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重新回了花店，刚打开门，方书雪一个箭步窜了上来。
“你刚刚去见什么人了么？”
“嗯！”
方书雪再次伸头看了一眼窗外，心里面五味陈杂。
在对方出去的那一会，她有扒在门框上仔细看看，从她的角度，怎么看都是李安然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也就是说……
方书雪的鼻子一酸，可怜巴巴地看着对方，嘟囔道：“你，你真的……”
“呜呜呜……”
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低下头失声痛哭起来。
李安然扶住她的双肩，安抚道：“书雪，你别哭，这样子只会让我更难过。剩下的日子让我们开心一点，至少给我留个美好的回忆。好么？”
“嗯嗯嗯嗯！”
方书雪使劲地点了点头，她擦掉眼泪水，吸了一下鼻子，强颜欢笑道：“我们明天就去拍婚纱照，后天就一起出去玩。我想你陪我去一次游乐园，去泡一次温泉，去吃火锅吃烤肉喝奶茶，去看一次SS少年团的现场。”
“好！”
李安然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答应道。
*
老者手里拿着一个陶瓷罐子，不大，外表面晶莹剔透。
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容，径自朝着高家走去。
高丁承同言玖他们分开后直接回了家，他心里盘算着彬蛟有没有将话带给白惊歌。
以前做鬼魂的时候从未觉得身体疲乏过，但最近，不过是熬了几天的夜，高丁承发觉自己已经受不了了。
他也越发地觉得原来人类的躯体并不好用，会透支，也会生病。
他走进洗漱间，刚把上衣脱下时突然隐隐约约地看到玻璃门外印出了一个人影。
“谁？”
高丁承厉声喝道，他抓起衣服穿好后迅速打开门。
老者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外看着他，温声道：“师弟，别来无恙啊！”
“师兄？”
高丁承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时嘴角上扬，冷哼了一声，“你终于找来了！”
“你倒是叫我好找，我就说怎么一直找不到你，原来你上了人类的身，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伤天害理的？也是违背戒条的？”
老者此番前来绝不是为了说教他，上一世恩怨与这一世的恩怨他要一起算。
高丁承慢悠悠地将纽扣系好，轻蔑道：“师兄，这么久了，你对我怎么还是这么一副严肃的样子？就不能温柔一点么？”
“子申！”
老者叫了他的名字，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让你从地狱之火里逃出来是我们的疏忽，既然你不接受应有的惩罚，那也就别怪我了！”
说着他掏出了那个瓷瓶，攥紧在手里。
高丁承看到后怔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露出一抹慌张的神色，明知故问道：“那是什么？”
“怎么？你不应该对这个很熟悉么？”
他当然知道，那是他的骨灰。对于一个恶灵来说，将骨灰毁灭，也就是他灰飞烟灭之时。
只是这骨灰，可是他当时亲手交给对方的。没想到还真让他遇到了这么一天！
“师兄，你真的能狠下心这么做么？”
老者眼神坚定，毫不动摇自己的信念！
这时，高丁承突然卖惨起来，可怜兮兮道：“师兄，你难道一点都不顾及我们之间的情谊了么？想当初，是你一直照顾我的，一直把我当作亲弟弟一样，可慢慢的，你就不再喜欢我了。你……”
“你别说了！”
老者忍不住打断了他，“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是你一直都没珍惜。那也就别怪我了！”
说着他突然捏碎了瓶子，将里面的骨灰给扬了！
高丁承装模作样地哀嚎了一声，随即嘴角一撇，露出一抹阴鸷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
空气中突然响起了他阴险的笑声，“师兄啊师兄，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挫骨扬灰了么？太天真了！”
老者：“？”
他低头确认了一下，这的确是对方的骨灰。他也是问了上头的人才知道只要毁了对方的骨灰，就能灭了他。
老者不禁怀疑这骨灰是不是被掉包了，但想着应该不会。
毕竟这是当年对方亲自交给他保管的，他不相信那个时候的子申会骗他。
那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为，为什么？”
高丁承挑了一下眉毛，不屑道：“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如果我还是灵体的状态，你毁了我的骨灰，的确会毁了我。但你忘了一个更重要的点，我现在已经是人了！”
“吼”的一下，有阵冷风吹向了老者的门面，他张了张嘴巴，半天整说不出一句话来。
