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妃突然病了,且病情来势汹汹,一发不可收拾!

  宣王府的府医,宫里派来的太医均束手无策,宣王妃脉象紊乱,脸色苍白,昏迷不醒,全靠名贵药材吊着一口气,整个人也越发消瘦,宣王府如今闹得沸火朝天,鸡犬难安,更是在京城及周边县镇四处张贴告示,谁能医好王妃,必然重金酬谢,能提供名医线索者,也一并有赏。一时间上前应征着无数,除了京城的名医术士,赤脚医生,甚至贩卖药材的生意人,懂些药理之人,均想上前碰碰运气,可是奈何王妃就是没有醒来,众人只能失望而归。

  清欢是随着赵氏一起,前去王府探望,王府里面果然来了不少的人,女眷们去内室见王妃躺在床上,丫环们正小心地灌着汤水,就被大郡主请出来安排在外面休息,并告罪众人:“众夫人小姐探望,本郡主心领了众位好意,但母妃身体欠安需静养,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大家纷纷表示理解,也有人不安地问:“怎么去上个香就晕了过去?别是冲撞了什么邪祟?”

  上官昱菲苦笑着说:“这谁说得好呢?不过还是要找好的大夫看过才行。”

  大家七嘴八舌说了很多话,大多是安慰的话,又想着王妃确实不宜打扰,都配合着上官昱菲被安置到了后厅里。

  清欢便紧随着进了内室。

  丫环行了礼都告退了,上官昱菲看没人了便让清欢坐下,满面担忧的问:“清欢,你给我母妃吃的是什么药啊?虽然昏迷是做给别人看的,可是母妃气色着实不好,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影响吧?”

  清欢赶紧说:“昱菲姐姐放心吧,我怎敢害王妃?是我按照医书调制的,可暂时改变服药人的心率脉搏,除了气色差以外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太医们只当做心律失常,或以为偶然受惊所致,若吃了药始终不见好,那些个太医定然觉得药不对症,或是王妃病入膏肓已难以诊断出病理。王爷与你们姐弟二人心急四处求医,此事越是宣扬,外界越是觉得病重,太医们也不敢随便用药了。”

  上官昱菲还是担忧:“我自然信你,可是母妃如今嗜睡,我也实在有些担心,不知对以后的身体有没有影响。”

  “妹妹必然有十分的把握,此药只是暂时改变王妃脉象并未用损害身体的药材,只等这两天探望的时间过了药效便也退去,身体会慢慢恢复,届时你们就不能再让太医来看,也不能让信不过的大夫把脉。”

  上官昱菲听了稍稍放心,说:“这个好说,太医已知难而退肯定不会来了,南阳侯府这几天也差了几波人来打探虚实,想必时机也成熟了。只要对母妃身体没有影响,我也算是放心了。”

  清欢听她如此说便也有些安心,说:“昱菲姐姐,待王妃清醒,你可遣人去我那里,我有上好的补药,让王府按时煎了给王妃服下,我保证,王妃的身体气色会比以前还要好。”

  上官昱菲笑着说:“你有好的补药?莫非比我们王府的还要好不成?”

  清欢也不解释,问:“对了,寻找名医的事情怎么样了?”

  “旁边镇子上有个做小买卖的商户提供了线索,说是前两年他儿子病重,大夫们都已确定无力回天,可谁知半夜来了个老者敲门想借住一宿,那商户虽然因为儿子的病情烦忧,但还是好心收留了那位老者,没想到商户儿子半夜咳嗽不断惊醒了老者,那老者前去看望并连夜施针,竟奇迹般的将人治好了。也感谢老天有眼,终究好人好报。那个老人天亮就走了,说是那个小孩身体已无大碍,只慢慢调养就是了。佑儿听那人说完给了银子并让他保密,已四处去寻找了。”

  “只是碰巧救治了一个孩子,这商户的话果真可信吗?”清欢疑虑重重。

  上官昱菲说:“非也,救那个孩子的老者,是有在世华佗之称的针灸圣手舒诀。”

  清欢恍然大悟,却又有些不信,问:“舒诀?有人见过他?”

  上官昱菲解释说:“你肯定也不相信吧,一开始我父王也不信,只是那商户说的肯定,由不得你不信。只是此人行踪诡秘,治病救人全凭喜好,一年四季均在外云游,所以想见他一面也是不易。”

  “既是如此,那商户如何肯定救治他孩子的就是舒诀?即便真是此人,大海捞针,又该去哪里寻找?”

  “那个老者药箱上刻着他的名字,正是舒诀,被那个商户看到了。舒诀施针,短短几个时辰便医好了众位大夫都放弃治疗的孩子,救人后不要银钱,只取了那商户家中一罐佳酿,天亮便匆匆走了。让佑儿去找找看吧,反正我们王府在各个地方均有人可用,仔细查访定能寻到舒老踪迹。还有,传说舒诀爱酒成痴,天下各地美酒佳酿,尤其是新奇的酒,他都要过去讨上一杯。”

  清欢说:“爱美酒?爱稀奇古怪的酒?”

