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么,我打听出,她放走的这些恶霸,都是她的人,为她马首是瞻。别的不说,就我那狗儿子,也是让她蛊惑了,什么袭击——那叫说得好听,只是随便找个借口放人罢了。”

  老头儿的现身说法果然比柴广漠等人的业余演说有效得多。

  “竹棍儿”愤恨地骂了句土话,忽然高喊:“各位,不管他们说的是真是假,这是咱们自己的村子,难道不该去找她问个明白?”

  响应“竹棍儿”的号召容易,可找蓝凤凰……

  有些人犹豫,但更多人的确动摇了。

  钱斌见时机成熟,叫嚷起来:“走!”

  几人轮番带动气氛,柴广漠喜欢管这叫“带节奏”。不过这节奏的确不错,他默不作声跟在队伍最后,这种事让钱斌来干,的确很吃香。

  被煽动的村民实际上并不多,也就不到百人,可是阵势吓人,后头还跟着亦步亦趋的上千人,光唬人是足够的。

  柴广漠对结果已经很满意,倒是钱斌皱起眉头,抱怨声势不够大。

  “已经不错了。”柴广漠却有自己的一番论调:“按照比例来说,动员比例超10%,这要是放你们部队,四舍五入就是一个亿。”

  钱斌想了想,也对。

  “不过,咱们不管赵冷没问题么?”钱斌小声嘀咕。

  柴广漠也有点担心,他捏了捏拳头,只是现在骑虎难下,没空去找人:“但愿她没事吧。”

  “我看,等她找回来的时候,准吓一跳。”钱斌往后看着局势的变化,得意地说。

  “说不定我们已经解决了。”他偷着笑。

  浩浩荡荡的队伍就这么一马平川,开到了蓝凤凰的府邸前。从外面看朴素,但是经过院子之后,情况就变了样,绕过一栋“危房”似的门庭,再往后,就是卢浮宫一样的浮夸。

  “嚯!!”钱斌一拍大腿:“这尼玛,到底敛了多少财。”

  柴广漠笑道:“你瞧,这算不算咱的业绩。”

  “妈的,充公,全部充公。”钱斌一脚把门踹开,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一路畅通无阻,但仍然解不了他心头之恨。

  钱斌的粗暴举动简直像是土匪进村,他一脚把门踹的稀烂,屋里忽然爆发出尖叫声,一个偌大的大客厅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内里的情况让人大跌眼镜。

  钱斌一踏进门,客厅里十几个衣着“单薄”的女孩儿作鸟兽散,带着尖叫轰然朝四面跑去。

  突如其来的艳丽让钱斌脑子停了一秒,柴广漠扯了扯他。

  “麻烦了。”

  “怎么?”钱斌傻眼地问。

  “我觉得不对劲。咱们一路太顺了,我怕她有所警觉。”

  “能跑得了她?”钱斌不信:“我跟你说,这帮村民,嘴上说着不插手咱们的事,你看,整个院子后门都被他们围的水泄不通,我就不信能放跑了这女的。”

  柴广漠不置可否,只是觉得气氛有点儿不对劲。

  “柴警官!”

  “竹棍儿”手长腿也长,跑得更是飞快,柴广漠和钱斌刚到门口,他已经蹿到里屋几个来回,这时候他嚷嚷着回来,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对头了。

  “没见着人。”他压低了嗓音,冲柴广漠

  使了个眼色。“但是……但是……”

  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别着急,慢慢说。”柴广漠拍了拍他的背。

  “竹棍儿”缓口气,说:“有个人奄奄一息躺在书房里,快,快断气了!”他脸上满是惊恐,也不知道见着什么东西能吓成这样,脸色像白蜡似的,又干又瘪。

  柴广漠和钱斌听了,也都吓了一跳。

  “快,”柴广漠抓住“竹棍儿”的胳膊,“带我去瞧瞧!”

  说只是“讨个说法”的“竹棍儿”,却急的眉毛都快要竖直起来。

  柴广漠劝他别慌,但底下几个村民却已经乱了套。哪还有对蓝凤凰的一番尊敬和矜持?见到大门已破,也都纷纷凶神恶煞地闯进屋里,一时间女孩儿的叫声此起彼伏,四处蔓延的焦虑也像是湍急的河水一般,暗流涌动。

  有人喊着拿到什么纸条,有人发现了蓝凤凰私藏的惊天秘密,还有人已经愤慨地跺起脚,直骂这女人贪得无厌,原本打算看戏的蓝凤凰的拥趸这时候也都改旗易帜,个个义愤填膺地痛斥起来,顺便不忘在屋里顺一些好东西。

  柴广漠知道这么下去要出岔子,于是沉着声对一众村民说:“你们别急着高兴,我看,没那么容易。”

  “什么没那么容易?”几人还回回头,但根本停不下来,混杂在一块的一些乡民挤破脑袋地扎在一处,争抢一块官窑的陶瓷罐子。

  “我说,蓝凤凰的事还没结束,你们就开始争着战利品了?她到底有什么计划,是什么人,你们清楚么?”