随后捏了捏拳头，只听到骨头发出“咯咯咯”的响声，气的连胡子都在颤抖。
“迟了，一切都迟了！师兄，算我劝你一句，好好做你的灵魂摆渡者吧，别天天想着怎么灭掉我。这种杀掉手足的做法真的会令你开心么？你怎会病态至此？”
“你闭嘴！”
老者努力克制住冲动，对方是人，那就表明他不能动手。他们阴间有规定，是不允许伤害人类的。
“你的清规戒条是不会允许你伤害我的！”高丁承一脸奸诈地补充了一句。
他全身都散发着一股张狂的气息，老者面对这般狂傲的他，也只能忍着。
老者眼眶发红，白色的长发都飘了起来，咬牙切齿道：“该遭天谴的人是你，既然我管不了你，人间的法律也会制裁你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杀了很多人，包括李安然对吧？”
“就算你知道又能怎样，那些车祸他们根本查不到肇事司机。至于李安然，恐怕他的身体都被鱼啃食的差不多了吧，所以你觉得人类真的能抓到我么？”高丁承一脸得意地反驳道。
没戴眼镜的他双眼是模糊的，只能看到老者大致的一个轮廓，并不能清晰地看到表情。
但就算这样，他也能想象出来此时对方肯定是暴跳如雷，却又不得不憋着的难受样子。
老者一脸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再来之前，他以为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灭掉对方，但……
这一切的发生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就在他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高丁承突然告诉了他另外一个噩耗。
“你不是很好奇言玖身上的灵力是哪里来的么，我来告诉你。”
听到这话，老者眼神闪烁了一下，急不可耐道：“你快说！”
“瞧你猴急的，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他的灵力来自于神器。当时我来人间也是为了这个神器，却没想到落到了那个小子的包里。就在我想抢回包时却没注意撞死了他，结果那灵力跑他灵魂里去了。好在他没死，只要我抢回了神器，我就能在人间为所欲为，到那时候，人类拿我没办法，你们神官也拿我没办法！”
话音刚落，老者的瞳孔迅速收缩，他第一次听说“神器”这样的东西。
没错，一直以来，他都在好奇言玖身上的灵力到底是怎么来的，现在就都知道了。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呵，我要干什么？”高丁承往前走了一步，“你放心，我不会伤害白惊歌的，至于其他人，不保证！”
“你敢！”
老者一忍再忍，忍无可忍，一掌出去，只听“啪”的一声，高丁承被掀飞了，继而撞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
“师兄，你下手可真狠！”
老者二话没说，直接冲到他跟前，死死地抓住他的衣领，警告道：“如果你想做个人，就做个遵纪守法的人，但凡你再做出一点伤天害理的事出来，就算是冒着被惩戒的危险，我也会杀了你！”
“你不会的！”
说着子申的灵魂虚晃了一下，老者的瞳孔迅速收缩。
因为他清晰地看到了这具身体本来的灵魂正瞪大眼睛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老者闭上眼睛，无可奈何地松开了对方，一拳头锤在了地上。
“他现在和我合二为一了，我死了，他也就死了。我想师兄你绝对不会滥杀无辜的对么？”
高丁承冷笑了一声后整理好衣服站了起来，他扶了扶腰，刚刚撞到沙发的地方传来隐隐的疼痛感。
令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半晌，忽然一反常态道：“我没想到师兄你真的想杀我？”
“是你逼我的！”老者背对着他，咬咬牙道。
高丁承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摇了摇头，直言道：“难道不是你逼我的么？想当年，如果不是你……唉，算了，不想再提了！”
老者垂下眼眸，当年的事，对方不想提，他更不想提！
“如果让我发现你再为非作歹，我不会放过你的！”扔下这句话他便离开了这里。
等他离开后，高丁承才“嗤”的一声做了个深呼吸，他踉跄了一下，赶紧扶住旁边的茶几，后背连着腰疼的他有些受不了。
随即掏出手机立马拨了120，说清楚位置后便在家里等着救护车。
他预估刚刚那一幢，冲力太大，说不定脊椎骨都被撞折了。
一开始只想着贪恋人间的烟火，却没想过人类身体的脆弱。
这时高丁承开始怀疑起来，自己做的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
可能是身体虚弱的原因，本尊突然开口说话了，“求你放过我可以么？不要再用我的身体做坏事了。”
“你个废物闭嘴！”子申忍不住呵斥道。
他立马打消了刚刚的念头，就算真的后悔了。这会也已经迟了，毕竟他几乎已经和这具身体合二为一了。
至于高丁承本来的灵魂，也只剩最后一丝魂魄苟延残喘着……
“你刚刚去见什么人了么？”
