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邑井家是十年前崛起的,现在虽非豪门,但离豪门不远了。

  井家老祖五年前就是蛹真境四重武者,而后他开始闭死关,表示提升不到蝶真境不出关,颇有壮士割腕的豪气。

  家主井晨辉去年冲击蛹真境成功后,把家主的担子扔给儿子井保保,自己专心修炼。

  自从孙子井易川取得兖州魂冢选拔赛状元,井家上下欢欣雀跃,井家后继有人了。

  井易川武魂双修,但修武一途进展颇慢,至今仍是萌真境二重,不过修魂倒有潜质,十五岁年龄境界就到吟魂中期。

  井晨辉视孙子为掌上明珠,选拔赛亲自护送,魂冢报道也是派两位化真境九重长老护送。

  不知怎么回事,今天井晨辉特别烦闷,一点修炼的兴致都没有。

  他心中暗想,难道孙子路上有难?

  井晨辉正想派人打探,却见一下人慌慌张张跑进来,结结巴巴道:“杀••••••杀上门了,死••••••死了很多人,老爷快••••••快去看看!”

  井晨辉快速从静修之地跑出,却见院子里到处都是死人,连他儿子家主井保保也死于非命。

  院子当中站着两个人,一中一少,一男一女。

  井晨辉虽凄入肝脾,脑中却清晰无比,他清楚寻仇的人是谁。

  因为那个少女他认识,是李倩。

  仇恨面前井晨辉还是保持了冷静,他看不出中年男子的境界,说明境界就比他高,他只能委曲求全,只要活着,井家就不会覆灭。

  “两位,州府实属误会,在下知晓后恐慌不已,本寻机上门致歉,无奈俗事缠身。事已至此,在下认栽,并奉上灵石、宝具若干,乞求高抬贵手!”

  井晨辉自以为语言诚恳,出手大方,对手在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底牌之前,绝对会同意。

  谁知李长戚不吃他这一套,冷冷问道:“你出手杀我女儿的时候,可曾想过高抬贵手?有因就有果,今日井家鸡犬不留!”

  井晨辉怒道:“凭你一己之力还吃不下我井家!我若唤出老祖••••••”

  李长戚打断井晨辉道:“你喊,我等着!”

  井晨辉冷哼一声,捏碎一玉片。

  少顷,一须发皆白的老者出现,他见到满地死尸,悲怆道:“晨辉,这是怎么回事?”

  “老祖,是他俩要灭我满门!替死去的家人报仇啊!”

  老祖待转头看李长戚父女时,就见连珠三箭射向自己,他躲了两箭,第三箭正准眉心,倒地死亡。

  井家老祖一露面,李长戚就发现他是无限接近巅峰的蛹真境六重武者。他怕与其交手,井晨辉会对女儿不利,便擎出长弓偷袭。

  井晨辉见老祖身亡,便知自己凶多吉少,转身拼命逃跑,然哪能跑过箭。

  至此,井家从玲珑邑消失,鸡犬未留。

  一间小茅屋,茅屋前搭建了简陋的草棚,感觉如果风稍微大一点,草棚就会如柳絮乱飞。

  如果长途跋涉的人远远望见,顿时会口干舌燥加剧,同时欣喜若狂,疾步上前讨碗水喝,因为他会觉得这是乡间小酒肆。

  一些穷苦人为讨生计,也为方便路人,往往会搭建这样的临时建筑。

  然而当仔细观察棚旁竖立的高杆时,就发现这不是酒肆,因为高杆上面虽挂着一块长布,但上面没有写一个与酒肆沾边的字,而是写着:兖州魂学院新生接待处。

  肖戈依依不舍,他内心里是舍不得离开李倩,但让李倩留在魂冢附近,就会影响未婚妻的前途,而且李倩的安全也无法保证。

  故而他狠下心来说服李倩随李长戚去梵云盟修炼,三年后的中秋节亲自去迎娶新娘。

  李倩父女将肖戈送到离新生接待处不远,便挥手惜别。

  肖戈看到了未婚妻眼中的泪水,然他没有去擦拭,他清楚这份泪越擦越汹涌,而且永远都擦不完。

  肖戈走到新生接待处时,已有好多新生到达。

  他们叽叽喳喳埋怨接待处太简陋,没有坐的地方还能忍受,居然连一口水都没有准备。

  这也太不厚道了,这么大热的天,谁能受的了。

  接待处两位教习正在下棋,他俩摇着折扇,喝着茶水,聚精会神端详着棋盘,似乎新生就是空气。

  肖戈走到教习跟前,深深一躬道:“兖州新生肖戈拜见两位老师!”

