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康不过一个小国,国内自给自足都是问题,还得依靠着大泽的援助,哪里能多得出这么多的资源,运送到其他国家,尤其和倭国之间的贸易往来最为频繁。

  说起来,南康和其他各个国家相较起来的唯一优势之处,便是它是唯一一个距离大泽最近,且与倭国比邻的国家。

  若说南康如此频繁的贸易往来,是因为大泽商人利用它的地势优势,转而到其他小国做生意,这倒也就罢了。

  关键是前两年倭国和大泽的关系最为紧张之际,与大泽更为亲近的国家,为了避免嫌疑,都尽量的划分了界限。

  南康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如水,私下里和倭国的交易算起来,竟可以是其他十几个小国的总和,这便十分令人玩味了。

  莫不是南康表面装的乖顺,实则阳奉阴违,也早有不臣之心。

  萧淮安看的深深皱起眉头,算是明白了杨傅剑为何如此担心的原因,将信纸交还回去,“当初陛下为了奖励南康的识时务者为俊杰,特别审批放宽了南康的进出货物把关,也算是给予了南康极大的信任,如今却在这方面出了问题,杨侯驻守南康想来也十分担心吧。”

  “不仅如此。”杨傅剑轻轻摇了摇头,杨怀仁便拿过萧淮安递过来的信纸,翻出其中一张纸,上面所记载的货物和内容说道。

  “其他的货物也就罢了,单说这盐巴和矿产。那时数个小国,处处临海,最不缺的就是盐巴,甚至我大泽内陆都得要从海外运回来,怎的上面各国之间的盐巴交易却如此庞大,绝不可能是他们觉得各个国家之间的盐巴味道咸淡不同,所以想换换口味。”

  “所以,杨公子是怀疑这上面虽写的是盐务,却实际上暗度陈仓了旁的东西。”

  萧淮安拧着眉头,只不过一句提醒,他便瞬间反应过来。这些琐事也幸好没有叫苏娇知道,否则她只怕要捂着脑袋吵嚷着听得头疼了。

  “而且,这些小国不过弹丸之地,国内山川极少,如什么翡翠玉石看管的严格,想来不会有太大问题,但是这铁矿和黑煤,大多也是从大泽出去的。”

  杨怀仁一脸的凝重,不光是这张纸上的内容,他留在手上的那一部分,里头所记载的也都是同样的事情。

  “现在各国都在大肆搜刮煤铁,大泽出口的铁矿之数已经远远超出了规定范围,只可惜我们所能得到的消息并没有超过这个数值,但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呢,加起来可不是一个天文之数。”

  “煤铁又是制作武器的必备原材料,他们要这些东西,还不是犹如司马昭之心。”

  此话一出,萧淮安顿时深吸了一口气,皇帝的性子他最为了解,尤其深恶痛绝的,便是这种各国勾结,权术之下的有人心怀不轨。

  他们敢在背地里做这些违法的交易,其性质之恶劣,远超过了明目张胆不服气的倭国。

  “此事,”萧淮安眉头紧锁,只是想想都能够料想得到皇帝在知晓此事之后,会是怎样的雷霆之怒,“杨侯可得谨慎行事,不可忽然叫陛下知道,否则只怕陛下会首先降罪于杨府。”

  “这是自然,我和仁儿回来之前便已经商量好了,但若是无法遏制,我也不会顾惜我这一己之身,却唯独害怕若佩会伤心。”

  有将死于塞外,有士没于苦谏,唯独杨家父子今日的境地,实在是尴尬得很。萧淮安心中不禁钦佩于杨傅剑的大义凛然,脑海里却也同时冒出一个疑问。

  “杨侯驻守南康从来都是勤勤恳恳,怎么可能眼皮子底下发生这样大的事,近几年才会察觉。说不定前十几年他们确实安分守己,只是突然有谁错了主意。”

  “杨侯不如想想这两年驻守南康之时,可有什么行踪轨迹之人到访过吗。他们若想动手脚,必须得要先过杨侯这一关,知道杨侯的手段,才知道如何去避免。”

  “这――”萧淮安这话倒是问到点子上了,杨傅剑一惊,杨怀仁也仿佛豁然开朗,把东西收拾好之后,想了想。

  “这么说起来,其他各国畏惧我大泽之威,并不敢轻易过来亲近,倒是前两年五皇子奉陛下之命,来各国视察游说,倒是在我们那里住过一段时间。”

  “五皇子?!”此话一出,不管是杨家父子,就连萧淮安也觉得诧异不已。本以为胥如竹与倭国勾搭,想要为自己争得功勋,已算的上是有主意了。

  眼下竟敢做这种暗中开通渠道的事,损害的可是大泽的利益,想必他应该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吧。