“嗯！”
方书雪再次伸头看了一眼窗外，心里面五味陈杂。
在对方出去的那一会，她有扒在门框上仔细看看，从她的角度，怎么看都是李安然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也就是说……
方书雪的鼻子一酸，可怜巴巴地看着对方，嘟囔道：“你，你真的……”
“呜呜呜……”
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低下头失声痛哭起来。
李安然扶住她的双肩，安抚道：“书雪，你别哭，这样子只会让我更难过。剩下的日子让我们开心一点，至少给我留个美好的回忆。好么？”
“嗯嗯嗯嗯！”
方书雪使劲地点了点头，她擦掉眼泪水，吸了一下鼻子，强颜欢笑道：“我们明天就去拍婚纱照，后天就一起出去玩。我想你陪我去一次游乐园，去泡一次温泉，去吃火锅吃烤肉喝奶茶，去看一次SS少年团的现场。”
“好！”
李安然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答应道。
*
老者手里拿着一个陶瓷罐子，不大，外表面晶莹剔透。
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容，径自朝着高家走去。
高丁承同言玖他们分开后直接回了家，他心里盘算着彬蛟有没有将话带给白惊歌。
以前做鬼魂的时候从未觉得身体疲乏过，但最近，不过是熬了几天的夜，高丁承发觉自己已经受不了了。
他也越发地觉得原来人类的躯体并不好用，会透支，也会生病。
他走进洗漱间，刚把上衣脱下时突然隐隐约约地看到玻璃门外印出了一个人影。
“谁？”
高丁承厉声喝道，他抓起衣服穿好后迅速打开门。
老者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外看着他，温声道：“师弟，别来无恙啊！”
“师兄？”
高丁承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时嘴角上扬，冷哼了一声，“你终于找来了！”
“你倒是叫我好找，我就说怎么一直找不到你，原来你上了人类的身，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伤天害理的？也是违背戒条的？”
老者此番前来绝不是为了说教他，上一世恩怨与这一世的恩怨他要一起算。
高丁承慢悠悠地将纽扣系好，轻蔑道：“师兄，这么久了，你对我怎么还是这么一副严肃的样子？就不能温柔一点么？”
“子申！”
老者叫了他的名字，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让你从地狱之火里逃出来是我们的疏忽，既然你不接受应有的惩罚，那也就别怪我了！”
说着他掏出了那个瓷瓶，攥紧在手里。
高丁承看到后怔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露出一抹慌张的神色，明知故问道：“那是什么？”
“怎么？你不应该对这个很熟悉么？”
他当然知道，那是他的骨灰。对于一个恶灵来说，将骨灰毁灭，也就是他灰飞烟灭之时。
只是这骨灰，可是他当时亲手交给对方的。没想到还真让他遇到了这么一天！
“师兄，你真的能狠下心这么做么？”
老者眼神坚定，毫不动摇自己的信念！
这时，高丁承突然卖惨起来，可怜兮兮道：“师兄，你难道一点都不顾及我们之间的情谊了么？想当初，是你一直照顾我的，一直把我当作亲弟弟一样，可慢慢的，你就不再喜欢我了。你……”
“你别说了！”
老者忍不住打断了他，“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是你一直都没珍惜。那也就别怪我了！”
说着他突然捏碎了瓶子，将里面的骨灰给扬了！
高丁承装模作样地哀嚎了一声，随即嘴角一撇，露出一抹阴鸷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
空气中突然响起了他阴险的笑声，“师兄啊师兄，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挫骨扬灰了么？太天真了！”
老者：“？”
他低头确认了一下，这的确是对方的骨灰。他也是问了上头的人才知道只要毁了对方的骨灰，就能灭了他。
老者不禁怀疑这骨灰是不是被掉包了，但想着应该不会。
毕竟这是当年对方亲自交给他保管的，他不相信那个时候的子申会骗他。
那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为，为什么？”
高丁承挑了一下眉毛，不屑道：“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如果我还是灵体的状态，你毁了我的骨灰，的确会毁了我。但你忘了一个更重要的点，我现在已经是人了！”
“吼”的一下，有阵冷风吹向了老者的门面，他张了张嘴巴，半天整说不出一句话来。
随后捏了捏拳头，只听到骨头发出“咯咯咯”的响声，气的连胡子都在颤抖。
“迟了，一切都迟了！师兄，算我劝你一句，好好做你的灵魂摆渡者吧，别天天想着怎么灭掉我。这种杀掉手足的做法真的会令你开心么？你怎会病态至此？”
