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情,断了骨头连着筋。

  花儿止住哭声,戴牢魂兜鍪,加持真气护罩,准备出发。

  这时花萼突然发现妹妹身上爬了好几个奇怪的虫子,他用手扒拉却扒拉不下来。

  他很好奇,使劲拽才发现虫子的吸盘牢牢吸附在真气护罩上,吸刺穿破真气护罩,吸食花儿的真气,而虫子也慢慢变大。

  “什么鬼东西?”

  花萼惊叫一声,其余人闻听都过来帮花儿驱赶虫子。

  此时花儿身上虫子越来越多,毕竟是女孩子,花儿吓得惊声尖叫,双手机械的在身上扒拉。

  好一会子,花儿身上的虫子终于被父兄驱赶,花儿稍微松了口气,她抬头一看,却再次大声尖叫。

  “虫子!虫子!好多虫子!”

  只见花魁等四人,浑身爬满了虫子。

  刚刚救花儿太投入,没有注意,现在一看果然身上爬满了虫子。

  他们在惊慌失措中驱赶虫子,然真气罩已破,真气慢慢消失。

  良久,噼噼啪啪的爆炸声响起,好久没吸食真气的反鼻蛭,这次吸得忘乎所以,吸了个大快朵颐,以至于爆体而亡浑然不觉。

  肖戈满载而归,临行前他几乎将熏魂草和迷榖花采摘殆尽。

  有迷榖花指引方向,自然错不了。

  肖戈手举迷榖花,踌躇满志走着,突然发现远处有火光。他忙奔到火光处,却见是火把将枯草引燃,五具尸体躺在地上。

  七瓣花?

  肖戈忙去查验,发现四男均无生命症状,唯独花儿还有一丝气息,但丹田腐蚀,真气消散,也是活不了多久。

  看到一地爆体的反鼻蛭,肖戈瞬间明白,它们是自己不小心放出来的。

  想不到自己一个无意之举,竟害死了一家人。

  “咦!我为什么会内疚?”

  肖戈心中鄙夷自己:“七瓣花杀人越货,恶贯满盈,今日之死也算报应,死得好!”

  心里这样想,手底下却没闲着,他从戒指中拿出一粒益气丸给花儿喂下。

  一会儿花儿醒来,她见肖戈在眼前,突然哭起来道:“小哥哥,我不让你进招摇谷,你就不听,看,现在死了吧!”

  哭了会儿,她又会心笑道:“不过也好,死后能与小哥哥在冥界相聚,也是幸福。”

  肖戈尴尬笑笑道:“花儿姑娘,这不是冥界,咱们没有死。”

  花儿这才仔细观望,看到父兄尸体后不由哭起来。语无伦次说是她害了全家,后悔杀人越货,现在暴毙在此,算是老天惩罚等等。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此时花儿已非常虚弱,她喃喃说了好多后,突然对肖戈道:“小哥哥,花儿妹妹临死之前,求你一件事!”

  “你说!”

  肖戈想都没想就答道:“只要我办得到,一定照办!”

  “吻我!”

  “啊!?”

  肖戈吓得跳起来,结结巴巴反问道:“你••••••你胡说什么?”

  “吻••••••吻••••••”

  花儿守住最后一口气,深情地注视着肖戈道:“吻••••••吻我!”

  “不!不!不!花儿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而且我已经有了未婚妻,我不能对不起她!”

  听到肖戈的拒绝声,花儿的目光黯淡了许多,而后慢慢失去了色彩。

  肖戈仰头望天,心里空荡荡的,有说不出的失落。

  他没有痛苦,没有遗憾,也没有负罪感,有的只是心中朦朦胧胧的一个念头:他见不得人死,活着多好!

  良久,肖戈从戒指中拿出那把大铲子开始挖坑,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他们抛尸荒野,尽管他们死有余辜。

  “刚刚为什么不吻她?”

  “我有未婚妻!”

  “有未婚妻也可以吻她啊?”

  “我不会背叛倩儿的!”

  “切!为师早说了,女人靠得住,母猪也能上树!”

  “我相信倩儿,她绝对靠得住!”

  肖戈回答师父,手底下没有闲着,一会儿一个大坑挖好。

  肖戈的执着让师父觉得很是无聊,他突然调笑道:“八戒,为师觉得你有干某种职业的潜质。”

  肖戈将五具尸体扔进坑后问道:“师父,那是什么职业?”

