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胥如烈一挑眉头,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杜鹃当即满脸的欢喜,提起一口气,刚要说,却又故作为难的偏过了头去。

  “这,还是不了吧,皇后娘娘对苏姨娘是什么态度,殿下心里也知道奴婢不想让这些事情,影响了殿下和皇后娘娘之间的感情。”

  “你快点说,莫非母后现在还想要对怜儿动手不成?”

  杜鹃这样的说一半留一半,是个人都会感到不耐烦,而胥如烈一听到苏怜,就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只手紧紧的捏着杜鹃的肩膀,力气之大,象是要把人的骨头捏碎一样。

  杜鹃涨红了脸,拉着胥如烈的手腕左右观望了一下,再把人带到附近的花坛后面。

  “三殿下息怒,苏姨娘现在正怀着孩子,皇后娘娘怎么可能会不顾及。只不过这件事尚未有个定论,所以奴婢也不敢乱说,既然殿下这样追问,那奴婢只好告诉你了。”

  “其实娘娘本来就不喜欢苏姨娘,只不过为这是殿下的孩子才一直忍耐。苏姨娘现在又没有个正式的身份,要想要对付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奴婢才听着皇后娘娘平日里说起苏姨娘的话,猜出她恐怕要等到苏姨娘产子之后,再处置苏姨娘。”

  “什么?!”胥如烈大吃一惊,估计他也没想到,就连一个孩子都不能保住苏怜的性命,顿时震怒之下,还带了好些惊慌。

  一个是自己最爱的女子,一个是自己的生身母亲,这叫她如何抉择。他眼前瞬间迷惑了一下,甩开杜鹃的手,慌不择路就要去质问皇后,却叫杜鹃也吓了一跳,赶忙又把人拉了回来。

  “殿下先冷静一下,您这样没头没脑的去向皇后娘询问,皇后娘娘岂肯告诉你真相,就连奴婢好心来告知殿下,回去只怕也是会没命的。”

  杜鹃死死的拉着胥如烈,说话之间语气里都带着好些哭腔,胥如烈终是不忍,暂且站了脚,便听到杜鹃已经想好了后路。

  “不如这样,殿下不如先按照皇后娘娘所期盼的那样,装出一份勤政的模样,让皇后娘娘放心,兴许皇后娘娘心情好了,会愿意听从殿下的打算,给苏姨娘一个正经的位分,那么苏姨娘的性命也能有所保障了。”

  闻言,胥如烈不禁沉默了一下。他出生就是天之骄子,亲生父亲是当今皇帝,亲生母亲是中宫皇后,无论是权利和金钱他从来都不缺,所以即使胥如烈天资还算不错,也从不屑于为自己争夺所谓的高位,甚至还有些鄙视为此十分努力挣扎的胥如竹。

  但是时至今日,为了一个苏怜,恐怕胥如烈也只能违背自己最初的原则了。

  这么一想,胥如烈心里自然更多出了一份无可奈何的烦躁,他暴躁的拧着眉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

  “本殿下知道了,多谢你相告,你回去吧。”

  “是。”

  次日,清晨。

  此时天光微微破晓,卷着冬季里的寒风,吹起落了一地的枯枝败叶,渲染的整个京城一片萧条,唯有几棵树顶上还挂着人家摘不到的火红柿子,才勉强增添了一些热烈的色彩。

  大泽的早朝规定安排的十分人性,夏日清晨凉快,所以时间会比冬日里提前一个时辰,而现在十二月,正步入严冬时分,朝廷的早朝就推迟了,作为整个京城起床最早的早朝大军,现在也都还留在各自温暖的府宅里面,越发显的京城的冬日黎明格外的安静。

  不过却在这个寂静的时候,皇宫的白虎门却有人骑马过来。

  因为昨日皇帝宣布了萧淮安的身份,并勒令所有皇子进入内阁阁学习,所以萧淮安今日本不必忙着过来准备上早朝,就只换了一身相对严肃一些的平常服饰,直接进入了宫里。

  而苏娇,此刻估计还抱着她的抱枕睡得正香吧。

  萧淮安一想到苏娇,心里都是柔软的一片,但是表面上还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下马将缰绳交给了守门的护卫,自己则裹着披风,步行前往了二皇子的寝宫。