“你闭嘴！”
老者努力克制住冲动，对方是人，那就表明他不能动手。他们阴间有规定，是不允许伤害人类的。
“你的清规戒条是不会允许你伤害我的！”高丁承一脸奸诈地补充了一句。
他全身都散发着一股张狂的气息，老者面对这般狂傲的他，也只能忍着。
老者眼眶发红，白色的长发都飘了起来，咬牙切齿道：“该遭天谴的人是你，既然我管不了你，人间的法律也会制裁你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杀了很多人，包括李安然对吧？”
“就算你知道又能怎样，那些车祸他们根本查不到肇事司机。至于李安然，恐怕他的身体都被鱼啃食的差不多了吧，所以你觉得人类真的能抓到我么？”高丁承一脸得意地反驳道。
没戴眼镜的他双眼是模糊的，只能看到老者大致的一个轮廓，并不能清晰地看到表情。
但就算这样，他也能想象出来此时对方肯定是暴跳如雷，却又不得不憋着的难受样子。
老者一脸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再来之前，他以为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灭掉对方，但……
这一切的发生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就在他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高丁承突然告诉了他另外一个噩耗。
“你不是很好奇言玖身上的灵力是哪里来的么，我来告诉你。”
听到这话，老者眼神闪烁了一下，急不可耐道：“你快说！”
“瞧你猴急的，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他的灵力来自于神器。当时我来人间也是为了这个神器，却没想到落到了那个小子的包里。就在我想抢回包时却没注意撞死了他，结果那灵力跑他灵魂里去了。好在他没死，只要我抢回了神器，我就能在人间为所欲为，到那时候，人类拿我没办法，你们神官也拿我没办法！”
话音刚落，老者的瞳孔迅速收缩，他第一次听说“神器”这样的东西。
没错，一直以来，他都在好奇言玖身上的灵力到底是怎么来的，现在就都知道了。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呵，我要干什么？”高丁承往前走了一步，“你放心，我不会伤害白惊歌的，至于其他人，不保证！”
“你敢！”
老者一忍再忍，忍无可忍，一掌出去，只听“啪”的一声，高丁承被掀飞了，继而撞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
“师兄，你下手可真狠！”
老者二话没说，直接冲到他跟前，死死地抓住他的衣领，警告道：“如果你想做个人，就做个遵纪守法的人，但凡你再做出一点伤天害理的事出来，就算是冒着被惩戒的危险，我也会杀了你！”
“你不会的！”
说着子申的灵魂虚晃了一下，老者的瞳孔迅速收缩。
因为他清晰地看到了这具身体本来的灵魂正瞪大眼睛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老者闭上眼睛，无可奈何地松开了对方，一拳头锤在了地上。
“他现在和我合二为一了，我死了，他也就死了。我想师兄你绝对不会滥杀无辜的对么？”
高丁承冷笑了一声后整理好衣服站了起来，他扶了扶腰，刚刚撞到沙发的地方传来隐隐的疼痛感。
令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半晌，忽然一反常态道：“我没想到师兄你真的想杀我？”
“是你逼我的！”老者背对着他，咬咬牙道。
高丁承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摇了摇头，直言道：“难道不是你逼我的么？想当年，如果不是你……唉，算了，不想再提了！”
老者垂下眼眸，当年的事，对方不想提，他更不想提！
“如果让我发现你再为非作歹，我不会放过你的！”扔下这句话他便离开了这里。
等他离开后，高丁承才“嗤”的一声做了个深呼吸，他踉跄了一下，赶紧扶住旁边的茶几，后背连着腰疼的他有些受不了。
随即掏出手机立马拨了120，说清楚位置后便在家里等着救护车。
他预估刚刚那一幢，冲力太大，说不定脊椎骨都被撞折了。
一开始只想着贪恋人间的烟火，却没想过人类身体的脆弱。
这时高丁承开始怀疑起来，自己做的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
可能是身体虚弱的原因，本尊突然开口说话了，“求你放过我可以么？不要再用我的身体做坏事了。”
“你个废物闭嘴！”子申忍不住呵斥道。
他立马打消了刚刚的念头，就算真的后悔了。这会也已经迟了，毕竟他几乎已经和这具身体合二为一了。
至于高丁承本来的灵魂，也只剩最后一丝魂魄苟延残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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