  “葬人啊!这一路你已经埋葬了三波人了!”

  肖戈再无言语,只是默默把土铲进坑。

  寒冬,北风凛冽,乍一掠过,便觉脸庞上有悍妇的抓痕,夹杂着肆虐的飞雪,顷刻间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年底,天气也急吼吼宣泄着愤懑。

  然严寒也挡不住该有的热情和快乐,今日飞云宗热闹非凡,大摆宴席,招待远方来的客人。

  飞云宗、天命楼、梨花宫、灵鹤谷是兖州四大派,每年年底都要举行四派后起之秀大比,四派轮流举办,今年的东道主恰好是飞云宗。

  这次比赛并非年轻人相互切磋这么简单,其实是为进入涿光遗迹进行人员争夺。获得冠军的门派可选三十人进遗迹,亚军二十人,三、四名均十人。

  四派达成协议,每一派按最好成绩算,不累计。

  也就是说,如果某一派弟子获得了冠亚军,那只能按冠军计算进遗迹人数,亚军不作数,留给成绩第二好的门派。

  换句话说,就算进不了前四名,最后也能让出来个第四。

  没办法,这是折中方式,防止某一派异军突起,将名额全部占了。

  这遗迹好生奇怪,每年立春自动开启,惊蛰自动关闭,若是关闭之日不出来,就会死于遗迹中。

  而且进入七十人入口自动闭合,进入者不得超过十六岁。

  曾经有超龄者想鱼目混珠,结果刚进入口就化为灰烬,故而再都没人冒险了,毕竟命比宝物更重要。

  做为东道主,在待客上必须周到,否则落个吝啬的口实,传出去有辱青州大门派的名头。

  轻歌曼舞,觥筹交错,热闹中时间走得格外快,转眼宴席已至末尾。

  天命楼诸天骄意犹未尽,高声划拳行令,唯恐冷落了火辣辣的美酒。

  天命楼西骄楚盛划拳大刀阔斧,动作幅度大的离谱,划拳时右掌画个半圆,不小心将一侍女手中茶盘打翻,数滴茶水溅在他鞋上。

  楚盛大怒,指着侍女骂道:“你个贱婢,活得不耐烦了,竟把本骄的鞋弄脏。”

  那侍女吓得战战兢兢,忙跪下来道歉。

  楚盛不依不饶,盛气凌人道:“今天本骄不和你一般见识,只要你把本骄鞋舔干,就放过你。”

  太嚣张了!

  自己做错事不道歉,还要羞辱别人,把飞云宗当成自己家的后花园了,明摆着不把飞云宗放在眼里。

  飞云宗陪席的是九长老张文辉和八长老陶志,他俩怒目而视,却未发火,斜眼看天命楼两长老江泽和林玉泉。

  只要他们斥责自己的弟子,这事也可揭过,为一个婢女闹得不可开交,也没有多大意思。

  江泽咳嗽两声,奸笑道:“楚盛,算了,咱们天命楼大人大量,不和一个婢女一般计较,把她当成一个屁放了吧!”

  本来江泽拉仇恨,楚盛就坡下驴最好不过,谁知他嚣张惯了,根本不想就此罢休。

  楚盛接过江泽话头道:“放屁还能听个响,放了她本骄哪有面子。我看此婢样貌姣好,本骄吃点亏,今晚侍寝,此事就一笔勾销。”

  这那是在化解矛盾,分明是在挑衅。此刻若没人站出来,丢人的可是飞云宗。

  座中叶落霜早就怒不可遏,他怒冲冲站起来,却平静问道:“阁下是天命楼西骄楚盛?”

  楚盛翻着白眼道:“不错!本骄盛名,你也听过?”

  叶落霜呵呵笑道:“果然是人如其名,你的所作所为,不亏畜牲两个字!”

  众人大笑,楚盛听出其中端倪,横目道:“竖子,敢辱本骄?”

  “自取其辱罢了!”

  叶落霜理直气壮道:“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这是你咎由自取!”

  楚盛大怒,抽出剑道:“本骄要挑战你!”

  “奉陪!”

  叶落霜拿出兵器,横眉冷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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