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枫约谈了上官云,浓茶强迫提神的劲已经过去,他感觉身心更加疲惫,没有消弭多余时光,旋即回家了。

  上官云收到钱局通报的消息后,赶快回家,找老婆大人合谋。

  没有通宵的专案组队员,按计划将昨天被抓的嫌疑人依照法定程序送看守所,一直到下午一点多钟才陆续送所成功,期间经历了体检、等体检报告,入所身体检查,登记造册等。

  下午三点半左右,姚振华正在酒店睡梦中,突然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

  “喂,钱局?”

  “振华,快起床,有个紧急的案子,与专案有关。”

  姚振华打了个激灵,顿时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什么位置?”

  “南方集团旁边的‘小太阳幼儿园’。”

  “好。”

  “喊上上官可可!”

  “?哦,好。”“我们十五分钟到。”

  姚振华手脚并用,快速传好了衣服,跑到上官可可的房间门口,砰砰砰地拍门。

  被从梦中惊醒的上官可可,迷迷糊糊打开房门,看到是大叔,不禁心头一悦,看着大叔想入非非。

  “冷着干什么呢?快点收拾,十五分钟后到南方集团!”

  “哦哦——”

  上官可可余音绕梁,这才反应过来,大叔这么着急,肯定是专案又有新情况了。迅速转身,收拾自己去了。

  “我在楼下车上等你。”

  “好——”

  姚振华返回房间,简单洗漱后,快速下楼发动了一辆警车,将车开到酒店门口等待上官可可。

  两分钟后,上官可可下来了,可谓神速!女孩子起床中的光速度。

  赶往南方大厦的路上,姚振华将钱枫说的话简单向上官可可复述了一遍。

  上官可可认为,这等于没说,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叮铃铃!”

  姚振华手机响了。

  “接!”

  “哦,好!钱局?!”“喂,钱局?”

  “可可啊?”

  “钱局,是我。”上官可可很自觉地将手机开为了免提状态。

  “在南方集团这边,中午的时候,有个人想冒充警察进入南方集团大厦,结果被我们值守的民警发现了,一追,这个人就跑进了旁边一所叫‘小太阳’的幼儿园里。

  他躲在一个中班里,不准人进出。

  现在,班级里有一位老师和十一名幼儿园孩子。

  幼儿园班级的门已经被反锁。

  作案人手里有枪,已经被确认。”

  “有无谈判?有无诉求?”姚振华问道。

  “有谈判,有诉求,要求我们把南方集团防火烧了。”

  “这人是谁?”

  “经查,此人叫蒙勒,昨天从新加坡与陆天珏一起回来的。”

  “看来此人是奉命来销毁证据的啊!”

  “很可能是这样的。”

  “他不想跑吗?”

  “不想,我们想给他一辆车,让他自己跑,他倒是看得很清楚,说跑不掉,不想跑。”

  “特警有无想办法?”

  “特警讯问了校长,又观察了学校教室楼的结构,发现这间教室在教学楼中间,只有一个窗户,而且窗户玻璃上贴满了孩子们的各种创意,现在也没有办法去除掉。”

  “这还是个专业的家伙。”

  “是的。”

  “现场第一指挥是谁?”

  “是我。”

  下午两点一刻,钱枫感觉刚睡着,却被电话吵醒了。

  原来就是这个事情,钱枫也是心头一惊,赶快去了现场,在现场他确认了自己是第一现场指挥,所以行动都要统一起来,避免出现纰漏,伤着孩子和老师。

  “现在的方案是什么?”

  姚振华才出来了,现在让他们俩过去,绝不仅仅是与专案有关这么简单。

  “刚才,现场指挥小组提出了一个方案,我认为可以执行。

  现在教室里有一个孩子身体不舒服,可能有些发烧,我们想找个医生或者找个警察冒充医生去给孩子检查、送药。”

  “我去!”姚振华立即自告奋勇地报告。

  “你去不了,你那么高大,蒙勒会有压迫感,会很不舒服,所以你成功的概率很小!”

  姚振华当然知道这些,他之所以要毛遂自荐,是因为他猜出来了,钱局的目标人选是上官可可。

  上官可可当然也猜出来了,自己比大叔适合冒充医生,不过大叔的言行被她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

  “我提出来让可可去冒充医生,因为可可是女孩,林场好操作些,这样蒙勒感受不到多少压力,他相对会放松些。

  还有,你的枪法可不如可可!”

  说到此,正在开车的姚振华,脸上一阵发热,他想起了比枪法打赌的事情了。

  上官可可在旁边偷着笑,道:“钱局,我去吧。”

  “你不能去!”

  “振华,你干什么?于公,可可是警察,现在最适合他站出来,所以他有职责听从安排,还有可可的枪法让我非常有信心,在全局也找不到第二个人这么适合这次行动了;于私,你应该让可可成长,若想好好保护她,不如让她拥有保护自己的本领。”

  姚振华哑口无言,又羞又气又担心,“难道,难道?自己真的?”

  谈论着谈论着,姚振华开车就到了南方集团旁边的一所幼儿园附近,房顶上有“小太阳幼儿园”五个大字。

  周围围了很多群众,还有几台摄像机,估计是被媒体机构关注了,这下搞成现场直播了,看来钱局的压力很大啊!

  姚振华和上官可可一前一后,挤过人群,来到钱枫坐在的指挥车旁。

  “钱局!”

