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上书挂着一脸讨嫌的笑容,居然也就坐在萧淮安的身边,不打算走了,萧淮安将酒杯放下,随手捻了一颗葡萄。

  “所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何必朝朝暮暮。已经有人做了一个最典型的示范,本官也不必要依样画葫芦。”

  话音落地,李尚书本意是过来看杨家的热闹,却给萧淮安一句话,勾起了他原配挚爱与他人私奔的往事,气的李尚书的脸都被酒意熏的通红。

  “呵,话虽如此,但是萧大人也得要注意才是,毕竟本官看萧夫人也是个有气性的人,自然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刚才陛下的眼神,不知道萧大人看到了没有,恍惚之间,本官似乎都能够听得到青龙门外,登闻鼓响呢。”

  李尚书清咳一声,实在是坐不住,便站起来在萧淮安的身旁走了几步。萧淮安眼睛一瞥,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却不是很确定,便又施施然地收了回来。

  “若真是如此,那尚书耳朵还真是灵,不知道是否是千里耳附身,此处距离青龙门可有足足不下二三里的路程,这李尚书都能听得到。若是上了战场,必然能够知晓敌方主将阵营的所在之处。”

  “你,你也就是现在在这里伶牙俐齿罢了,若是真的惹怒了陛下,可看你家里这两颗项上人头,陛下是舍得不舍得。”

  听起来这是恼羞成怒了,如此轻巧的就被激怒,这性子还真是做不来什么大事。萧淮安勾起唇角笑了一下,“那李大人大可去陛下面前告状,自然是可以求何得何。”

  闻言,李尚书反倒有些没听明白,皱着眉头转过身,“你居然这般无情,本官可没有这样的兴致,杨家如何,你家如何,都与我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本官不惜罕,不代表旁人没有意思,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这是自然。”说罢,李尚书看萧淮安完全是油盐不进,便十分无趣地离开了。萧淮安眯起眼睛,对此局势,倒还真有些看得迷糊起来。

  而另一边,张语歌自从跟胥如烈和离之后,便立意与皇家不再有半点牵扯,因此,宫里的所有宴会,她全都拒绝参加。

  这几日因为疫情的缘故,只能守在家中,偏偏方才听说了苏娇去跪登闻鼓的事情,张语歌完全是大吃一惊,急匆匆的要赶赴青龙门劝她回来,不想才刚出了府门,就遇见了同样紧张着的林风。

  “我正想着来找你,你居然自己出来了,快上马,能劝萧夫人回来的,也就是你了。”

  林风这样的性子,满朝文武官员的夫人小姐们都不是很希望能够跟他打交道,因此,他是否来参加了宴会,也没有什么人在意。

  方才也是从外面得知了苏娇的消息,所以林风第一时间就赶过来找张语歌。语歌一看到是他,偏偏自己的马车还没有牵过来,林风也只有一人一骑而已,不免有些犹豫。

  但是毕竟事态紧急,语歌也顾不了这许多,再者自己现在这样的状况,也无所谓计较什么民生,趁着夜色过去,想来也没几个人看见。

  于是,语歌便点了点头,伸手借着林风的手坐在他的后面,两个人一块飞快地前往了登闻鼓。梧桐和银杏在后面追赶不及,只好分派了银杏一路追过去,梧桐则留下来收拾残局,以免任何人传出不利于张语歌的流言。

  “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娇不是这么没有分寸的人,你又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居然先我一步?”

  “萧夫人自然不是个莽撞的人,只不过现在时间到了,以免她过了火,我自然得要赶紧带你去阻止才行。”

  林风眯着眼睛,由于没有点灯,所以这一路跑过去必须得要格外小心,但是看他的样子,貌似已经猜到了苏娇今日此举是什么目的。

  张语歌心里不解,正暗自思存着,忽然便听到林风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抓紧了。”

  张语歌只一愣,林风突然加快了速度,她措手不及,连忙紧紧抱住了林风的腰,随后又是一个愣神的功夫,马匹终于停了下来。

  林风先行下了马,一脸的凝重,完全不见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放浪姿态,他伸手,十分客气且君子的扶着语歌下了马,随后两人便围到表情有些狰狞的苏娇的身边。

  “你这是在这里跪了多长时间了,想必膝盖早已经疼得不行了吧,怎么还要在这里坚持?木槿你们也是,都不知道多规劝规劝的吗?”