  萧淮安眼珠一转,心里还是不太能相信,有没有这等野心是一方面,能不能做得到却是另一方面。

  “也罢,暂且不论是不是五皇子有这样的打算,咱们目前还不能够打草惊蛇,且看看朝中究竟有些谁人前人后表里不一,到时候一并禀告了,才好一网打尽。”

  “这是自然。”杨怀仁点点头,几个人在书房里又说话说到半夜,萧淮安才赶在宵禁之前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次日,便是到了张盛歌昨日特地过来邀请的饭局时候。

  苏娇眯着眼睛,不甚乐意的看着萧淮安早出晚归的再度离开,撇撇嘴,收拾好了,便准备到张府去和语歌汇合,两个人一同前往一品香,也好多个人说话,发发牢骚。

  不想才到了张府,张大人和张夫人知晓杨傅剑没得空过来,也不好意思前去,所以就只叫了语歌陪着一同过去,而张家大哥也像是个呆不住的小鸟,一早就出门了。

  “昨天也不是第一次见你大哥了,但没想到你大哥的精神居然这么好,跟你们一家的气质都不是很像嘛,倒是和我表哥挺合的来的。昨天我怀仁表哥送他出门,两个人还说了好一阵子话。表哥才回来呢。”

  苏娇愣愣的,好容易接受了自己特地过来接人,结果只带走了一个语歌,如此有的没的罗嗦了一通,叫语歌在旁边听的忍俊不禁。

  “京中同岁的公子少爷也不少,却很少有能和我兄长说的来的,若是杨大哥真和我兄长一见如故,那倒真的是缘分。”

  张语歌笑着说道,如她话中所提的一样,京中公子大多只会吃喝玩乐,奢靡成风,难怪不入张盛歌的眼,其中尤其以吏部林尚书之子林风,作为最佳代表。

  此时林风正坐在一品香二楼最好的雅间中,左拥右抱着美人,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前来清场的一品香老板。

  “真是对不住林公子,今天我们这酒楼都已经被包圆了,您若是真喜欢我们酒楼的菜啊,我们酒楼可以免费赠送您一桌酒席,可否请您屈尊移驾到其他酒楼去,实在是对不住了。”

  一品香的老板拧着一双眉头,脸上满是无奈和局促,他不停地搓着手,那一双大大的巴掌,瞧着就像是能够搓出火花一样。

  其实在昨天张家提出要包下这九楼的时候,张柏就已经下了命令,特地舍出朱雀街上一品香一天的营业利润,来全了张家的面子。

  只可惜碰上了林风这个最善于伪装的孤狼,也不理会酒楼的伙计怎么个劝说劝告,硬是带着他新找到的两名红颜知己到了雅间,酒楼老板也是没得办法,才只好亲自过来送佛。

  林风听着他的话,把手从姑娘的肩膀上收下来,才很不耐烦的抬起眼睛看了这老板一眼,“哼,其他人是客人,本公子就不是客人了吗,这酒楼这么大,本公子就只占了这一间而已,就算一会儿张家有人来了,本公子跟他们说一声就是了,你在这里着什么急。”

  其实林风是因为苏娇的缘故,知道她和张家小姐张语歌交好,又听说了语歌前不久才刚小产的事情,之前二皇子的婚礼又没见着人,他便想帮着过来打听一下语歌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若是能够帮得上忙的话,自己在苏娇,尤其是萧淮安面前,也能够有些光辉的形象。

  想罢,林风愈发坚定了自己的这个打算,还特别请了两位姑娘帮自己做掩护,但是酒楼老板怎么可能知道他的一番好意,顿时急得满头大汗,又不可能派了人把他给打出去。

  “这可怎么办呀,老爷他特别嘱咐的,今天可是专门宴请杨侯一家过来吃饭的,现在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只怕我也没办法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老板叹息一声,拿出手帕擦拭汗水,同时喃喃自语,林风一不小心听到了他的话,顿时一个机灵,杨侯一家,那可不就是萧淮安和苏娇也会过来吗。

  他当即睁大了眼睛条件反射的拍案而起,把他身边的姑娘都给吓了一跳。要是一会人家来了,发现自己在这里软磨硬泡,那还不得误会了。

  林风大吃一惊的站起来,又怕自己表现的太过殷勤,在人家面前下了面子,便轻咳一声,一面往外头走,一面给自己找借口。

  “额,本公子想过了,既然是这样的宴会,那本公子还是不打搅的好,我们就先离开了,今日这顿席面暂且给本公子记下,本公子改日再来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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