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长时间了?”老人打断道。

  “应该超过十五······。”篱落歪着头想了想,结果话没说完就被传入耳中的一声嘀咕给惊住了。

  “原来这就是你当日拒绝我的原因······?”

  男人的声音带着恍然大悟后的懊恼让篱落的心不免一惊,脉搏也跳快了起来,气得老人立刻对着他吹胡子瞪眼道:“闭嘴,不许说话,否则就给我滚出去······。”

  老人这声大喊实在是太突然,吓到的不止是秦夜冕,自然还有篱落这个瞎子。

  于是心脏立刻狂跳起来,气得韩一更是捶胸顿足一番,在白了男人一眼之后又转向她轻声安抚,“好了,别理他,你继续。”

  继续什么呀?

  被这么一打岔篱落也不知要说什么了,毕竟除了这个其他的她更是一无所知。

  “从北凉来南楚的路上就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见她一脸茫然,老人忍不住一声叹息。

  他发现这丫头实在是太容易受皓阳影响,一句话而已就紧张成这样,脉搏跳得根本让他无处下手,只能没好气地又瞪了身旁的秦夜冕一眼。

  “有段时日她身子疼得厉害。”见老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男人缩了缩脖子大着胆子插了一句。

  “什么时候的事?”一听这话,老人总算和颜悦色了一些。

  “就是刚到山城的时候,兰馨把一直以来吃的药用仙山天池取来的神仙水做了药引,所以服下去之后身体疼得厉害。后来那药用完了身体也莫名其妙好了,只是再用回之前的药似乎就没什么效果了。而身体也变得越发古怪了,有时我感觉人挺精神的,兰馨把脉的结果却不乐观。有时我感觉人不舒服,可把脉的结果却恰恰相反。”被男人一提醒,篱落终于想起了这事。

  “比如呢?”老人急急问道。

  “比如从雾山下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精神挺好的,可兰馨却一个劲问我在雾山上可有接触过什么有毒的东西。说我身上的毒一直蠢蠢欲动,令她十分不安。”

  “那你在雾山可有做过什么平日里不曾做过的事?”老人皱了皱眉再次问道。

  篱落想了想正要摇头,结果男人再次插嘴道:“她被雪埋了差点断气,后来在雾山的温泉里泡了很久才缓过劲来。”

  “那后来呢?”

  “后来我对吃药的事就不那么上心了,兰馨知道后也无计可施,因为那药确实没什么效果。因此她还曾苦恼过,常常拿出那本她爹留下的札记看了又看,一直惴惴不安来着。”

  “兰馨?”一听到“父亲的手札”这几个字,老人立刻欲言又止道,“不会就是·······?”

  “嗯,就是宋奎的女儿,当年被顾炎城救下之后一直在我身边,是我的贴身医女。”老人颤抖的声音让篱落不好意思再隐瞒,立刻脱口而出道,“她的医术很好,算是继承了宋家的衣钵。”

  “原来如此!”老人如释重负,哽咽道,“那就好,活着就好,那她人呢?”

  “在来兴城的路上。”秦夜冕言简意赅,“到了就会即刻上山,到时你们就能相见了。”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突然老泪纵横,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再次为篱落把脉道,“吃了那药之后你是不是感觉精神很好,身体却比以往更怕冷了?”

  “是有这种感觉!可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不是吗?”她倒没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

  “这过程中可有突然失忆的事发生?”老人再次询问。

  “有,一受了刺激就会失忆?”秦夜冕再次替她回答,毕竟这一路上她的几次失忆他都非常清楚。

  一听这话老人的神情立刻凝重了起来,然后再也不说话了,而是静静地把脉。

  直到一盏茶功夫后才下了结论,“看来,你早已被人下了“阳”毒而不自知。”

  “什么意思?”篱落有听没有懂。

  “阴毒和阳毒都不会出现失忆的症状,而你却时常失忆,这表明那时你的身体里早已不仅仅只有阴毒而已了。”

  “可那时也没有“阴阳散”的症状啊?”篱落不解。

  “问题就在药的身上。”老人思索了一下后娓娓道来,“那药若是老夫猜得没错,就是我与宋奎当年一同制定的药方。因为药方掺杂了好几种剧毒,所以当年我们选择了普通的山泉水做药引。结果兰馨却换成了仙山天池里的水,那水据说不能过夜,过夜就会产生剧毒。所以这导致了药物的药效发生了巨变,但这变化显然没有将你的身体击垮,反而压制住了你身体里的阴毒无法与阳毒进行融和。”

  “既然如此,那为何又形成阴阳散了呢?”

  “那应该是血液在快速流动下加速了毒素运行的后果,使阳毒有机可乘与阴毒渐渐融和在了一起。再加上皓阳的热证又突然发作,你为了救他损伤了自己的身体因此助了阳毒一臂之力,所以迅速促成了两毒的结合。但不管怎么样药效还在,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过了十五日还没有死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我在你的身体里还发现了一种似毒又不似毒,有害又似无害十分霸道又匪夷所思的东西。现在想来应该就是仙山天池里的神仙水·······。”

  “那这毒能解吗?”秦夜冕的心立刻揪了起来。

  “先想着怎么控制吧!”老人含糊其辞地突然转了话题,“这一路上你们就没碰上什么形迹可疑的人吗?”

  “最近毒姑圣倒是有莫名出现过,还特意问候了阿篱,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他下的毒?”如今在秦夜冕的心里,他是主要的怀疑对象。

  “第一次出现在什么时候?”老人立刻警觉了起来。

  “在泽城的时候。”秦夜冕立刻回道。

  “不是,应该更早,但我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篱落一脸疑惑,“按道理若是见过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忘记的,可偏偏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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