  内阁位于皇宫东南方向的一个小角,前面是几个皇子的寝殿围成一圈,一是为了方便皇子们过来,二是为了方便宫中巡逻进军的分派保护。

  内阁负责处理天下信息,但是在好些人的耳闻当中,只以为它是皇子们上学的地方,因此,真假消息的夹击之下,内阁本不用这么小心。

  却碍不过有其他知道内情的人过来偷取资料,所以也借用了一部分看护皇子的兵力进行保护。

  这是本朝才新进行的内阁迁移的规定,所以起码在胥华引在位的这段时间里,内阁还没有出过什么大乱子。

  萧淮安径直走到二皇子原本在皇宫中的寝殿,一路上与许多宫女太监擦肩而过,他们都很是忌惮的站在墙边上,向他行礼问安后,便赶紧离开。

  萧淮安微微眯起眼睛,知道他们各为其主,不敢与自己这个复杂身份的人有所就接触,所以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而等他站在寝殿外面的时候,却发现宫殿的门早已经被大打开,看来根本用不着自己特地这么早地跑这一趟来叫胥如烨起床了。

  皇帝年迈心疼小儿,这是皇宫众人众所周知的事情。因此上个月二皇子去世之后,皇帝看着这间空关的寝宫,心里难受,小皇子就提出自己愿意住在此处,皇帝便十分顺利的答应了。

  借着自己年幼可以博得皇帝的心疼,但也只是一时的好处,要是再添上一层皇帝对于二皇子的愧疚,无异于是自己最完美的保护屏障。萧淮安提起斗篷进去,心里也不禁感叹,胥如烨果真不是一个平常的小儿。

  寝宫内,四处白花花的一片,甚至终年青翠,几十年不死的那几棵苍松翠柏,也在这短短的一个月之内全部枯死,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干。

  萧淮安收回视线,闻声看去,只见宫殿正对的两棵大梧桐树底下,站着还带着婴儿肥,玉雪可爱的小皇子胥如烨,而他的身侧则是一个身量高挑,面容阴柔的男子,俯身单膝跪下,帮胥如竹系着斗篷。

  此男子穿着一身青衫,不像是宫里太监的装扮,而且他虽然面容憔悴忧郁,萧淮安却隐约觉这此人无比眼熟,走进了几分,看到那人站起身,他才真正看清楚是谁。

  “徐矣?”

  萧淮安不免疑惑,喊了一声,徐矣也只微微点头表示回应,还是稍矮一些的胥如烨,一面整理着自己斗篷上的绒毛,说道给萧淮安解释了几句。

  “当初二哥暴毙之时,他通知了众人替二哥处理后事,自己却想着在房间里面服毒自尽,好在二哥府里的人发现的及时,把人给救下了,但是却伤着他的喉咙,所以说话也相对困难一些。”

  “我见着他身世可怜,又是一片忠诚之心,就向父皇求了让他来伺候我。眼下我们一同住在二哥曾住过的寝殿里面,权且算是全了他这一份守护二哥的心吧。”

  胥如烨说着,抬头却没有看向徐矣,只是思绪百转的盯了一眼头顶的那棵梧桐树。萧淮安听着,心下也不禁一番感慨,但很快便收拾好了思绪。

  “六殿下宅心仁厚,日后必然大有作为,眼下时候不早了,下官护送六殿下一同前往内阁。”

  “何必说话如此生分,三皇兄和五皇兄他们不喜欢你,可我和他们不一样,既然是父皇承认了,你是我三哥,那我必然视你为兄长。日后在内阁中学习,还希望三哥多多指教。”

  胥如烨笑了一下,虽然小小人儿,众人都以为应当最是天真无忧的时候,可他脸上这似笑非笑的感觉还是十分明显。不过怎么说,冲着他的这一番话,也叫萧淮安的心里温暖不少。

  到底还是小孩子想的开,不会斤斤计较一些没有必要的东西。但胥如烨这般年纪就这么会说话,萧淮安果然还是没觉得自己看错了人。

  “多谢六殿下抬举,不过微臣已经习惯了之前的身份,六殿下喜欢如何称呼都请随意,微臣也不会僭越,依旧会好生看护着六殿下的。”

  萧淮安定了定神,对这个小家伙的印象也算是不错。他转过身,等着胥如烨过来,原还想着他年纪小,需不需要人牵引着,却发现胥如烨已经少年老成地揣着两手抱着一个暖炉,情愿自己一人走路。

  既然胥如烨不需要人拉着,萧淮安也就随他的便,三个人一同来到了内阁,胥如竹早已十分勤快地在那里等着了,胥如烈倒是比他们更晚一步姗姗来迟。

  “四皇兄,三皇兄。”胥如烨一看到里头早早坐着的胥如竹,当即怯怯地小声喊了一句,胥如烈随后走来,连声招呼都不打的要从萧淮安他们面前掠过。

  听到胥如烨的招呼声,胥如竹暂且放下手上的书籍,转头与他客气地点了下头,胥如烈则就着走过去的时候,顺手摸了一把胥如烨的发顶。

  估计都是为着胥如烨年纪尚小的缘故,他的这两位皇兄对他也不算太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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