定能懂他的意思。

  果然,当杜若楠进宫说起这事,圣熙帝张口判定:“肯定是苏之钰给你出的主意,除了他,没有这么多花花肠子。”

  “这主意不好?”杜若楠茫然。

  “没有不好,你去跟茹哑说作好接旨的准备。”

  圣熙帝拍板让杜若楠出宫作准备,转身开私库拿了几好坛酒去找三王爷秉烛夜谈。

  选的是前年的春酿,口感清冽,后劲十足,特别适合把酒言欢,这好酒他私库里也没几坛了,圣熙帝却没及时找到三王爷。

  “这都要宵禁了,三王爷人呢?”

  还没跟茹哑说开,三王爷没道理往宫外跑,难不成又出新妖蛾子了?圣熙帝纳闷。

  宫人们你看我我看你,挤眉弄眼。

  被推出来的小宫人怯生生地说:“回禀陛下,三王爷现在该在静昭仪娘娘那,一早娘娘就派人请王爷有事相商量,奴才听姐姐们私下闲聊说来人似乎提到杨女官。”

  “小蹄子别胡说。”大宫女急了,恨不得用眼刀戳死小宫人,私下妄议主人可是要受刑罚作浣洗奴才的。

  圣熙帝似笑非笑。

  宫人噼里啪啦跪了一地,瑟瑟发抖。

  在他面前都敢随意责骂,在三王爷面前什么样可想而知,圣熙帝直接将宫人罚了,换了批懂规矩的。酒放在三王爷寝宫,他决定去看看静昭仪搞什么鬼。

  静昭仪的宴是鸿门宴。

  “说起来王爷也该喊我声静皇嫂,长嫂如母,我关心关心你的终生大事也不为过吧,听说王爷想娶一平民女子为妃?”静昭仪抬出一堆大道理把三王爷压得死死的。

  三王爷面无表情,“昭仪娘娘有话直说。”

  静昭仪直奔主题,逼婚。

  “那我宫里的杨女官杨素素你准备怎么办?”

  “她被你从水里救出来又扔水里,浑身湿漉漉的,大半身子都被你看光了,除了王爷也没人敢要她托付终生。素素在我宫里谨小慎微,又是官宦之后,出身清白,到王爷府里当侧妃尚可,三王爷不如抽时间将她与那平民女子一同抬入府,意下如何?”

  被迫出面善后的静昭仪特别恨杨素素。

  这废物连点小事都办不好,还牵连到她娘家,静昭仪收到消息说三王爷遇刺让圣熙帝关注起军中事务,军中动作频频闹得人心惶惶,似是在查军饷。

  来自娘家的支持被砍了大半,静昭仪日子不好过,她可不是不缺银子的皇后娘娘。一咬牙,静昭仪琢磨,既然杨素素看三王爷不顺眼,那就让三王爷跟杨素素一辈子相看两相厌。

  三王爷不乐意。

  他也不想逼死杨素素,尽管他一度想弄死杨素素。

  茹哑令他改变,世界之大,不能只有怨天尤人。三王爷冥思苦想拒绝理由时,圣熙帝突然出现表态。新乐文

  “我觉得不如何。”

  抵达静昭仪宫,阻止宫人通报,圣熙帝将静昭仪的话全听了,当场气炸。三王爷这弟弟,他心有愧,舍不得一句重话,还论不到静昭仪耀武扬威。

  “皇弟的婚事该由皇后操心,明月这个名正言顺的长嫂都没插手置疑,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静昭仪殿前失仪,罚俸三月,禁足半年。”

  “念着你父兄为赵国南征北战战功赫赫,就不令你搬出主殿,你好好反省,禁足结束我命人来看,反省得好就不削你份位,杨素素一事交由皇后处置,你勿要插手。”

  圣熙帝是个狠人,专挑静昭仪在意的下手。

  听静昭仪哭成泪人,圣熙帝毫不犹豫地带走三王爷,美名你我兄弟该秉烛夜谈。

  三王爷木着脸,“皇兄想谈什么?”

