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位上的好些人纷纷走下位置来下拜,他也都不曾看入眼,只缓缓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喊了一声。

  “卧春。”

  苏娇眉头一瞥,经不住与心里吐槽道:这南康的皇帝怎么这么客气?

  话音落地,就连萧淮安也都有些不解,随后便见着太傅狗腿子似的匆匆跑到了跟前点头哈腰。

  “陛下,臣在。”

  “啊~”苏娇眉头再往上飞了一次,只敢在心里感叹着。

  “听说从大泽来的使臣过来了,是吗?现在在何处啊?”

  瞎吗,在你跟前都瞧不见。上首位置的皇帝刚问了一句,苏娇便在心里小小的白了一眼,而后她一个不注意,萧淮安便已经下去主动向南康的皇帝行了个拱手礼。

  苏娇一惊,未免显得自己特立独行,也赶忙后一步跟了上去。

  “外臣萧淮安,奉我大泽陛下之命,携家眷出使南康,拜见南康王旻陛下。”

  大泽乃是天朝上国,能够与南康皇帝这么以礼相待,已经算得上是很给面子了。王旻淡淡的撇了一眼萧淮安和他后面的苏娇,倒是没什么表示,又舒舒服服地往后一倒,靠在龙椅的靠背上,两只手也搭着两边扶手上。

  “有劳你们走这一趟了,回去坐下吧,马上准备开宴了。”

  “是。”萧淮安答应着,又拉着还没搞清楚状况的苏娇回了自己的席位,而后朴卧春一俯首起身,再拍了拍手,带着浓浓南康地方风情的音乐和舞蹈,便慢慢的从远处传来,终于停在了众位大人老爷的席位,前面的这一块空地上。

  各色彩色的飘带翩翩起舞,好在位置排的还算科学且有条不紊的,否则看着就像群魔乱舞了。

  苏娇一脸呆愣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回过神来就气的拿手轻轻的掐了萧淮安一把。

  萧淮安赶忙收回了手,又拍着她的后背小声安抚着,“原是怕你太过机灵,所以才故意没有提醒你,非得要如此,才得以让他们放松警惕。”

  “你这样的聪明伶俐,想必没有忘记咱们过来之前所商量的话吧。”

  此话一出,苏娇果然停下了手,也想起了傍晚时分,二人那般信誓旦旦的商定下来,自己一个不留神倒差点忘记了,到底自己如此的聪明一世,不可一世,想要装傻也实在太难了。

  方才萧淮安的这番举动虽然确实有些不太厚道,但是这话说的倒是挺中听的。

  想罢,苏娇顿时心里觉得好受了一些,傲娇的微微抬着下巴,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那好吧。”

  “那你看出了些什么没有,我刚进来的时候就觉着有些古怪,怎么几个做生意的人也会被请来参加皇室的宴会,若是在大泽,商人不是一向不受重视的吗?”

  “确实如此,你眼光倒是不错,一下子就发现问题所在。”萧淮安点点头,虽然是坐在仅次于皇帝位置的下手席位上,但借着宴会上歌舞的遮掩,他倒是丝毫不怕当着人家的眼皮子底下说坏话。

  “南康的统治架构,与咱们大泽的并不相同。在南康,只要有钱,无论是官职还是土地人口,都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可以说,南康能够支持到现在,也完全是凭借着这三大商贾家族撑起来的。”

  “南康国所有的税收,差不多全都是来自于这三大商贾世家,所以南康的皇帝才会如此的器重,甚至忌惮,南康人亦称呼这三大世家为‘南康三星’。”

  “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苏娇眼角微微一抽,很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一般来说,不是只有皇帝才被称之为是天上的紫微星下凡吗?”

  “是,所以在我们大泽看来,南康如此让商人当道,架空皇室,完全是最为愚蠢的统治。”萧淮安点点头,再一看前面的表演,也正是到了这支舞曲的最高潮部分。

  “那是哪三家?”苏娇偏过头来,居然就这么毫不掩饰的问了出来,萧淮安连忙借着从她手中接过那杯刚刚倒满的酒水,假装一副跟自己夫人情深义重的模样,压低了声音回答。

  “刚才你知道的,一个日上花火,皇商之首,第二朴卧春,混入朝堂,第三……”

  正在萧淮安跟苏娇两个“夫妻情深”说话的功夫,对面的好些大臣,虽然自己手上权力不大,又被皇帝和三大皇商世家所压制,便或许正是因为这个不受重视的原因,才会愈发的对萧淮安表示嗤之以鼻和嘲笑。