  各种各样的酒倒是不缺,可这个时代却没有红酒,也没有人试图拿葡萄酿酒,若是一试不知能否有效。

  想当年跟墨炫在暑假里倒腾了许久,浪费了很多葡萄,所幸最后成功了。前段时间清欢看见空间里也有新鲜的葡萄,一时兴起就做了起来,因为食材和水源绝佳,酒的味道也更胜一筹。因此,这红酒嘛,她还是很有自信的。

  反正红酒就在空间里,可以马上拿出来用,剩下的就看宣王府了。

  而宣王府的办事效率,清欢还真是不得不佩服。

  京城一夜之间多了一家酒铺,位置绝佳,装修豪华,各种品类的酒一应俱全,可满足各种阶层对酒的需求。最重要的,还有一种葡萄酒,馥郁圆润,入口醇香,红的紫的白的,分装在不同颜色的透明杯子里,映着外面星星点点的光线,好看得像是一件展览品。

  没有人知道老板是谁,也没有人计算这家刚开张大肆宣传的酒铺,第一天免费品尝到底赔了多少银子,更没有任何一个爱酒之人愿意错过这个品尝的机会,尽管排队等着的人多到让你怀疑人生。

  清欢看着前面长长的人龙,不由地感叹,这古代,嗜酒之人真他么多啊!

  “今日免费品尝,明日若是大家要出钱买,只管把价格抬高,且写明每人每天所购不能超过一小坛,吊着人的胃口,先把名声打出去,多找些人去别的地方,远的地方就找些身手好的快马加鞭赶过去,沿途不停散播京城红酒的消息,至于舒诀来不来,什么时候来,就看天命吧。”

  马车里,上官昱菲点了点头,心中默念,但愿一切顺利吧!清欢回去以后,刚在房间坐下,好巧不巧的赵氏就过来了。

  看到清欢刚好在,便和颜悦色说:“清欢,如今已到了夏季,我让人量下你的尺寸好裁衣服。”

  难得赵氏如此好心,清欢也就承了她的这份情,说:“又要量啊?我感觉自己也没怎么长,上次的就可以用。”

  赵氏却说:“小孩子家家哪有不长的?再说夏天的衣裳不比春秋,要格外合身才是。”

  量好以后,赵氏却并没有出去的意思,而是坐了下来,对着清欢说:“昨日你在宣王妃那里许久,可看出王妃的病情是否有好转迹象?说来也怪,怎么突然就病的那么严重呢?”

  原来是想套话,清欢笑着答:“夫人说笑了,我又不是大夫,还能看病不成?不过是因为大郡主担心王妃的病情,拉着我哭个不停,我多安慰了她几句。王妃看着不太好,脸色苍白,连汤水都是硬灌下去的。”

  赵氏也脸上现出担忧地说:“真是这么严重?敢是上香的时候撞了邪了?王府怎么不找人来看看呢?”

  清欢说:“这是宣王府的事情,我怎么敢插嘴?王妃身份尊贵,连太医都束手无策,我更不敢乱说话。”

  赵氏听了喃喃自语:“想来也是,南阳侯府的府医医术甚是了得,也看不出王妃是什么病,倒也蹊跷。”

  南阳侯府探病还带着府医?清欢好笑说:“夫人如此关心王妃,若郡主知道了,定然感念夫人的好意。”

  赵氏脸色有些讪讪的:“你与那大郡主感情倒是好,只可惜了,郡主的婚事一拖再拖,若是有机会,你不妨劝劝郡主,虽是金枝玉叶,可是青春年龄不等人,有好的选择还是可以考虑的。”

  操心的事情还不少,清欢知道她要说什么,还是装糊涂问:“夫人的意思是?”

  “咳,我哪有什么意思,不过那日看到了靖国公府的长孙少爷,觉得与郡主甚为般配,多说一句罢了。”

  清欢装作恍然大悟,说:“靖国公府?就是那个说起来与我们相府也有些姻亲关系的国公府?”

  赵氏以为有戏,面露喜色说:“嗯,身份上虽然配郡主差了些,可毕竟也是未来的国公爷,更难得是那孩子的品性倒好。”

  清欢想到上次上官昱佑说的,成王一家的惨案与南阳侯有关,靖国公府恐怕也是参与其中,上官昱菲再如何也是不可能选择叶桓的。

  清欢说:“夫人错了,郡主的婚事自有王爷王妃,或者皇上皇太后做主,岂是清欢可以左右的?”

  赵氏着急问:“可是我听说,皇太后及皇后都允诺,让大郡主自己选择心仪的郡马爷?”

  这话说得好笑,清欢心想,难道赵氏以为自己替叶桓说几句好话就能被上官昱菲记在心里,然后对他另眼相待?她摇摇头,想要再解释,可是对着赵氏不知该说什么,想到上官昱菲的处境,又是一阵唏嘘。

  她也希望上官昱菲能觅得如意郎君,叶桓确实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可是上官昱佑说过,成亦珩很可能还活着。

  清欢低下头在心里叹气,但愿成亦珩不会让人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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