  圣熙帝愣住,他也不知道能谈什么。

  天家掺杂太多利益纠葛,实在感情淡薄。像他与大皇兄,平时见面少,见面就端着假笑彼此试探,最后更是闹得如仇人般老死不相往来。

  “就想到什么说什么,不用顾及彼此身份。”

  圣熙帝想了想,谨慎措词,“这有几坛前年的春酿,是我从苏之钰那抢来的珍藏,用来夜谈正合适,不醉不归。”

  三王爷的酒量,出手意料。

  望着一杯要倒的兄弟,圣熙帝连忙阻止,“别光喝酒,也尝尝御膳房的手艺,现在的大厨得了他师傅的八分真传,你是我亲弟弟,我跟你有话直说,不绕弯子。”

  “你对茹哑是个什么想法?”

  三王爷呛住。

  多年质子生涯令他忍不住阴谋论,他偷偷打量圣熙帝,暗中揣测圣熙帝想做什么。

  是不是容不下他,打算拿茹哑敲打他?

  怪他牵连茹哑了。

  三王爷止不住悲伤,被圣熙帝一巴掌拍后脑勺。

  “别跟明月似的爱胡思乱想,茹哑求到杜若楠面前,杜若楠松口认了义妹找我报备,请我下旨抬一抬人姑娘的身份,我同意了。”

  “杜若楠是有名的皇商,身为她妹妹的茹哑水涨船高,又才貌双全,等圣旨一出想必门槛都被踩断,不乏高门子弟,现就问问你的想法。”

  “你乐意,我连赐婚圣旨一块写了。”

  怕三王爷钻牛角尖,圣熙帝赶紧说清楚,还是那句话,赶紧找个名师把三王爷的想法纠正。

  苏之钰挺合适。

  能文能武,用来教三王爷也算大材小用。

  可这家伙最近搭错筋,一心想辞官当田家翁,搂着娇妻睡到自然醒。有相同想法的圣熙帝不能撂担子,也不想看苏之钰逍遥,极力劝阻。

  久不见三王爷答复,圣熙帝纳闷,“皇弟你不想娶茹哑?我怎么听说你为茹哑失魂落魄,又是哪个混帐东西胡说八道,这赐婚圣旨就……”

  “臣弟乐意,做梦都想娶茹哑为妻。”

  混帐东西狗腿子连忙推了下三王爷。三王爷如梦初醒赶紧应声,要错过赐婚他才真对不起茹哑。

  “这才是我赵国儿郎。”圣熙帝很满意。

  酒不醉人人自醉,三王爷拉着圣熙帝打开话匣子,从敌国质子生涯说到今天早餐,杨素素被重点提及。他坚决表明不要杨素素,不想哪天睡着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说到伤心处,三王爷抱着圣熙帝嚎啕大哭。

  拍着三王爷的背,圣熙帝略心虚地考虑再给三王爷的府邸添些好东西,像白玉籽葡萄雕像这类珍奇不能少,茹哑那边送几个经验老道的嬷嬷,不能让皇弟在内宅吃亏。

  愧疚的圣熙帝许出了三分之一的私库。

  若钰楼。

  “若钰楼的事情你先放放,这几天就专心在家等着当新娘子,喜被嫁衣都要自己绣,还有大件的家具陈设要采购,你原先备下的肯定得换。”

  杜若楠抓着茹哑说了一大通,将人说懵。

  “什么新娘子?杜姐姐别拿我开玩笑了。”茹哑认清现实,知道跟三王爷没可能。

  “以后得改口,直接叫姐姐。”

  “我和之钰商量过,决定收你当义妹,已经在族老和陛下那过了明面。身为大皇商的妹妹,茹哑你和三王爷身份不再成问题,现在就差三王爷请赐婚圣旨。”

  将好消息带给茹哑,杜若楠抓住激动往外跑的人,“茹哑你去哪?”

  “我去告诉他这好消息。”

  脸颊红扑扑的,茹哑忘了三王爷在宫中,她见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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