  两两之间的互相交谈无不是关乎于萧淮安的身体状况以及苏娇的脑子不好使。

  萧淮安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注意到他们的窃窃私语,禁不住顿了一下,这第三名是谁,便迟迟没有讲出来。

  苏娇倒是想要继续发问,但顾念着此时的情形不好,就也按耐住了没有多嘴。

  很快第二道主菜上来了之后,宴会也渐渐步入了它的高潮部分。

  好些大臣尤其是日上花火和朴卧春,平日里装的那么一本正经的模样,现在酒足饭饱,酒意正酣,便各自露出了他们的真实面目。

  这宴会上选出来表演的姑娘们和男子也都是面容十分姣好,且身形靓丽之人,苏娇刚刚还准备夸奖他们的品位还算不错,眼下便瞧着这些装扮的何等清爽干净的优伶们,一个个落入了那些酒囊饭袋大臣们的怀中,耳鬓厮磨,欢声笑语不断,看的人心里就一阵的隔应。

  苏娇睁大了眼睛,虽然知道这种交易是古往今来的,难以避免的,但她心里总归会条件反射的不舒服,再一看上方的位置,上生为南康皇帝的王旻,长相比大臣们稍微清俊一些,做出来的事却更无下限。

  他看中了跳舞当中领舞的那个姑娘,便索性直接将人给抱走,离开了宴会。

  苏娇倒不是故作纯洁,也不是没见过这种场面,但也实在是不习惯如此,毫不知羞,大庭广众之下上下其手的情况。

  她心里很有些难受的转过了头去,与萧淮安两个小声的耳语了几句,“刚才我们的装傻战术是不是没有成功呀,我怎么感觉我们现在是反过来被他们给摆了一道呢?”

  “或许不是,南康与倭国确实有这等狂放的风俗,但也不乏你所猜测的原因在其中。”

  萧淮安也冷着张脸,大泽绝不可能出现这等情况,他应该算得上是头一回见,但他还能保持清醒,冷静的分析。

  但如果萧淮安说的没错的话,眼下靠的就是看谁的忍耐力更强了。

  却只可惜,风俗习惯和道德下限的不同,终究是很容易将人的意志所催摧毁的。

  眼见着他们这场宴会越来越紊乱,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吃饭应酬,各种肤色暴露的严愈来愈明显,销魂终于忍不住,更顾念着木槿和木蓉还是两个云英未嫁的姑娘,他们五个人便一同离开了宴会,转头到另一边的裕花园中去散心,顺便洗洗眼睛。

  南康的皇家花园最中心中的一大片火红的裕花,看着十分的耀眼且绚烂幽幽的香气,伴随着晚风传来,可算是疏散了一些萧淮安他们五个人心里的恶心感受。

  木槿拍了拍胸口顺手折下了一只,想要转头送给苏娇,却不小心被上面的刺给扎了一下。他手上一抖,这朵裕花的几重花瓣都被抖了下来,气的她将这朵残败的花折下,又愤愤地丢回了泥里。

  “可烦死人了,这里的人太会膈应人,连摘花都不顺心。”

  “或者说,他们是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一面放荡,一面倒过来试探我们。不过也无所谓了,大人的名号闻名远扬,他们早已有数,咱们若是再继续伪装下去,反而容易叫他们看了笑话,”

  “今日算是叫他们让我们见识了一下南康究竟有多么污秽恶心,日后若是再碰上旁的什么污糟事,也不会这么吃惊了。”木蓉素来镇定,现在精神虽然还好,但是脸色却是肉眼可见的变得难看了许多。

  木蓉所说的,和萧淮安刚才所猜测的并无两样,苏娇听着,又见着她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太对劲,便很有些不忍心的伸手去,在木蓉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并抬手在这花坛里面摘下了一朵刺间隔稍微大一些的裕花。

  “说的不错,但想必今天的事,你们心里一定都很不舒服吧,倒是叫你们受惊了。”

  “也是,可像他们这里的人行事这么的乖张,花园里居然满满种着的都是这种清新凝神的花朵,仅仅是嗅着这股味道,就能叫人心里所有烦躁的情绪全都平静下来,与他们这里的人相做对比,简直是种讽刺。”

  苏娇幽幽的叹息着,才把手中的花朵交给了木蓉,忽然背后又传来了那位神出鬼没的朴卧春的声音,吓得他们几个心里又惊又气。

  “刚才还说怎么没瞧见几位呢?原来萧大人和萧夫人都到这里来赏花了呀,真是兴致不错。愿看着萧大人与夫人如此伉俪情深,想着萧大人心许会喜欢我南康的这些缤纷花朵,没想到大人却离开的这么早,可是觉得不合胃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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