  “去!去!去!一边凉快去,没看见我们忙吗?”

  其中一位白衣教习不耐烦的摆摆折扇,右手持一黑子皱眉深思,迟迟不肯落下。

  “师父,这样不好吧?徒儿对棋道一窍不通,按你所指地方落子,被他俩问住怎么办?再说,魂冢教习肯定魂力不凡,发现你怎么办?”

  肖戈吃了一惊,师父居然手痒难忍,要指点白衣教习一步,可自己根本就不懂棋。

  再说教习下棋,一个新生指手画脚,怎么看都是找抽,他内心里是拒绝这种做法的。

  “就他俩的境界,再修炼一百年也发现不了为师。看到这两个臭棋篓子,为师就焦躁不安,他俩下的这叫什么棋••••••哎呀!你看看他们现在落的两个子,简直就是给棋道蒙羞。想当年师父我的棋艺,那真是一子落盘脆,众皆冷汗湿青衫,再无敢应对••••••”

  师父开始滔滔不绝,除秀自己棋艺高超之外,还大讲特讲棋术,什么开局如何布、中局如何控、残局如何破,听得肖戈头都大了。

  突然师父的讲解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连声责骂:“大好的局势,居然被这个臭棋篓子下成死局了!让为师想想,有没有解救方法!”

  这时白衣教习得意地笑道:“苏子然,兵临城下,束手就在须臾,快推秤认输吧!”

  苏子然一脸懊恼,突然拿起上次落下的白子要悔棋。

  白衣教习怎肯,二人情绪激动,连嚷带搡,一颗白子飞到肖戈脚下兀自不知。

  “八戒,你捡起这颗白子,按为师所说落在棋盘上。”

  看来师父也曾热衷于棋道,肖戈不好窝他兴头,捡起脚下的白子,下在师父指定的地方,低声道:“两位老师,棋子掉了!”

  “妙哉!”

  苏子然惊喜道:“好一招围魏救赵!如此一来,你的黑龙不得不放弃围攻,救必救之地,哈哈哈••••••”

  白衣教习傻眼了,颓势一招被扳回来,不由赞叹妙招。

  随即他突然意识到,这步妙棋不是苏子然下的,而是另有其人。

  他抬头瞪着肖戈道:“你小子手这么欠,敢破老夫的局?”

  肖戈早有准备,他刚刚说棋子掉了,就表示自己地目的是捡子,而不是落子。

  今见白衣教习果然发火,便拱手道:“两位老师,破局不破局,学生也不懂,刚刚只是捡起一枚棋子放在棋盘上。”

  两位教习都瞪大眼睛,异口同声道:“你不会下棋?”

  “对啊!”

  肖戈点着头道:“学生对于棋道一窍不通,怎会下棋!”

  白衣教习起身打量了肖戈几眼,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学生兖州肖戈。”

  “兖州人?怪不得,兖州能有什么人才,不会下棋不足为怪!”

  白衣教习一听肖戈是兖州人氏便觉索然无味,失去了追查的兴趣,苏子然则是愤愤不平道:“川白衣,魂学院就在兖州,你还歧视兖州人?”

  “穿白衣?穿身白衣服就叫穿白衣,那穿身黑衣服就叫穿黑衣了!”

  肖戈一点也不在乎歧视,只要不再追问,他就谢天谢地了,故而他没有一丝怒意,脑中兀自玩味川白衣的名字。

  这时川白衣也觉得自己在学生面前这样说有点失态,便左右而言它道:“点名了,点名了,新生按州站成一排。”

  ps:肖戈:我新生入学了,诸位大大是不是应该用收藏和票祝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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