  柴广漠问道。

  顿时,华贵的宅子里鸦雀无声。

  只听到“嘭”一声响,一个玉质的杯子落在地上,激起极度冷静当中的躁动。

  “这,这怎么办?”有人脸都变得扭曲起来,神色跟着像是一幅后现代的艺术大作。

  “完犊子。”

  “她要是回来怎么办?”

  这时候,说找到纸条的那一位扯着嗓子,奋力把自己的存在感嚷到最高点:“大伙儿看看呐!蓝凤凰大人说了,她,她,她——”

  这人大喘气的毛病可要了命。

  提心吊胆的众人是被他掉足了胃口,实在有忍不住的,按下几个脑袋凑到这家伙身后去,替他说了:“信上写,她走了!”

  “什么?”有人还没闹明白。

  柴广漠却听得已经清楚。

  “也就是说,蓝凤凰她离开这里,已经逃了。”柴广漠的眉头皱起。

  偌大的屋子看起来,霎时间变得空旷起来。

  “她溜了吧!”

  “我早就看她不对劲,看来,果然就是她搞的鬼!”

  “妈的,枉我那么信任她!”

  柴广漠接过那纸条,上面写着:几位警官,承蒙照看,蓝凤凰另有他谋,就不奉陪了。

  他叹了口气,心里不是滋味。

  “不过,她应该走不远。”“竹棍儿”说。

  “怎么?”柴广漠纳闷儿。

  “虽然山雾散了,路已经能走,但是这雾并不是说来就来说去就去的,事实上周边的路还是封着,她肯定走不远。”

  “那还等什么,走,老柴,咱们现在就去

  追。”钱斌拉起柴广漠的胳膊,带着他往门外跑。

  村民们忙着“搬空”蓝凤凰留下的财产,更没闲心去管柴广漠他们的死活。

  两人来到门外,屋里又有了新的动静。

  “警官,刑警!”有人扯着嗓子大喊,声音扭动,像是夹着声带喊出来的一样。

  柴广漠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他飞快地冲进屋子里,见到自然而然的人群竟裂成两半——正当中给他分开一条路,这路笔直通往书房。

  “怎么了?”柴广漠察觉到空气当中的氛围有点紧张,于是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人回答他。

  隐约当中,柴广漠的鼻头微微抽动,他好像嗅到什么味道,再结合现在的情况,看来大差不差。

  “……命案?”柴广漠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柴广漠就见到一张张冰凉的脸孔上多了一丝惊愕,惊愕的背后,还有无限绵延的恐惧。

  他二话不说,拽着钱斌到了书房。

  书房很宽阔,从外头看绝不会想到内部有这样大,四周高大的墙壁上镶着足足两人高还多的大书架,如果放在平时,柴广漠肯定要观摩观摩这书架的构造。

  然而现在,他关心的,则是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进书房,门后浓烈的血腥味伴随着痛苦的呻吟声,阵阵传来——在重重的书架后,柴广漠见到一簇人影。

  为首的是细长的“竹棍儿”,他扭头见到了柴广漠,脸上一闪而过的兴奋,依然盖不住那可悲的恐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柴广漠推开这丛看热闹的村民,见到软塌塌缩在角落里,似乎已经不省人事的身体。

  是,陈志。

  柴广漠愣了。

  昨天夜里,自己才跟他接头,而此时此刻的陈志。

  柴广漠也忍不住倒抽一口气,捏住了自己的肩膀,以疼痛来让自己冷静下来,仿佛一种无端的麻痹和恐惧钻上心头,如果能看到自己的脸色,柴广漠发现,那是躲在恐惧背后的一种绿色。

  陈志的身影几乎已经不成人形,除了脸上的要害,整个身体裹着一件外套,早已看不出款式,但大抵能推测出是一件皮衣——这皮衣几乎与他染血的伤口黏在一起,皮肉之间的间隔早已经不分明。

  柴广漠勉强自己冷静下来,推开人群,让他们守着门口。

  自己则半蹲下身,先是抵住陈志的呼吸。

  ——很微弱。

  村子里已经没有救急的医院和医生,这样的伤情,运送到村外,显然已经没什么用处。但从伤口来判断——皮肤上展露的血口子,是鞭子或抓手划出来的粗犷血口,这种伤又异于刀枪,对组织的破坏力并不强,流血也不算多。

  但是创口的面积却大得多,不仅不规则,而且疼痛感并不是刀枪能够比的。

  陈志到底遭受了什么?

  柴广漠心里忐忑不已。

  他想起昨天夜里,陈志对自己说的话:劝你早点离开比较好——

  除此以外,陈志什么也没有跟自己透露。

  柴广漠并不是一个喜欢逼迫情报的人,对此,他并没有过多追问,但没想到,这才过了一天,情况就已经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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