  苏娇毕竟没有这样长时间跪在硬板路上的经历,从小娇生惯养的膝盖,用不了一刻钟,早已经疼得犹如刺入骨髓,但她为了今天的目的还没有达成,一直咬牙忍到了现在。

  密密麻麻的汗珠,卷着这夏去秋来入夜的燥热气息,一点一点的往脖子下方流去,恐怕这身才刚刚晒干的诰命服,又要在经受一次湿意的洗礼。

  张语歌看的十分心疼,也跪坐在他的身旁,拿着手帕替她擦拭整理被汗水打湿了的鬓发。木槿面对她的指责,只是又委屈又自责的低着头,不敢反驳,木蓉则抿着嘴巴站在身边,也不发一言。

  “你先时不是还来劝过你母亲吗,怎么现在又会犯同样的错误?你快点起来呀。”苏娇听着她的话,仍然是没有半分松缓的意思。张语歌无论怎么劝说,又是拉扯,凭借着自己一人之力,也不能够挪动她半分。

  她一时急了,转头看向呆呆站在身侧,视线却总是望向皇宫内的林风,禁不住也伸手拉了一下他垂着个袖子。

  “还有你,特地叫我来带她回去,怎么你自己却一句话都不讲呢,萧大人那边是什么意思?你应该能够知道一些吧,他怎么也会这么狠心,让阿娇一个人在这里冒险?”

  闻言,林风倒是回过了头,可以只是微微张开了嘴巴,却并不急着开口。而张语格方才的这一番怒斥,叫木槿这个心思单纯的人听了,心里也很是不太好受,一时同样愤怒地低下了头,居然都忘记了自己原本是出身何方的。

  于此同时,皇宫之中,萧淮安第一次揣着明白装糊涂,对于皇帝的几次眼神示意,没有半分的表示。

  终于皇帝忍不住起身离开了此处,萧淮安又冷眼观察了一阵,并没有什么官员会趁着此时悄悄离开红梅阁,找皇帝告状。

  萧淮安低下头,心里也有了个底,便悄悄叫了在外面负责帮忙协助保护宴会安全的梁信过来,简单的嘱咐了几句之后,梁信便趁着夜色赶忙奔往青龙门。

  而他的话才刚说完,那边的兵部尚书马戈瞧着他一个人坐在这里,孤零零的,心里也很有些感慨,便走过来敬了杯酒,同时劝道。

  “萧大人,杨家的事,本官心里也十分的遗憾,原想着十几年前终于逃过了一劫,而后便可以安然无事了,本官也曾多次规劝陛下对杨家放心,只可惜终究是无用。都怪本官实在是太过无能,难得杨家与本官相交甚好,如今杨家走了,本官又只是独自一人了。”

  马戈过来原本是想劝萧淮安看开,没想到说着说着,反倒惹得自己伤心不已,萧淮安看在眼里,心里也无比唏嘘,更感慨这朝堂之上还有人能有这样的良心,便于心里叹了一句,将酒杯跟他的杯子碰了一下。

  “马大人切勿自责,马大人能够这样不为外事所迷,坚持自己的本心,已经是十分难得了,但是陛下怎么会突然这么仓促的下了命令,本官一直在外面忙着疫情之事,居然都无从得知。”

  “这个,行刑前一夜,本官也曾打算漏夜进宫来为杨家求情,无意之中倒是听到了一点风声。”闻言,马戈收回了杯子,提及此事,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听说好像当日大雨,皇后娘娘和贤妃都以担心陛下受惊送汤为由,来说个几句,但至于具体是什么情况,本官就不得而知了。”

  “本官还没等走到上书房,陛下就已经下了命令,本官实在也是劝不住,竟然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生,早知道本官就应该鼓足了勇气去求见陛下的。”

  皇后和贤妃,那不等同于代表着三皇子胥如烈和五皇子胥如竹的意思了。他们二人与杨家无冤无仇的,何苦撺掇着陛下痛下杀手。

  为着马戈的这几句话,原本还有些眉目的萧淮安又陷入了一片迷糊之中。

  萧淮安心下一阵烦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马戈见着他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

  “其实不瞒萧大人,杨侯刚回来,那几日宴请文武百官,本官倒是从他那里听说了一点事情,恐怕和他被陷害有关,不知道萧大人是否知道此中详情,若是能够有谁亲自到那南康,查清楚了事情原委,就算不能让杨侯起死回生,好歹也不至于让杨家再背负这样的恶名。”

  话音落地,见着马戈这样的严肃,便知道他此言并不是随便开玩笑而已。萧淮安对她也并没有对其他人那样的警惕,一则马戈生性纯善,与杨家虽有往来,却不算至交,因而关系甚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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