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余霜根本不给外面那两人说话的机会,直接关上门,确定外面的两个墨镜男离开,这才回到里面。

  他往水箱那边看一眼,拿手机给华锦川打了一个电话。

  “最近有人找你打听小人鱼的事?”

  “咦,你怎么知道?”华锦川意外:“我正想跟你说呢。”

  “谁?”

  “就卖家啊。”

  华锦川接到卖家那边的消息,问他买的那只小人鱼在什么地方,想要高价回购回去。

  他要是还想要人鱼,也可以直接换,他们那里有的是人鱼,可以随意挑选。

  华锦川虽然是个二哈脑子,但也知道天上掉馅饼的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他先含糊过去了,谁知道对方都已经找上白余霜了。

  “那小人鱼是有什么问题吗?”都已经卖掉了,哪还有买回去的道理,能买得起人鱼的,可都不是什么普通人,他们这么做,很有可能会得罪人。

  白余霜哪里知道,“你找人打听一下。”

  挂断电话,白余霜重新将水箱调成透明状态,只扫了一眼,就迅速背过身,抖着手关掉,耳根通红一片。

  那小家伙居然不是鱼尾状态了。

  哗啦——

  灵琼从水箱出来,拎起旁边的睡袍套上,走过的地方,留下带水渍的小小足印。

  灵琼拢着衣服,“余霜哥哥刚才看见什么了?”

  白余霜耳朵滚烫,嘴上却是强硬:“没看见什么。”

  灵琼挑眉,不怀好意地逗他:“那哥哥要不要再看看?”

  白余霜瞪她一眼,转移话题,“你怎么又变成那个状态了?”

  灵琼乖巧回答:“得补充水分呀,每隔一段时间,得回到水里。不管怎么变,我都还是人鱼嘛。”

  白余霜视线往下扫,即便是拥有人类的双腿,还是无法改变人鱼的习性,不能离开水太久。

  他很好奇这双腿是怎么变出来的,可是问她,她总是岔开话题。

  灵琼往门口看一眼:“刚才有人来了?”

  “嗯。”

  “谁啊?”

  “找你的。”

  “找我的?”温家那边没她的指使,应该不会找上门来,而且他们也不知道她在崽子家里啊,那是谁?

  白余霜根据和华锦川讨论的结果,告诉她可能是以前的卖家。

  “咋的?还要买回去?天下哪有这个道理!”灵琼一听就炸毛了,气咻咻地叉着腰骂人,“卖出去的鱼,泼出去的水!什么玩意,这点规矩都不懂?”

  语毕,她看向白余霜,“你不会真的要把我卖掉吧?”

  白余霜冷漠脸:“我可没说。”

  灵琼:“那就好,毕竟我这样的美人鱼,你可遇不见第二个。”

  白余霜:“……”

  说得他好像多希望遇见她似的。

  …

  白余霜没有和对方谈太多,所以不太清楚他们的真实目的。

  “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卖家那边再想把你买回去?”不过是一条美人鱼,有什么值得对方,不惜得罪买家,找上门来?

  灵琼窝在沙发上,“可能……我长得可爱?”

  白余霜没忍住怼她:“你要脸吗?”他们在说正经事,她还一点不正经,现在危险的是谁,是他吗?

  灵琼捧着自己小脸,软声软气地说:“要的呀,不然怎么让哥哥喜欢。”

  白余霜气得说不下去,起身离开客厅。

  “哥哥,我饿了。”

  “你饿了关我什么事,我又不饿。”白余霜无情至极,用力关上房门。

  灵琼抽口气:“这么凶做什么……”

  灵琼摸着下巴思索,为什么卖掉她的人,又要来把她买回去呢?

  原主身上没什么特别的东西,除了她的身份——人鱼族小公主。

  对方并没有再出现,之后也没有别的动静,白余霜找人打听也没打听出什么线索来。

  某天晚上,华锦川大半夜打电话给他,劈头就问:“你知道你家那便宜弟弟妹妹,前几天抢救住院的事吗?”

  “什么?”白余霜被吵醒,心情很不爽,听见这么一句,勉强压下怒火。

  华锦川在那边挺兴奋,“听说是误食了什么东西,就是你出事的第二天。”

  白家兄妹出事的消息被封锁着,白余霜这段时间心神都在闹腾的小人鱼身上,哪有时间关注他们。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白家兄妹住院的事。

  华锦川今天晚上和人喝酒,有人说漏了嘴,他才套出话来。

  白家那边封锁这个消息,明显是不想让人知道白家兄妹出事的事。

  白余霜费了点劲才知道事情经过。

  白先生从医院回去后,将白家兄妹叫去书房训斥了一通,可能是说得太过火,伤了自尊,一时想不开,白家兄妹居然服药自杀。

  这话糊弄其他人可以,但白余霜完全不信。

  白家那对兄妹,可不是什么心灵脆弱的人。

  白余霜莫名想到那天晚上,灵琼三更半夜偷偷溜回来……

  不会是她干的吧?

  不应该啊……她怎么知道这件事和白家兄妹有关系?他从来没和她说过。

  白余霜又想起那天,白先生离开后,华锦川进来,她也消失了一段时间。

  第二天,白余霜有意无意透露白家兄妹住院的事,小人鱼眨巴着眼问:“没死吗?”

  小人鱼语气轻软,浅金色的瞳眸里都是关切,让人难以分辨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有。”

  小人鱼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幽幽叹气,“那真可惜。”

  可惜?可惜什么?可惜没死吗?

  白余霜放下刀叉,盯着对面的小人鱼,“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吧?”

  灵琼偏头,小脸写满无辜之色:“哥哥觉得和我有什么关系?”

  白余霜:“……”

  小人鱼不承认,白余霜套不出话,只好作罢。不过打这以后,他就看灵琼看得紧一些,这小人鱼可不怎么守规矩。

  灵琼大多数时间不出门,偶尔出门也有温家的人来接她。

  每次被温家的人接走,必定是满载而归。

  白余霜抱着胳膊,倚在门口看灵琼收拾东西,“你和温家,到底什么关系?”

  “合作关系呀。”灵琼将小裙子放在身前,“哥哥,你看,好看吗?”

  白余霜敷衍说好看,又问:“什么合作关系?”人鱼能和人类有什么合作?看她装可怜吗?

  灵琼想了下,认真回答:“单纯的合作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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