  姚振华跟钱枫打了招呼。

  钱枫转身过来,看了一眼姚振华,立马将目光转移到了上官可可身上。

  “可可,你们来了。还好你穿的是便衣,现在马上去那辆救护车上换衣服。小王,带可可过去,马上!”

  “是!”

  “振华,你去找纸和笔来!”

  “纸和笔?哦,好。”

  当姚振华找到纸和笔回来,看到钱枫身边多了一名穿白大褂的女子。

  见她,一袭白大褂,下摆露出少许白色裤子,脚穿白色布鞋,头发被挽成了发髻,脸蛋清秀,但透着坚毅。

  她就是伪装成儿科医生的上官可可。

  “钱局,这是纸和笔!”

  “嗯,拿给可可!”钱枫没有看姚振华,而是拿着望远镜往教室的方向瞭望。

  瞭望完毕,钱枫放下望远镜,看着上官可可,说道:“可可,这是一把六四式手枪,你放在兜里,你不是左撇子吧?”

  “不是。”

  “那你就把枪放在右边兜里,一会儿要进去时急着把保险打开,上膛!”

  “我记住了。”

  “可可,这次行动风险很大,一旦有机会,且只有一次机会,你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倘若失败,有可能孩子、老师和你会出现重大伤亡!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若不想说,那就写出来吧?”

  气氛被钱枫营造的犹如赴生死战场一般!

  但,对于上官可可而言,这就是生死战场!就是你死我亡的战场!

  成功!立功受奖!

  失败!

  ……

  这时候,旁边有记者在大声呼喊、吵嚷着要采访局长。

  钱枫看到需要稳定情绪,让姚振华去安抚一下,“振华,你去安抚一下记者,告诉他们一会儿若案情有进展,会接受采访的!”

  看到姚振华走了过来,有眼尖的记者认出来了,这是年前才获得全省十大优秀人民警察称号的姚振华、姚队长!

  各电视台的记者看到有疑似警察过来,立即招呼电视台插入直播信号。

  “姚队长您好!请问现在是什么情况?能否给我们介绍一下案件进展?”

  “大家不要着急,也请不要大声喧哗,避免给警方办案带来干扰,我在这里谢谢大家了!”

  姚振华做拱手势,感谢大家,现场立即安静了下来。人命关天!谁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谁也不敢因为图个口快而影响办案,去犯错。

  “刚才局长让我转达,一旦有进展,他会接受大家的现场采访。”

  这次现场没有人说话了,大家都点头致意。

  “你好,姚队长!我们看到,现场疑似出现了一名女‘医生’,请问是不是里面有老师或孩子受伤或者生病呢?”

  “这个……”

  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超出了钱局对姚振华的授权,但是看这架势,若不回答,可能会有不小的舆论反应。

  还是说一下吧。

  “关于这个‘医生’,请大家不要担心。现在,里面有个孩子身体不舒服,好像是有些感冒,正在谈判,准备派一名‘医生’去检查一下,送些药过去。”

  “姚队长,请问这名医生是不是刚才那位便衣警察?”因为站得远,记者们想通过姚振华确认一下。

  这个问题姚振华肯定不能回答,于是说道:“大家不要问不关紧要的问题,还有你们现在一直直播,考虑过可能严重影响办案没有?”

  现场的人一片静默,纷纷都切断了直播信号。

  看到媒体记者都在示意切断直播信号,姚振华认为没有什么说的了。

  返回到钱枫身边的姚振华,发现上官可可还没有离开,说明还没有谈判出结果。

  “钱局,教室里有无直播电视?”

  “之前问了校长,教室里有电视,但是没有直播信号。”

  “那还好,刚才我发现那些记者们的摄像机接入了直播信号,可能他们已经在直播了,不过现在都已经退出了直播。”

  “这些记者,过于关心,失去理性,可能会犯错,可能会给我们的工作带来非常大的麻烦。

  你负责盯着他们,不能让他们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是!”

  钱枫又转身看向上官可可,“可可,这个体温测量仪,我们已经调试好了,只要你用,就会显示是38.9度的体温,到时候你就说孩子高烧,必须的吃药,然后你就把这瓶已经稀释了的‘MEILIN’倒出来一瓶盖,递给孩子或者老师或者是蒙勒,载着期间你可能会寻得机会。你听明白了吗?”

  “我听明白了!”

  “你写的话,写好了吗?”

  上官可可笑了笑,道:“写好了。”

  “拿给我吧,我会……”钱枫的话没说完,他想说“我会转给你爸妈”,但是若那样做发生了不好的结果,所以他不愿意说出来。

  “我不给你,我这是给他的。”

  上官可可伸手抓住姚振华的手,将那张纸放进了姚振华的风衣外兜里。

  说道:“姚队长,事情结束了再看!”然后含情脉脉地看着姚振华坏笑。

  这个场景,被现场的多家记者抓拍为了特写镜头,只是没有直播而已。

  “钱局钱局!”

  “收到,请讲?”

  “蒙勒同意了,现在可以派一名医生进来。”

  “好。”

  “可可,去吧。”

  “嗯!”

  “注意:1、右边兜里的枪,下保险,上膛!2、测温仪!3、药!”姚振华又提示了一遍。

  “相信我!”

  上官可可看了一眼钱枫,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姚振华身上,一秒钟后,转身离开了,她提着药箱,大步走向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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